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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再过两个月,就十年来。”清金也感叹时间。
“你从跟着我之后,你觉得什么对我最重要?”容祁转过身看着清金问。
清金想了想说:“人。”
“继续。”容祁让清金继续说。
“曾经是王妃,王妃去了,现在是云溪小姐。”
这个时候再不说实话,就真的或许来不及了,他已经知道了云溪小姐的婚期。
“那既然知道为何不跟我说实话。溪儿到底怎么了?”
容祁走到清金面前一字一顿地问他。
清金垂首作揖着说:“主子,既然你都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要跟你说实话了,再不说实话,或许就来不及了。”
“说!”容祁很急。
“您昏睡了几个月,昏睡之后,云溪小姐就带着无名前辈来了,都是云溪小姐在你身边照顾你,无名前辈想了各种办法,但是都没有办法驱除你体内根深蒂固的毒素,上个月,无名前辈说只有断魂草能让你根治,完全好起来。只是这断魂草在北国,而且是在皇宫里。云溪小姐听说之后,就要去,无名前辈说那里有云溪小姐的熟人,所以云溪小姐去最合适。属下就陪同云溪小姐到了穹城,在穹城由清日陪着她去了北国。云溪小姐以治疗北国的倩公主的癔症为由进了北国皇宫,只是之后没几日,北国就昭告天下,北国太子离深要娶云溪小姐为妻。与此同时,也派了人去了姑苏下聘。婚礼定于明年三月二十八。”清金直到说完,久不见容祁的反应,才抬头看向他。
容祁整个人静止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除了眼睛是睁开的之外,真不知道他是醒着的。
“主子,据北国探子来报,说嫁给北国太子为妻,是唯一的交换断魂草的条件。”清金又看了一眼容祁,既然说到这里了,索性都说出来。
“云溪小姐为了主子着实费了不少心思。”清金想了想继续说着。
容祁一动不动的样子,是他第一次看到的,这样的主子让他很担心。
“主子,一切都会好的,你好了,再想办法让云溪小姐回来,就都好了。”清金这么能说的人,第一次发现自己口拙。
他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只能静静地等着,这个消息虽然不会惊天动地,但是会惊动到主子,会影响他很多很多。
良久,容祁终于动了,再次站到窗前,看着小木屋。
“你们都下去。”容祁说话了,他的声音和平日里无异,只是这更让清金担心,但是这些事情是他帮不上忙的他所能做的只有耐心地等待,等主子想通了,然后下决定。
清金退出去,梅三他们也都被他挥手带下去了。
容祁走出了他的院子,一步步地走向云溪的小木屋,推开门,房间里久没有人住了,依旧还保留着云溪离开时候的样子,那还是在去姑苏之前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摆设都是那么随意。或许经常有人来打扫,房间里一尘不染。
掀开折叠着整整齐齐的被子,容祁躺了下去。
云溪的房间,云溪的床,除了她不在,其余的哦独没有变。
容祁在床上躺了一天,不吃不喝,清金他们在外面都快急疯了,只是容祁不让任何人进去。
清金没法,就去告诉了勤王爷,勤王爷来了,却没有劝动。
勤王爷没有法子,让人抬着八抬大轿去了皇宫,将那还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无名接来了。
无名也是个难请的主,左手一个鸭腿,右手一壶酒,一口酒就着一口肉,吃得好不快哉。他说他现在正在吃东西,谁也不准吵他。
梅八在一边干着急。
“无名前辈,云溪小姐是您的徒弟,她为了主子只身留在北国,您难道想看着主子这样不好下去,让云溪小姐的心血白费吗?”梅八急得要跺脚。
“哈哈哈,你小子一边去,爷爷我才不在乎什么容祁呢,北国太子才是小女娃儿的良配,爷爷我也乐得开心。”无名不买账。
众人急得没法,这事惊动了皇上,皇上想了想,找来皇后,皇后想了想,亲自去了太和殿。
无名看到皇后那姿态就变了。
“小菜儿,你找爷爷我作甚?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都不高兴了。”无名说话真疯癫。
皇后雍容大方地看着无名说:“无名前辈,承蒙你医术高超,才能救活我的侄儿,今日我侄儿犯浑,还请你再次出马,将他医治清醒。”
无名听了这话,讪讪地笑着说:“既然小菜儿亲自来了,那我就去一趟吧,回头给我烧红烧狮子头哈。”
“一定。”皇后贵为一国之后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那好,看我不去将容祁那小子打个半死。”无名说这就上了八抬大轿,跟着他们去了勤王府。
在勤王府大门前,他伸手掀开帘子,看到了无门笼子里的西夏公主阿依夏。
“自作孽不可活!”无名说完将手里的鸭骨头扔进来笼子里,看似无意,却打到了阿依夏身上,阿依夏随即晕倒了。
八抬大轿直接进了梅园,来到云溪的屋前,清金掀开了轿帘,请无名下轿,无名咕噜噜喝完最后的酒,将酒瓶一下子打到云溪房门上。
“容祁,你这个臭小子,爷爷告诉你,你赶快给我起来吃东西喝药,小女娃儿用一辈子换来了药将你医好了,你还这样作贱自己,真是太不值得了,恩,太不值得了。也幸好小女娃儿要嫁给青小子了,跟真你她也受罪!嫁得好,嫁得好!跟你说,你别要死要活的了,要么赶快好起来,要么爷爷给你一瓶鹤顶红,你赶紧去死!别让小女娃儿时刻挂念着你。死了一了百了!”无名说着又打了个饱嗝说:“爷爷我要去北国享福了。你要是想死,就快点死,爷爷刚好看看名满天下的容祁世子死后是个什么样子,也好去北国给小女娃儿说说顺便画个像让她看看,让她看看你的丑样子,别再念你了,一心一意跟着青小子……”
无名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来的一阵疾风吹得轿子四分五裂。
容祁终于出来了,对着无名使出了十分的内力。
“小子唉,跟爷爷我斗,你还嫩着点。”无名说着也挥出掌,容祁的鬓发被削掉一缕。容祁再次出手,手上拿着一把细长的剑,出剑的一瞬间无名的白色胡须掉了一半。
这让无名大怒!
“好你个容祁,爷爷跟你说,小女娃儿不仅仅要跟着青小子,还要生十个大胖小子,气死你,气死你!”无名说着对着容祁使着鬼脸。
身体才恢复,就动用内力,而且被无名刺激得怒火攻心,口中一股血腥味,一口鲜血喷出来。
众人大惊,无名也没想到,瞬间迟疑了一下,就这一瞬间,容祁一掌打在他的胸前,他来不及退让,被打了个正着,捂着胸口从天而降。
“你这个臭小子,你想害死爷爷我?跟你说,门都没有,哼!”无名说着捂着胸口绵连痛苦地说:“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今天要葬在勤王府了,哎哟喂,快去通知小女娃儿回来给我收尸。”
大家一部分人围着容祁,将他扶着,另外一部分人围着无名。
“主子,你不能再动用内力了,快回去休息吧,我开副方子……”清金说着想到了什么有无名,就没再说下去了,而是走到无名身边说:“无名前辈,主子伤得很奇怪,劳您帮忙去看看。”
无名捂着胸口直哎哟,“走开走开,他用全力打我,我还要去给他看病?不去不去,你走开,快扶爷爷我去躺着,爷爷我不行了。”
“无名前辈,主子万一被你怎么样了,我们打不过你没有办法,但是云溪小姐可指不定怎么待见您呢?”梅三一语中了要害。
现在苏云溪就是无名的软肋。
“哎哟,我无名造的哪辈子孽哟,怎么收了那么个祖宗!被人打伤了,还要去给人家治病,造孽哟。”无名嘴上说着,还是往容祁这边来了。
容祁半躺在清水的身上。无名过来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夹起容祁的衣服,一副很嫌弃他的样子,右手给他号脉。
“死不了。”无名嘴里说着,手上把容祁的手一扔。这一扔自然是带着内力的,没有防备的容祁和清水随即倒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无名看着他们两个倒在地上,大家七手八脚地拉他们起来,就笑得很开心,胸口也不痛了,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说,大家也没有办法去计较太多,扶着容祁往院子里走。
“爷爷手中的这个,不仅可以让你身体瞬间恢复,还能增强你的内力。”无名显摆地从怀中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瓶子。
容祁听了停下来了。
“怎么,你想要?”无名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请前辈赐药。”清金过来作揖求着。
无名余光瞟着容祁道:“爷爷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没有东西换,爷爷可不愿意。”
容祁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梅三接过递给无名。
“这什么玩意儿?一块破牌子,带在身上太不方便了。”无名还不愿意要。
“前辈,这令牌,只要是祁记的酒楼,您可以随意吃喝,不要钱。”清金解释着。
“哦?还有这等好处?”无名开心地拿着牌子翻来覆去的看着。
“不换就还来。”容祁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色彩。
无名赶紧把牌子收进怀中,“换,当然换。我才不傻呢!这么好的事情,爷爷我当然不会不干。”
说着将手中的瓷瓶递给身边的清土。清土忙拿给容祁。
“一日一粒,连吃七天。保你比头牛还壮。爷爷我要去试试这块木头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无名说着就飞了起来,余生留在梅园荡漾。
容祁看着手中碧绿色的瓶子,打开拿了一粒药丸进了嘴巴里,然后紧紧地握着瓶子,往回走。
回到房间,容祁吩咐人端来了饭菜,吃了一些,就去了书房,一个人关在里面,不知道做些什么。
随后的几日里,容祁招来清字辈,让他们报上来今冬的储备粮草还有多少。
清金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不安。难道主子要对北国开战?
容祁醒来的消息在天下间不胫而走。各方人士都送来了礼品,其中苏鸿运也派苏莱送来了东西。
别人的无所谓,但是苏鸿运毕竟不同,清金将苏鸿运派人送来了礼品的事情告诉了容祁。
容祁随意地问:“北国送去苏府的聘礼如何了?”
这个清金知道,回道:“苏老爷都没有动,而是将东西全部放在库房。”
“好,命人全部抬到梅园来。”容祁下令道。
“好的。”清金立即去安排了。
容祁自有他的打算。
梅园仿佛回到了从前,没有苏云溪出现的从前,每日容祁在书房,有时候是整堆的账目,有时候是整堆的小册子。
之前挂在书房的云溪的画像也被收了起来。
除了小木屋,以及为苏云溪移栽的碧波仙子和栽种的各种花草,没有一丝苏云溪出现过的模样。
勤王爷听说容祁又恢复了之前的忙碌,没有提到苏云溪,他虽然惋惜,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他派人给姑苏苏家送了很多东西,意思不外乎就是感谢苏家的好女儿苏云溪救了他的儿子。
苏鸿运看到这些东西,也只是叹了口气,相比之下,他更愿意自己的女儿嫁进勤王府,所谓细水长流。
过年了,今年和往年一样,甚至比往年更隆重,今年皇上也完全康复了,容祁也完全好了,这在天都国是一大乐事。
往年,勤王爷会带上家眷一起进宫,与皇上一大家人一起过年。容祁自然也是去的。
只是今年,容祁没有去,而是留在了梅园,不论勤王爷还是皇上让人来请,都被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