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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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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仔细看,才能看见一丝不可见的灰白之气。

“请将气运放大,以使皇上能观之。”王存业说着,这供奉听了,只见水波一动,这下都放大了,可以看见。

王存业转身对着老士人说着:“还请谢秀才从中挑出一个人,你任命为这十户佃户之长。”

老士人拜见圣颜,心里就迷迷糊糊,似喜似悲,这时听了这话,半昏半醒过来,就指着一人任命了。

一任命,就见着这十二人气运都是一变,老士子变化最小,只是略波动下,而水镜中,十一个佃户气运再低了一点,而指中的人立刻涨了五成左右,虽这人本身很低,涨了不多,但在放大的水镜中清晰可见。

“皇上,请看,得人者必得气运也,所得必是损之汇集!”这句话的简单的意思就是,气运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剥削而来。

说完,王存业又说着:“谢秀才,这些人都是租用你家田的佃户吧?”

这时老士人有些清醒过来,叩拜说着:“是,都是我家佃户,有租十亩,有租二十亩,有租……”

不等他说完,王存业一挥手:“你不必说了,你将你名下的田地,按照已租的田亩,都赠给你的佃户。”

“……啊?这个……”老士人傻了眼,不过在皇上面前却不敢有丝毫抗辨,摇摆的说着:“是!”

就有内侍拿来笔墨,这人就写了,写完了,全身都哆嗦了,这可是家里依之生活的田地啊!

在场的人却没有注意他,只见契约写完,水镜里发生巨大变化,十二个佃户气运顿时大涨数倍,丝丝白气笼集而来,而老士子却削去了大半。

“皇上请看,得地者有气运,实际不单是田,店、屋、牛、船等一切都类似于此!”王存业不是臣子,不必考虑心情和运气,他只想简单说明,因此直接就说着。

天子若有所思,不禁笑了:“原本卿在文章中所说就是这样,这真叫人醍醐灌顶啊!朕明白了。”

“皇上明白了,下面就好说了,这些人就可退下了。”王存业说着,下面说的内容都是军国大政,不是这些人能听见,听就只怕就性命不保。

天子领悟这点,笑着:“不错!谢秀才,你签了田单,给出了一百七十亩,朕还你三百亩,再赏你九品衔,你退下吧!”

说罢打眼看时,只见着水镜中这人气运顿时又涨了一倍,不由又笑。

这老士子只得糊涂退了出去,到了殿外掐了自己一下,只疑在梦中。

“皇上,此事虽小,却是气论总章,一切气运都不是凭空而来,天地大数臣不敢妄说,但这人之消长,就在于权、财、物、田、房,一份对应一份气数,这点皇上可派员考证。”

皇帝思量片刻,又问着:“这关节却是明白了,那如何经世济民呢?”

“皇上能明白一分对应一分之理,下面就好说了,还请皇上允许臣在殿前施展幻术,以使皇上明白。”

这话一落,本已经有旨意吩咐“非说完不可说话”的宰相,终于忍耐不住,只见着吴子哲站了起来:“皇上,您是万金之躯,天下之望,岂能在殿前演法,一旦有事,如何是好?”

一听到这里,余下几个内阁大臣都一起拜下:“臣附议!”

天子沉默了,沉吟片刻,说着:“这事关于国运民命,朕岂会连这点风险都不冒,再说,难道朕的武士和供奉都是假的不成!”

说着对着王存业说着:“真人继续说来,只管演法就是。”

王存业满意点了点头,先是退后几步,离着天子有着五丈距离,几乎到了殿门口,才一挥手。

本储在真文里的影象,顿时就显出,只见一道光之后,按照电影的原理,殿上显出了一片农田,里面有着农耕的景象,里面的农夫,在水影中,都有丝丝气运显示,和刚才殿上的农夫差不多。

“皇上请看,这就是万民,臣取的,就是长清郡川口县的情景,总有二万一千户,十三万人。”

接着,情况又演化,出现了商人,以及住着大屋的地主,这些地主穿着相对朴素,时时巡查着田地,他们顶上就不一样,丝丝白气浮现。

“这是川口县地主,依田亩和佃户不同,气运也是不一样,比如说这人,却是拥有三百亩地。”水影定格,显出一人,这人是中年人,顶上白气饱满。

“至于有着功名又有不同,这是同有着三百亩的柴家。”水影一转,又见一人,只见这人不但白气饱满,而且丝丝赤气弥漫,气相大是不同。

“再上,请看官吏士绅之属。”下面转过几人,有的穿着官服,有的穿着儒服,个个气运都倍增,白里透红。

“这是县令!”最后一个人是穿着县令服的人,顶上赤气弥漫,却在堂上不知道说些什么,活灵活现。


第二百二十九章 臣愿死谏以醒之
还没有看完,皇帝就大喜:“近君子而远小人,这道理谁都懂,朕最怕误用小人,可小人和君子也太难分辨,有此望气之术,形成制度,朕就可以无忧了。

“皇上有此心是社稷之福!”王存业听了,却并不露喜色:“臣说这气运,并不是以气查人!”

王存业目光炯炯:“以气查人,干犯天机,而且天下之大,能查几人?总不至于人人都先查气运罢了。”

“而且有一矛就有一盾,能查之,就能伪之,人主不能望气,要是以气查人,望气士就可掌握社稷命脉,以术数来颠倒是非,岂是朝廷之福?”

皇帝听了,一盆冷水落下,他起身缓缓踱着步子,默思片刻,松弛一笑,说:“卿所言极是,朕却是莽浪了。”

天子一转念,就明白王存业说的意思了,如果把国家命运寄托在术数上,那望气士就可颠倒是非翻云覆雨。

指谁是叛贼,不是叛贼也是,指谁是贤良,不是贤良也是,反正人主不会望气,自然可以糊弄。

这就使望气士反客为主了。

王存业就不紧不慢说:“望气是小术,由术入道,彰显大道才是根本,请皇上继续看。”

殿上幻术继续演化,先是一片大地,上冒出丝丝白气,而最下面密密麻麻的佃户农民,却完成一层。

再上面,却是地主商人又是一层。

再再上面,就是官宦乡绅,最顶上,就是县令。

“皇上请看,大地产出粮食,滋润万民,而万民耕作于田,与地相连,却是此塔的根基。”

天子听着,在地下来回踱步,说着:“你说的道理很清楚,大学之道,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今天一看就越发清楚了。”

有模型就是好,一下子使人看的清清楚楚。

王存业微微一笑,又继续演化,口中说着:“先帝在普德十一年下的劝减租佃的诏谕,就说的很清楚…,土地兼并、差役不均、田主佃户势同水火才是王朝根本之祸端,请皇上观之!”

和许多人想的不一样,实际上土地兼并的事,在地球上宋时就已清清楚楚,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却并不是许多人认为的古代不懂。

而这个世界上人也早就知道,并且屡次劝减租佃,官府压制兼并,只是效果不大罢了。

金字塔演化,天子顺着王存业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看见各个阶层都在努力扩大自己的力量,但结果就是中上层胜利,不住扩张,很快就占据了金字塔内相当大的一块区域。

王存业缓缓说着:“皇上,请看,这就是土地兼并的过程,每多掌握一块土地,每多掌握一个渠道,气运就会强上一些,但是气运并不是凭空而来,要多一分,别处就要少得一分,少在何处,无非是黎民罢了!”

“皇上,土地兼并失衡,超过一定界限时,朝廷就会崩溃,实际上不仅仅是土地兼并,人口也是最大的原因,这就是天数大命。”

只见着换了一个图像,王存业就指的说着:“皇上请看,农家而言,父有十亩,才可温饱,有子三人,每人只有三亩,勉于裹腹罢了,到其孙,人无立锥之地,不是饿死就是造反,还有别路乎?”

“不仅仅是小民,官绅贵族也是这样,父有万亩,可称富贵,子有千亩,已有不足,孙,岂甘于贫贱乎,唯更努力的夺取别人气运罢了,这就是扩张之由,端是无法阻止!”

说着,金字塔中,中上层已占据了大半个塔身,而在底层,气运已经越来越少,最后却弥漫着丝丝灰黑之气。

看着活物一样不住吞食的气运,以及底层不断被压榨剥削,气运而尽,最后却产生丝丝灰黑之气,在场的人都不由寒意暗生。

接下去,只见这丝丝灰黑之气越积越多,却混淆在整个金字塔的气运中。

“这就是物极必反,气运而尽,戾张而生,久久自然积蓄,使人人暴戾,甚至应运而起,戾气也有其运。”

话一落,只见这些气运渲染,人人离心,哪怕就算是既得利益者,也不自觉的离心离德。

这点也许很奇怪,实际上现实却很容易实证,其实一朝气运而尽,往往是既得利益者的青年人,先离心离德,地球上的例子就不多说了。

而随着官府残酷镇压,更有丝丝积蓄的灰黑气运,凝到一处,转眼之间,就有婴孩“哇哇”哭的出生。

“国之将亡,天生妖孽,这实际上不对,不是天降妖孽,实是戾张之气所化,所以出得龙蛇。”王存业是真人,不是朝廷系统,自不必顾忌太多,对天子和众臣冷汗视而不见,说着:“这些人,一出身就身怀逆骨,心怀杀机,偏偏又秉气而生,多是豪杰,要灭旧国罢了。”

天子沉默,没有说话,许久才说着:“土地兼并,人口繁衍,自始皇以来,无论哪一朝哪一代都一样,依你所说,却无法阻止,奈何?”

王存业微微一笑,土地兼并人口繁衍,别说是古代,就是地球现代,不还是一样,只是变成资本兼并罢了,这甚至没有一点一丁变化。

土地兼并是古代政权的顽症,资本兼并是资本政权的顽症,但并非不可缓解甚至解决,要不然还要“道”干什么?

当下漫声说着:“皇上,过去所谓爱民之道,无非减赋甥租为首务也,但效果大家都知道,不必多说。”

“皇上,土地兼并,人口繁衍,戾张成形,此就是革命之时,这就是大数,待一朝乱世,死者十之五六,再成天命,清点户籍,使民之有耕,官之有法,此一朝也,故自古革命国柞必定绵长,而篡位国柞必短暂,有史为证。”

这革命当然不是地球上革命意思,是指天命革新,原句:“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皇帝和大臣听他这番议论,不禁都悚然动容,仔细想来,的确是,历史上凡是举兵扫荡,夺取天下者,一旦稳固国柞必定绵长,但篡夺皇位,就算成功也必贫弱,原来根子就是旧体制已经衰老。

默思良久,天子脚步豪橐,倏然回身问着:“除此革命,有道乎?”

“当然有,臣有三策,对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王存业说到现在,就是为了等着这句话,当下朗声说着。

话一落,就听着一声闷响,撼得大地微微颤抖。

便听远处传来吆呼声:“雨来了!

天安一线浓云徐徐而来,隐隐传来石辗子一样的雷声,片刻漫天浓云,“啪”的一声,雨点扫了下来,殿中顿时变得晦暗。

“皇上,这道人是一个妖道,皇上万万不能继续听了!”吴子哲再次站起身来,喝着:“请看,这就是上天警示!”

话才落,天上就一个闪电,紧接着就是闷雷声,这使人…s里一缩。

天子听了,转过看向王存业,问着:“真人有何见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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