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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早已经有各式衣服备好，季菡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站在衣柜面前挑挑拣拣。
最后拉出一条红色大花朵的长裙出来，在镜子面前比着问苏沛白：“好看吗？”
“好看。”
那边的人坐在电脑面前，抬头看一眼季菡，点头。
“会不会有点太花了啊…”
季菡犹豫着嘟囔了一句，转身又拿了另外一条浅灰色中裙出来，又问他：“好看吗？”
他依旧点头，台词都没有换一句：“好看。”
“这也好看那也好看，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看我，我到底穿哪件啊！”
季菡跺跺脚，皱了眉头撒娇一样地道。
苏沛白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接着合上电脑朝着季菡走过来。
刚才他已经沐浴过了，穿着浴袍头发微微湿润，在这华丽的卧房中显得异常清隽优雅。
他眼中有零星闪闪的光芒，紧紧锁着季菡的脸：“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
能这样面色不改，道貌岸然说出这种话来的，大概也只有苏沛白了。
季菡微微白了他一眼，将手里的裙子挂回去，还没转身就被人从背后紧紧搂住。
他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庆幸又像是感慨不满：“总算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了。”
说话的声音和气息全部洒在季菡的耳朵脖子，季菡不自在地动了一下：“你似乎对小白有点意见？”
他纠正：“不对，是那些所有打扰阻碍我们的人，我都有意见。”
所有打扰阻碍的人，季菡这才明白他说的应该还包括季念和爸爸…
她转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斜着眼睛看他：“所以你对季念的意见很大？”
苏沛白比季菡高出不少，她这样偏头仰望的角度，刚好只能看见他身后的华丽繁复的灯光，只听见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苏沛白没有回答，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异国，酒店，灯光，爱人，一切完美。
久违的激情一触即发，季菡温软的手难得主动地去解开苏沛白的浴袍，苏沛白眼神沉沉，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正中间巨大的圆床上。
他的唇顺着她的耳垂脖颈锁骨一路往下，他的头发又湿又尖，戳得她下巴有点疼，还有点痒。
室内的空气渐渐升温，就在那一触即发的顶峰时刻，放在床头的手机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震动加上铃声，在此刻晕晕乎乎浑身酥软的季菡耳中，就像是上学时候，有人拿指甲抠黑板一样，难受难听得要命。
浑身不自觉地抖了抖，她的手臂后背迅速蔓延出一大片鸡皮疙瘩，强忍着推开苏沛白要去接电话。
好事被打扰，苏大总裁的脸色自然不算好看，他的眼中微微混沌，身上脸上都有不太明显的红晕，隐忍着说了一句：“不要管。”
说着硬是拽着季菡的脚腕，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被他这个动作惹得一声惊呼，季菡失措地看着眼前他无懈可击完美的脸，微微皱眉道：“万一有什么事呢？”
“没事。”
苏沛白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压着她的手臂又压下身子来。
可那打电话的人也是执着，足足响了两分钟没人接，自动挂断之后不到两秒钟又打了进来。
“不行。”
季菡坚决地说了一句，又推开苏沛白翻身要去拿手机，这样尖锐难听的声音在头顶响着，她根本就不能专心。
她的脸和身上都染上了情动的粉色，整个人都像一朵娇艳的粉色玫瑰，伸手将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苏沛白道：“是季念。”
说着一个翻身用被子裹住自己，滑开接了起来。
这边苏沛白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不悦来形容，根本就是愤怒了。
他眼神里的炽热激烈渐渐缓和下去，他抿唇紧紧盯着背身接电话的季菡，满身凛冽。
那边季念似乎是在质问她为什么突然出国，季菡在耐心地解释安抚。
苏沛白的双手握拳又松开，最后在所有的情绪都叠加积累到没法控制的顶点，苏沛白冷着脸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电话，动作不甚温柔地直接压了上去。
“唔…”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措手不及，季菡左右挣扎了两下喊出声：“苏沛白，你怎么了…你放开我！”
眼中的利刃和阴寒无法隐藏，苏沛白压制住挣扎的她，居高临下像是宣誓一般：“我才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
季菡一愣，突然发觉可能是自己多次拒绝让他心底有了伤，微微颤抖怜爱地去拥抱他：“对，你是。”
得到她的回应许可，苏沛白的身体重重地一震，手上的动作虽然没有轻下来，但是眼神里的寒冰却是减少了许多。
灯光氤氲。
远远暧昧地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叫我的名字，说你爱我。”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娇媚刻骨，不用看画面都已经足够让人血脉喷张：“苏沛白，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第335章 旅行这个伪命题
古堡房间里都铺了高级手工定制的羊毛地毯，手机被打到地上去没有一点点损坏，依旧是通话界面。
没有人知道，电话另一头的人，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季菡被那人折腾了一夜，迷迷糊糊睡过去又醒过来，到最后她浑身酸疼地抱着被子求饶：“我想睡觉…”
苏沛白浑身都是汗，黏黏腻腻不断地吻她的背心，吻她的全身：“你睡。”
于是季菡真的就昏睡过去了，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她全身发酸淤痕遍布床都下不去。
她手臂发酸抖抖抖地抬起来，指着苏沛白控诉：“你还有没有人性！”
对方一夜没睡居然一点困倦都没有，脚步轻盈神采奕奕跟季菡形成鲜明的对比，无比温柔地去亲吻她的手指手背，对她的骂声充耳不闻。
季菡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抬了抬酸痛的腿踢他：“今天不出去玩了，我没力气。”
“好。”
苏沛白满口答应。
对他而言，这趟旅行本来就是特意为她，不管哪个景点国家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有季菡，才是他这一生最美的风景。
于是两人的欧洲游，第一日在罗马的城堡里度过。
苏沛白很多时间都在电脑前办公，两人的午餐晚餐都是叫到房间里吃的。
晚上季菡又积极起来，在网上查了些意大利的景点攻略，打算明天动身去米兰。
时尚之都啊，穿着打扮自然不能丢了国人的脸。
她兴冲冲地在衣柜里选出一件v领黑色小礼裙来，顺手化了个妆又问苏沛白：“好看吗？”
对方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眼眸微深，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好看。”
季菡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苏沛白直接切断跟国内的语音会议，合上电脑冲她走过去。
一步一步矫健而沉稳，眼神深幽像掠食的豹。
后知后觉，季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夜复一夜。
事实证明，跟苏沛白出来旅游就是个伪命题。
也或许是这两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做旅伴，季菡懒散没计划意志不坚定，而苏沛白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景色上面。
于是在欧洲接近十天的时间，两人去了几个国家，但除去路上和吃饭的时间，他们有8天都是整日待在房间里，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
最后一天在巴黎。
季菡非常难过的发现，用再多粉底都盖不住她纵欲过度的浮肿淤青之后，非常认命地求饶：“我们回去吧。”
再不回去…她觉得她会死在那人的身下…
欲哭无泪。
可一说要回去，苏沛白却有点不太乐意了：“我们还哪里都没去啊。”
“不去了不看了，现在回去，马上回去！”
季菡回答的斩钉截铁，毫无回旋的余地。
于是第二天两人就坐上回程的飞机。
到机场的时候是中午，爷爷派了人过来接他们。
苏沛白步履轻盈神清气爽地搂着季菡通过特殊通道往出口去，在门口上车去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姐姐，季菡姐姐！”
上车的动作停下来，季菡循声望去，居然是林每一，她身边站着的…居然是许文怡？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去了，还在机场？
她转头跟苏沛白打了声招呼，踏出两步看那两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
许文怡穿了意件黑白小格子蝴蝶结吊带上衣，走过来对季菡开口道：“这么巧，你也今天回来啊。”
“嗯。”
季菡点头，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上扶了扶。
为了搭飞机方便，她今天没有化妆，墨镜后的一脸憔悴可不能让许文怡看见，不然这女人不知道会怎么嘲笑她。
然后才反应过来许文怡话里那句“你也今天回来”，她停顿一下问：“还有谁也是今天回来吗？”
许文怡还没开口，林每一抢先回答道：“邱亚姐姐啊！”
邱亚姐姐…
季菡揉了揉眉心，上前一步去搭上林每一的肩膀：“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熟了啊…”
其实林每一比季菡还要高出一点点，她皱皱鼻子道：“妈妈去医院了，爸爸…也不在了，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去工厂找你，结果听许姐姐说你去国外约会去了，我又不好打扰你，于是就搬到许姐姐那里住着…”
季菡这才想起来，之前把林旭岩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听西蒙简单提过一句林夫人的情绪很不正常，正在接受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的双重治疗开导。
所以林每一，是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看着她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表情说出那些话，季菡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说到底她现在这样的失意，有很大一部分还是自己造成的。
而且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季菡的心变得又软又怜惜，摸了摸她的头顶道：“你应该给姐姐打电话。”
“行了吧。”
许文怡爽朗地笑了一声看，打断季菡的话，“是我让她不要打扰你的，反正我跟邱亚两个单身老女人住一起也没趣，多个小姑娘多些活力。”
她和邱亚两个单身老女人…
季菡觉得自己不过是出去了十天不到，为什么再回来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什么话都听不明白。
邱亚有叶楠，而她有曾晓年啊，怎么都成了单身老女人了。
许文怡自然是看明白了季菡的疑惑，搂过她的肩膀问：“怎么样，邱亚马上到了，一起出去聚聚？”
“…”
季菡有些迟疑地将眼光转向一边的苏沛白，他正在看着手中的手机，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这边的谈话。
许文怡感叹：“啧啧，重色轻友啊季菡，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夫管严啊！”
“姐姐…”
林每一像只小狗一样，抓着季菡的手臂摇晃了两下。
苏家老宅林每一自然是不方便去的，在老宅，爷爷都不让大家提一句林旭岩的事情。
于是季菡便转身去向苏沛白请示，大家也是难得的碰到这么一起，而且许文怡帮自己照顾了这么久的林每一，她这样一走了之真是太不仗义了。
或许苏大总裁最近吃得很饱，所以听季菡说完，他居然没有任何迟疑地就答应了。
简单嘱咐了一下说要注意安全，回去之前打电话，他来接之后就自己上车走了。
季菡这才转身又朝着这边来，刚好看见邱亚从出口到达的地方出来。
四个女人一起去城中的私房菜馆吃午饭。
邱亚更瘦了，简直是风一吹都要倒的那种。
夏天穿的衣服少，显得她得腰间空拉拉的，搭配着那张憔悴微微变形的脸，一点都不协调。
她的情绪非常不好，看见季菡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一言不发地靠着车窗。
季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