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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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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风沿城墙边游走,不停的把手指向一些人,然后会有手下把他选中的人带走。他的工作是:把伤重不能战斗的人剔除掉,然后把有用的人分编入各个部队。
吴风所看见的叛军,几乎一个个都是骨瘦如柴,有不少已是奄奄一息了。而距离他们投降之时,过去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只能吃到很少的素质很差的食物,却常常要干很重的苦役。看押他们的人,已经把他们当作是死人来看待了。一般没有人会相信,性情残忍的石虎,居然还会让这些人继续生存下去。
“来,还有这些人,也编入蒋干将军的部队。这一个人快要死了,别管他们。”
表情严肃,语气坚定,甚至表现得有些冷酷无情,但在内心里,吴风却有着强烈的内疚感。他知道,在这里被他淘汰掉的人,不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要我吧?别看我少了条手臂,但有力气,一只手照样可以杀人,真的,照样……”一个未被选中的断臂人拖着条化脓生蛆的伤腿,奋力爬着向吴风凑近,并伸出未断的那支手,口中乞求着,但在靠近吴风之前,就被吴风的随从亲兵无情地一脚踹翻。
周围其他的叛军,也是一样的心情,他们企望吴风的眼神,就如同是在企望救世主。而吴风的表情依然是僵硬的,冷冷执行着标准,直到他走到某处,看见一个死人,哦不,那个人忽然动了一下,还没死!当看清楚这张脸孔的时候,吴风的胸口就好像被一柄大锤重重砸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时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所谓关心则乱,不管这个人是个怎样性格的人。
“小安、老明,你们立即把这个人送到军医处医治,要快。”
“是!不过……军师,这个人好像要死了啊?”
“闭嘴,速去!”
“是、是!”两亲兵领命,小心地抬着这个正在发高烧的垂死之人走了。吴风神情紧张地看着他们离去,引得附近众俘虏一片惊羡神色。
二日后,石闵引军开拔前往幽州。据报,慕容氏的燕国军队在那里有所行动。而姚弋仲和蒲洪的军队则继续留在原地,待机而动。石闵军出城时,姚弋仲和蒲洪亲送石闵出城十里,蒲洪祝石闵武运昌隆,而姚弋仲还念念不忘石闵坐下的朱龙驹。石闵大笑,道:“闵尝听闻燕国大将所骑,多是神骏美驹,此次如与之战,必夺之以赠与姚公。”姚弋仲怒道:“彼有良驹,老羌不会自己去抢吗?何需假棘奴之手?”石闵、蒲洪皆大笑,石闵拜别而去。
穿越生死线,悠悠醒觉。高烧已退,但全身酥软无力,在牛车悠悠然的晃动中,刚刚苏醒的吴雷有宛若隔世之感。
“妙极!还以为救不活,你终于还是醒了。”看见昏迷了几日的病人终于醒了过来,在一旁的军医自是欣喜。
吴雷张口欲言无声。军医笑道:“先喝些水润润喉咙。这几日,光是撬开你的嘴喂食喂水,就不知道多废功夫呢?”说话间,已经拿起了准备在一旁的水囊。在军医的帮助下,吴雷贪婪的吮吸着,感觉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干渴过。从口中漏出来的山泉水顺着面颊流下的凉凉感觉也很是舒服。
“你小子命还真是硬啊!”老军医由衷感慨,捻须大乐,同时不忘自吹自擂,“不过,也是碰见了我啊,要不是我的医术精妙,你小子纵有几条命都不够填的!”
当然,能够死里逃生,吴雷也是开心异常,几乎是想立马跳下病塌,可惜身体条件不允许。“喂、喂,别动!”吴雷企图起身的举动吓了老军医一大跳,不过,在止住了吴雷之后,老军医的一个敏捷的下车动作,同样也吓了病人一跳。“你先躺着,待我去找军师过来看你。”跳下牛车,老军医一溜烟地就消失在摆动回来的车帘之后。
车帘来回的摆动着,摇摇晃晃的牛车缓慢的前进,吴雷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大病之后的他,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稍稍活动一下酸麻的手脚,就算是大工程了。为什么会在这车中,发生过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最后的记忆,是战败被俘之后凄惨的苦役生活和夜半刺骨的寒风冷雨,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一时间还想像不出复杂的结论。
突然,他下意识似的想到了某件秘藏之物,一摸之下,发现并未丢失,遂松了口气,把那件别人赠送的小东西从腰带上的隐蔽处摸出来,轻轻握在手里。
“阴雷,你终于醒了吗?!”撩开车帘,车内外亮度的差异导致来者没法立刻看清楚里面的状况,但却已是人未入声先入。而在里面的人,却已经清楚的看见了来者,“哥?哥哥?”吴雷万没有想到,撩开车帘进来的这个人,却是自己在这世间,唯一的哥哥。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本应由我来问吧?”
第三章·;兄弟
    亲兄弟之间感情,常常会是很复杂的。
吴氏兄弟,生长于赵都邺城。哥哥名风,字风林,取自兵法“疾如风,徐如林”之意;弟弟名雷,字阴雷,取自兵法“难知如阴,动如雷震”之意。其父吴良,是邺都一家棋馆的馆主,勉强算是衣冠华族。平日喜欢与人空谈兵法,常常自称自己是战国兵法家吴起的后人。不过,也只是自称而已,无凭无据。
不知道是名字取错了,相生相克还是怎么回事,兄弟二人,似乎从记事时候起,意见就总是相左,好在还不至于势同水火。兄弟俩之间的感情,也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反正是一碰到什么事情,很容易就会产生分歧点,而且常常都是争执到底,谁也说服不了谁。
兄弟两人,哥哥好读书,尤其喜爱史书,少年时便拜入史官司马陌门下学习,从十二岁一直到十五岁,本来立志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史官,后因为其父年迈,要其继承棋馆,这才作罢。弟弟好武,生就了一副好筋骨,只可惜未得明师指点,年少时的刻苦,也只练就了些蛮力,常和京城里的一些地痞胡混。
“喂!大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又在翻你那几本破书。”在兄弟之间的争执中,弟弟扮演的常常是挑头的角色。但却几乎很少能在口舌上,占其兄长的上风。
“怎么是破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难得今天天气好,光线充足又凉爽,你有空读些历史故事,不比在外面无目的闲晃好?”俗话说“长兄为父”,少年时的吴风,在对待自己弟弟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些味道,这也可能是招来其弟逆反的原因。
“好什么好啊?‘书足以记名姓而已’――项羽说的。”吴雷也不是出来不读书,此时,他一下子就搬出了项羽的名言来进行镇压,“读书只要读到识字即可,最多再拣些重要的看看。不然这么多书,何年何月才能读尽,除了把脑袋读涨,一无是处。男儿生当如西楚霸王,提三尺剑建不世之功勋!”
吴风的眼光并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卷,讥讽道:“你的西楚霸王,在乌江边,用三尺剑切掉了自己的头颅。”紧接着,他继续说道:“阴雷之言差矣!读书有很多好处,只为了记名姓,这样的目标实在是太浅薄了。只会记名姓的莽夫,终将成为智谋之士驱使的刀剑。譬如说……”
吴雷怒道:“屁、屁、屁~!好臭屁!少给我屁如了。譬如说,就在前几天,胡人士兵们在外郡抢掠烧杀了一番,然后把杀死的汉人百姓首级当作战利品带回邺都炫耀。史官们‘如实’记录道:‘与晋合战,大胜,斩首级三千……’”
“国人,应该是叫作‘国人’。你难道不知道说‘胡人’是要掉脑袋的吗?再说,你怎么知道史官们会‘如是’记载?记史,最重要的就是真实。如果是我老师,就一定会公正准确地在史书上记载下这件事情的。现在乱世之中,也许没有公平和公理,但是,乌云终将散去,即便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初,天下也曾经经历过一段残酷的进程,道路曲折坎坷,但最终不分彼此、统一的汉帝国就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起来了。今天,朝中已经有很多汉人的高官,比之建国之初已经是多了许多,一些年后,这个比例会更多,到那个时候,胡汉之别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到时候,一定会重新出现一个如同汉室一样强盛的统一国家。现在,不过是历史进程中的一段短暂阵痛。”
“将来?可以看到的将来,不过是一个汉人被屠戮尽绝,胡人相攻称霸的天下而已。所谓的衣冠华族,不过是胡人皇帝家圈养的家畜罢了。我今日练好武艺,就为得将来,能够追随一位驱逐胡虏的大英雄,杀尽天下的胡人,恢复汉人的河山。”
吴风微微冷笑,道:“杀尽胡人?胡人亦中有剽悍者,亦有老弱妇孺,莫非面对老人妇孺、手无寸铁者,你也下得了手吗?”
吴雷回应道:“为恶者,必斩之!即使是面对妇孺,也惩恶务尽。”
吴风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道:“我看你已经入了魔道了。”
“魔道,如果这是魔道,我也以入道为荣。不象某人,死读经书,却只为了将来能够在胡人朝廷中屈膝侍奉吃人的禽兽。真是儒生、儒生、黄狗儒。”
“疯子!”
“书虫!”
…………对峙形成。
每次两兄弟碰在一起讨论点什么,基本上都会是不欢而散的结局。之后便是相互几日不言,让老父亲看着他们摇头叹气。
――――――――――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不是亲眼看见,吴风绝对以为弟弟还在邺城中的棋馆帮老父做事。
吴雷现在最怕见到的人也正是哥哥,他颇有些扭捏地说道:“我、我听说梁犊军起事,大军一路所向披靡,就跑出来投军,谁料想……”一个月前,他听说梁犊军起事,一路击溃官军,刹是威风,自我感觉这是提三尺青锋立不世功勋的良机,遂留下一份给老头子的辞别信便出走投军,谁料想,刚一入伍,部队就被打散了,自己还做了俘虏。若不是遇见哥哥,这次恐怕连小命也要丢掉了。
看着弟弟躺在病塌上的可怜样,吴风本来想严厉责备一番的心情也没了。更何况,本来应该留在棋馆帮忙父亲的人是自己。然而自己竟然在人生的中途选择了军旅,而且,最近这两年他几次经过邺城都没有回过家。“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我再想办法送你回去。”看着弟弟虚弱的样子,吴风不禁一阵心痛。
“不,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那你想……”
“我要参军,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我多年来所流下的汗水。我听说,石闵将军的军队,完全是由汉人组成的,将来……”
“不要胡说!”吴风喝道,发出的声音之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吴雷被吴风吓了一跳,片刻之后,他愤怒的抗辩:“哥哥太卑鄙了!”
“卑鄙?”
“哥哥原本不是想要做个书吏的吗?为什么最终成为了一个军人?自己都选择了这条道路,又为什么反过来要求我留在棋馆里干那么无聊的工作?难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就立志要手掌兵权,杀尽天下胡虏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你实在是太卑鄙了!你~混蛋!”虽然声音嘶哑,但此时躺在病榻上这个人显得极其亢奋。
吴风喉咙里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一句也回不上来,只好默默地从车里退了出来,下车上马,驰回其在队列中原来的位置。
就这样赶走了哥哥,吴雷的心情也很不好受,他扭头想继续睡,却再怎么也无法入眠了。除了军医上来探视的时候装睡了片刻,其它时候多是一手握着一只玉雕的燕子,呆呆地出神。
当年,不也是常常这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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