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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忍着受着就能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如今，似乎是不可能了。
第十八章 请家法
“方舒窈。”穆昊天第一次交方舒窈的名字，带着浓浓的怒气和不可原谅，“敢伤佳人，你简直该死。”
方舒窈本是想笑，但左脸颊似乎已经痛得失去知觉，冷然出声：“有本事你打死我如何？”
“放心，我不会让你好过。”
穆昊天冷哼一声，吩咐下人带着佳人上去清洗干净，并且让人叫来家庭医生，为佳人做检查。
下人不敢有违，全都按照穆昊天吩咐的去做，今天晚上也许又是一个不平夜，还是别撞枪口上的好。
方舒窈冷然站在原地，左脸颊已经肿起老高，脑袋昏昏沉沉的，看样子又发烧了。
刘妈匆匆忙忙从别墅外面赶回来，看见方舒窈在家心也就放下去了。
“少夫人，您怎么不说一声就出来了呢？”她去热水房打水回来，病房里已经是空的，找遍了医院也没有方舒窈的影子，她也不敢和穆昊天说，只怕穆昊天怪罪，虽知道她竟然回家来了。
“对不起，刘妈。”方舒窈低低出声。
突如其来道歉让刘妈愣了神，感觉到别墅里的气氛不对，她问：“少夫人，您都知道了？”
“恩。”方舒窈轻应一声，“刘妈，带我去看一下阿黄好吗？”
刘妈点头，方舒窈面对着她，她才发现了方舒窈的脸颊，心想着难道是方舒窈知道之后和佳人闹了吗？
这伤，是佳人打的？
“少夫人，您的脸，我先帮您上药吧？”这才嫁过来几天，方舒窈身上已经伤了好几处。
方舒窈摇头，她并不是什么娇贵之人，这一点伤也不会在意。
阿黄被刘妈安置在后花园里面，已经建起了一个小窝，挺精致的，必备用品也是齐全。
方舒窈知道这一切都是刘妈做的，感激地看着她，幸亏有她，阿黄才能活下来。
“少夫人您在这里安静待一会儿，我去给您拿点冰块敷一下脸。”
“多谢刘妈。”方舒窈真心实意的道谢，倒是刘妈有些不知所措了。
刘妈走了之后，方舒窈把阿黄抱了出来，抱在怀里，它有些发抖，方舒窈抚摸着它身上的毛，阿黄眼角有泪，心想着阿黄肯定看见了小白惨死的画面。
方舒窈心中有歉意，一直忍着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她自幼宠爱狗狗，但是妈妈对狗毛过敏她也就没在家养，她的钱大部分捐给了流浪狗协会。
这次终于如愿，可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小白就被吃了。
她又怎能不生气？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一拳砸过去，把狗肉汤泼到佳人身上。
至于接下来是什么后果，她做都做了，也不后悔。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方舒窈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心情。
“少夫人，少爷叫您。”
方舒窈把阿黄放进窝里，拍了拍它的头，跟着下人走进主厅。
别墅主厅灯火通明，方舒窈没有迟疑的推开门，大厅内所有的下人分两排而站，刘妈站在穆昊天的身后，朝她投去的目光，更多的是怜惜。
穆昊天面前放着上好的龙井，冒着热气，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眼眸望着茶杯，让人捉摸不透。
“打架斗殴者，杖责二十。”穆昊天的声音如寒冰般响起，和他面前的茶杯一样，飘满了整个主厅，“上家法。”
无规矩不成方圆，穆家有很严格的家法，涵盖了穆家所有人的日常规范，这在她成婚当天穆老爷子已让人读过，还特意请上了家法让方舒窈看。
家法是一根十厘米粗，一米长的棍子，通身漆黑，棍头雕着飞龙在天，棍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刻像。
第十九章 嘴硬招打
下人双手把家法聚在穆昊天的面前。
“家不成家，何来家法一说？”方舒窈突然冷笑一声，自嘲道：“穆少爷执行家法的时候想起我来，真是荣幸。”
嘴硬招打，说的是不是就是方舒窈这种人？
宁愿受皮肉之苦，也不愿说一句软话免过刑法？
穆昊天朝那人使了眼色，他便朝着方舒窈过来，方舒窈的两臂被人钳制，一分动弹不得，突然膝盖一痛，她跪在地上。
方舒窈怒视穆昊天，眼中带着冰冷和嘲笑。
穆昊天只是看着杯中金黄色的茶水，就算是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在方舒窈的身上停留过。
下人走到方舒窈的身后，扬起手臂，一棍重重的落在方舒窈的背上。
一棍，两棍，三棍。。。。。。
木棍打在背部的声音回响在主厅内，在背上落下一道道残酷而可怖的伤痕。
方舒窈紧咬下唇，额头渗着丝丝冷汗，却倔强的不肯发出一个声音，嘴角渗着血迹，是她咬的太用力，把唇咬破了。
“停。”到第十棍的时候，穆昊天出声，下人停手，站在方舒窈的身边。
“和佳人道歉，便饶你剩下十棍。”
这女人着实倔强，十棍下身竟不吭一声，他的心中倒是有些敬佩，便想着也不要太过分，只要她知错，他就饶了她。
方舒窈摇头，血红的眸子看着穆昊天，“痴心妄想。”
她把前天下午穆昊天在办公室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穆昊天，她本就无错，为何要道歉？
“继续。”穆昊天下令，那人便抬起棍子。
“少爷，手下留情。”刘妈终于看不下去，跑到方舒窈的身边，和穆昊天求情。
穆昊天端着茶杯，饮茶。
方舒窈感冒未好，身体本来就虚弱。这十棍下去已经难过，若再打十棍，半条命还不丢了？
“少夫人，您道个歉吧。再打十棍，您受不了的。”她老了，见不惯血，这一棍棍打在方舒窈的身上，她也会心疼的。
方舒窈垂着头，吐出一个字：“不。”
是她的错不用人说她自会认错领罚，但若不是，便把她打死，她也不道歉。
“少夫人，为了一只狗不值得的，您身体还带着病，难道想死吗？”
方舒窈不再说话，背上的疼痛已经相当难忍，再没有多余说话的力气了。
“愣着做什么？把刘妈拉开，打！若是谁求情，便加罚十棍。”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陡然起身，厉眸直指方舒窈。
穆昊天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方舒窈的耳朵里，她唇角扯笑，带着残忍：
穆昊天，今日我所受之罪，来日必定双倍奉还于你！
家法再次落在方舒窈的背上，只是这次力道轻了些许。家里的下人大都看不下去，或偏头，或闭眼！
“少爷，少夫人昏过去了？”
十五棍已是她的极限，方舒窈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下人把家法举过头顶，双手微抖。
“少爷，您做的过了。”刘妈跑到方舒窈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对着穆昊天有些责备。
第二十章 滚出去
刘妈叫来了家庭医生，给方舒窈处理了伤口，配了一些感冒药。
“若是实在疼痛难忍，记得服一片。”临走的时候，医生把一包止痛片留给刘妈。
刘妈点头，送走了家庭医生，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佳人已经在卧室，问了几句方舒窈的情况，便走了。
佳人前脚刚走，后脚方舒窈便醒了，刘妈怀疑她是不是早醒了？
由于背部有伤，方舒窈是趴着躺的，感觉自己胸部被自己压的疼，便想动了动，谁知道还没动，背部的伤口边叫嚣着不干了。
“嘶，疼死我了。”方舒窈出声，冷汗噤噤。
“现在知道疼了，早做什么去了？”刘妈看方舒窈龇牙咧嘴的模样，心中有些气不过。
这丫头性格太硬，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刚才没有这么疼啊。”方舒窈很无辜的说道。
刘妈对她很好，方舒窈自然也对刘妈不一样，穆昊天打自己的时候，也只有刘妈给自己求情。
“疼的话喝点止疼片，就没有那么疼了。”刘妈把医生给她的止疼片拿出来。
方舒窈摇头，“一点都不疼，刘妈你别忙了。”
她是不想喝药，那么苦而且那么大，她喝的话一定会被噎住的，所以她不要喝，宁愿疼着。
“少夫人，您别硬抗。”刘妈把药往前送了送，防暑药还是不喝，索性就把头埋进枕头里面，反正不喝药。
“刘妈我想睡了，药放到这里吧，我一会儿喝。”闷闷出声，方舒窈想了个缓兵之计。
刘妈没辙，只好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临走还嘱咐方舒窈一定要喝，方舒窈只猛点头，柳妈叹了口气，无奈离开。
刘妈一走，方舒窈立刻抬起头，偏头看着窗外，繁星满天，流光皎洁，真美。
隐约听见了阿黄在院子里的声音，悲鸣，像是怀念死去的小白，凄凉婉转，听的方舒窈心中一阵难受。
“小白，对不起。”闷闷出声，方舒窈眼眶一热，眼泪流下，浸湿了枕头。
啪塔一声，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方舒窈赶紧把头埋进枕头，趁机擦泪，床边陷了下去，方舒窈以为是刘妈不放心自己又回来看，便出声：“刘妈你赶紧去休息吧，我真的一会就喝药。”
“。。。。。。”
床头柜上发出一阵悉索的声音，方舒窈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接着便是剪东西的声音，方舒窈感觉不对，本想抬头看，脑袋却被人按住，不能动弹，方舒窈措手不及，一下子要到了自己的舌头，眼泪都流出来了。
“刘妈，你摁着我的头做什么，快点放开，我咬着自己的舌头了。”
脑袋上的手拿开，方舒窈扭头一看，目光瞬间变得冰冷，眸光带着浓浓的恨意。
“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穆昊天冷眸看都不看她，自顾自的剪东西。
“混蛋，滚开，你剪我的衣服做什么？滚出去。”方舒窈怒视着她，真想眼神要能杀人，她便把穆昊天千刀万剐。
背上一凉，方舒窈的睡衣散落两旁，她实在忍不住了，不管背上的伤口挣扎着要起来，穆昊天也不阻止，等着看好戏。
丝质的睡衣很滑，方舒窈刚撑起身子，碎成两半的睡衣就从胳膊上滑落，露出大片的肌肤，方舒窈吓了一跳，为了不春光外泄，赶紧躺下。
“混蛋。”方舒窈无可奈何的骂了句。
第二十一章 以次充好
方舒窈感觉背上一凉，穆昊天好像拿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擦，凉凉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打一巴掌给个枣吃？
“不需要你假好心。”方舒窈手臂一伸，把被子盖在身上，还伸手用被子把背上的东西擦掉。
“穆昊天你滚，不看到你我的伤口会好的很快。”冷冷出声，丝毫的毋庸置疑。
她不是大度的人，打了她之后来给她上个药这件事就过去了。
她记仇，很记仇，今日之事她来日一定会原封不动的还给穆昊天，她受的伤，穆昊天也要受一遍她才甘心。
“刚才的打还没有挨够？”穆昊天冷冽的目光直视着她，冷然出声。
方舒窈气结，一字一句道：“对，没有。”
“嘴硬。”他冷冷丢下两个字，不想与她计较，因为连他自己为何会身在这间屋里子，明明是很抗拒的。
执行家法之后他并没有回佳人的房间，脑海中一直闪现着那年雷雨天的画面，方舒窈的倔强总让他和脑海中那个倔强的小女孩重合。
可是她明明不是啊，佳人才是那个小女孩。
越想越心烦意乱，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拿了药过来看她。
谁知道她这么不乖，还把药都擦掉。
“穆昊天你滚吧，我不需要你假好心。还是你想看我狼狈的样子，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滚了吗？”
方舒窈对穆昊天的话几乎句句都带着滚字，如同她现在的心情，每分每秒都想穆昊天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