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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禁足的。”
说这话的是六姐舒玲，总和舒云在一起狼狈为奸。
她与舒云差不多高矮，脸庞圆圆的，大大的杏眼，若不是说话时流露出刻薄之意，倒也是个温柔可亲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舒婉心底微微有些不愉，但面上没有流露出来。
她推人落水是不对，但她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
这事已经过去了，还拿出来说干嘛？那天的事自己不记得了，到底是谁推谁还说不定呢！
舒婉微微笑了笑，“六姐姐说笑了，再完美的人，也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知错就改不就好了！”
见舒婉如此说，舒玲倒也不好再开口了，舒云冷冷地说道，“哼，不过是提醒你罢了，一会儿要到母亲那里请安，见到四姐姐你可别再惹她生气才好。”
说罢，看也不看舒婉一眼，从舒婉身边擦肩而过。
舒玲跟在舒云后面，路过舒婉时，脚步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哎，都是这张脸惹得祸啊！”
望着带着丫鬟扬长而去的舒云和舒月，舒婉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也赶紧走吧，迟了就不好了。”
“还有，”说着，转身看向碧雁和碧桃，正色道，“刚才的事，到了玉清院莫要多嘴，说什么话之前都先想想。”
☆、第十八章 请安
到了玉清院，小丫头迎了舒婉进去，碧雁和碧桃二人就立在正房外边的长廊上，同其他的丫鬟一起。
正房的花厅内，夫人马氏坐在正中的罗汉床上，四小姐舒月倚在她怀里说着什么。
舒云和舒玲则坐在右边的椅子上，笑意盈盈，偶尔插上一两句，母慈子孝，多温馨的画面啊。
舒婉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快步上前给夫人行礼，“给母亲请安！”
舒月坐直身子看向舒婉，冷哼一声，夫人像是没有听见，接过王嬷嬷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给母亲请安！”舒婉福着身子，再次出声道。
夫人这才看着她，眼底的恨意转瞬即逝，点点头，说道，“小七来了，坐吧。”
“谢母亲！”
然后又侧了身子，朝舒月几人福了福，“四姐姐好，五姐姐好，六姐姐好！”
舒云和舒玲起身回了一礼，“七妹妹好！”
两人面色如常，好像刚才在园子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舒月依旧冷哼一声，咕嚷一句，“不识好人心！”
舒婉低眉顺眼的坐着那里，脑子却飞速的转着，舒月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对她的态度也很怪异，虽然舒月态度不好，但她感觉得到舒月对她没有恶意。
落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得找个时间问问舒月！
这时，夫人的声音传来，“今天有个事要告诉你们。”
说着，扫了几个庶女一眼，“明日你们大姐姐过来，明早就不用过来请安了，你们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等你们大姐姐来了，你们也见见。”
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几分，“到时候在自己屋里好好打扮打扮再出来，可别丢了咱们尚书府的面子！”
舒月带着几位妹妹都赶紧站起身来，答应着，“是，母亲。”
舒婉疑惑，见大姐姐为何要这般隆重？
夫人喝了口热茶，点点头，“嗯，都坐下吧，今天就在这里用早膳。”
接着，吩咐春香，“摆饭吧！”
春香答应着，叫了小丫头进来，摆了早膳，夫人就带着几个女儿坐到饭桌旁。
由于几个女儿在这里用膳，所以早膳十分丰富，四五样的米粥，七八碟精致的小菜，还有小笼包，蒸饺，馒头等各式的点心。
早膳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夫人放下筷子，大家都跟着放下，接着有小丫头端来茶给各人漱口。
漱完口，夫人就带着大家离开饭桌，坐回到椅子上，马上小丫头又上了热茶。
夫人端着茶盅，缓缓说道，“都退下吧！”
舒云和舒玲，舒婉就立了起来，依次出了花厅。
舒月没有走，等几个庶妹出了门去，她才娇笑着摇摇夫人的手臂：“娘，大姐姐明日什么时候来？”
“没有说，只让焦嬷嬷送了口信过来，估计午时，帖子就送到了，”话落，笑着捏了捏舒月的鼻子：“是不是想你姐姐了？”
舒月娇声道，“当然想了，我有很久没见到她了。”
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皇子府不是那么容易放你姐姐出来的，要是你姐姐能生下。。。。。。”
“算了，不说你姐姐的事了，”夫人把舒月搂在怀里，“你大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可别惹姐姐生气，好好的跟你姐姐说说话。”
“知道了，娘。”舒月轻声应道。
☆、第十九章 疑惑
走出玉清院，舒婉一直低着头。
见自家小姐一路不说话，碧桃扯扯舒婉的衣袖，“小姐，你怎么了？”
舒婉抬头，微微一笑，“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小姐在想什么事？”碧雁也在一旁关心道。
舒婉也没有隐瞒，“今天在玉清院，夫人什么也没对我说，”说到这里，顿了顿，“我以为她至少要训斥我一番，但是她没有。”
“还有四姐姐，”舒婉沉吟，“虽对我冷淡，但好像并未因上次落水的事情而恨我。。。。。。”
“四小姐一直都这样对小姐的呀！”碧雁说道。
舒婉疑惑的看向她。
碧雁解释道，“四小姐对小姐跟其她几位小姐一直都不同。奴婢记得，去年秋末，在后花园里，小姐不知怎么就撞倒了四小姐，四小姐的手心当时擦破一大块皮，还流了好些血。”
舒婉表情茫然，为何她没有这些记忆？
碧雁也有些奇怪，这么大的事小姐就怎么不记得了？
“当时，四小姐也没有告诉夫人，只是后来几天不太搭理小姐而已。”
此时，蓉园。
桂嬷嬷正跪在柳姨娘的面前，眼眶湿润，一脸的自责，“姨娘，是老奴逾越了，不该瞒着您让七小姐单独出去。”
柳姨娘赶紧上前扶起她，“幸亏没出事，这件事也不全怪你，只是你确实不该瞒着我。”
“老奴知错，没有想周全就……”
桂嬷嬷抹抹眼角，心里越发愧疚。
“婉儿的性子我了解，她总会磨着你应她为止。”
柳姨娘虽心疼舒婉，但她也是不得已！
“是我把她拘在府里太久了！”柳氏叹道。
桂嬷嬷扶着柳姨娘坐到椅上，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心里困惑，“自小姐十岁以后，姨娘都不让小姐出府，这是为什么？”
柳姨娘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其实，在三年前，澈哥哥来找过我。”
桂嬷嬷震惊，“姨娘说的可是柳澈少爷？”
柳姨娘点点头，面色有些惨白，“他派人悄悄送了封信过来，约我第二日到烟波湖见一面。”
见柳氏表情如此，桂嬷嬷心中更加疑惑，按理说，姨娘能见到澈少爷应该高兴才是！
“第二日，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去了烟波湖，可是见到澈哥哥后。。。。。。”
此时，柳氏的眸色痛苦，还带着丝丝不解。
“他告诉我他要带婉儿走，我问他为什么，可是他不说，只是告诉我，他这是为了婉儿好。”
说到这里，柳姨娘嘤嘤哭出声来，“他说，要是我不同意，他就把婉儿强行掠走！”
桂嬷嬷诧异，“澈少爷为何要这么做？”
“我也想不明白。”柳姨娘哽咽道。
“那澈少爷为何又没有带走婉小姐？”
“我怎么舍得婉儿离开我！”
柳姨娘哭泣道，“我跪在他面前求他，他同意了不带婉儿走，但是要我保证，等婉儿及笄后要把她嫁出京城，而且在出嫁前不能踏出府门半步，更不能出去参加京城贵女贵公子的宴会！”
“这是为何？”桂嬷嬷更疑惑了。
“我也不知，”柳氏也茫然，”他好像是怕婉儿在外抛头露面！”
“老爷可知道这件事？”桂嬷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来。
“老爷知道，”柳姨娘止住了眼泪，“他让我按澈哥哥说的做。”
桂嬷嬷越想越觉得蹊跷，澈少爷十年没找过姨娘，怎么一找来就要带婉小姐走？
☆、第二十章 落水当日事
一路回到春意苑，舒婉直接进了书房。
她现在有点心烦意乱，希望练字能平复一下心情。
她端坐在桌前，铺好宣纸，深呼一口起，然后才提笔开始写。
碧桃在一边磨墨，偷偷望了小姐一眼，不敢出声打扰。
写完一张，舒婉搁笔，将宣纸拿起来看了看，好像不太满意，又重新铺了纸。
又写完一张，舒婉摇头，“算了，不写了，都收了吧！”
“是，小姐。”碧桃应道。
舒婉回到屋里，见碧雁正在整理衣橱。
她走到软榻上半躺着，碧雁赶紧过去，拿了迎枕塞在她背后。
舒婉指了指旁边的锦凳，示意碧雁坐下。
“碧雁，三个月前的那次落水，真的是我推四姐姐的吗？”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赶到时，小姐已经被救上来了。”
碧雁愧疚，“都怪奴婢，要是当时奴婢不离开小姐的身边，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你把当时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一遍。”
舒婉想快点把所有事都搞清楚，为何原主没有落水的记忆？为何对四姐姐的记忆有残缺？
“是，小姐，”碧雁仔细回想，“那天，小姐用完午膳，有点积食，就带奴婢出去散步。走到后花园，小姐见腊梅开的很漂亮，想剪几枝回去插瓶，就吩咐奴婢回去拿剪子。”
说到这里，碧雁看向小姐，“当时天冷，奴婢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待在园子里，就劝小姐和奴婢一起回去。等回去拿了剪子，奴婢一人再来剪腊梅就是。”
“然后呢？”舒婉问道。
“然后小姐生气了，说奴婢不回去拿剪子，以后就不让奴婢跟着小姐了，奴婢没有办法，就只能留小姐一人在那。”
“等奴婢拿来剪子，发现小姐不在园子里了。奴婢急了，到处找，后来遇到大少爷身边的小厮喜宝，他告诉奴婢，小姐和四小姐在湖边落水了，刚被救起来。奴婢一听，就赶紧跑了过去。”
“大少爷？大哥舒阳？”舒婉猛的坐了起来，怎么又扯出大哥来了。
舒伯诚有一个儿子七个女儿。
夫人生了一子两女，分别是大小姐舒锦，二十岁，大皇子侧妃；大少爷舒阳，十七岁；四小姐舒月，十五岁。
胡姨娘除了生下五小姐舒云，今年十四岁；还生了二小姐和三小姐一对双胞胎，不过生下一月不到，名字还未取双胞胎就先后夭折了。
听说双胞胎刚生下时身子太弱，大夫当时就诊断出活不过一月。
如果二小姐和三小姐没有夭折，今年刚好也跟大哥一样十七岁。
邹姨娘只生了六小姐舒玲，也是十四岁，和舒云相差一个多月。
最后就是柳姨娘生的舒婉，十三岁。
“接着往下说吧！”舒婉重新躺了下去。
“等奴婢赶过去时，四小姐已经醒了，被夫人送回了房。小姐还在姨娘怀里昏迷，大夫在一旁摇头叹息，说小姐救不过来了。”
说到这里，碧雁眼眶潮湿，“姨娘伤心欲绝，边哭边喊小姐的名字。桂嬷嬷也哭得晕了过去。奴婢觉得对不起姨娘，没有看好小姐，就跪在姨娘面前赎罪。”
“没过多久，小姐突然嘤咛一声，在姨娘怀里缓缓醒了过来。”
碧雁一下破涕为笑，“我们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特别是姨娘，还向老天爷磕了三个头。奴婢认为，一定是姨娘感动了老天爷，才让小姐回来了的！”
舒婉瘪瘪嘴：不是老天爷，是我来了，你家小姐已经死了！
“是谁通知姨娘她们、还有大夫的？”后面事情舒婉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