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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脸，向她靠近，即墨流年低低说道。
“我只说了一个字——好。”
抬起手掌，扶住那张虽陌生却又仿佛看了一生一世的脸，秦川又问。
“那……这五年，你可负我？”
“除了旺财和暖炉，没有东西上过我的床。”
她轻笑。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他又向她凑了凑。
“一试便知。”
二人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额抵着额，鼻尖擦着鼻尖，呼吸着的都是对方呼出来的灼热气息。
迎着他的墨眸，秦川低声开口。
“若你骗我，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剁成肉馅去喂野狗。”
即墨流年扬唇，脸上盛开如春如大地的动人笑容，然后他如同那晚一样，只答了一个字。
“好！”
之后，他再不言语，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只是将二人之间那最后的一丝距离也抹去，然后，吻她。
先是怜惜的，缠绵的吻，仿佛是要确定她是否依如当年的味道。
然后，那吻就得急切而霸道，仿佛是要将这五年来他的念与疼，都用这一吻相告。
秦川没有闭眼睛，她只是看着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墨眸，那里面映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影子，是她！
她看到了自己。
他墨眸中的那个小小亮点，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疼痛。
从眼睛里溢出，头突然涨疼起来，秦川下意识地躲开他的吻，抬手按住太阳穴。
“怎么了……”即墨流年喘息地看着她，眼中的火焰化为关切，“又头疼了……快……药在哪儿……我真该死……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旧事……”
☆、第538章 重拾往昔（2）
第538章重拾往昔（2）
他急急地在她衣袖上摸索着，将手伸过她的袖袋，摸出里面的一把小瓶。
“那个是止痛的？！”
秦川抱着头，没有回应。
脑子里，有无数的声音在响，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化成一片嗡嗡的鸣音，她跟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仿佛是突然打开了一扇门，有无数的光影从中涌出。
她想起了那一晚，那天晚上，他抱着她唤她的名字。
然后，二人猛然下落，她在一人的肩头，那人转过脸，安慰对她笑。
“我不会让你死的！”
……
他蹲在河边笨拙地刮鱼鳞，在鱼肉中夹上银丹草。
她身上套着一件缺袖的中衣，衣角上装着一片艳红的野草莓……
……
“川儿？！”即墨流年紧张地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川儿……”
看着秦川苍白的皱眉，他心中担心，撑臂就要起身。
“来人啊……传太医！”
门外，无人回应，刚刚他已经支走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即墨流年抱着她站起身来，奔到门边。
“来……”
刚说一个字，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捂住他的嘴。
“流年……”
怀里，是她略显虚弱的声音。
即墨流年垂下脸，看向秦川，只见她正抬起脸来，迎上他的目光。
“你刚才……唤我什么？”
秦川微扬唇角，“难道你不叫流年吗？”
他当然叫流年，可是五年后，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唤他，唤得那样亲切，那样自然。
看她表情放松下来，即墨流年的心情也是一松。
“头还疼吗？”
“还有一点。”
“都怪我，不应该讲这些旧事的，以后我不说了。”
“你不用说了。”秦川扬起唇角，“因为我……已经想起来了。”
即墨流年缓缓地吸了口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真得……想起来了？！”
拥住他的颈，在他怀里直起腰身，秦川缓缓凑到他的侧脸，侧头，在他的耳朵上方微微突出来的那处耳廊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是这里，对吗？！”
那里，是他的死穴。
曾经有一天早上，她玩笑地似在吻了一下那里，然后整个上午都没有下得了床。
即墨流年喉咙一紧，转身，他轻声开口。
“出去！”
地上的旺财不甘心地哼哼两声，咬着一根鸡腿扭着小屁股跳出门槛。
即墨流年挥袖，两扇木门嘭得一声闭紧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再次落下来，覆到她微笑的唇上。
这一次，秦川主动张唇，迎合他的吻。
她的唇上有一点咸，他动作一僵，轻轻地放开她。
借着灯光，他看到她的脸上有明亮的泪痕。
“哭什么？！”
他心疼地低语。
“我……我就是高兴！”
“傻川儿……”
他垂脸，吻掉她脸上的泪水，从鼻侧滑下来，再次覆信那久违的双唇。
烛光摇曳，映出二人身影，二人已经化成一人。
……
许久之后，激情才暂时平息。
拉过薄被来盖住她汗湿的肩膀，即墨流年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拥在怀里，大手就轻抚着她微乱的长发。
☆、第539章 重拾往昔（3）
第539章重拾往昔（3）
“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吗？”
秦川抬手捏住他颈间挂着的那枚戒指。
“当然记住，某人如何无耻！”
“那……”即墨流年笑着看着她的手指，“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戒指上那三个字母的含义了？”
伸过手臂，从他颈上解开红绳，取下那枚戒指，秦川拉过他的左手，将那枚戒指轻轻地套上他的无名指。
“那三个字母的意思是……我，爱，你！”
戒指大小正好，戴在他的手指上，漂亮非常。
注视着眼前那张微微泛着潮红的脸，想起前尘往事，即墨流年心中感概万千，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拥她入怀，他哑着声音开口。
“川儿……我也爱你！”
她在他颈间扬唇，他不说，她也知道。
那个肯为她出生入死的男人，若不爱她，这世上谁还会爱她呢？！
“我很庆幸，这一次，我到京城来。”
“我也很庆幸，这一次，我没有和父王做对。”
秦川抬起脸，迎上他的目光，二人相视而笑。
他突然翻身而上，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候她五年，只有一次自然不可能满足。
今晚，他要与她尽欢。
……
次日清晨。
早朝堂上，不见九王。
太子即墨流芳看看大殿入口，语气关切，“九弟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高位龙座上，天子即墨子钰心情大好，并没有因为此事生儿子的气。
小夫妻久未蒙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儿子“一时贪欢”。
“不必等他，大家有事奏来，如果没事，朕可要退朝了。”
自家大孙子不知道醒了没有，他这个当爷爷的还要回去陪孙子用早饭呢？
第一回享受此等天伦之乐，皇上这会儿坐在龙椅上也显得有些浮躁。
大臣们忙着上奏，这功会儿，安若海已经急行过来，附耳对皇上低语，“小王爷已经醒了。”
“知道了。”天子即墨子钰站直身来，“这些小事，折子承上来便是，退朝。”
说完，直接下了台阶，快步行出大殿去，只留下一众傻眼的大臣。
见安若海下来，几位大臣忙着过来呈上折子，“安总管，皇上这是急着何事啊？”
安若海一笑，“昨天皇上与小王爷约好，今早一起用早膳。”
“哦，原来如此！”
“难怪……老话说的好，这老小子、大孙子，爷爷奶奶的命根子，皇上难得享受天伦之乐。”
“是啊，要说起来，九王爷可真是争气，不光文武双全，生个孩子也是天才慧子啊！”
……
“几位大人慢走，老奴可要先行告退了！”
安若海急急地走了，大家也各自散去。
即墨流芳停在阶上，满肚子都是怨气。
这五年来，即墨流年经常住在江南一带，少在城中走动，整日颓废，即墨流芳也是心中暗喜。
知道这个痴情弟弟因为失去妻儿，无心正事。
谁想，这次秦川回来不说，还带回一个儿子，皇上如此宠爱，他这个当太子的自然是嫉妒非常。
☆、第540章 重拾往昔（4）
第540章重拾往昔（4）
即墨流芳心情郁闷地回到太子东宫，刚一进门，就见淑妃小跑着迎过来。
“殿下，您可回来了，臣妾找您好久？”
“何事？”即墨流芳意兴阑珊地问。
淑妃挥手支开几个随从，拉着即墨流芳来到后面书房。
书房里，站着一位套着异族服饰的黑衣男子，在他身侧，还放着一只黑色布袋，布袋里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发出一阵沙沙声响。
“还不快见过殿下。”
“小人见过殿下。”黑衣男子恭敬地行礼道。
即墨流芳上下打量那人一眼，“他是什么人？”
“纳西先生是从西南来的，最擅长的就是聚蛇术，是我父亲之前在西南收的门客。”淑妃笑着介绍道。
聚蛇？！
即墨流芳扫一眼地上那个动来动去的袋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这里面……是蛇？！”
“回太子殿下，是毒蛇，五步红花，若被它咬上一口，五步之内必死无疑。”纳西道。
即墨流芳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你……你把毒蛇带进来干什么？”
“殿下莫怕！”淑妃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我请纳西先生过来，一来是想给您解解闷，二来也是想要帮你除掉心头之患呀！”
“胡说什么，本宫哪有什么心头之患？！”
淑妃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小绽金元宝向桌上一放，“不就是这个喽！”
即墨流芳扫一眼那一小锭元宝，明白她是意指“元宝”。
“你是说？”
“不错！”淑妃脸色一沉，“那个混帐小子杀了我的‘将军’，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是……”即墨流芳有些不信任地打量一眼纳西，“就凭他？”
淑妃一笑，向纳西做个眼色。
纳西伸手拉开脚边的竹篓，手一伸，已经从身上取出一只造型怪异的白色骨笛来，送到嘴边。
伴着一阵让人怪异笛音，一只尖尖的蛇头吐着信子从竹篓里钻出来。
那条蛇，全通漆黑，唯有头上有五个如血一样的红点，目光阴冷，看上去就让人心中生寒。
蛇缓缓爬出来，爬出竹篓，一点点地爬上书桌。
即墨流芳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身子，笛音一转，那蛇已经缓缓竖起头身，身子就在地板上盘起来。
纳西走上前来，伸过手掌，那蛇立刻就主动盘上他的手臂。
即墨流芳看他如此控制毒蛇，也是心中惊奇。
“你是聚兽门的人？”
“不错，小人是聚兽门第五代传人的弟子。”
纳西用不太娴熟的中原话答道。
“那……你准备如何行事？”
纳西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小小丹药状的小颗粒。
“这是蛇香，殿下想要谁死，只要将这个放在那人身上，这蛇会主动找到他！”
淑妃拿过那颗小小的蛇香散，送到即墨流芳手上。
“这东西，有这么神奇？！”
“殿下如果不信，可以试着将这东西藏起来。”
即墨流芳左右看了看，担开抽屉，将那颗小丹药放进去。
纳西轻轻一抖，手中的蛇就掉下来落在地上。
☆、第541章 重拾往昔（5）
第541章重拾往昔（5）
蛇伸着信子在左右游走了片刻，立刻就向着书桌的方向游走过来。
即墨流芳心中胆怯，忙着起身退到一旁。
那蛇游到书桌下，立刻就顺着桌腿爬上来，将头钻进即墨流芳未关好的抽屉内，抽屉被它挤开，它径直吞下了那颗红色丹药。
“果然厉害！”
即墨流芳的眼睛亮起来。
纳西走上前来，将蛇收起。
“殿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