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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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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      
    1993年7月21日


第三部分情书(28)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21日 )    
    哥:    
    你穿着潇洒的绸衫看着我,你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在对我说话,我听到你的呼吸,我抿了一口你杯子里的茶,我……    
    上海的家,我一时什么也不动,因为天还要热,小北屋我早就想理出来,不然,像沙漠那样的朋友来,没个自己的住处她不适应,我也得24小时搭进去。而如此这般的友情是走到坟墓也没有终点的,虽然我们俩不是一样的性格脾气,有些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她到北京,到上海……可以十天里走廿人家,照她那样活我不会,但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总算是她的亲人,她是个热情的人儿,刚强的人儿。    
    我相信你在上海家里会和在北京家里一样快活。我的儿孙也就是你的儿孙,我不过想预告你在100平方米的小二楼,我俩能充分利用的空间,往往也并不比北京的家里大。北京的家,分为南北两个单元,这里分不开。恰好你要回家里,恰恰儿儿女女孙孙陆续来来往往。但我想只要我们俩在一起,一切都是美好的。除了把大床南北向挪个地方,我不会在咱们的卧室里多费心思。真的,你今夜来都行,至于小北屋啦,打通一个门啦,都是要用强劳力以及专业劳力的,再说。以前,自己懒得活也懒得收拾,现在不同了,花钱不多,为什么不收拾收拾呢?材料当然是重要的。本来我想你来上海让美国《 纽约时报书评周刊 》转寄上海并不困难,美国的邮政业务很负责,给他个message他就转了,但万一我们这里那里转一转呢?所以我倾向咱们写几个寄杂志的大空信封,我们把寄往地址写清楚,使北京阿姨明白什么样的外文杂志来了,要速寄上海( 航空挂号,去邮局,着急的话,有航空专递,保证即付航,由摩托车送 ),有关业务方面,咱们不要省钱,像咱们150岁的年纪,和目前收入水平,不要计较花多少钱,只要想着还能出多少活。( 有些信件也可由小晔小桦大致捡捡装已写就大信封,一周一寄,这样不会耽误事,或怠慢了朋友。 )    
    二哥,我爱看你写你那销魂蚀骨的恋情,但我不会写却也不会输给你的,也是一样的倾心之恋啊。人可能没照片美(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前拍照好看的也实在不多 )。但人是活灵灵的,是实实在在的。    
    Jenny在叫Granny了,我得去陪她了。8pm    
    晚安,我的胖肚肚。    
    你的小美妹       
    1993年7月21日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7月22日 )    
    时时刻刻在想念的娘子:    
    现在我是在下午收到你的信了,常常盼望着你的信,你的信就飞到我桌子上了,那怕你写几个字,我也一样的珍贵。你的信已经是110封了,希望不到200封,你就已经在我的身边。你千万不要改你的房屋,即使你屋子里床只能东西放,也不要紧,这只是气功家的一个说法,谁也讲不出道理来。我床是南北放( 过去 ),那纯属偶然,因为床只能南北放,在屋子里突出一块了,但如果能够挤下东西放下床头,当然东西放了可以使屋子宽敞些,可以抱着跳舞。你不要动你的屋子,我什么地方都可安然容身,决不挑挑拣拣,我要的是你,稻草堆里也搂着睡,何况有席梦思的床。宝贝儿。    
    昨天我把谈彼得·泰勒新书的稿子誊抄完了。徐城北( 叶稚珊的老公 )打电话给我代《 杭州日报 》约稿,千字百元,要我写第一篇,我已答应,预备写一篇西湖夏夜的稿,以后当陆续写。你对于杭州有印象吗?写个千字文,如何?《 钱江晚报 》是范用介绍来的,至今未来,也就算了。我以为小稿子投稿有两条件,报的格儿高,稿酬从丰,否则还是写我的书好。我喜欢有一天能够在上海文艺出一本散文( 抒情的 ),是我们合写的。娘子你说好吗?《 杭州日报 》的稿子必须明天孙女吃晚饭时交她带给城北,因为他住在小英的楼下。    
    今天温度只有29度,清晨有些凉,也许好过日子,天气预报天天说有雨,但就是下不来。北京太大了,一边天晴,一边下雨,常常以故宫的中轴线为界。我倒只要凉就满意了,报上说上海在下雨,我想雨里游泳一定很好玩的。再你的胃病千万不要受凉,否则就要疼痛了。    
    我还在念你的《 橘 》,发生极大的兴趣。你的文章真另有一绝,难怪大学生们要研究了。在中国,妇女在任何一行上都超过男人,这是别国没有的,也许因为我们的妇女得到彻底的解放的缘故。    
    今天就专心写文章了,你坐在我旁边,正用扇子轻轻地给我扇着,好人,娘子,我爱你,我们的黄昏恋将是一个佳话。永远永远爱你的二哥。6∶35am,7月22日    
    我不会不喜《 西书拾锦 》,一定我信里有漏字的地方,我把这件事当成我的事业,希望它垂之后世。因为这样介绍西书的,正如赵家璧说的只有我一人,管他是否一家之言,这是我独创的,以前茅盾在世看了也鼓励我写下去,我不随便放弃的。我不但自己写,我也希望有一天你也喜欢写。这不是简单的一篇散文,而是有学术性的散文。我所悲哀的则是由于至今只有少数人注意它,我将来要将这些文章精选一本好好地出版一本。    
    总之,从我十二三岁时立志要成为一个作家,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志向,虽然我做过许多不是写文章的工作,但那都是一时的兴致。这个志向是永远不变的,也许你会说我痴,竟然还想到身后之事,但我做什么事都是痴的,否则不会有我的爱情和事业。你说对吗?    
    你喜欢那个玫瑰花篮,我高兴,因为那瓣瓣玫瑰,都带着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思念,我感谢你。给你一切的抚爱与亲热的吻。    
    二哥永远是你的    
    1993年7月22日  


第三部分情书(29)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22日 )    
    亲爱的大洋哥:    
    6∶30am,每天的时间总是不够分配,而且还什么也没干。    
    我很高兴我竟然读了几则外国文章是你没读过的。那么我依然做为时辍时续的英语课抄给你。    
    我以前跟你说过雨果的妻子在雨果书写时耐不住给他写信的轶事,可我见了薛素珍( 集体照片中最瘦的 ),总忘问她那本厚书可还在。这里我另纸抄下雨果给阿黛尔的情书。咦,怎么又像你给我写的。我的情书圣手,我的痴公子,天生下你,地养育你,就是为了在八十岁时给我写情书的,普天下的痴情都溶汇于你了,你啊你。    
    11∶30am,在陪了会儿Jenny之后,誊完了你的情书的“法译本”,连前“德译本”及以后将要寄的“英译本”。二哥,你联手贝多芬、雨果、白朗宁……你们围着我,弄“抚”我,你调动笔吻我,抚摸我……二哥,你不是一个个人,你是天地间痴情的总和。二哥,你给我的好重,好多,好奇妙。    
    二哥,也许我誊抄的这些情书,会对你评述某个作家( 不一定是情书写者本人 )时有用。作家确实是多情的,当他写作品——写给人类的情书时,实也包含着他写给爱人的情书。他若不是个立体的人,就不会产生如此传世的音乐、诗歌、绘画、小说、散文……    
    我得去看有没有你的信?    
    没有。11∶45am    
    再等。    
    最近上海召开的文联理事会、文代会我都没参加( 有我 )。近年我从会议席上退了,这适当有利于我在上海“隐居”。    
    4∶15pm,乌拉!你的信来了,也谈隐居于市。你写信写得我心疼了,回到每天一张纸吧。多少话,不说,也有默契,只要看你一眼——看一个带小绿花的本色信封,我就安心了。我每天说不清有多少时间是在遐想,并在哪里哪里盖起一座小三合院,哪里哪里孩子们给我留了一组单元房……我盖得好累,布置得好累,结果还是认为“螺蛳壳里做道场”好,主要有一个文化环境,我们不能长期离开我们沐浴自如的文化环境,但随浅予桐庐行早已钦羡。他每年都邀一些老友去的。郁家当然也十分愿意去。这两处都使我们在文化上接氧,我太高兴了。而且也不要介绍信,不要检查结婚证。我可是不想去领结婚证,没有诗意,咱不去吧。我的大洋,咱们要那小水闸干嘛?!    
    你还真存了点儿钱,买国库券很好,不然可能被你的扣小钱甩大钱的新娘给踢腾了。咱们当没那笔钱,也没$3000( 买书的钱在这之外,但看来你没跟沙漠说 )。你什么时候要寄钱给鼎山跟我说,那是$3000以外的。总之,咱们尽可能在家把小日子踏踏实实过好,而后,想出去不担心没差旅费,想一时不写也不担心过不到月头就好。说起房子大小来,我仅仅担心不能保证咱俩早上读书写作的安宁而已,即每天有整整四小时是我们自己的或各自独有的—— 譬如早上我值班接电话待客,下午你值班接电话待客,有四个小时做点儿正事,一天怎么过心都安了,你说是不是?    
    好好乖乖,不鱼雁传书了,你的娘子就快来了,快来了。    
    今年立秋早,到北戴河不下水就不下水吧。写至此( 5∶30pm )薛素珍来,说《 上海滩 》记者问薛,黄宗江说宗英要结婚,确实否?消息可发否?薛答我从不管人家私人的事。未表态。我也闹不清宗江说了什么,我得准备人家对我发问了,听其自然吧。    
    我今晚就写到这里吧,我该洗澡去了。你来吗?……拥抱你    
    你的胖娘娘       
    1993年7月22日


第三部分情书(30)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22日 )    
    亲爱的二哥:    
    我喜欢反反复复看你写来的信,仿佛一遍又一遍被你拥抱被你亲吻,被你抚摸,被你……而且,我在发信前若不再看一遍,除了你的爱怜之外,我什么也不记得信里都说些什么?问我什么?要我回答什么?要我做什么?我都想不起,想着的只是哥哥的浓情蜜意、耳鬓厮磨、枕衾与共……    
    我看不懂什么这一代那一代华裔作家的“隔”,我毕竟没有研究过他们的作品,涉猎甚微。但我记得陈若曦在西德的一次华人谈文学时,谈到大陆作家强调海外华裔作家的“寻根”而忽略或排斥他们的“认同”,他们已经入外籍,也有爱国的义务( 不是原词 )云云。我觉得陈说的挺有道理,尊重现实的文学,就要看到寻根是自然的,认同也是自然的,文学不兴人为的矫情,不能寻根寻到锦缎团花马褂不离身,认同到比洋人还洋人。我一向( 文革后 )认为把去国划为不爱国、叛国、卖国,在文化上——自古以来交融着、相互影响着的文化,强筑藩篱、硬架电网之举是没有文化的产物,是抽刀断水水更流的。二十年代初是没有这一套的。冰心写《 寄小读者 》是在慰冰湖上,没人想她不爱国了。解放初期,广州去香港,不设防,暑假里孩子们去香港外婆家,开学时又回来了。为什么越来越闭关锁国,锁出个“反右”,锁出个“文革”来呢?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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