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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总是不来-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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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瞧一瞧,才知道上面刻着谁的名字么?”

“你用不着这样。”城澄低声说:“你心里想着的是谁,和我已经没关系了。”

“你在骗你自己!”裴启旬厉声道:“难道你敢说,从始至终,你对本王都无一丝情意?事到如今,你对本王的生死存亡一点都不在乎?”

“我……”城澄不擅长撒谎,登时哑口无言。

他见她有所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向她伸出双臂:“城澄,听话,回来吧!等我们回京,等本王处理好一些事情,咱们就一起归隐。这回我不瞒你,实话告诉你,要让皇帝亲政,起码还要五六年。这是你授意本王选的太子,他是什么资质你明白的,本王不放心。”

城澄一怔,犹豫着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立即起誓:“我发誓,如果我裴启旬对孟城澄有半点假话,就叫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皇家之人向来注重誓言,城澄见他神色庄重,此时已是信了七八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当年的裴启绍,也是这般信誓旦旦地在她面前发誓,说他今生若是不娶她为妻,就众叛亲离,不得好死,结果果真应验了。至于裴启旬——她只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说得没错,她舍不得他死。

她爱他呀!

城澄转过身,一步一步朝裴启旬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当她走到第十步,与悬崖边已经形成了安全距离的时候,裴启旬立即飞身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疼……”她哭笑不得地抱怨。

他近乎疯狂地亲吻她,比之当年丝毫不差的热烈。她起初还躲,后来理智被他点燃,便情不自禁地回应起来。铺天盖地的白雪之中,二人尽情拥吻彼此,旁若无人。

庄征错开眼避忌,子石却是一直看着他们。子松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他避开视线。子石愣愣地转过身,突然笑了一下说:“真好。”

“什么真好?”

“她还活着,真好。”

……

这一次,裴启旬没有立即带城澄回京,而是在藏地停留了一晚。

他总是怕她寻死,叫城澄哭笑不得,只得实话告诉他:“我没真的想死。”

“那你跑到雪地了做什么?”

“我就是想……玩雪?”

荣王被她噎得无语,好半天才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本王吓死?”

她不以为意:“中年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你现在权财都有了,就差换个年轻小媳妇。我要是死了,你不高兴吗。”

他拧起眉头:“你胡说些什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共患难却不共富贵,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女人?”

城澄被他教训的一板一眼的,想要反驳,却发现已经无话可说。转念一想,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折腾累不累呢。裴启旬呢,更是不容易,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要被她这么折腾。想起这些,城澄又想笑又心疼。

“不过说真的……你到底为何想来西藏?”他看着这破败的哲王府,低声问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的前世。梦里我从这里离开,跳进了雪山深处。”

裴启旬一怔,狐疑道:“难不成你前世,竟是哲亲王妃?”

“不好说喔。”城澄笑笑。

裴启旬的脸色变了又变,却不说怎么了,惹得城澄很是好奇,连连追问。他耐不过她撒娇,只得老实招待:“当年女帝左氏无子,继位的是哲王与其王妃的独子。你若是哲亲王妃的转世……”

“那我岂不是你的祖祖祖祖祖母么,哈哈哈哈哈……”城澄娇笑不断,连日以来的阴霾仿佛烟消云散。

裴启旬本来还觉得尴尬,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也就释然了。不过一个梦罢了,与虚幻的梦境相比,此时此刻的幸福才是真实的。

回京之后,城澄说自己想回孟府住几天,裴启旬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并没有阻拦,只是多派了些人手过去保护她。他不明白,城澄只是想送自己父母的灵位回家。

三日过后,城澄一回王府,就听人说元烨被他父王叫去了书房。原以为不过同往日一般查问一番他的功课便罢了,谁成想孩子回来的时候竟是被人抬着的。只见元烨那双平日里分外明亮的眸子紧紧闭着,小脸儿痛苦的皱成了一团,揪得城澄的心都要碎了,当真恨不能以她之身,受他之痛。

她急忙唤来太医诊治,待人处理元烨身上的血污时才发现,他后身之上竟没有一块好皮肤,粘稠的血液将皮肉与衣物粘连在一起,骇人至极。

城澄当即心疼地掉起了眼泪,等伤口都处理好了,也没有急着离开,守了他一天一夜,确认他已消了热,这才从他房中退出,径直往书房里来。

☆、第98章 红尘

第九十八章红尘

一个日夜过去,城澄心中怒意未曾消退分毫,反而愈演愈烈。既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通传也属多余,她干脆拿出当年那份市井做派,绣鞋一扬,踢开木门后,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入得房内,城澄也不看他,径自上前取出桌旁剑架上的太阿剑,将那闪着寒光的宝剑架在他脖子上,寒声道:“稚子无辜,若有何过错,皆因我这个娘亲管教不严之故。你若要罚,何不直接问我的罪?”

裴启旬原本正在白玉缸前投喂鱼食,几尾锦鲤探出水面张口争食,手中饵料渐少,他索性尽数投入。耳畔忽的传来一阵骚乱,他刚刚转眸去瞧,就望见那一抹熟悉的红影。

见檀木门被她一脚踹开,裴启旬轻挑双眉,微露诧异之色,何以几日不见,她的力气就这般大了,不仅如此,她还眼疾手快,但听得剑身与剑鞘摩擦的一道冷冽之声,剑锋便直直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倒有几分侠女的风范。

荣王唇边扬起笑意三分,也不躲,只道:“养不教,父之过,与你何干?况且本王也舍不得罚你。”他突然间一动,剑锋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男儿当要自己担责,做母亲的如何一味宠爱!”

事已至此,他犹然在笑,还能振振有词地反问她,城澄当真恨不能一剑刺下去,以解她心头之恨。可还未及她有所动作,他已兀自向前一步。锋利的剑刃划破他颈间肌肤,立时现出一道血痕。城澄心里头立即慌乱起来,手中的剑也握不稳了——刚才在气头上没有察觉,这剑怎么这么沉?

“你……你别动!”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又胡乱动作,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索性把剑一丢,气恼道:“你吃准了我不敢伤你,是不是?”

她本是气急,可是此时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眼风还总是情不自禁地往他伤口上扫。一时间又是生气,又是怪自己无能,恼羞成怒之下,城澄将剑一丢,上前将他一把揽住,恶狠狠地咬上他柔软的唇。待解了点气,还是不舍得咬得狠了,一瞬便放开。而后又是恨自己不争气,总是对他心软。泪珠儿不知何时掉了下来,委屈至极:“你这个坏人……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好不容易把烨儿盼了回来,他要是被你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他的步子在她喝止之下微微一顿,继而是刀剑落地的声音。听了她的话,裴启旬不由浅笑。吃不吃定,还得看他在她心中位置如何。幸好,他没有错付这一生。唇瓣被她的贝齿所啮,只是这一下,有些钻心的疼,他倒吸一口冷气,眼中却没有浮上一丝阴郁。而后又将她拢入怀中,不肯放开丝毫。自发线凌乱处寻着她的唇,覆在上头,只轻一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温言:“我只是给元烨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个中的好坏,方能警醒他戒了这暴戾的脾性。你也太宠着他了。你可知晓,他不过因一点小事,便让人把一个小厮打得半死,这才几岁,以后长大了可还得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不能哄,一哄起来,心里头反倒泛起了更多的委屈,哭起来会没个完。城澄半推半就地被他揽在怀里,初时还做做样子,拼命在他身上捶打着,恨不得将胸中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然而他征战半生,哪里会被她这点力气所伤到,反倒是她,捶得手腕子疼。后来便不打了,躲到他怀中去,不让他看到她眼睛红红的狼狈样子。

“教训?那你说他一顿,大不了面壁思过便是了,打他那么狠做什么啊!孩子还那么小,我捧在手心里头都怕化了,你倒好……”一想起儿子皮开肉绽的样子,城澄的眼眶儿直发酸。可是转念想到他刚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元烨只是无心,但到底差点闹出了人命,谁家的儿子不是儿子呢。她只得咬唇忍住眼泪,小声抽噎着。

她本是不愿入怀,动弹许久终究消停下来。所谓母性,大抵如是。荣王对儿子向来严厉,只是城澄多年未有膝下之欢,一时宠爱孩子自是情理之中。荣王轻叹一声,吻干她眼角几滴残留的泪水,复又用下巴碰触着她的额头。“手底下的人有分寸,顶多是些皮肉之苦,不会有性命之虞的,你且宽心。”

他的步子随着二人的胡乱走动被书案所阻,身子撞在桌边,裴启旬微微一怔,顺势将她抵在桌边,脸上挂上三分笑容。手指自她的眼角落下,抚在肩头,而后顺着曲线而下,轻解罗裳,寻着她的耳畔轻轻一咬:“那你不生气了?本王可许久没有见过你笑了。”

城澄只觉他说得轻巧,昨天见到儿子皮开肉绽的模样时,城澄的心都要疼碎了。有当年的事情在先,如何叫她宽心的了,放心的下。但他这人如何脾气,城澄再是知晓不过,他是断然不会因她三言两语,便从此对儿子宽厚以待的。如今耐心温言,不过是哄她两句罢了。回头在儿子面前,保证又是一副冰山面孔,哼。

但此时她也是当真生不起气来,温热的触感由眼角至肩头,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冲昏了人的头脑,只能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她由着他将自己抵在桌案边,直到身上一凉,这才稍稍收回些许意识,侧过脸避开他近在咫尺的唇,低声提醒:“你别……这里是书房……”

一室温热,气温逐渐升高。眼前的女子清瘦许多,但明眸善睐间,依旧轻易撩拨他的心弦。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疼爱过她,裴启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环抱起她的*,绕在身后,兀自侵占她的身体,口中还戏谑地说:“书房如何不可。嗯?”

“呀……”她低呼一声,尚来不及推阻,已然被他侵入。因身后并无依靠,只得由他摆弄出羞人的姿势来。书房如何不可,她亦不知,只是身侧堆着几座小山似的折子,总是觉着别扭,好像正被千百双眼睛窥探着一般。

纵情之时,城澄免不得娇纵,身子往后一躺,瀑布般的长发顿时铺散在宽大的书桌上。信手拿来一本折子,一本正经地念了两句,觉得无趣,便又随手丢到一旁——他教她读书,半途而废,读成了个半吊子。看些花间词句尚可,政务却是一窍不通。城澄眼珠儿一转,突然想到书房为何不可,又拈起一本奏折丢到他身上,莞尔问道:“这督察院什么什么给事中是谁……为,为……什么哪家的大人多娶了几个小老婆,都要和你报备?”

她的话里带着些许无常和停顿,裴启旬闭眸尽享这温存,闻言兀自一笑:“朝中所有臣工,大到升迁贬谪,小到床笫之欢,本王都知道。当然只有一人,本王已经许久没有知道了,那……就是你。”

城澄笑了笑,双臂依恋地缠住他的颈,不免瞧见那道刺眼的血痕,又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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