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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果然啊…”张惜凡嘴角抽搐的目送着那人消失在走廊里，为难的又长叹了一口气…
“嗯哼？稀饭你认识特优班的那个人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胡哲嬉笑将脸凑了上来，注视着刚刚张惜凡看着的方向，饶有趣味的问道“他是稀饭的朋友吗？我一直以为他那种对任何人都冷飕飕的态度是交不上朋友的呢~”
张惜凡一边拍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一边冲着胡哲嬉笑的脸怒吼
“把你的咸猪手给老子拿开！老子有和你熟到那种程度吗？！还有！老子最后告诉你一次！老子叫张、惜、凡！不叫稀、饭！”
“呦呦，生气了呐…”胡哲快速退到一边，挠着后脑勺无辜的笑了起来
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胡哲，张惜凡更加无奈起来，都是这个混蛋害的他在高中一个朋友都没有！刚升高中那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老跑来骚扰他，害他一个朋友都没有交到，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家伙，却发现班里其他人的朋友圈子基本上已经定型了…陈杰航又和他不在一个班里，搞的他到现在在班里都是独来独往的，他真的很槽心啊！
“不过啊，稀饭怎么会和那个死人气那么重的家伙是朋友呢？在我的印象力，那个叫做陈杰航的人，似乎就没有怎么笑过哎…稀饭，那个陈杰航真的会笑吗？你有见过吗？”
胡哲撑着门框，扭头问张惜凡，一脸的认真。
“因为我们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啊！”张惜凡骄傲的挑了挑眉，自动忽视过胡哲不知悔改的称呼，张惜凡张着嘴想要回答他的下一问“杰航他…”张惜凡突然一愣，表情慢慢的晦涩起来，注意到胡哲疑问的目光，张惜凡微微扯了扯嘴角说道“自然是会笑的…”
陈杰航，自然是会笑的。
曾经还是他们中间笑的最温暖的那个…
只不过…是曾经…
“是吗？”胡哲一脸的不相信，摸着下巴质疑张惜凡“怎么看，他都是Poker Face啊~”
Poker Face？张惜凡好笑的摇了摇头，要是时间可以倒回到4年前，Poker Face这个词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将这个词和陈杰航那种乐天派联系在一起的…
4年前…原来，都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啦…
张惜凡露出一抹对命运妥协的微笑。
烟眠啊，我亲爱的挚友，这4年间，你在那边过的可还安好？可还舒心？可还记得我们这帮为你的离去而四分五裂的好友？你可知道，陈杰航他这4年里，没有一天，是过的好的…他割舍掉了他一生的暖暖笑意，葬在你的身边…如此，你可算是满意了？
时间，可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磨人。我亲爱的挚友啊，到底要经过多少个4年，才能将你离去时带给我们的阴影、遗憾、隔阂，一一抹平？
原本封藏的记忆，此刻却如同龙卷风一样呼啸而来……
出事后，烟眠被带到国外医治，他们几个都没有办法联系到付烟眠，只能一边祈祷一边忐忑的等待。当时只有陈杰航的爸妈可以从别的好友那里打听到那么一星半点少的可怜的消息…
那段时间，虽然难耐，却也谈不上什么绝望。陈杰航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微笑多言，可至少…还是那个他熟悉的陈杰航。王笑笑也还会让苏星画来打探付烟眠的消息，虽然会感到焦急，但至少觉得，大家的心还是在一起的。他和黄衫沫总觉得，只要烟眠回来，大家就会再度回到那个其乐融融的时候，小学党也还会是那个小学党…
可是，突然…
那天他和黄衫沫好不容易费劲心力的将剩下的小学党再度聚到一起，就在气氛快要缓和的时候，陈杰航接到了他爸妈的一通电话。猜想可能是告诉他烟眠的近况的电话，陈杰航就放成了免提，可听到的，却是一个改变了众人的噩耗。
“杰航啊…妈妈单位的那个朋友今天告诉妈妈说…烟眠，在昨天晚上进行了一次急救。原本稳定下来的病情似乎突然恶化了…听她说，这次，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当陈妈妈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有人提着一袋子转头，劈头盖脸的狠狠的甩到了他们脸上。
许久，陈杰航默默的挂掉手机，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发呆。
“恶…化？”王笑笑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像个白痴一样愣愣的吐出两个字。
张惜凡揉了揉额角，发蒙的脑袋还是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心头满满都是不相信。那个付烟眠，那个男人婆付烟眠，那个和他们一起长到大的付烟眠，那个喜欢陈杰航喜欢了整整一个曾经的付、烟、眠！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
黄衫沫悄悄的哭了起来，似乎想努力的不发出声音，可她的情绪早已不是那个叫做理智的东西能控制的住的了。不一会，小小的冰淇淋店，就满满的都是她的痛哭声…
“喂喂…黄衫沫，你在哭什么啊…”王笑笑低低的唤她，看着黄衫沫没有丝毫形象的嚎啕大哭，王笑笑似乎是想笑来着，可试了几次都没有勾起嘴角，只好低低的说道“烟眠，她…会没事的…”最后一个字还是没能控制好嗓音，已经被她悲伤的情绪拉的有些走样了。随后，王笑笑也失控的抹起眼泪来…
“陈杰航！你说啊！你快点告诉我啊！付烟眠没事！付烟眠会回来的！你说啊！！”扯着陈杰航的领子，王笑笑暴走了。
陈杰航就任由王笑笑拉着，木讷的看着王笑笑，像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王笑笑，你不要这样！”张惜凡一把拉开王笑笑，有点艰难的说道“你，冷静点。具体怎样陈妈还没有说，只是说…凶多吉少而已，我们要相信烟眠…”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相信，相信什么呢…医生都说凶多吉少，他们除了期盼着相信着奇迹还能怎样？他们除了相信付烟眠不愿离开这个世界的意志力还能怎样？
他们，还能如何？
“烟眠…绝对不会有事。”
许久，沉默太长时间的陈杰航终于微微弯着嘴角，坚定有力的告诉她们
烟眠，绝对不会有事。
大概是陈杰航说的太过坚定，一时间，居然真的安抚了众人慌乱的情绪。
可惜，没过多长时间，就送陈家传来了烟眠魂归西天的消息。当他们几个跑来求证的时候，陈杰航只是垂着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
前几日还自信满满言之凿凿的告诉她们，烟眠绝对不会有事的人，如今却连头都无力抬起，失魂落魄的让张惜凡严重怀疑他们…是不是找错了人…
也就是那天，王笑笑不管不顾的将一切罪名全全冠给了陈杰航，就算在旁人看来，就算王笑笑不说，陈杰航也已经将付烟眠的死，揽到了自己身上…
也就是从那天起，王笑笑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由于学业，黄衫沫也渐渐少了联系，小学党，覆灭。
也就是从那天起，陈杰航变得不再是他认识的陈杰航。陈杰航将从前那个总是习惯微笑，温柔乐天派的自己，陪着付烟眠，一同葬在了他的心底。
一葬，就是整整4年。
张惜凡悲凉的笑笑，当时小学党覆灭，黄衫沫隐退，王笑笑又拼尽全力的将一切罪名怪在了陈杰航头上，他实在没有办法把对那个时候的陈杰航置之不理…
他总觉得，当时要是连他都不陪在陈杰航身边，陈杰航…就会崩溃…
因为他比小学党里的任何人都要清楚，付烟眠对于陈杰航而言，是个多么重要的存在…
王笑笑指责陈杰航不懂付烟眠喜欢他的那份心意，可又有谁看的出，陈杰航对待付烟眠的那份心意呢…
烟眠当时生死不明，陈杰航应该比任何人都要绝望才对，他又怎么能置那样的好朋友不理？总会好起来的，你说对不对？烟眠？
“稀~饭~你怎么露出一个这么娘娘腔的表情啊？你看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呢~”胡哲一脸嫌弃的冲张惜凡的脸摆了摆手，打断了张惜凡的缅怀。
张惜凡嘴角抽搐的翻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回座位等着上课。百般无聊的掏出手机玩了起来，打开扣扣分组，陈杰航的个性签名居然还是4年如一日的那个，张惜凡轻轻的挑了挑眉，这个他记得…似乎是付烟眠闲来无事，偷偷给他改的吧，如今看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意味啊~
若花怨蝶，你会怨着谁…
是啊，陈杰航，时至今日，你到底是在怨着谁？
大概，你怨着的，仍然是你自己吧…
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张惜凡收了手机将目光移到走廊的窗外…
坐在前面的胡哲拿着本脑经急转弯大笑着转向张惜凡，却看到原本对着窗户发呆的张惜凡突然惨白了脸色，一脸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惊讶的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在走廊上一闪而过的身影…
“喂喂，你怎么了？”
“怎么…可能…”呆泄了的张惜凡缓缓的挤出两个词组，一脸说不清是惊恐还是激动的表情，定定的盯着窗外。
胡哲奇怪的挠了挠头，刚刚…他看到了什么吗？是谁呢？居然能让张惜凡露出那么诧异的表情？
、归来
见张惜凡依旧保持着他痴呆的模样，胡哲心下有些奇怪，狐疑的起身往外面走去。
预备铃已经打了，早上9、10点的阳光洒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的走廊上，胡哲微微蹙起眉毛，明明没有人啊…张惜凡到底是看到什么了？
“喂喂，胡哲同学，上课铃已经打了，你到底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一股冷气从胡哲的脚底蔓延到头顶…
该死！他怎么忘了这节课是阎王陆萧何的课啊！
陆萧何冷冷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正巧撇到呆愣的看着窗外的张惜凡，陆萧何嘴角冰冷的弧度似是慢慢有了扩大的迹象…
“一…二…三…”
“一…二…三…”
听到走廊上的吵闹，陈杰航身边的女同桌，烦躁的推了推眼睛，一边继续写卷子一边小声的抱怨着“该死！7班那帮白痴难道就不能安静点吗？！不晓得我们班现在正在进行测试吗？！果然把优等班和差等班分到一个楼层就是一个错误！”
听到了同桌嫌弃的话语，陈杰航写卷子的笔微微一泄，凉凉的撇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那对于我现在的情况而言，没差别。”
女同学一呆，不解的看向陈杰航，在嘴里将陈杰航话反复念了三遍女生才猛然反应过来，涨红着脸冲陈杰航恼羞成怒的吼道“喂！陈杰航！你那是什么意思？！”
安静答题的班里突然爆发出这样的一声怒吼，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笔扭头奇怪打量着那个暴怒的女生和面无表情的陈杰航。
原本看着窗外发呆的监考老师，不满的扭头对那个女生说道“现在你是在考场考试，有什么事能不能等考完了下去再说！”
见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还是没有要把头回过来答题的迹象，发呆被扰的监考老师果断的火了，狠狠的拍了一把桌子，怒喝道“都看什么看？！卷子都还答不答了！不答了就把卷子给我交了！！”
众人一抖，连忙回过头乖乖的开始写卷子，教室终于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
“你看，我就说没差吧。”从骚动开始就一直从从容容的低头写卷子的陈杰航突然微微侧头，用只有他和那个女生可以听到的声音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女生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杰航，一时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明亮的眼底蓄满了诧异、恼怒、尴尬的情绪，和陈杰航坐了这么久的同桌，她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冷漠少言的人，真没想到陈杰航居然也会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刻！
嘲讽了瞥了女生一眼，陈杰航继续低头答题，丝毫不在意同桌那慢慢开始发红的眼眶。
考试进行到一半，年级主任突然一派好心情的走了进来。
“主任？”爱发呆的监考老师略显惊慌的站了起来，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