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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1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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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书童立即熟练地护在谢云澜身前,将他护住,显然这样的事情常做。

他下了马车负手立在胭脂楼前,抬眼向胭脂楼看来时,倚栏而望的女子再也忍不住心神激荡,纷纷将荷包手帕对着他身上砸了下来。

虽然他如此,但是看起来并不女气,端得是任谁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堂堂男儿。

有一个词叫做“傅粉何郎”,她觉得,形容他最是贴切不过。面色白皙,犹如美玉。仿似傅了一层粉。

几乎是一眼,谢芳华便立刻猜出他应该就是谢氏米粮的公子谢云澜。有一种人,哪怕一见,便能让你猜透他的身份。

难怪使得胭脂楼倚栏而望的姑娘们齐齐低呼娇叫。

这无疑是一个美男子。

他乍然从车上出来,使得金碧辉煌的胭脂楼一瞬间似乎都不及他的容色。

谢芳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坐起身子,倚在窗边,向窗外看去。只见那辆马车上正下来一个人。只见那人容貌俊美,仪华出众,敷面洁白,无与伦比。一身黑衣从车上走下来,长身玉立,抬手行止间,丰仪万千。

倚在胭脂楼栏杆上的红粉女子们在看到那人后,顿时齐齐地发出了低呼声。

半个时辰后,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了胭脂楼门口。车夫将车停稳,车前的小童挑开车帘,车内一个人慢慢地探出头,缓步下了车。

秋月见她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便从床上拿了一床薄被,给她搭在了身上。见她又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才退了下去。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没照顾好,也不怪你。”谢芳华笑着接过暖水袋,放在了小腹处。

月娘下去不久后,秋月捧了一个暖水袋走了进来,一边递给谢芳华,一边请罪道,“属下没注意主子您的气色竟然如此之差,实在罪过。如今的天气乍暖还寒,您快暖暖身子吧!”

那个人啊……

想必平阳县守会拿他当一尊大佛供着,不会违背他丝毫意愿的。

不晓得他如今又在平阳县守府做什么?

谢芳华知道这么多年在无名山,她女儿家的身体还是得了体寒的病根。想起上一次来葵水,秦铮特意给她拿了一个暖水袋,当时她是尴尬大于感动于他的细心的,如今想起来,倒是觉得他看起来霸道张扬,细微之处,还是可以见到处处温暖。

月娘站起身,“我去吩咐人给你拿一个暖水袋来,你的气色太差了。”

谢芳华不置可否,谢云澜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没见到,还不好评判,但是若是他不识相的话,那么真的别怪她不客气。

月娘看着谢芳华,忽然感慨一句,“请佛不容易,送佛也难啊!但愿那谢云澜是个识相的人。”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他打什么主意?”谢芳华不以为意,“不过总要知已知彼,才能对症下药。我自然不会轻易去的,但是去了的话,也不会轻易走的。”

月娘顿时紧张道,“谢氏米粮依附皇室,如今可算是龙潭虎穴。就算他亲自来请。你也不该去他的地盘。谁知道谢氏米粮在打什么主意?”

谢芳华将食指放在唇瓣,静静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若是谢云澜亲自来请我,我就去。”

“的确是这个道理!”月娘点点头,低声道,“我看谢氏米粮既然会派人来请你,如今你不去,它们既然出了这个头,未必就此会任由你在这里。定然还会再来请。”

谢芳华摇摇头,“虽然说是一个谢氏米粮,不足为惧。但是与它牵扯的可不止是一个皇室。这么多年,天下米粮,把握着百姓民生的饥饱命脉。我就算对它动手,也要慎重。否则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信鸽离开后,月娘见她气色不好,便劝慰道,“一个谢氏米粮而已,你还不用放在心上!”

谢芳华和月娘商量妥当之后,当即招来信鸽,传信回京城给谢云继。

第八十八章巧遇

唔,有攒到月票的亲爱的们,是不是给初迟鼓掌?他胆子忒大了,竟然敢如此骂芳华,等着芳华再收拾他吧!O(∩_∩)O~

另外,你们的脑洞简直太大了,连我也要跟不上节奏了,继续继续……

谢谢亲爱的们送的月票,存稿是一件极其让人忧伤的大事儿!痛并快乐着……

------题外话------

初迟看着谢芳华挽着谢云澜,有说有笑,不停地向他询问这询问那,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眉头蹙起,待那二人走去后院,他才对秦钰道,“你看中的女人也不如此!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不要也罢!”

秦钰看着那二人从进来到离开去后院,眸光动了动,却一直没说话。

谢云澜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颔首,他抬步向后院走去。

那酒肆主人点点头。

谢云澜仿佛不认识秦钰一般,对那酒肆的主人道,“既然有客人先来,酒家就快去忙吧!我带着堂妹去你的后院走走。你后院的山茶树我以前来看着不错,如今正当山茶化开,她想必也喜欢。”

她用眼角余光看谢云澜,想从他脸上看出见到秦钰时的神色,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异常。

谢芳华没想到会在这里能遇到二人,果然她的运气是极差的。她刚刚就隐约听出了秦钰的说话声,还不敢确定,不过既然来了,就算遇到秦钰,她也断然没有打退堂鼓离开的道理。毕竟如今她的目标不是秦钰,而是谢云澜。

一个是秦钰,一个是初迟。

内院空阔,摆了很多个酒缸酒桶。院中站了两个人,却正是让谢芳华熟悉的人。

不多时,那老者带着二人转过了前院,来到了后院的内院。

谢芳华不说话,想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总不会又是碰见了那人吧!若是那样,她真该去庙里烧香去求求运气了。

“自然没关系!我们等等就是了。”谢云澜颔首。

那老者带着二人向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这里也来了两位客人,同样要吃红烧鳜鱼。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先给他们做,你们稍等,然后我在给你们做。不置可否?”

谢云澜点点头,谢芳华挽着他胳膊一起跨进了门槛。

“有金子可赚,不打扰,不打扰!”那人侧开身子,笑呵呵地对二人招手,“请!”

谢云澜微笑,偏头看了谢芳华一眼,“在下堂妹想要吃平阳城有名的红烧鳜鱼。所以,在下带着她前来冒昧地打扰了。”

过了片刻,那人来到门口,酒肆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灰袍老者大约五十多岁,从门内探出头,看了一眼,目光在谢芳华挽着谢云澜胳膊上转了一圈,目光有瞬间的惊异,不过很快就收拢,对谢云澜拱了拱手,“原来是云澜公子,稀客啊!”

那小童退在一旁,谢云澜静站等候。

果然是千金的买卖,一定会做。显然这家酒肆的主人来开门了。

不多时,里面那粗噶的声音再度传来,同时传来脚步声,“等一下!”

谢芳华隐隐约约听到那温润的声音有些熟悉,不由得蹙了蹙眉。

门扉里面忽然没了声,过了片刻,里面又传来两句说话声,一个人的声音粗噶,正是这家的主人,一个人的声音温润,语调微低,但是听不清说的话语是什么。

小童立即答道,“我家公子来吃红烧鳜鱼,准备好了千金。”

门扉叩了半响,里面才从内院深处传出一个粗噶的声音,“哪位?今日时辰已过,不卖酒了。你不晓得规矩吗?”。

谢云澜回头看了一眼小童,那小童立即激灵地上前叩门。

谢芳华闻言不再说话。

“他有个规矩,只要你甘愿出千金,他便为你做红烧鳜鱼。我手里今日正巧出门带够了千金。所以,他是爱钱之人,应该不会拒绝。”谢云澜道。

谢芳华不解,“这家主人与你不熟,他也不知道你今日来,那为何还应该会招待我们?”

“我和这家主人不太熟。他今日不知道我们来。不过应该会招待给我们做红烧鳜鱼。”谢云澜笑着道。

谢芳华点头,探头向里面看,酒肆不太大,四处飘着酒香的味道。一排房舍,内外跨院。看着朴实无华。她窥探片刻,也看不到里面的人出来。她悄声道,“你是不是与这家酒肆的主人很熟啊?他今日知道我们来吗?会招待给我们做红烧鳜鱼吗?”。

谢云澜微笑,“他的酒比别出处的酒卖得都快!所以,生意也要有生意之道。”

谢芳华恍然,“原来如此!好奇怪的规矩。”

“是他家。好吃。”谢云澜道,“只不过,很多人都不晓得他这里除了买酒,还做红烧鳜鱼罢了。他这里冷清是因为每日只上午巳时之前卖酒,之后便关门不再接生意了。所以,我们如今来这里,自然是见不得什么人的。”

谢芳华立即伸手又拽住她的袖子,催促他往里面走的同时还怀疑道,“云澜哥哥,你确定就是这一家。怎么没有人啊!它家做的红烧鳜鱼真的好吃吗?”。

谢云澜回过神,笑着摇摇头,缓慢地下了马车。

谢芳华站稳身子,回身见谢云澜愣神,对他吐了吐舌头,俏皮地道,“云澜哥哥,这里不是忠勇侯府。你在平阳城待了三年,总不能我刚来平阳城,你便在我面前忘记这里不是京城了吧?”

谢云澜看着她下车的动作一怔。如此不淑女,哪里是忠勇侯府千金小姐的闺仪和做派。

谢芳华自然地撤回手,将手扶在车辕上,提起裙摆,忽然轻轻一跳,跃下了马车。

“到了!我们下车吧!”谢云澜点头,看了一眼她依然揪着他衣袖的手。

“已经到了吗?”。谢芳华探出头瞅了一眼,只见荒郊的官道上,一家独立的酒肆屹立在路旁。酒肆门前无人。她不由怀疑是不是这一家。

期间,春花、秋月一直跟着走在马车后。

马车停下,小童下了车,挑开帘幕,请二人下车。

谢芳华和谢云澜一路说着话,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京郊五里外的红林酒肆。

秦铮站在窗前,负手看着窗外,不再说话,沉默地等着飞雁再度传回消息。

玉灼悄悄对他背影吐了吐舌头,转身拿了茶壶去重新倒茶了。

秦铮哼了一声,霸道地道,“不管多少人盯着她,她也只能是我的。”

玉灼嘟起嘴,看着秦铮,他背影如芝兰玉树,分外挺拔俊逸,他唉了一声,“好啦,好啦。表哥,我不再给你出馊主意了。你以后就是大情圣。我看着你如何把芳华姐姐那颗冰冷的心捂热。”话落,他逗趣地道,“不过你可要小心,不止你一个人盯着她呢!”

“你爹与你娘自相识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受两大家族恩怨仇恨影响,才互相爱慕互相折腾。这方法只适合他们。或者就是他们的情调。”秦铮平静地道,“我和谢芳华不同,她的骨子里这些年被磨练得太过凉薄和冷清,几乎失去了所有女人该有的东西。我只能用一颗心来化开她。”

玉灼顿时一呆。

秦铮嗤笑一声,忽然站起身,负手站在窗前,长身玉立地看着窗外芭蕉梧桐,语气轻扬而倨傲,“爷是秦铮。爷可以用手段,用计谋,用心思困住谢芳华。但是,爷不屑用女人来刺激她。她是爷等了八年才等回来的女人。爷捧在手心里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用别的女人来折磨她?况且,她是谢芳华,不是寻常女人,也折腾不住她。”

玉灼的头顿时一疼,秦铮虽然武功仅剩未必,但是他的手劲可是没失去。他立即捂住头,对他不满地道,“你想了半天,就只想着打我了吗?不是这个主意,还可以是别的主意嘛!”

秦铮忽然一推茶壶,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同时抬手在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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