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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的年轻干部突然插嘴道：“既然是自费，阳春雨的家庭能承担这笔留学费用吗？”
陆副主任道：“这好像就是阳春雨一直烦恼的问题，她父母都是普通干部，不可能在经济上给她提供留学保障。可是最近有消息说，她已经找到出国留学的经济担保人，也不知道消息是否属实，两位领导如果觉得有必要，可以直接从她那里得到证实！”
女干部淡淡地说：“不必了，我们只是了解大体情况。我唯一担心的是如果她成功留学，就无法留在部里的人才库，这次入库的资格审查十分严格，我们不可能让未来去向不明的学者入库，我对此业只能表示遗憾，因此如果我们没有进一步的通知，请几位领导暂时不要告诉阳春雨今天的事情！”
王明灯副主任道：“既然是这样，我们肯定不会向外透露这消息，请上级领导放心！”
十分钟后，这对冒牌的教育部官员已经肩并肩走在学院路的人行道上，女干部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笑道：“石头，关于这位女研究生，你有什么看法？”
石头枫笑道：“刘处长和陆副主任提供的信息，我最感兴趣的有三点。第一、这个女孩来自北国名城哈尔滨，这一点颇让人回味无穷，尽管它也许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第二、女研究生目前有一个十分迫切的心愿，有欲望的人同时也是最容易受到诱惑的人。第三、我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愿意充当她的经济担保人，目的是什么？”
石欢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她身上一定有那个人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事关国家安全，我担心这个哈尔滨女孩已经卷进了一场居心险恶的阴谋！”
石头枫道：“梅，你确定部里已经了解费伦教授潜入的事情？如果他们已经知道，此刻肯定已采取行动，费伦教授是否已处于严密的监视中？”
石欢道：“自从代号‘斯芬克斯’的英国特工迷途知返，开始为‘远东传说’小组工作，我就给这位活跃于敏感地带的费伦教授建立了秘密档案，从他进入国境的第一时间开始，就应该处于三部反谍人员监视中。换句话说，我和你现在了解的情况，三部的反谍专家也应该了解！”
石欢提到的“斯芬克斯”特工就是香港女孩汪少珺，自从阿珺一颗芳心转而向北，隐藏在后面的英国资深特工费伦教授才浮出水面，这是汪少珺的一大功劳。
石头枫自嘲道：“三部的力量真是吓人，如果他们就在费伦左右，而我却看不出丝毫端倪，这些人还真是不得了，根本就不用我瞎操心。我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
石欢瞅他一眼，抿嘴笑道：“据我所知，他们中间的确存在一些才华横溢的干才，但还不至于能瞒过你的眼睛，我猜其中肯定有玄机，只是你我还不知道而已！”
石头枫忧心忡忡道：“但愿如此，我们这一对苦鸳鸯自身难保，如果能丢开这件事，就可以放开手脚和程大少好好周旋一番，这小子的‘火焰刀’堪称一流！”
石欢看着他的侧脸，怪怪地说：“你真的只是想和‘火焰刀’传人较量一番吗？石头，你忧郁的侧脸真的好迷人，连我这种老女人都心慌慌的，何况像宁明明这种渴望爱情的女孩！”
石欢的话让石头枫一张老脸大大红了好一会儿，讪讪地不知道怎么说好，近来总有人攻击他的这个弱点，想不到连石欢也这样。
提到宁明明，石欢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仿佛自言自语道：“枫儿，我最近一直都在想，以前我们在靶场那么对待程晓兵，是不是太过分了？”
石头枫尖刻地说：“梅儿你可以后悔，但我绝不后悔，收拾他没商量！”
石欢心平气和地看着他说：“因为宁明明吗？”
石头枫坦然道：“这是一个原因！”
石欢道：“所以你给了她一颗‘月亮明珠’！”
石头枫干巴巴道：“我不知道！你……能把手给我么？”话刚说完，石欢已把手塞进他的手心，他们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在街边的梧桐树下轻轻靠在一起。
石头枫握着石欢的手，悄悄在她手心里写了这么一句话：后面有人跟踪。石欢立即伸出纤纤素指在他手心也写了一句话：好像是个女的。两人都是跟踪术的大行家，几乎同时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默契地牵起手来，用手写的方式交换意见。
老实说，石头枫虽然经常跟踪别人，但却十分讨厌被人跟踪，那种感觉十分不爽，有一种迫在眉睫的危险感，就像洗澡时被人偷窥，感觉好像没穿衣服，被人看得明明白白。
第232章 谁偷走了我的连衣裙
更新时间2011…4…6 12：44：53 字数：3262
石头枫和石欢牵着手走了几条街，跟踪者都紧紧咬着不放，眼看来到一间叫做“向阳浴室”的街道澡堂子，石头枫和石欢交换了一下眼神，石欢把藏在袖子里的“掌心雷”悄悄交给他，石头枫把这把沉甸甸的小手枪揣在裤兜里，跟着她一头钻进了澡堂。
柜台里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北京大妈，看见两人进来，乐呵呵地招呼道：“唷！瞧这小两口多般配多恩爱，连上澡堂子都一块儿！你们不是这片儿的吧，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是一位地道的北京大妈，态度随和而喜欢唠叨。
石欢娇媚地瞅石头枫一眼，大大方方道：“大妈您好！只是我一个人洗，我爱人在外面等我！麻烦您给我拿一块毛巾，另外再给一块香皂和一包洗发精！”
那大妈扑哧一乐，蛮有滋味地打量着石头枫道：“您这爱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大妈我看了几十年的澡堂子，第一次见大男人陪爱人上澡堂子。这也难怪，瞧您这小脸多俊啊，要是大妈我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儿，也不放心让您一个人出来啊！喏，这是搁衣服的柜子钥匙，闺女您拿好！”
石欢细声细气地说：“谢谢大妈！您老真幽默！”拿上毛巾、香皂、洗发精和柜子钥匙，对石头枫道：“石头你在这里等我，要是闲得慌，找大妈要张报纸混混时间，我很快就出来！”
石头枫忙道：“你快进去，不要管我！”说话间澡堂大妈已从墙上取了一沓报纸递给他，笑眯眯地说：“小哥儿，看你媳妇儿对您多好，时刻都惦记您，报纸拿上！真好，又能陪爱人，还能读读报，生活学习两不误，多好！”
石头枫红着脸接过报纸，石欢已挑帘钻进女浴室，浴室传出一股浓郁的混合香气，潮湿的水蒸气扑面而来。石头枫悄悄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对澡堂大妈说：“大妈，您这澡堂的卫生间在哪儿？我想方便一下！”
大妈指着旁边一条过道说：“从这里进去，一直走，右转弯就是！”
石头枫道了声“谢谢”后从过道进去钻进了厕所，站在里面从门缝后观察前面情况；不多会儿，只见一个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慢慢走进澡堂，石头枫一眼认出这女孩竟然就是他们刚刚在北方师范大学调查过的阳春雨。
阳春雨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才冲着澡堂大妈道：“大妈，刚才是不是有一对长得很漂亮的年轻人进来过，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大妈又扑哧一乐，“到澡堂子来不洗澡干什么？俊俏小媳妇进浴室了，男的去了那地方！您是到这里来找他们的？您是他们什么人呀？”
阳春雨笑道：“大妈您真幽默，我也是来洗澡的，刚刚见那两人背影很熟，不过随口这么一问，您给我一块毛巾，一块香皂，一包洗发精！这是给您的钱！”
大妈接过她手里的钱，给她拿了毛巾、香皂、洗发精，自言自语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到澡堂来洗澡的女孩个个都这么俊，一个个价像天上的仙女儿！”
阳春雨抿嘴笑道：“大妈您眼神真好！”接过钥匙，也掀帘子钻了进去。
见她进去，石头枫才慢吞吞地踱出卫生间，过来坐在一张长椅上埋头看报纸，不大一会儿工夫，石欢挑帘走出来，石头枫故意问她：“怎么出来了！”
石欢笑道：“你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今天还要去单位加班，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过去加班结束再回来洗吧！”又回头冲着柜台里的澡堂大妈道：“大妈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要加班，呆会儿再来洗，您老不生气吧！”
澡堂大妈说：“闺女您赶快去吧，您忙您的国家大事，澡堂子哪天不能泡呢？小哥儿，赶紧送您媳妇儿上单位，小心迟到了被领导扣奖金！”
石头枫和石欢道谢后走出澡堂，拐了一个弯，石欢突然变戏法似地从袖里理出一条粉色连衣裙，石头枫一眼认出这裙子就是阳春雨身上那件，大概是阳春雨下池子后，石大特工施展神偷绝技，把她连衣裙偷到手中溜了出来，总参正师职女特工澡堂偷窃女孩子连衣裙，这倒是个闻所未闻的妙事！
两人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林梅太顽皮了，这一点和香港汪少珺很相似，想当初阿珺也曾在港督唐奕举办的假面舞会上施展“妙手空空”绝技从英国莱特王子身上偷走他的《佐藤刀艺精华》。可以想象，等阳春雨发现石欢溜了想跟出来时光着屁股到处找裙子的狼狈相。
石欢把阳春雨的连衣裙挂在路边树子上，等一辆公交车停稳，和石头枫跳了上去，车上人不多，他们找到位置刚坐下，公交车就摇摇晃晃地开动起来。
汽车启动，一个头发湿湿的女孩子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急匆匆地跑过来，跟着车子跳着脚跑，使劲朝司机招手，企图登上这辆车，但她没得逞，开车的师傅压根儿也没有停下载她的意思，那女孩气急败坏地跺着脚，眼睁睁地看着公交车往前开。
那女孩正是阳春雨，她身上穿着一件绿色衬衣，下面是一条褐色长裤，明显不合身，估计她大概也施展了“妙手空空”绝技，把另外一个洗澡女孩的衣服偷出来穿在身上，急急忙忙地追出来。真不愧是冰上运动女孩，反应机敏，做事也很果断，但她毕竟还是晚了一步。
半个小时后，石头枫和石欢出现在国家经贸大楼门口，这次石欢没有假扮成其他身份的人，她带着石头枫昂头直闯大楼，严肃地向接待人员出示了自己的特别证件，在相关人员配合下调出陈国泰的个人档案，奇怪的是档案上的陈国泰长着一张胖脸，年龄也在四十岁左右，和石头枫在北师大见到的那个国家经委陈国泰处长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这意味着有人冒充陈国泰，石头枫让石欢又调出高明副司长的档案，更奇怪的是这个高明和石头枫在北方师范大学见到的那个高明竟是同一个人。石头枫莫名其妙，如果有人冒充陈国泰，为什么高明会配合他，难道他们竟是一伙的？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石头枫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所看到的一切突然变得那么诡谲：不明来意的英国特工老头儿，漂亮神秘的女研究生，冒名顶替的国家公职人员，态度暧昧的副司长……这意味着什么？三部才华横溢的反谍专家是否已了解这些情况？
根据经委接待人员介绍：陈国泰处长已接到命令，即将出任某国有工厂副厂长，这项任命是国务院相关领导直接提出的，陈国泰在调入经委前就曾经是这家工厂的总工程师，此次回去重操旧业，应该有比较特殊的理由。
石头枫和石欢不动声色地离开那幢威严庄重的大楼，走在街上，石欢见左右无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石头枫问道：“你肯定有人冒充陈国泰？”
石头枫点点头，“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和阳春雨在一起的那个陈国泰非常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岁，和照片上的陈国泰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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