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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逃生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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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新春

“有何事可让皇上担忧的?”那女子轻巧笑着;上前侧靠在座椅边儿上;身子向前倾着;贴在皇上身上;抬手在皇帝太阳上揉着,“您是皇上,随意找个借口宣他回来……若实在不放心;那便想个辙;设个鸿门宴什么的,岂不一了百了?”

如此纤巧佳人,说出这狠毒话来竟无半丝异样,就如说外头雪下得正好、花儿开得正红一般。

“可朕怕……撤了他后;那西北边关……”

那女子凑了过去;贴着皇上脸边儿轻声道:“等这回仗打过了,那西北已是平定了,数年内哪就又会生事?把那个‘阎王’召回来,看他若老实呢?随意安排个王府拘着便是,若不老实……等进了这京城,还不是皇上您说什么是什么?”

皇上听着,忽笑了起来:“倒是你,脑子转得竟这般快。”

“那……皇上可有赏?”

见那人儿贴在怀上,眉眼如丝,吐气若兰,哪里是那年轻气盛的半大小子能受得住的。一拉那纤细的胳膊,便放倒在龙椅之上,撕扯开衣裳,提枪便上。

一番**过后,瞧着那赤身娇喘的美人儿,不由得心下得意:“比起我那死了的老子如何?”

“皇上~”那女子抬了粉臂缠绕上来,“自是圣上勇猛无比……似您这般的,便是带兵亲上战场,也必是那最威武的大将军~。”

冰天雪地中,大军整备一齐,瑟瑟风雪中肃杀之气遍布军营之中。

王爷身着盔甲,骑着座下那骑紫夜,于三军之前高举腰上佩剑:“明日,便是大年三十。本王自带兵以来,近十年的功夫,在家过年的次数不足三回。今年咱们上下一心,势要将那胡狗清缴!还我大恒一方净土,保我家人再不受辱,尔等可愿?!”

“还我净土!保我家人!”

马长嘶,蹄声震天,在这冰天雪地中竟趟出一条平坦大道。

…………………………………………

一整冬,日日便是盖着三层厚被、抱着那汤婆子,仍是觉着有些发寒。早先鸳儿辞过两回,皆被王爷回绝了,说是连他还闲这般睡着冷呢。便又将就着凑到了一处,这一凑,直凑到了大年三十这日。

头一日遣出大军,营中空旷了不少,却仍留有备守之人,看管着军中粮草等物。

“王爷,京中粮草送来了,可……只有咱们要的一半还不到……”周资乃是文官,这回自未曾跟着大军出行,同王爷、刘栓等人一同坐镇大营之中。

“无妨,再催。”王爷淡淡道。

“是,好在咱们催得早些,军中尚有结余。”周资点了点头,思索了下,那粮草除早先的结余外,尚有打从胡国收来的家畜等物,自可撑上一阵。

一边的刘栓听了,也叹道:“唉,现下南边、东边皆有战事,恐朝廷一时调度不开也是有。”

这话出口,帐中一时无人应声。王爷仍脸色淡淡的,似没听到一般,只抬眼道:“今儿晚上好歹也算是除夕了,人在军中多有不便,虽不得饮酒,饭菜却自备有上好的。晚上本王坐东,众位大人皆来此聚聚,好歹也算是应应节气。”

“那便叨扰王爷了。”

几位大人退了出去,回各自帐中换下一身盔甲,稍作休息。小喜子早得了信儿,这儿会跑去后头厨房那里传话,着人备下今天晚上要吃用的物件吃食。

“今儿晚上爷在外头跟他们吃,让小喜子他们把你的端进来,莫委屈了自己,喜欢什么便多吃些就是。”王爷一边换着衣裳,一边低声道。

“我哪里吃的了许多?跟平日一般便好。”将皮甲等物收了,放到边儿上架子上头,鸳儿过来又放了王爷那一头乌黑头发,立在后面缓缓通着。

“好歹也是过年了,怎能委屈了?”王爷于前面坐着,桌上儿只放了一面儿结实的黄铜小镜,哪里似在家中一般,还有那打从海外边儿进的大穿衣镜使?“莫说咱们,便是外头将士今日吃的也比平日好上三分。”

“那昨儿个走了的那些呢?”

“自也带了不少,只委屈他们些,只那胡国也是过除夕的,怕是未曾想过这两日咱们便会动手,待这大仗结了,再好生犒赏众人便是。”说着,又顿了顿,“这行军打仗的,哪里又顾得上什么年不年、节不节的,前几年爷守边关时,直到了当日才想起竟已过年了。”

鸳儿轻叹了口气:“这般辛苦……王爷何时才能歇息?”

听她这般说,王爷挑起唇角,轻声笑道:“心疼爷了?”

脸上一红,鸳儿手下一顿,半晌没想出如何接口。便又听前面王爷说道:“这回打完了这仗,爷便向皇帝请辞,这近十年的功夫为这大恒……也尽够了。”

辞官?辞了之后呢?

心里头想着,到底没问出口,辞了之后他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任他想做什么……自己,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没多会儿,前头几位留守的大人再到了,王爷起身出去应酬。后面厨房里边儿备好了吃食,一样样的送了过来。自不同与以往那粗狂的饮食,精致了不少。

后头鸳儿那边儿自也没少了,量虽然不多,却样样儿不少,一盘盘的,由小喜子小德子二人端了进来。

几位在座的大人们皆瞧见了,却只当是没看见的。现下军中众人皆知王爷带着个可心的人儿一同出来的。只是长的何种模样却没人瞧见,只知应是个弱质男子,自没人胆敢打听寻问。

现下瞧着那一样样儿的饭菜送进去,自知那人于王爷心里的分量,又想起前此日子那白天黑夜的熬药闭门,应也是为了后头那人备着的。

军中新春,听不着鞭炮声声,入耳的只有那兵卒踏地的脚步声,外加着阵阵北风。更没吃着那饺子,却有羊腿烤肉可吃。

待前头吃罢了饭菜,时辰近了子时。虽不放炮祭祖,各个帐篷里头却好歹守岁点灯。

王爷转到后头来,任鸳儿除了长杉,这才打从床头的小匣子里头翻找了下,取了个荷包与她:“又长了一岁?”

鸳儿一愣,笑着接了那荷包谢了一声儿,打开一瞧,竟又是一对儿金锞子。

“攒着吧,回头那牛啊羊的,买草买料的都需花销。”王爷逗着她,见长杉尽除了,才一转身儿的坐到了床边儿上。

鸳儿也不接声儿,只收了那对荷包,自放进平素放自己物件儿的包裹里头,又转回身儿来揉着腿。

低眼瞧着她,忽又沉声问道:“这就十四了?”

鸳儿点点头:“是。”离着出府,还需熬上十一年呢……若是年年都能攒上一对金锞子,再加上平素存的钱,出了府倒不至饿死。

“再过一年……便十五了,届时让容嬷嬷给你行笄礼可好?”

听王爷如此说,鸳儿倒是一愣,稍想了下,方想起这乃是女子成年礼,自家那位母亲已然去世了,身边哪还有旁人可帮自己做这事?听王爷如此说,忙点了点头:“只怕麻烦嬷嬷……”

“哪有什么可麻烦的?虽说容嬷嬷一直未嫁,亦无后人,可却也是我府上老人,本王也重她三分,给你行笄礼自也担得。”

“未嫁?”鸳儿一愣,不禁抬眼看向王爷。

王爷微微垂眸,叹了一声:“她……快出宫时便遇了那火……若非是为了……此后便一直跟在本王身边,带我一如已出。”

原来如此,怪道那嬷嬷在府里似颇有地位,却又偏偏带着那一身伤,只不知道那身火伤是打哪儿受来的?莫非是宫里走了水?

心下虽疑惑,可瞧王爷那神色,似不想多说,便止了声。揉罢了腿,方才爬上了床歇下。

王爷那里忙了整日,揉腿那功夫已然睡着了,待鸳儿上了床这才又醒了过来,见她睡下,一伸手便又将她揽进了怀里。

鸳儿身子僵了僵,虽说这几日皆是如此,到底不大便利,且男女有别,现下已过了春节,正是一日暖似一日的,哪能再这般下去?

“王爷……这几日比前些天应是暖了些吧?”

听鸳儿低声说着,王爷只闭着眼睛,道:“外头雪还未化,哪里就暖了?莫非是想出去玩了不成?再等上几日,待外头雪化了、长了草,爷带你出去。”

“不……不是。是……再这般睡……”

话未说完,就觉着背后那手紧了紧,勒着她又向王爷那怀里贴了过去,一时打断了话。

“早些睡吧,昨儿个大军出征,若有动静指不定明儿一早便有人回来报信,再不得清闲了。”说着,便舀头靠着她额头闭目睡去。

鸳儿那话梗在嗓子里头,只好又强咽了回去。

次日一早,本是大年初一的,可打从早上起便果如王爷头天夜里说的,便有前方士兵骑着快马回来报信儿。

打从早上起,帐内人来人往,竟没断过。

月初派军出去,行了七八天,摸到了尼啥部的后头,两军猛一交锋,战事顿起。再加上那尼哈部不久前刚走失了牲畜,再遇上大雪的天儿,部中余粮几是耗尽,这一仗只打了十来天,便一路向西溃败而去。

大军派人回头报捷,再度整顿,便又向西推着,趁着这雪未化、风未消,再向着西面一刻不停的推着、打着。

营中大帐里头点着火盆,正当中放着沙盘,屏风上边儿挂着地图,王爷便是白日里头无人过来,也会立在前边儿皱眉盯着那些,心中默默演算着战事变化。

第四十一章月钱

鸳儿独坐在后边儿;将缝补好的衣物收进柜子里头;这才起身活动着脖子;转头瞧了瞧;只听着前面儿那处王爷仍沉声和几位留守的大人说着什么,取了些茶叶冲泡起来,预备着一会儿让小德子他们送出去给王爷几人润润喉咙。

一片寂静中;忽听得前面儿不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儿。

鸳儿那心忽一下的提了起来;侧起头,支着耳朵仔细听着。

“将军、各位大人,前方急报!”一人急匆匆的跪到帐中,抱拳向众人道。

王爷命人取了信来;耳中又听那人说道:“何副将带人在前边探查;捉到了两个正四下里打探的,听闻,那剩下七八支胡国部族惧怕天威,此时竟联合了起来,赶往波临汗那部所在,准备一同商议对抗之事!”

帐中数人纷纷皱眉,左右瞧着,而后皆看向正座上的严王。

王爷面上淡然,一脸的镇定,顿时让众人心中安了下来,等他看完那信,才抬头道:“一路上辛苦了,且先下去歇息着。”

“是!”那人报拳退下。

刘大人一抱拳:“王爷,那大小部族若分开,皆不是咱们大恒之敌,现下联合起来……倒有些挠头。”

王爷微一颔首:“若非如此,本王也断不会趁着年下这几日便派兵出去,那尼哈部乃是西北大小胡中国仅次于波临汗那部的,现下打残了它,旁的都好说。”

说着,起身走向沙盘边,指着西北深处那一点道:“波临汗那部正在此处,离着咱们这儿尚有两三个月的路程。现下那些小部方才向他们那儿靠去,我自派人堵在中间这毕经之路上,便是漏过了一些让他们跑了进去也成不了大气。”

见王爷如此泰然自若,那刘栓的心便放了半颗在肚内,忙点了点头,脸上一阵敬佩之情拍马道:“王爷定是胸有成竹的,想必此仗我大恒必定大胜而归!王爷真乃大恒第一将帅也。”

一旁那周资忍不住暗自皱眉,抬眼瞧了瞧王爷,果见他仍低头瞧着那沙盘,就似没听着似的。不一会儿,便转身去桌边儿,命小喜子研墨,提笔书着,又命人送入前方军中。

众人离去,王爷自回了后边儿,靠在床边,任鸳儿揉着那腿,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没多会儿,忽又道:“先莫揉了,将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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