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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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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很快,做出的应对也很正确。聪明的是,他不等秦御出声惩戒,便又立马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这个弱者。

赵勇是算准了,以她的身份,不会也不敢在秦御面前表现的睚眦必报,就算心中不舒服也会选择表现善良大度的一面。

赵勇这人确实是有几分能耐的,顾卿晚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但也还不至于就因为赵月娇的几句话,便非要秦御毁了她的一辈子。

她没想过要在秦御面前表现善良大度,可却知道,秦御要用赵勇,便不会严惩赵月娇。

果然,赵勇言罢,秦御只眸光沉敛的盯视着顾卿晚,却没再出声。

顾卿晚扬起唇角,露出温婉的笑意,道:“相信月娇妹妹也只是心情激动,一时口不择言了,并非她的本意,大当家的不必太过苛责于她。”

赵勇又千恩万谢了,这才冲秦御道:“殿下慢走,我便先带这孽女告退了。来日再上礼亲王府正式致歉。”

秦御没言语,神情却略缓了些,赵勇也不敢再言,匆忙拎起赵月娇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秦御扯落窗幔,看向怀中的顾卿晚,道:“你倒大度,救蛇反被蛇咬了,还能放那蛇一条生路,怎不见你对爷也这么宽容大度?”

顾卿晚眸光对上秦御的,眼前却闪过方才他冲赵月娇放话时的样子,冷厉沉肃,掷地有声,全完的回护和郑重的宣告。

言犹在耳,当时心跳是漏跳了一拍的,可顾卿晚却也不会将秦御的话当真。事实上,秦御已经表明的很清楚,她是他的女人,赵月娇方才那话,侮辱了她,可也同样狠狠打了秦御一耳光,秦御不出面维护自己的女人,那才叫奇怪呢。

所以,那话听听也就罢了。这古代娶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御自己都未必做的了主,还说什么听她的,这不是玩笑又是什么?

不过对与秦御关键时刻的挺身相护,顾卿晚还是感念于心的。

眸光略柔了些,顾卿晚主动靠进秦御的怀中,道:“谁说我救了蛇?不过是当路上有那么一坨屎,我绕道没踩,谁知道那坨屎不感激也就罢了,还非得贴上来恶心人,她都恶心住我了,难道我还要狠狠一脚踩上去?没得把自己恶心吐了。”

秦御显然没想到顾卿晚会把赵月娇比做一坨屎,闻言怔了下,接着便抱着顾卿晚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将她又压在了美人榻上,亲吻她的脸蛋,她的脖颈,含着她的耳珠,道:“卿卿所言极是,爷的卿卿可真真是个妙人。”

离马车不远的前方,威永伯郑万骑在马上,回头目光阴鸷的盯了马车一眼。

秦御狂放的笑声隐隐传出,暖玉温香在抱,意气风发正盛。

秦御的舒畅正对比出他的窝囊郁结,郑万脸色铁青到了顶点。旁边副将姜潮岂能不知道郑万的难受,禁不住也回头瞧了眼马车,凑近了些,低声道:“伯爷,属下查过了,燕广王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今日才从岳城中被接过来的,而是一直都住在山寨里,不仅如此,燕广王前些时日也都躲避在山寨中,那女人还救了赵勇一命,正是因为如此,山寨中几个当家的才对燕广王多了些信服,当日燕广王上山劝降,不过都是演一场戏,走个过场罢了。”

郑万闻言却并不惊奇,他早就猜到了这些。不过被秦御利用的这么彻底,他肩头的伤还在隐隐泛疼,郑万心中恨意难平,他开口道:“知道这些又能如何?难道本将军以燕广王勾结土匪,在朝廷军队围剿山寨前就和土匪暗通款曲,后又助土匪抵御朝廷官兵剿匪为由将燕广王告上朝廷,便会让燕广王获罪?呵,如今朝廷没费多少力气便收复了土匪,事已成定局,即便本将军能证明方才那些事儿都是真的,那些朝臣们也会觉得是燕广王的手段,只会对比的本将军更无能罢了。”

姜副将闻言,面露不甘之色,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郑万眸中冷意翻腾,道:“算了?这笔账本将军记下了,回京再慢慢清算!”

正说着,前头却有一骑人驭马而来,瞧着气势腾腾的,带起一团尘烟。姜副将眯着眼望去,眼见那一队人越来越近,目光在马鞍前的标志上落定,沉声道:“伯爷,是礼亲王府的亲卫队。”

郑万也瞧见了,冷笑一声,一夹马腹,驾马直接从那队人的旁边越了过去,奔远了。

这一队人正是礼亲王府出来的,带头的便是宋宁。

见郑万目不斜视,气势腾腾的过去,宋宁嘲讽的瞥了一眼,便轻夹马腹往马车而去。

车中秦御的好事再度被打断了,禁不住有些烦躁,一把扯开窗帘,俊美的面容结了冰般,偏盯向宋宁的目光却带着刚喷发的火热岩浆般的骇人温度。

宋宁好容易和自家主子重逢的灿烂笑脸,顿时被冻僵,忙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忽而便灵机一动,扬声道:“爷,镇国公世子定亲了,属下是专程来禀报这个消息的。”

秦御,“……”

他岂能瞧不出宋宁是临开口改了话的,难道他这个主子在底下人心中如此可怕吗?

不过宋宁这小子倒是聪明了一回,这个消息确实是令秦御微怔之后,心情大好,以至于他脸上的冰霜都消散了些,没忍住勾了勾唇。

不过转瞬秦御便又绷起了脸,盯视着宋宁,神情狐疑。

难道在宋宁的心目中,他秦御也不如娄闽宁那个伪君子?怎么宋宁这话,让他感觉,好像娄闽宁定亲了,他才能抢得过娄闽宁一样?

放屁!

顾卿晚已经是他的人了,秦御面色微寒,开口道:“他定亲不定亲干爷屁事!不会说话便憋着,没人当你哑巴!”

宋宁,“……”

秦御再度扯下了窗帘,眯着一双异色眼眸盯向躺在美人榻上的顾卿晚。

方才他将她压在身下又闹了一阵子,宋宁方才没说话时,她的面色绯红,眸若春水,可如今她的脸色却有些苍白,神情也怔怔的,一双水色眼眸,呆滞的盯着虚空处,一副遭受了空前打击的模样。

秦御瞧着她这幅不言不语的样子,心像是被一个重锤砸了一下一般,闷疼闷疼的,疼过后,便被一股疯狂的嫉妒和愤怒吞噬。

他几乎是粗鲁的一把抓住顾卿晚的手腕,将她从美人榻上扯了起来,又用手指钳住了她的下巴,死死捏着,道:“伤心了?”

顾卿晚这才回过神来,回视着秦御,她略拧了下眉,道:“没有,我如今都跟了殿下了,早和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难道还会不准他娶妻生子吗?”

秦御冷笑,道:“那你这幅死了爹的样子是摆给谁看的?”

他动作野蛮,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大的很,骨头发疼。前一刻还抱着她又笑又亲的,下一刻说变脸便又变了脸,顾卿晚是真受不了他这喜怒不定的性子,脸色也不觉有些冷了,道:“殿下说对了,我确实是死了爹。若我爹没死,我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秦御被她顶的脸色愈发铁青,额头青筋都暴了出来,顾卿晚嘴快一瞬,这会子瞧他被气的不轻,便叹了一口气,率先服软了,道:“殿下,我方才不过是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没反应过来罢了。我和他已经没可能了,他能定亲,娶妻生子我只会高兴。祝愿他们今后夫妻琴瑟和鸣,恩爱幸福。真的。”

顾卿晚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就强硬不过秦御,每次惹恼了他,最后都还要她花费心力去哄回来,恼的时间越长,她哄的力气便越大,越费劲,付出的代价便越大。

就像上次,她跑了一次,他恼了快一个月,结果抓到了她,她便签了卖身契,继而又付出了自己的身体,才算彻底将他哄好。

和他拧着,他会一直折腾人,所以还是算了吧,她认栽,往后还是少惹他为妙。

顾卿晚记得,从前她和闺蜜们聊天,还扬言将来要找就找个像老爹一样,无条件宠她哄她的男人,要不然就呆在家里,让沈天王养一辈子。

闺蜜便笑骂她,说她在炫耀自己投胎投的好,将来找男朋友,也可以这么任性,当时她得意的笑,还非常不怕拉仇恨的宣言,道:“我沈晴要啥有啥,一不缺钱,二不缺爱,找个男人就是为了锦上添花,若是有了男人反给自己添堵,要他干嘛?我生气了,他必须无条件先认错,我无理取闹,他也得觉得我最可爱,找不到这样的,那就单着呗,宁缺毋滥,人又不是只靠爱情活着的,亲情友情事业就能把我的生活填满了,找不到顺我心随我意的,干嘛委屈自己?”

当时几个闺蜜便对她轰炸起来,说她是命好,又得了张高颜值的脸,多老都不愁嫁,才专门戳她们的心窝子。

顾卿晚回想着,只觉当时自己脸上得意和幸福的笑容好像还能摸到,却一眨眼,变成了被秦御禁锢的暖床丫鬟。真是让人由不得感叹,时也,运也,命也。

也许就是她前世太顺太嘚瑟了,老天爷才故意整她,给了她一个霸道的秦御,偏让她顺着他,哄着他。

果然,秦御听顾卿晚说娄闽宁娶妻生子,她只会高兴,顿时他额头暴起的血管便缓缓平滑了下去,可却也没松开顾卿晚,反倒将她一拉拥在了怀中,不停收着手臂。

他用了很大的力,像是要将她拉进他的身体里,融进骨血里一般,顾卿晚都喘不过气儿,脊骨生疼了,才听秦御道:“卿卿,你心里明白就好。你和他既然没有未来,那过去也无需记得,早些斩断对你和爷,甚至对他都是好事。”

顾卿晚拧了下眉,却乖觉的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

秦御这才松开她,俊面上又起了些不快之色,道:“还有,镇国公世子娶妻生子你高兴什么?爷不准你祝福他,他过的好不好,对你那么重要吗?他如何都和你没任何关系,明白?”

顾卿晚,“……”

马车随着大军一路走了八日才到了京城,秦御要进宫面圣,便吩咐宋宁先护送顾卿晚回礼亲王府。

顾卿晚坐了这些时日的马车,骨头早就散架了,可因为知道进了王府,免不了有人要将她的事禀报给礼亲王妃,礼亲王妃说不定会见她,故此顾卿晚也不敢怠慢,硬撑着精神,在马车中收拾着仪容。

她专门挑选了一件较素的月牙白长褙子,只袖口上简单绣着些蓝色的蔷薇,一条葱绿色的襦裙,又束了个时下大户人家丫鬟常梳的双环髻,只在上头插了两根素银梅花发簪,怕太素淡,又在耳边挂了两串红珊瑚耳铛。

正对镜自照,做最后检查,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顾卿晚一怔,总觉得应该还不到才对。

她正要推开车窗看看情况,却忽听外头响起了宋宁的声音,道:“见过娄世子。”

顾卿晚拿着梳子的手不觉一顿,她没想到娄闽宁会出现在这里,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这才是娄闽宁会做的事儿,娄闽宁今日不出现才是奇怪。

想着,宋宁说的,镇国公府已经为娄闽宁定了亲事的事儿,顾卿晚一时间瞧着摇晃的窗幔,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外头,马车已经进了礼亲王府所在的坊市,这边住的都是勋贵们,高门大户,庭院深深,两道高墙间长长的宽巷中,寂静无声,马车停靠下来,前头不远处,娄闽宁只带着成墨骑在马上,拦住了路。

娄闽宁身上穿着一件天青色万字纹常服,墨发束起以一支玉簪固定着,装扮极为简单清爽,可却被他穿出了十足的儒雅清隽,那一张俊颜依旧,人却消瘦了不少,往常清淡的眉宇间添加了些沉郁之色,令他的眸光显得更加深邃无垠。

因瘦削,侧脸也比往日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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