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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缥缈录ⅳ辰月之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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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莫言?那个以文论著称天启的百里莫言?他不是没有官职么?”
纱幔后的风临晚只能摇头:“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只有我亲自去拜见天启世家公子的翘楚了,你可以为我引荐么?”
“我不曾见过百里莫言。百里莫言只有文章流传,自己很少出家门一步,更不参与公卿世家的活动,不过你持我这张琴去,他或许会见你一面,”风临晚说着捧起了面前的柳上莺古琴,穿过纱幔递了过去。
“哦?”
“据说百里莫言不但精于文学,而且是琴技的绝世名家,也极为喜爱古琴。他曾经修书希望我带琴去百里府和他相会,但是被我拒绝了。”
“为何拒绝呢?”项空月接下了琴。
“百里莫言生性孤独,每次见客只见一人,而且从来不愿在随从面前见客。我却从来不和男子独处,所以虽然我也希望和他切磋琴技,但是这一层戒律我不愿打破。”
“见你那么多次,”项空月低声说,“我却从来不知道你有那么一层忌讳。”
静了许久,纱幔后一声叹息,渐至不闻。
“我持你的琴去,如果百里莫言贪图柳上莺而不愿归还,岂不是保不住你的爱物?”
“你也知道当年破阵之舞只需要以刀击柱为节拍,可见真正的曲乐,并不需要古琴这种工具。我多年来喜爱这张琴,也许已经是一种执迷,你拿去不妨。”
一串流水般的琴声在弦上扬起,项空月手指扫弦,长叹:“我自己执迷不悟,却大胆对你说不可执迷于琴技的话。世上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不以我为骗子,反而愿意和我做朋友吧?”
琴声未绝,项空月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冬日将近,你看来又清减了许多。”
直到那个白色的人影消失在后园的花木小路中,风临晚的脸忽然微微红了。除了第一次在太傅谢奇微的府邸曾和项空月相对,她以后和项空月一直是隔着纱幔相见,今晚见面的时候,项空月也仅能看见她在纱幔背后的影子,而绝不可能看见她的一寸肌肤。她起初不解项空月是怎么知道她又瘦了,直到在月光下看见自己几近透明的十指,才知道项空月是在传琴的时候看见她的双手。
“唉。”又是一声叹息,风临晚移步到窗前看月。
月色清冷,依然像九年前那个飘雪的冬天,可是今时今日的风临晚已经二十七岁。至于那个熏风堂上白衣歌舞的公子,眉间是否也添了些岁月的风霜?
即使解开了对琴的执迷,总还有一些执迷解不开。绝世的琴家淡淡地笑着看月,像是嘲笑自己的愚昧。
百里氏是胤帝国七大氏族之一,以下唐的一等公百里景洪一支为首,此外还有诸多的分支。效命皇室的百里氏支族也是当朝一等侯,而百里家现任的家主就是天启公卿贵族中的俊才,百里莫言。与天启百里家的历代家主不同,百里莫言并没有承袭家族世传的太尉官爵,而是一直深居简出。但是天启中人不知道百里莫言的无疑会被看作白痴,因为百里莫言“第一公子”的称誉在天启是无人致疑的。当年项空月在天启游历,就有不少贵族公子惊叹他的风度举止直追百里莫言。可惜说这些话的人多半自己也不曾见过百里莫言的衣角。
百里莫言的名声来源于百里府里流传出的文章。百里莫言十五岁的时候,他的一篇习作就被老师拿到公卿家的牡丹花会上展示,结果引得天启息氏的家主息焕年以五百枚帝国金铢买下,旁边的人竟然抛下了满园的牡丹,抢着围观那篇文章。后来这篇文章又被皇室的书法教师程犁以硬笔刻写在息氏府邸的一面粉墙上,引来了无数的公卿贵族观看。而最传奇的莫过于精通书画的喜帝驾临息家后,称赞程犁的书法和百里莫言的文章为双绝,所以硬是把那面粉墙整个从墙基上拔起,用马车载回禁宫中竖在后花园里。
自此百里莫言的文采称霸东陆,一篇又一篇从百里家流传出来的文稿成为公卿富豪竞相收购的对象。而且百里莫言文章中透出的清雅旷达令贵族少女们无不赞叹,甚至连他记述山水和花草的文章也引得春闺中的少女遐想万千,无数的心思都系在了梦中的翩翩少年身上。
天启世家子弟们笑说天启唯有两样东西最引人遐思,除了名家苏梦颓的春宫画,就是百里莫言的文章。只是其一被风流少年视如拱璧,其二让贵族少女失魂落魄。
但是百里莫言却对旁人的赞叹无动于衷,甚至有贵族家主被女儿纠缠,上百里家暗示婚姻的,百里莫言都一概不予理睬。所以天启也传他为“高情云淡”,是仰慕他的旷达,却不知道他的旷达后有多少女子的相思眼泪了。
(未完待续)

九州缥缈录Ⅳ·星野变


“西门,你在看哪一颗星?”
“北辰,它比我的计算偏了九厘。”
“是因为谷玄吧,我想经过谷玄的时候,它被拉离了原先的轨道。”
“是的,除了永远在黑影中的谷玄,星空中再也没有可以悄悄引动北辰的力量。计算的时候,我假设谷玄不存在……”
“那么如果出现了偏差,那些偏差就必然是由谷玄造成的,是么?”
“是的,天空中除了死亡的星辰,没有任何一颗星可以逃过我的海镜,也没有任何轨道可以在皇极经天仪的计算下遁形。”
“可是你还是想计算谷玄,是么?计算那颗永远看不见,却又代表死亡的星辰。无法违逆的死的星命。”
沉默,漫长的沉默。

星光从铜铸屋顶的巨大缺口洒落,周围静得如鸿蒙初开的一刻。
星盘的中央,白发的少女裹在宽大的黑袍中,周围一片黑暗。蚀刻了星辰和日月的巨大铜盘就在少女的身下,带她一起随着时辰缓缓地运转。星盘一侧,同样由黄铜制造的皇极经天仪被水滴的力量推动,无数雕刻着尺度和符号的铜轮围绕轴心旋转。常人无法领会的复杂讯息一丝不漏地映入了少女的眼睛,配合着依照星空变化旋转的星盘,漫天星辰的运行都在她的掌握中。
除了谷玄,除了永远不出现在观天海镜中的谷玄。
那颗代表死亡的星辰在夜空悄悄经过,剥夺了世间的生命,却不留下一点痕迹。唯有通过它对别的星辰的影响,星相者们才能觉察它隐秘的存在。

“西门,你来这里很多年了吧?”藏在黑暗一角的白袍老者低声问。
沉思了片刻,少女点头:“一百二十年,一百二十年七个月零九天。”
“皇极经天派的星相术传承五百七十年来,你是天分最高的继承者。放眼九州,我也可以断言不会有第二你这样的星辰算家,连我这个主持者也在七十年前落后于你,”老者轻声叹息,“可是观星一百二十年后,你还是不满足,非要知道谷玄的奥秘么?”
“很早我就听你说,世界的变化在繁星的图画中。无论英雄豪杰还是普通的人,甚至包括你我这样的星辰算家,也无法逃脱星空诸神的掌握,是么?”
“是。”
“那么我要知道谷玄的奥秘,我要在精神溃散前洞彻这个世界的变化。只要我有了那本书,我就可以在皇极经天仪上添加最后一个经维的十子圆。那时候,我可以算二百年后的天空,甚至你我的生死。”
“好,”老者把一只残破的木匣推到了西门的面前,“这里就是你想要的。”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呢?”西门白皙的手指轻轻扫过木匣的表面,“害怕神以外的人掌握世间的变化么?”
“不,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
犹豫着,犹豫着,西门的手终于掀开了木匣。

硝红的木匣中是一本纯银包角的古书,挺拔的古文字书写在它的皮面上。浓重的灰尘气息呛入了西门小巧的鼻子,可是这个瞬间她已经停止了呼吸。等待了整整一百二十年,她终于握住了古星相至高成就的秘典——《天野分皇卷》。
“不要犹豫,”老者说,“看吧,从今天开始,这本书是你的了。同时,你将成为皇极经天派的第七个继承者。”
西门在星光下翻开了古书,掠过了所有星图和公式,她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上竟然只有一列公式,和一行注释的小字——“谷玄七式联算”。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西门起身走下了星盘。她手持弧尺和薄纸般的利刃,在皇极经天仪上唯一的两个空白圆周上刻下了标尺。水滴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那些水滴精确地刻画了一个又一个完全相同的时间单位的同时,也默默地推动着高一仞六尺七寸,重五千七百二十斤的皇极经天仪。代表星辰的诸圆在水滴的力量下分而复合,每一次在不同的刻度上相遇,又在新的刻度上分离。九州诸族生灵千余年来的星辰智慧被容纳在这惊世的系统中。
“你得到了最后一颗星辰的秘密,现在你的星天系统已经完成了,”老者说,“那么我的孩子,计算我的生命吧,计算老师衰老的生命还能维持多少年。”
西门抬起了眼帘,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比北辰的光辉更灿烂。她凝视着微笑的老者。
“我的命星是南斗深处的那颗黄色暗星,我的生平你也已经熟悉。来吧,让我看一看自己学生的成就,”老者对她点头。
西门终于点了点头,她纤细的手指间夹起了算筹。那双翠绿色眸子中的光华凝聚起来,依照皇极经天仪的转动,她准确地随着时间分布算筹,常人无法记忆的变化在她手掌下被展现了又拆散,南斗附近所有的星野都被她的智慧所掌握。这时候依然显得稚嫩的少女脸上竟然有一种神一样的威严。
“十三年,”西门叹息,“只有十三年了,如果我的计算没有错误,十三年后谷玄将带走您的生命。”
“错了,”黑暗中的老者微笑,“我的孩子,你已经错了。”
“错了?”西门猛地回头。
一柄银色的短匕首插在老者的胸膛上,汩汩的鲜血浸红了他苍白的袍子。就在她凝神计算的时候,老者已经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老……师!”西门终于跪倒在老者的身前,“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孩子,放弃星相吧,”老者轻轻抚摸着西门幼嫩的脸蛋,“不要像老师这样执迷。”
“我不明白,”西门的眸子里只有迷茫。
“我的老师跳下了山崖,我老师的老师抱起巨石跳下了大海,再上一任的继承者投入了火炉,”老者勉强地笑着,“皇极经天派的每一任继承者都死在自己的绝望下。”
“绝望?”
“当你真正看穿了星相的奥秘,你会发现你永远不可能看穿自己的命运。我的孩子,你的计算没有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指摘你计算的错误。可是你算不清我的死期,那是因为我是你所关心的人。”
“我……不明白,”西门摇着头。
“星相的计算,只有在计算和你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时才能趋近于准确。可是当你计算和自己相关的事情的时候,你计算的结果就在影响着世界的未来。如果你不去计算,我是不是根本没有机会使用这把匕首呢?”老者淡淡地笑,“你会允许自己的老师把匕首刺进胸口么?”
“孩子,”老者爱怜地看着西门,“羽人的悲哀和快乐你都已经学会了,你不再是一百二十年前那个只想探求星辰奥秘而无所牵挂的西门也静。你最终算错了我的生命,是因为你在关心我啊。”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我的老师跳下山崖前对我说,放弃星相吧,作一个不管星命而自由漂泊的人。直到一百四十年后,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老者使劲地抓住西门纤细的臂膀,“孩子,看见老师的血么?不要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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