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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恋爱的季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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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学会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独自坚强地面对生活,这一切是不是都太晚了?—我不知道。 
8 
“汤雨。” 
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转过了身,不由一愣:“石光?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我不是来接孩子的。”他话还没说完脸就红了,自己就像个小孩儿,还接孩子呢。 
“我知道。”我朝他笑了笑。 
“我来这边办点儿事,那天聚会听说你在这片儿上班,就过来看看你,真巧,正赶上你下班。”他好像一下儿缓过了神儿,说话也正常了。 
我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等着他开口。 
“你已经下班了吧?一块儿走吧,正好我开着车呢。”果然,他说。 
我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抬起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一下我的东西。” 
石光的车开得不太好,半路上熄了好几次火,照他的说法是:“谢天的这辆破车也忒难开了,老跟我淘气。”半路上,他故作轻松地说想和我一起吃个晚饭,我没拒绝,天天下班就回家,陪着爸爸妈妈还要装出挺高兴的样子,真是太累了。石光见我答应了他,并没直接把车开到吃饭的地方,而是掉了个头,又朝机场方向开去,东拐西拐绕了老半天,最后停在了一片飞机起降坪的旁边。 
隔着一层高高的铁丝网,几十架带着各种航空公司标志的大小客机零散地停泊在宽广的起降坪上,天边夕阳正在缓缓下落,我们两人和所有的飞机都被笼罩在一片橘红色的柔和光芒里。我们身后的道路除了偶尔经过一辆机场内部的车辆,一个人也没有,连远处不时起落的飞机轰鸣声都不能打破这片宁静。 
“这儿挺棒的,是吧?”他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心思随着一架正在离去的客机飞上天空,飞回了过去,一时间思绪纷乱。 
我们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我看见石光一支接一支抽着烟,然后把烟头儿使劲地弹飞,在天边最后一丝阳光的照射下,那些烟头儿带着美妙的弧线落在地上,慢慢熄灭。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正在熄灭的烟头儿,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我的青春已经所剩无几,转瞬就要过去,可自己却是这么孤单,这感觉真能让人发疯。 
石光在我身边半天没再开口说话,我觉出他还想对我说点儿什么,却几次欲言又止,于是就静静地等着他,可是,他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9 
情绪低落的时候,我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去找我的朋友们絮絮叨叨地诉苦,因为这毫无用处。没人能分担你的烦恼,就算他情愿分担也不行,我更愿意在一个没人理睬的角落里自己悄悄地熬过这段儿难受。可是,多无聊—一个人睡去,一个人醒来,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我站在银锭桥的桥头上,盯着脚下幽暗泛绿的水流,嘴里哼起何勇的《钟鼓楼》:“……单车踏着落叶,看着夕阳不见,银锭桥再也望不清,望不清那西山……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那个穿着海军T恤在台上蹦来蹦去的愤青儿早已销声匿迹,就像我那些鲜活混蛋的年少时光早就踪影全无一样。我站在桥头路灯旁的阴影里,心情恶劣,觉得一切都没意思透了,转眼夏天又要过去了,秋天又要来了,年年如此反复,我还是照样毫无起色。   
北京一夜(7)   
昨天回家陪爸妈吃了顿饭。自从我大学毕业搬到光华路的那套一居室单过之后,回家的频率越来越低,每次回去都会招来我妈的一通数落:“你就在外面疯吧,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家了吧?” 
从小到大,我妈对我的溺爱那可一直是众所周知,有口皆碑,我相信,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老太太一准会无条件支持我的全部举动;而对我们家老爷子,我从小就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自打上了中学,我就记不起我们之间再有过多少次超过五分钟的交谈。和所有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一样,我爸爸寡言少语,老实死板,生活规律,缺乏爱好,整日在自己的工程图纸堆里转着圈儿,并且乐此不疲,我一向认为他是一个感情稀薄之人,并不知道如何去关心别人,也不需要别人来关心。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我渐渐意识到我一贯的看法实际上并站不住脚,我是说,不同于我妈絮絮叨叨式的关怀,我爸尽管很少开口,对我的关注其实也毫不逊色。回忆起来,他和我有限的几次谈话几乎都给我留下了印象,他倒是从不勉强我接受他的意见,可只要我跟他拧着干,总会在日后发现吃亏的是自己,如此日积月累,也不由得让我对此人越来越肃然起敬。 
我妈包的韭菜馅儿饺子把我给撑着了,被她连哄带劝地又灌下一碗饺子汤之后,我彻底歪了,叼着根儿烟靠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会瞧着对面的电视愣神儿。一会儿,我爸端着杯新沏的茶坐到了我旁边:“石光,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那样。”我盯着屏幕上的减肥广告应付着说。 
“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又考虑了没有?” 
“哎呦,爸,我这儿正犯困呢。” 
“就是,老石,孩子刚吃饱,你让他歇会儿。”我妈在一边声援我。 
“我就跟他说几分钟,一会儿我也要去睡觉,等我睡醒了他又走了。”我爸坚持着。 
我强打起精神,直了直腰:“那事儿我又考虑了考虑,我还是不太想现在就出国。” 
毕业以后,老爷子已经和我谈过好几次要让我去国外学习的事儿,每次都被我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搪了回去,其实,在心里面,我也知道出国学习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坏的选择,可我实在是懒得去折腾。 
“爸,我琢磨着还是等再过两年,我攒下点儿钱,用自己的钱出去。” 
“钱不是问题,咱们家的积蓄足够支持你出国学上两年。再说,我看你的钱永远也攒不够,你和你妈一样,花钱太大手大脚。” 
“可我现在这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啊?” 
“这个问题我已经和你谈过好几次了,我的话你怎么一点儿都听不进去?” 
“爸,我都记着呐—现在这个年代必须得有危机意识,而且我干的这个行当竞争这么激烈,不出去充点儿电早晚会被淘汰,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还有—” 
“还有我现在的这个岁数,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阶段,接受和适应能力都是最强的,错过了这几年再出国,受损失的还是自个儿。” 
我爸被我噎得一下儿没了话,吹着热气喝了好几口茶,才又续上了思路:“石光,大道理咱们也不多说了,我再劝你一句—年轻人不能太贪图眼前的安逸,出去闯一闯不会有害处。” 
“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容我再好好想想,成吗?” 
我爸看着我摇了摇头,带着副对牛弹琴的神态喝完了那杯茶,起身走向卧室,半截儿又停下嘱咐了我一句:“烟,要少抽;酒,尽量别喝,对身体没一点儿好处。” 
“知道啦。”我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儿。 
现在,我就心情恶劣地站在桥头路灯旁的阴影里,一根儿接一根儿抽着烟,嘴里干涩,喉咙疼痛,只想去买瓶冰镇啤酒解解渴,尽管我昨天刚答应过我爸的嘱咐。 
我知道,不管在烟酒的问题上还是在出国的问题上,老爷子的意见都没错。不过,我可不是只为了做正确的事儿而生活,我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份儿兴致,我只想能让自己过得高兴一点儿。然而,话说回来,就算是假装特别乐观,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我现在过得有多高兴知足,我只觉得自己是在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也许—我突然想到—我爸早就看出了我的迷茫和无奈,却又缺少勇气去迈出改变生活的一步,于是帮我做出了这么一个选择,并且一反常态,不厌其烦地跟我说了又说。 
一定是这样。 
我大口喝着手里冰凉的“普燕”,让自己慢慢清醒,从那不知所以的低落情绪里一点儿一点儿逃离出来。灌下最后一口啤酒,我心里打定主意:试试看吧,从明天起开始张罗出国的事儿。 
我把酒瓶子扔进脚下的河水里,开始沿着河边慢慢地走下去,经过一对对儿黑暗中靠在栏杆上谈情说爱的情侣,突然想给汤雨打个电话,问问她是不是愿意出来和我一起走走,陪我说说话,犹豫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太晚了,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儿。我从曲折幽暗的胡同一直走上宽阔的鼓楼大街,街道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就在这时,我好像听见手机有一声短信提示,凭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直觉,我断定这个短信是汤雨发给我的,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却发现屏幕上并没有任何动静。   
北京一夜(8)   
直觉总是这么不着边际,我是指那些美好的直觉。只需稍稍一认真,我立刻就能发觉自己已经穿过了层层绚丽的迷雾,又走回到冰冷的现实,每次都是这样。 
—没有汤雨的消息,什么也没有,只是我听错了。 
10 
上网查了两个晚上,我选定了一家看上去不太像骗子的留学中介公司,又去离单位不远的“新东方”报了一个IELTS班,正式开始为出国留学的事儿忙活起来。和中介公司谈过几次之后,我交了一大摞身份证、户口本儿、学历学位之类的复印件,拍下两万块钱中介费,在那个戴着金丝边儿眼镜,号称“留学专家”的傻哥们儿拍着胸脯的保证下信心十足地开始了英语学习。只要我的雅思成绩过了6分,用他的话说:“除了牛津,英格兰咱们平趟。” 
我天天下班直奔四环边上的“新东方”,凑合吃点儿东西就开始上课。IELTS班的学习枯燥无味,语法、词汇、听力、口语,各种课程一拥而上,把我弄得晕头转向。我的英语不好,每次一上外教的课心里就犯哆嗦,不过,那个英国娘们儿,我是说我们的老师,长得倒确实不菘。 
我和汤雨两个星期没见过面儿了,除了偶尔发发短信,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联系。我知道,和往常一样,要是我不主动约她,再过十个礼拜,也还会是如此局面—唉,累呀。 
那天和汤雨吃完了晚饭,我把她送回了家。她家就住在离东直门簋街不远的一栋老楼里,看着她走进漆黑的门洞,我用最沉重的姿势往靠背上一靠,长叹一声,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深陷情网,难以自拔。 
我疲惫地把车开回谢天家,打了个电话叫他下楼,然后一块儿靠在后备箱上抽了根儿烟。 
“怎么样,石光,拿下了?” 
“别操蛋了,哥们儿这水平你还不知道?就随便聊聊天、吃了个饭,我怎么觉得一点儿也不靠谱儿呀?” 
“我说,跟姑娘打了这么多年仗,你丫还没找到准星呐?磕姑娘什么最好使?记住了,就仨字儿—不要脸。” 
其实,不用别人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就是死皮赖脸嘛,不就是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勇攀高峰嘛,我还就跟你耗上了,怎么着吧? 
打第二天开始,我就给自个布置了一项作业—每天和汤雨短信联络。甭说,出乎我的意料,此举居然收效甚佳。和所有女孩儿一样,汤雨也是深谙此路,短信发得又快又长,而且明显比面对面的时候活泼了许多,赶上心情好了,我甚至还能享受到和她逗几句贫的待遇。我拿到那个月工资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买了一个新手机—我的“飞利浦”手机已经用了好几年了,由于待机时间无限,一直深得我的欢心,怎奈用此机器发短信实在受罪,打个标点符号就能累出我一脑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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