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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6-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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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信。但这对我说来,已是司空见惯的小事,比这更大更凶的波涛也闯过来了的人,对此只当置之一笑。可是政协和有关的领导,却很关心我的安全,当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发生之后,硬要我立即从永定门搬迁到政协机关来居住,因为不仅原住的地方偏僻,而且上班得跑这么远,怕万一遇到坏人。我虽满不在乎,但对领导上这种爱护,不能不衷心感激。尽管搬一次家很麻烦,我还是同意搬进了机关内部的宿舍。当时粮食、副食等关系仍在永定门,我有时还得回去一下,而机关的领导一再告诉我,要出去随时可向汽车队要车,不要单独行走。我是那些搞惯了暗害的人的“老师”,知道要对人搞什么,先要有所准备,不是随便敢动手的,所以我有时去永定门,便不向机关要车而搭乘电车或公共汽车。有次闹过这样一个小小的笑话:我刚刚从永定门东街粮食店把粮票等领到后,便打从永定门内车站上l06路电车到前门,准备换公共汽车回机关。我上车时,两个“长头发”和“小胡子”也跟着上了车。我从裤口袋里掏出钱来买了票之后,又把皮夹子放回去,这两个小伙子便看中了我这个老头儿,等车到珠市口,一大群人挤上来时,他们便紧紧靠着我。我的皮夹是用一根小链条系着的,车正向前门行驶时,突然听到很小的一声“嘎嘣!”我一摸,钱包不见了,只剩下一条被钳子剪断了的小链条。

我很高兴,知道这是两位“内行”,不是偶然见财起意的,那就好对付了!我立即转过身去,用左手一下抓住紧贴在我身边那个小胡子后面的裤腰带,狠狠地朝他腰上顶一下。我是可以用两个指头做几十次俯卧的人,一只手仗点劲,对方是相当难受的。他正用力扭转身子想质问我的时候,我的右手便伸到他面前:“朋友,还给我!”“你要干吗?”“还给我!”我还是这三个字。他想抵赖并和我吵闹,我再用力在地腰上压了一下:“你已转到他手中了,叫他拿出来,否则,你两人都别想走。”他知道今天遇到的这老头是此中老手,便向长头发使一个眼色,长头发马上叫了一声:“你的钱包不掉在车厢里吗!”一边说,一边指着他脚边的钱包。为了防止他们趁我弯下身子去拾钱包时,猛击我的头部,我又加紧用力再在小胡子腰上顶了一下。小胡子受不住了,说:“你掉的钱包不是在吗?为什么还不放我?”这是带着几分恳求的口吻,希望我把手松开。他知道,我抓住他的地方是要害,他反抗不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同伙能把扒走我的钱包丢出来,但他身上带的钳子丢不了,这是他作案的证据,我是可以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使他无法抵赖的,因为我钱包上和裤带上被绞断的链条,正是他身上带的这一行窃工具造成的。可惜我当时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因有事急于赶回去,所以不想把他扭送派出所,只用命令的口吻回答小胡子:“叫他把我的钱包拾起来,打开给我看看,我才考虑放不放你!”又是一个眼色,长头发完全照我的命令,拾起了钱包,打开给我看,我带的5元人民币和几张毛票,原封未动,我这才接过来,再用警告的语言训了他几句:“下次再这样,饶不了你!天下比你们这两下高强的人多得很,还是早点洗手,好好做人吧!”车到前门,长头发跳下车拔腿就跑,小胡子用手捂着腰部吃力地跟着下了车。我慢慢地走向车门,旁边一位胖胖的女售票员,用高兴的声调向旁边的乘客说:“我当了10多年的售票员,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快就原物奉还了!”

 

  

  

沈醉:中国得救了(3)
 
“这一回,是小偷遇上大偷了!”我一边下车,一边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原来坐在那里的,是前几年被解雇了的一位曾在政协文史办公室“补差”的熟人。我对他这一似褒似贬的话,只能报以微笑。下车后,我边走边想:我这个“大偷”在共产党的改造教育下都早已改恶从善了,而被十年浩劫所毒害的年轻人,为什么还不能收心转意呢?这是一个值得发人深思的问题。

 
 
 
“四人帮”被粉碎后,在人心思治中,政协机关的工作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组织日益健全,我们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和学习。劫后余生,无不倍加珍惜,都愿把有限的余年,为祖国和人民作出一点点贡献。出乎意外,1977年国庆前夕,我和几位专员接到了邀请参加庆祝国庆的国宴请柬,在人大会堂5000人的大餐厅里,也有了我的一席坐位。印有国徽的菜单,我在宴会后把它带了回来,这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事。国庆日,我和溥杰夫妇与妻子及小外孙宝宝,同乘一辆小车去颐和园玩了大半天,在园中遇上杜聿明夫妇和许多老朋友,大家的心情都是异常轻松愉快。晚上,又带着妻子和宝宝一同到天安门的观礼台看焰火晚会。多年来没有这样过国庆节了!在十年浩劫中,真是几人欢乐亿人愁;今年却是普天同庆,举国欢腾。那么一小撮人,把一个这么多人口的国家弄得人人自危,鸡犬不宁,这是一个多么值得记住的惨痛教训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倒不一定。可是“四人帮”被粉碎后,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凡受过“四人帮”迫害而幸存的人,都能翻身,这却是事实。

拿我所经历过的事来作证明吧。

首先是补发我被关起来的五年的工资。虽然我过去先后所得到的稿费比这还要多,但大手大脚花惯了钱的我,是不可能把它积蓄起来慢慢去花的。

文史办公室的领导人,为文史专员请求增加了工资一半数额的生活补助费。单身老头,一个月有150元的收入,是可以天天上馆子的,这不能不说是在欢度幸福的晚年吧!在“文革”期间,被“四人帮”取消了的干部看病制度又恢复了。这对老弱多病的文史专员们来说,是一件最方便的事了。

离开我十多年的女儿,全家四口,在党的关怀下,从内蒙古调回北京。这对照顾我的晚年生活来说,是使我十分感激的。我在台湾与海外的其他几个儿女和大量近亲,听到这一消息,都一致为之高兴万分。一个人可以影响到一大片,过去我没有这种体会。受党的这种恩情而无限感激与感动的,又何尝只限于我一家人呢!敌人无论怎样对党进行恶毒攻击,造谣中伤,但铁一般的事实,是怎样诬蔑也改变不了的。

更出我意外的是,30年前,我被迫参加了云南起义的全部档案,经过我从云南以要犯身份解送重庆、又转到北京这么多年,仍被留下,而且在十年浩劫中没被烧毁,完好地保存着,1979年9月间,居然被清理出来送到了北京。

中央有关部门一经审定,立即宣布:把我由特赦战犯改为起义将领,家属也由过去旧军人家属(更坦率点说,过去她们是被人指为大特务的老婆与女儿的)改为革命干部家属。党的这种实事求是精神,错了就改正的光明磊落的作风,能不使人感到饮敬!有人问我:“为什么30年都不请求改正?”答复是诚恳的:“过去我犯过那么多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重大罪行,而被迫作了这么一点小事,我有什么脸去争这一名义!”又有人提醒我:“快去最高人民法院,要求撤消对你的特赦,改换一张起义将领证明。”回答是出自内心的:“像我过去做了那么多恶事的人,得到党和人民给我以‘确已改恶从善’的高度评价,我非常珍惜,不用说,我自己不会去请求改换,就是通知我改换,我也会以感激的心情加以婉谢。我将永远保留这张最珍贵的特赦令,而不想要起义将领的证明书。”

更使我感到惭愧的是,随着这一情况的发现,我的工资又提高了。我能不感激!?

1980年8月28日,《北京晚报》第一版下半部刊出了石肖岩、黄国平两位写的《访文史专员沈醉》,报道了我一些情况。许多老朋友和旧部都写信给我,为我的身体很健康而高兴。当然,我应当把这健康的身体投入祖国“四化”建设,用来报答爱护我的中国共产党和关心我的人们。这一报道,对我是鞭策和力量!

我下半生,特别是“四人帮”横行十年被粉碎之后,能亲跟看到林彪和“四人帮”这一伙人被押上特别法庭的被告席,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高兴。

 

  

  

余秋雨:失落的隐秘(1)
 
余秋雨

余秋雨,1946年生于浙江余姚,艺术理论家,中国文化史学者,散文作家。曾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教授,上海写作学会会长,赴海内外许多大学和文化机构讲学。

余秋雨是多产作家,主要作品有:《文化苦旅》、《文明的碎片》、《山居笔记》、《 
 
 
霜冷长河》、《出走十五年》、《借我一生》等。每部作品的问世,均产生热烈反响。他的艺术理论著作亦备受学术界重视,《戏剧理论史稿》及《戏剧审美心理学》多次获奖。

本文摘自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借我一生》。

美丽的转折一定是修饰的结果,而修饰往往是历史的改写。

历史,虽有庄严的面容,却很难抵拒假装学问的臆想、冒称严谨的偷换、貌似公平的掩饰、形同证据的伪造。它因人们的轻信而成为舆论,因时间的易逝而难以辩驳,因文痞的无耻而延续谬误,因学者的怯懦而知错不纠。结果,它所失落的,往往倒是社会进程中的一些最关键的隐秘。

尤其是历史转折时期的隐秘,更其复杂。这是一个最容易被人们忘记的时期,因为不管用转折前还是转折后的坐标都无法读解它,而无法读解就无法记录。

历史的转折处大多并不美丽,就像河道的弯口上常常汇聚着太多的垃圾和泡沫。美丽的转折一定是修饰的结果,而修饰往往是历史的改写。

我生有幸,经历了好几个历史转折。印象最深的,是1976年冬天至1978年冬天这两年。

车部长同意我的意见,动员我担任写作组系统文艺组的清查召集人。

不高的个子,花白的头发,浑身的精力,车部长一见面便称赞我那篇谈鲁迅佚文的论文。我说,原文会更好一点,被人改了。他说,在那种形势下还写学术论文,是一种勇敢。

谈话刚开始就被电话一次次打断,后来他干脆把我从会客室拉进办公室,在他接电话的空隙中交谈。一听就知道,电话多数是新任上海市委书记苏振华本人打来的,这天他俩在反复通报着一些正在从北京调入的高层干部的情况。

从交谈中得知,他对我在“文革”十年中的经历了如指掌,并备加赞许。是谁告诉他的呢?我好奇地询问,他神秘地说:“我有多头情报。”

我首先猜测是海军方面。由于老朋友张攻非的关系,我在灾难中结识了一些海军高级官员,就连后来担任过全国海军参谋长的安立群将军,那年月也总是把吉普车停在我们秘密聚会的老大沽路上的一条陋巷口,与我们一次次讨论着在风声鹤唳的寒冬间的行为选择。而车部长,正是来自海军。当然,“情报”也可能来自我所在学院里的一些高干子弟,也可能出自车部长他们接管上海几个月来的调查。

他这天找我,是问我对上海宣传文化系统清查运动的意见。

我说:“能不能只搞清查,而不搞运动?”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说:“我大致懂你的意思,但运动看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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