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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美人鱼
说话间，一个四肢粗短背上嵌着一块甲壳的类人生物走了进来，对敖广说了一串音节，敖广冲他点了点头，对我们道：“既然你们要自己出去求证，我也不阻拦你们。但是要记住，你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星球所特有的电磁辐射，每一个种族都会视你们为敌人，这将会令你们举步维艰。”敖广用手不停的点着鼻尖，“这样吧，我将你们强行邀请到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作为见面礼，刚才送酒的那个女人，她是亚特兰蒂斯人，十年前闯入我守护的领域，被我捉住，一直没有人来索要，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安排她，就送给你们了，在水中她可是个难缠的角色，小心别让她跑了。我现在有点公事要出去一趟，就不留各位了，一会你们可以由进来时的路去到隔离舱，再由运载器回到海上。后会有期。”说完站起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就双脚离地飞了出去。
出了玉厅，那名侍女一直跟着我们出来，张宏边走边小声的道：“又是一个小器的，答应过带我去藏宝室，现在交待这么几句就跑了，还送了我们一个累赘，要是真像他说的那么厉害，万一出到海上把我们弄到水里宰了怎么办？”
四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马船，张宏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侍女毕恭毕敬的跟在我们身后，话也没有多说一句。船上的人还都一直跪着，不敢起来。远处海面上翻滚着一片乌云，巨大的龙身在云中时隐时现，直奔西方。
我吩咐下去，操帆手降下半帆，舵手转舵向东，按照一天前的路线航行，只是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轻松气氛，士兵们还挂念着阵亡的战友，都坐在甲板上沉默不语，偶尔望向我们一两眼，都带着钦佩、疑惑的神情，但是谁也没有过来问我们下海后的经历，这倒是省了不少口舌做解释。锦衣卫见惯了杀戮场面，三三两两的在甲板闲聊，不外是些刚才的战斗杀了多少人啊，火器怎么使用啊，遇龙啊这些话题，反而显得比那些士兵轻松很多。
我们和那个侍女一起站在船头，彼此都默不作声，我这时才有时间仔细观察着这个亚特兰蒂斯美女。她大概一米七高，身型修长，黑发，身着白色宫装，头上梳着堕马髻，手和颈部露出的皮肤稍微带点棕色，赤着双足，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嘴比传统的中原女子略宽，唇丰而不厚，鼻子小巧而高挺，正睁大着双眼不安的望着我们，在她身上我们找不到资料库里面关于棕色人种那种阔鼻，突口的特征。
“你听得懂我们所说的话吗？”李彰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她很久，才问道。
“可……以。”她生硬的说着汉语。
李彰转过头望着我，我知道他想把侍放女了，点了点头，接着又把目光转向张宏，张宏耸了耸肩做了个无所谓的姿势。
“你走吧，回到你的故乡，你的家人身边，再也不要靠近龙族的领域了。”
“我……我没有在龙……族的领域被捉的，他们经……常到我们那边……捉人，很多同伴都被他们捉走了，大神也不管我们。”语音清脆动听，不过她的汉语听起来真的不是很流利。不过我们对这些信息很感兴趣，也不在乎她的语言问题。李彰和张宏轮连比带划流问了她好长时间才弄清楚了个大概。
五万年前，大西洲亚特兰蒂斯人已经从居住的环境中分析出，他们的大陆不久将沉入海中，于是有计划的分批进入海中居住，并将鱼的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以适应海洋生活。经过几十代人的努力，终于在距今一万二千年前，亚特兰蒂斯大陆沉没前把所有人安置到海洋深处居住，由于长期的海洋生活，他们的后肢和移植后的器官逐渐融合进化成鱼尾状，以适应居住环境。因为没有了恶魔的骚扰，亚特兰蒂斯人在海里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他们所信仰的海神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所有的居民都怀着无比期待和崇拜的心情等待着神明的再次驾临，就像远古时代一样。和他们一起信仰相同神明的还有大洋洲人，但是神明告诉他们，大洋洲的人种十分低劣，相比之下神明还是更喜欢大西洲人。大概六千年前，陆地发生了大洪水，亚特兰蒂斯人起初都庆幸自己已经移居海洋，但是过了不久，龙族的人就开始离开守护的领域，四处捕捉海洋里的亚特兰蒂斯人，亚特兰蒂斯人处境开始变得不利起来，可是对此却毫无办法，大西洲人大都不喜欢武力，认为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加上龙族太过强悍，拥有和神明对抗的力量，亚特兰蒂斯人在经历过几场败仗之后，被迫远离龙族的领域，在神明的引领下退居到海洋中心。不过大西洲人还和陆地保持着接触，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伪装成陆地人类，到陆地上去收集各种情报，所以她也会说点汉语。
明白了事情的因由之后，我心里不禁有点疑惑：敖广为什么要把她送给我们？出于友情？不见得。看来她的性质和黄敬之送锦衣卫、戚继光送士兵一样是敖广送来监视我们的吧。但是听她的话好像很仇视龙族，不可能就这么甘心被敖广利用吧？敖广为什么对我们那么感兴趣？就是因为我们是合成基因中性人的缘故……思绪有点紊乱，我用力甩甩头。
我微笑着问她：“我们已经允许你离开，你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还不走呢？”
“不，我不会走的，你们是我们的神使，你们身上有大神才有的独特信息，祭司教过我们辨认，不会有错的，我黛瑞丝愿意将全部的生命奉献，成为神使大人的奴仆。”她右手放在左肩上，稍微欠身说道。
讨厌的宗教。我想大概是敖广知道他们的信仰才把她送给我们的吧，反正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先不想了等会再和李彰他们商量，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有一个，连她也懂得通过人身上发出的辐射气息辨认出我们，其他种族的人类没理由认不出来，敖广已经警告过我们，难道就没办法掩盖？
想归想，我还是对黛瑞丝笑着说道：“我们可是很难伺候的，你不怕吗？”
“不怕。这是对神明的奉献，黛瑞丝无怨无悔。”黛瑞丝抬起头，纯洁的目光坚定的望着我。
“好吧，黛瑞丝，我允许你留下。我们有点饿了，去弄三碗热粥来。”我借故支开她。
黛瑞丝转身离去，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我心里暗赞一声：真是天生尤物，能不为之动心的男人恐怕不会太多。目送黛瑞丝走远，我招了招手让他们两个靠近过来，把刚才的疑虑告诉他们。
“要不要趁现在我们人手多，一到日本就把她给做了，不管她是不是间谍，反正消除一个隐患总比多一个好。将来有机会遇见敖广时就说她不适应陆地生活死了，想来敖广也怪不得我们。”张宏低声说道，“我想不出办法掩盖气息。”说完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暂时先不要动她，反正都已经跟着那么多人了，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如果她真是卧底的话带在身边也好让敖广放心。我也想不出办法掩盖气息。”李彰沉思了一会，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和李彰的看法相同，她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动她不太适合。大家再仔细找一下掩盖气息的办法，不然我们真的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他们两个走开以后，我站在船头吹着海风，尽量让纷乱的思维冷静下来。敖广不是说他们可以用脑波进行思维交流吗？如果要对自己的脑波频率进行改变以对应对方的脑波频率的话，应该先知道对方的频率才对，怎样才能够锁定这些类似无线电波的脑生物电辐射呢？这个时代连原始的雷达都没有……对了，我突然间灵机一动，原始雷达是被动吸收声纳的，脑波则是通过生物弱电产生出来的不规则辐射信号，如果能让自己像雷达吸收声纳那样吸收对方的脑波辐射，再通过调整频率转换成信息，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呢？敖广说我对精神力的运用比较强，该不会就是一个大功率人体雷达吧，先试试看。我闭上眼睛，放松全身肌肉，集中精神，脑里不断想着一个词“脑电波”，让自己处于一种半催眠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想涌进我的脑里一样，有人的，有风的，有海里动物的，有点像敖广对我们做脑波探索的时候一样，不同的是敖广的脑波探索是整而有序的在复制我所记忆的东西，而这些声音是强行涌进来，杂乱无章。
痛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坐在甲板上，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听，海风还在吹，感觉整个背脊上凉嗖嗖的，伸手往后摸了下，原来出了一身大汗。
这时，甲板上传来一阵哗然声，士兵和锦衣卫一起聚集在船舷不知道在看什么。我艰难的站了起来，用力甩了甩头清醒一下头脑，勉强走到船舷向海中望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突然间哗啦一声，海面上冒出了一个人头，接着露出上半身，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前胸，后背，好像是个女人，也没见有什么动作，人已经滑出很远的一大段距离，速度居然超过了航行中的马船。
李彰走过来，看了我一眼，也没问什么，拉起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穿过腋下扶着我，说道：“那是黛瑞丝，她刚才说要下海捞点海鲜给我们熬粥喝。”
黛瑞丝翻身潜入海中，布满鳞甲的大尾巴向上摆了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我示意李彰扶我坐下来，我低声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试验，十分耗费体力。今晚等他们都睡觉后你和张宏再协助我做一次。”李彰点了点头，说着便失去了知觉。
我再次睁开眼时，黛瑞丝已经坐在甲板上，背靠船舷，用手晾着秀发，尾巴在木质的甲板上一拍一拍的甩着水，上身还穿着湿淋淋的白色宫衣，隐约可见胸口的两点嫣红。见我望向她，笑着说道：“我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在大海里游了，神使，谢谢你。”我还以微笑。有些士兵又要开始朝黛瑞丝跪拜，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这样做：“黛瑞丝也和我们一样，是一个人，不用像拜神一样拜了。”那些士兵将信将疑，低声交谈了一阵，也不敢问什么就走了。
黛瑞丝用布擦干下肢，不一会工夫，鳞片慢慢消失，尾状的下肢由底至腰从中间叉开，分成两条晶莹雪白的美腿。李彰在一旁称赞道：“好美的双腿，可以去意大利当达芬奇的人体模特了，保证会再诞生一幅与蒙娜丽莎相媲美的作品，不过画名叫做黛瑞丝。”
黛瑞丝不知道懂不懂李彰在说些什么，高兴的笑着说道：“亚特兰蒂斯的美女很多，我也只能算是比较普通的一个。”
我恍然大悟，心里跟着“哦”了一声，怪不得敖广去你们那里抢人，随便拿一个出去卖了，都不知道可以换到多少龙族喜欢的那种光闪闪亮晶晶的小石头！
第十三章 抽筋剥皮
当天夜里，李彰和张宏聚到我身边，我坐在地上，让他们各伸一个食指分别和我双手的食指相抵，我像白天那样进入冥想状态，熟悉的剧痛感又袭了过来，经过前两次接触，这次身体慢慢适应了这种痛感，脑里对各种声音的反应也逐渐清晰起来，明显感觉到接受的不同信息，另外有一股力量逐丝逐毫的对这些信息进行分析，在脑海的深处形成对所处理过的信息的具体印象，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右边手指传来的微弱感觉被分析成一个熟悉的声音：“真是好困，不知道这个姿势还要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