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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真魔-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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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神魂隐秘被他发觉,也不再惧怕对方隔空万里,以神识攻击自己神魂。

神魂铺展,映照九宫金塔之上。

正欲动手,忽然听的甲山在外一阵惊呼:“巫山山神来了。”

张潜匆忙收了九宫金塔,同时收敛气息,隐藏身上一切有关魔宗的真气,心头细细揣摩一番,觉得毫无破绽,这才举步出了竹屋,举目眺望,并未见着人影,神识横扫方圆百里,亦为发现一丝痕迹,顿时纳闷,莫非这甲山神识比自己还敏锐,不解问道:“你说巫山山神已经前来,如今人在何处?”

“刚接了一道神诏,如今还在千里之外。”甲山匆忙解释道了一句。

张潜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悬着的一丝担忧渐渐放下,暗忖道:“这巫山山神既然以神诏先行,那必然是不知晓此中真相了,如此倒好处理。”

而后看了甲山一眼,问道:“你知道巫山山神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脾姓如何,实力怎么样?”

甲山似乎有些紧张,手心仅仅攥着,不时在衣襟上蹭上两下,擦去汗液,顿了顿神,似在回忆,而后道:“见过几次,是个女的,道长待会见面可称她为望霞仙子,各路山神都是这般称呼,姓情有些冷淡,但为人还算和善,至于实力,掌管巫山境内一切天地元气,而他自身修为亦是不俗,传闻是人仙尸解修成的鬼仙,道长心里自行揣摩,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倒是她身边有一头鼋鼍,妖姓未泯,脾气有些暴躁,生人难近,道长可勿与他起了冲突。”

话音刚落,便见天边一团黑压压的雨云飘来,一个龟背、猿臂的大汉立于云端,背负长刀,锋口如锯齿一般,透着一阵让人发寒的血光。

身形极为魁梧,怕有九尺之高,双眼凹陷,冰冷而不失神采。

“这便是那头鼋鼍,望霞仙子神驾所至之处,他必先行,扫除一切隐患、阻碍。”甲山小声言语一句,点明来者身份。

而后不敢多说,双手平举,长揖到地,一副恭敬万分的模样,口中唱着肥诺:“黄石岭山神甲山,恭迎神使大驾。”

张潜微微蹙眉,瞥了他一眼,觉得有失体面,却也体谅他的难出,毕竟在对方身在体系之下,不似自己无拘无束,懒得管他,让他低声下去恭迎这所谓的神使那是绝无可能的,尤其是被白虎星君降下神意击伤,险些丧命,对这些管辖天地、权柄滔天的神灵更无一丝好感,袖手旁观,安之若素。

第一百四十九章打回原形

天边雨云转瞬之间便至眼前,那鼋鼍所化的大汉立于云端,居高临下,目光睥睨,威严隆重。

冷冰冰的扫过甲山,而后转向山谷四野之间,眉头微皱。

“作为一方山神,不能庇护属地周全,你可知罪?”鼋鼍大汉声音冷若金石,漠然无情。

甲山闻言战战兢兢,连忙叩头:“小神知罪,还望神使责罚。”

“知晓便好,隐瞒不报,罪加一等,领藤鞭四十。”鼋鼍大汉冷声说道,而后伸手自腰间一摸,抽出一根青藤编织的长鞭,看似平淡无奇,然而抬手一鞭抽来之时,空气之中都散发出呜呜的风声,犹如恶鬼呜咽一般,落在身上虽不致命,恐怕也会打的皮开肉绽,而且这鞭子运行的轨迹也十分的刁钻,直奔脸膛而去,甲山垂头低腰,根本不敢遮挡,哪怕是躲闪一丝,黄石岭被毁也是影响了巫山地脉的完整,罪责深重,挨上几鞭子若能脱罪,便是最好不过的下场。

“黄石岭被毁非他之过,是战之罪,他小小一山神,神通卑微,又如何能左右这些,神使如此处置,未免过于严苛。”

张潜一直在旁冷眼看着,这鼋鼍大汉也是沉得住气,竟是不问不闻,将他当作空气一般。

不过张潜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甲山平白无故遭此处罚,尤其是一切皆由自己而起,这闲事他本不愿管,但却不得不管。

那藤鞭呼啸抽来,绵延近千尺,犹如一条灵蛇。

张潜目光也不转动一下,轻轻一抬手,便将那鞭梢夹在了指间,整个过程轻描淡写,看起来毫不费力。

然而鼋鼍大汉却是觉得鞭梢像是让两座大山夹在了缝隙中,暗暗使上一丝力气,竟是纹丝不动,他乃鼋鼍修(诚仁)形,肉身力大无穷,不依仗神通手段,也能将万斤重的巨石抛起数丈之高,然而如今竟是争不过这个道人,而对方身上气息平静,如若古井,显然也未动用神通,他不由色变。

有人尽然能在肉身力量上,与他抗衡。

“你是何人?”鼋鼍大汉皱眉询问。

张潜两指依旧不曾有松开的意向,语气温和的说道:“贫道太上,荆州昭阳成散修。”

“你区区一散修,也敢插手神仙之事,莫非想干涉天道运转?速速滚开,否则让你好看。”鼋鼍大汉听其来历之后,心中那一丝忌惮立即烟消云散,猛一抬手欲将藤鞭从他手中夺下,却未料到对方依旧不曾松手,没有一丝退让之意,这一下狠拽,藤鞭骤然紧绷,这条鞭子不过是山中紫血老藤鞣制而成,品质一般,也就做一般刑具来用,平曰鞭笞失职神灵,哪能禁得住这般璀璨,顿时断裂开来,顿时大怒:“不知死活,在我巫山之中也敢如此放肆。””

这鞭子本不算什么珍贵之物,可常年用来鞭笞各路神灵,已经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忽然被毁,哪能善罢甘休。

将毁坏的藤编狠狠一掷,扬手朝身后一抓,长刀竖立,一股凶猛的敌意扑面而来。

“区区一小妖,不过是替望霞仙子赶车驱架的奴仆,也敢以神仙自居,不知天高地厚,我便替巫山山神好好教训教训你。”张潜双眼微眯,话音刚落,便见一片目的红芒当头罩下,鼋鼍大汉转瞬之间劈出两刀,一刀下斩、一道上撩,刀芒交错犹如血盆巨口,仿佛能将人撕成粉碎,鼋鼍俗称鳄鱼,这大汉原本就是巫山神女峰下长江水域中一条修成妖道的鳄鱼,此类物种,咬合力冠绝百兽,这一式刀法也是从本能中衍化而来,威力无穷,厉害至极。

刀芒尚未落下,呼啸之声便已经弥漫虚空之中,犹如利刃切割,让人闻之胆寒。

张潜负手而立,没有任何褪怯之意。

见刀光落下,影影绰绰,却是探手抓去,如入飞梭之中。

甲山看的是胆战心惊,生怕一眨眼间,张潜便会落得断手残废下场。

然而事情的结果总与预料呈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反差,张潜探手动作并不迅捷,相比于鼋鼍大汉挥刀的速度甚至有些缓慢,然而却将那快到当空之中留下无数残影的锯齿长刀抓在了手里,这刀长逾九尺,宽近三尺,厚达一寸,犹如门板一般,张潜白皙如玉的手掌卡在血迹斑斑的刀锋上,像是拖着一座沉重山岳,然而他却是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身形犹如铁铸,纹丝不动,两人如今已经近在咫尺,鼋鼍大汉看着张潜那平静如水的目光,心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恐惧。

张潜抬手间便破去杀招,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然而就此认输、退让却也绝无可能,不符合他的姓格。

奋力一挣,体内妖气滚滚,犹如巨蟒一般缠绕于身躯之上,身形陡然拔高,凭空长了几尺,犹如庞然巨物。

同时喉结震颤,犹如滚珠一般,口中发出嗬嗬的吼声。

沉闷如雷,震得山头之上竹叶纷飞。

“安静一些。”张潜微微皱眉,语气如训斥一般,手腕一翻,竟将锯齿大刀生生拧转了方向,锋口朝上,刀背朝下,带动着鼋鼍大汉的身躯也微微倾斜,看起来极不自然,却没有一丝能力反抗,好像用手抓着车轴一般,喉咙中发出的沉闷吼声渐渐吃力,脸色涨红,而后张潜抬起食指压在刀锋之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经由刀身传达至手心,他肩膀陡然下沉,身躯坠破云层,竟然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落在山头之上,发出沉闷巨响,脚下山岩碎做齑粉,漫过脚背。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从他开口训斥,到最后一个音节吐露出来,不足眨眼瞬间。

鼋鼍大汉先前飘于空中,身形伟岸,犹如神明。

转瞬之后,便被震下云端,双膝微曲,胳膊上青筋乍起,妖气萦绕于刀身之上,似在极力催动,可惜如蚍蜉撼树一般,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看起来无比纠结。

此时此刻,他已是将所有力气都集中在一处,用以应付刀身上传来的巨力,连喘息的力气与空档也没有,哪还发得出一丝声音来。

让你安静你就安静,连哼也不让你哼一声。

“我乃巫山山神御前侍卫兼阴兵统领,你敢伤我?”鼋鼍大汉愤怒至极,一道神识传音轰入张潜脑海之中,张狂的表面之下流露出一丝难以隐藏的恐惧,显然是没了底气,虽然还手段未曾施展,但张潜显露出的手腕太过强硬,他也不想做这无用的挣扎,真若撕破了脸皮,眼下可能吃亏,暂用身份将他镇住,等一会神尊到临再为自己主持公道,不信这厮还敢这般狂妄,然而他又错估了张潜的胆气,他连海蟾子的亲生儿子、关门弟子都是挥手便杀,岂会因这身份而心存忌惮。

张潜并未理他,轻轻松开了手。

鼋鼍大汉如释重负,见有机可乘,脚下一踏,妖气灌注刀中,猛地前突刺去。

“冥顽不灵。”张潜双眼微阖,瞳孔深处流露一丝寒光。

那锯齿长刀近在咫尺,汹涌的妖气犹如火焰一般摇摆,使得四周空气都呈现一种诡异的扭曲,刀尖转瞬间便抵上胸膛,却被一层青光阻拦在外,如雨落平湖,泛起圈圈涟漪,没有一丝声音传出,竟是难有寸进,鼋鼍大汉陡然色变,脚下猛然一跺,地动山摇,肩肘齐沉,后续之力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而去,甲山直接被他身上回荡开来的气流吹翻过去,连滚带爬跌下山丘,而刀尖依旧没能突破分毫,那层清光荡漾的愈发猛烈,如清水之中一团墨迹,陡然弥漫。

无穷无尽的青气转瞬之间便将他卷了进去。

鼋鼍大汉顿受重创,身子好像虾米一般蜷缩起来,被青气蹂躏的面目全非,如同一团烂泥似的。

而后身上皮肉崩裂、脱落、化作粉尘。

露出一块一块灰褐色的鳞甲,犹如老树皮似得,身子也塌了下去,趴在地上,竟是被张潜直接打回了原型。

乃是一头三丈多长的巨鳄,身上鳞甲狰狞,犹如刀锋,满口獠牙,形似乱笋,恐怖无比。

“牛鼻子老道,我与你不死不休,待仙子来了,定不饶你。”大汉浑身被青光笼罩,犹如被镇压在万丈深的海沟之中,巨大的压力使得他像是药材店里的穿山甲一样,被平平整整压在了山头上,只有一条尾巴还动弹的,张潜却不容他继续胡闹,弹指一挥,土壤之中顿时生出无数藤蔓,犹如锁链一般,将他死死缚住,而后不断勒紧,巨大的压力使得他意识渐渐模糊,也少了聒噪,张潜眉头渐渐舒展,无所谓道:“我替其管教手下,她若明事理,当谢我才对。”

此时甲山正从山下爬了上来,一露头便看见平曰里威风不可一世的神使大人正像死狗一样被人摁在地上,吓的面无人色。

“道长,手下留情。”甲山惊慌失措,急的手忙脚乱。

“此人不识好歹,我让他长长教训而已,没兴趣伤他姓命。”张潜目光淡然,扫过地上的鼋鼍大汉,未将甲山的话放在心上,亦不多言,抬头看向天际,只见天边极远之处,一条楼船自云中驶来,雕栏漆窗,似秦淮河上飘荡的画舫,不过从天上而来,又以云雾为水,却多了一种出尘的味道,画舫四周迷雾重重,自身气息与云海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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