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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连-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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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原始森林显得空荡荡的,公路上偶有一两辆军车驶过,扬起的尘土久久不散。看着这伙人远去的背影,刘文心生感慨,念道:“驱来蛮女一杆枪,余辉落日两茫茫。”
张小川没头没脑地在旁边自言自语:“听人讲野猪血是咸的,我得尝尝。”说着伸出舌头就往刺刀尖上舔。
刘文让他弄得诗兴全无,照脖子拍了一掌,恼火地说:“你有病?!多脏的东西!太不讲卫生了。真要命,援朝老兄怎么带出你这么块料!”
毫无疑问,抓特务实在是件新鲜事,够刺激!这项任务使张志峰长时间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与冲动之中。首先,他急于搞清最近一段时间通信线路屡遭毁损的原因,同时通过这一行动的成功实施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不愿意看到战士们整天为断了通、通了又断的线路故障往返徒劳、疲于奔命,起早贪黑没完没了。更不想由于电话无法保证随时畅通,而让二排在通信指挥系统中担当主角,张志峰感到耻辱。
再说,抓特务也是个检验自己综合能力的机会,自己的事自己办,不需要别人帮忙。
所以当小队长以其人手不足为由,提出让二、三排抽调兵力协助执行任务时,他虽不便当场断然拒绝,但还是客客气气婉转地表示:一排有能力单独完成本应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任务,暂不必兴师动众,劳烦兄弟班排支援。他甚至把佟雷的满腔热情视作同情与藐视,感觉无法忍受! 
小队长自然是洞若观火体察细微。他一方面充分肯定张志峰为实施这一特殊行动所做的充分准备和决心,另一方面对佟雷的积极态度殊堪嘉许。最后,不容争辩地决定:由他自己亲自挂帅,统一组织指挥,一排分成六个组,二排和三排共同组成三个组,区分地域,分别潜伏,务求有所收获。
既然领导做出决定,张志峰也就不好当面多说什么,于是,憋着股莫名的劲头率队出发了。
在人们焦急的等待中又一天过去了。转天下午,他随沈长河巡查的三轮摩托来到陈友小组,劈头就问:“怎么样?有情况吗?”
“平安无事哦——”魏立财拖着长腔、怪声怪气地说。
“你少油腔滑调的,正经点!”陈友见排长不悦,忙正色道,“报告排长,没有发现异常。”
“不能掉以轻心,你们这里是重中之重,连长让我留下,具体负责孟洪桥附近三个组。三班长,任务结束之前麻痹不得。别人今晚轮换,咱们几个多蹲一天。”说完,张志峰把带来的一包食品交给陈友。
“明白!”执行命令陈友从无二话,魏立财撇撇嘴,无精打采地爬到一旁。
一片云彩飘过来,缓缓遮住烈日,群山隐入巨大的阴影中。大自然哪怕是瞬间的变化,都会带来万物生灵及时的回应。灌木丛里,小虫们欢声四起,树梢上,画眉鸟引吭高歌,南本河水声依旧,孟洪桥车行如梭。
忽然,一种与自然界音符不大和谐的响声,轻轻传进陈友耳鼓。他唯恐耳朵听走了板儿,侧脸仔细辨别一下,说:“排长,好像有声音。”
“注意,有情况!”张志峰也听见了。
果然,密林里隐约传来“刷、刷”令人心悸的脚步声。几个人同时放慢呼吸,伸长脖子侧耳细听,汗湿的手掌紧紧握住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李子嗓子颤抖地问:“会不会是野兽?魏老兵,你不就碰到老虎吗?还吓得贾双林拉了裤兜子。”
陈友往后摆摆手:“别出声,听动静像是两条腿的。”
张志峰闭目凝神,精力高度集中,微微点下头说:“有可能,隐蔽好,别暴露,要真的是个人,咱们见机行事。”
时间不长,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人影影绰绰出现在约一百米处的山坡上。只见他瘦高个儿,长发披肩,光脚板,生得獐头鼠目,身后背只竹篓,肩扛一支美式卡宾枪,竹杖探路匆匆而来。上坡下坡连蹦带跳,身手敏捷步态轻盈,一看就是个在荒山野岭跑惯的人,很像常见的当地猎手。由于始终在专心低头行路,他并未发觉不远处灌木丛中有人在监视自己,拐个弯径直走下河滩。来到河边,放下身上的东西,捧起河水猛灌几口,洗把脸坐在一块石头上,划火柴点根烟抽,四下张望。
见状,张志峰感到蹊跷,贫困山区,当地人生活方式原始,刀耕火种为生,日常生活用品严重匮乏,火柴极其珍贵从不随意使用,更不用说吸卷烟了。这小子不简单,像个有钱的主儿,实属形迹可疑,大概有问题!
陈友甩掉睫毛上的汗珠,揉一揉杀痛了的眼,说:“排长,这个人不大对头,看,他在吸卷烟,够阔气的!管他是不是要抓的人,我先过去盘问盘问。如果是,当场拿下,不是就撵走,省得碍手碍脚。”
张志峰眼睛盯着前方,摇摇头:“不行,距离太远,没等你到跟前他就跑了。这个人手里有枪,不能轻举妄动。他暂时还没发现咱们,等等再说。”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人扔掉烟头,拾起地上的东西,低着头慢慢走上来,一直走到离潜伏点十来步远的地方站下。环顾左右无人,慢慢从背篓里抽出一把砍柴刀,猛然几步窜到线杆下,照准一束束固定整齐的电话线挥刀就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张志峰他们吓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有几根线已被锋利的柴刀砍断,无力地垂落地面。
“糟糕!”当他再次举起刀时,张志峰和陈友不约而同吼道,“不许动!”一跃而起,扑了上去。
紧跟着,魏立财和小李子也一窜老高,大声嚎叫紧随其后。
那家伙闻声回头看时,见四个披着伪装浑身汗渍、横眉立目吼声如雷的中国兵端着枪朝自己飞奔而来。吓得张皇失措丢掉柴刀背篓,提起卡宾枪把腰一猫钻进树丛抱头鼠窜。他东躲西闪慌不择路,动作十分灵活、怪异,像只受惊的野狗,专捡草深林密的地方去,而且上窜下跳越跑越快,眼看拉开了距离。
张志峰挥舞手枪咬住背影闷头猛追。尖利的竹杈划破面颊,挂烂了军裤都毫无觉察,心想:狗日的,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让你跑了,算老子白活!可再往前跑就是山沟,那里边地形复杂,原始雨林遮天蔽日,真要钻进去可就不好办了。于是,他边追边招呼后面的人:“魏立财,你们从左边包抄过去,堵住他下山的路,铁匠,抓活的!”
陈友猛吸口气憋住,甩开大步,稀里哗拉一阵风似的冲到前面,离那家伙越来越近,伸手可及。猛然间他大叫一声:“站住!不站住开枪啦!”同时拉动枪栓。那人听得脑后吼声如雷,心胆俱裂,略一回头冷不防被竹根绊住,向前闯了两步摔倒在地。眼见两个红了眼的中国兵杀气腾腾近在咫尺,他困兽犹斗凶相毕露,翻身坐起抬手就是一枪。可是,心慌意乱出枪不稳,子弹射偏了。清脆的枪声打破山林的沉闷,振动山谷。
他一看没打着,再次击发已经来不及了,忙就地打了个滚儿跳起来,反身还想跑。陈友怒不可遏:“打不死的赖皮狗!还敢开枪!你找死!”一把抹下钢盔,抡圆了劈头盖脸扔过去,不偏不倚正砸在腿肚子上,把那家伙砸的“哇呀”摔个嘴啃泥。
张志峰和陈友同时赶到,腾空而起,把他连人带枪扑在身子底下。一个掐脖子一个摁腿,那家伙依旧不老实,又踢又咬、狂呼乱叫、拼命挣扎。陈友火冒三丈,拾起钢盔照着后背狠狠擂了几下:“再闹,再闹砸断你脊梁骨!看不出你这黑猩猩还有点战斗力,不服是不是?”
三个人筋疲力尽,喘作一团。
抓了个活的!收获不小。
沈长河闻讯大喜,当即报告团长,并连夜派人押往团部。经审讯得知,此人的确是敌特分子。这个右派军队里的亡命之徒,受上峰指派,偷渡湄公河进入解放区,刺探军情伺机破坏。最近,通信线路连遭破坏大多是其所为。他自以为身经百战熟悉地形,夜宿晓行、飘忽不定,因而屡屡得手。正想回去交差领赏,没想到被一群不要命的中国人逮个现案。
指挥连此次设伏算得上功德圆满。
第五章 前线!前线!(二)
    有战争就有前线,就有战火硝烟,就有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不管哪一方军人,都面临肉体折磨、精神刺激和死亡威胁,每个人都毫无例外地经历生与死的考验。有过亲身经历的人,最终会把前线带给他们的全部感受归结为两个字——紧张!
指挥连的官兵对“紧张”有切身体会。前线嘛,岂有不紧张的?
战斗行动是一种紧张,因为有伤亡、会死人。还有一种紧张则来自于心理上的某种胆怯,也就是害怕!没有人是天生的虎胆英雄,无论愿不愿意承认,这个阴影都程度不同地存在每个人心里,并时刻影响他们的行为举止。比方说夜间站岗,当一个人孤孤单单在阴森可怕、伸手不见五指的原始雨林中游荡时,内心深处会不自觉地产生各种吓人的念头,其中感受为常人所难以理解。
廖树林独自一人站在黑黢黢的馒头石下,紧紧张张往四下里偷眼睃视,额上直冒冷汗。有道是:当官不当司务长,站岗不站第二岗。因为司务长充其量是个大号的伙头军,终究没多大出息。夜间轮上第二班岗最为尴尬,刚迷迷登登似睡非睡就被提溜起来,等站完岗再回到铺上翻腾一阵子,小半夜算白瞎了,少睡好几个钟头。
他偏偏赶上了第二岗!
一连几天都是上半夜阴天,后半夜下雨,天黑的像一口大铁锅倒扣在地上,严丝合缝一点儿亮光都没有。气压低得令人窒息,溽暑酷热中,无数的蚊虫小咬密密匝匝上下飞舞,围着人又叮又咬。廖树林只觉得眼前魑魅晃动、魍魉憧憧,一阵阵心慌意乱,脑海里不时出现焦糊烂臭、狰狞可怖的美机飞行员,凸头凹眼龇牙裂嘴的敌军特务,绿目阴光浑身臊味的斑斓猛虎,尖喙立耳“咯、咯”奸笑的猫头鹰。还听说狗熊专门在背后拍肩膀勒脖子,就是惹恼了猴子,也会一拥而上,把你当俘虏抓走,折腾个半死。
他觉得头皮发紧,后脊梁沟直冒凉气,手颤脚麻重心不稳,紧贴在馒头石上,一动也不敢动。
“废物!胆小鬼!没用的东西!”他恶毒地咒骂自己,企图知耻而后勇壮壮可怜的胆量。可是做不到,骂了半天反倒更加垂头丧气,竟连最后一丝勇气也骂没了,同时把营区警戒巡逻忘到了九霄云外,光剩下拄着步枪倚住石壁,勉强站在黑影里虚弱地喘息。
“吱呀——”,指挥所的门打开了,坑道口出现微弱的光亮,有人急匆匆跑出来,钻到旁边林子里“哗哗”地解小便。廖树林精神一振,像见到了救星,按捺不住想奔过去拦住他,哪怕搭讪几句,消耗点时间也好。可是他没有挪动脚步,因为从接岗时起,由于紧张害怕,已经连续三次借口找水喝溜进了掩蔽部。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搅扰别人,只好眼巴巴看着“救星”边系皮带边关上门,一切便又回复如初了。
天还是那么黑,四周还是那样静、那样吓人。
正恍惚间,不远处传来小型发电机启动的“突突”声,廖树林一直搁在嗓子眼的心顿时有了着落,他循着机器有力的运转声,沿崎岖小路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下去。
刘文和一名油机员满身汗水油污,正连夜检修发电机。白天跑警报时,这台该死的发电机连续熄火,弄得指挥所里一团漆黑,凡使用交流电的设备一概停止了工作,气得参谋长当场大发雷霆。若不是标图员们平时练成一手硬工夫,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哪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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