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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沈熙脸上挂不住,赌气回嘴道:“我女儿名节坏了配不上你外甥,那就退亲吧。”
“退亲,你说得倒简单!”
王氏拔高的嗓门,却被太夫人一句压下了,“你们闹,继续闹吧,外面还在厮杀着呢!”
仿佛呼应她的话,外头街面上忽律律一阵马嘶,铁蹄答答震耳慑人,更远处似乎还有喊杀声,暗夜中听来格外惊心动魄。
王氏面色一变,突然惊叫道:“老爷还在朝房轮值呢。”
“他是皇上亲信,定然不会有事。”
太夫人木着脸,低声道:“只是这次据说是东厂查到了逆党的下落,立下大功一件——寄住在我们这的薛先生,正是东厂的大红人呢!”
王氏目光一闪——平日里沈源也提起这东厂,据说是要夺取锦衣卫职责和荣光的,是皇帝的亲信家奴,暗中掌握的权柄必定不小!
她顿时若有明悟,“母亲的意思是……?”
“我一个老不死的,摊上你们个个都有主意的很,哪能有什么意思呢?!”
太夫人照例尖酸的嘲讽了一句,这才慢悠悠道:“只是如瑶既然清白有失,薛先生若是不弃,就请他过来提亲吧。”
这是要拿如瑶来拉拢新崛起的薛语啊……王氏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沈源虽然是皇帝亲信,但毕竟是轮班才能亲在帝侧,若是能拉拢皇帝身边的东厂太监,这才是真正的青云之路!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她心中想着,已经是大半肯了,只是皱眉为难道:“可我妹妹和萧家那边……”
“萧家那边很想娶个名节有失的女人吗?”
太夫人冷笑一声,瞥了她一眼,“等外头平静下来,你亲自去解释说明。”
一旁的沈熙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嘴,“你们可是拿我闺女论斤论两的卖了啊!”
太夫人倒也果断,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你上次强买扬州瘦马那事,只怕还在京兆尹那边挂着呢,你若是有个好女婿,这事立刻就能了了。”
夜色已深,听着窗外马蹄声声,小古心急如焚却是一动不能动,她被景语平放在矮榻上,却仍然被制住穴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金兰会那边究竟怎么了!”
她勉强能发声,却是微弱宛如小猫。
景语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他如今仍然在侯府客院之中,见迟迟未有人来兴师问罪,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房门轻响,他亲自走去开门,小古躺在榻上抬头去看——竟然是清漪!
就在他们面对面的一瞬间,她看得真切:清漪竟然跟景语对了个眼色!
这两人显然有所勾结!
小古心头一凛,这才明白为何会这么巧,如瑶去后街上香正好撞上这场混乱!
清漪身后出现的竟然是如瑶,此时此刻她淡施脂粉,略微恢复了点精神,眼睛却仍然红肿的厉害。
她默默进来,看了一眼小古,目光却立刻撇开了。
“我听祖母说了。”
她开口就是直截了当,“你是要娶我?”
薛语站起身来,温文尔雅的郑重作揖,“若得姑娘与我缔结三生之缘,是在下的荣幸。”
第二百七十三章 抉择
“好。”
如瑶眼中仍是死气沉沉的,瞳孔深处却似乎有不知名的坚持火焰,“你也是为了她而来?”
她手指指向榻上的小古,语气讥讽道:“你该不会也要我带着她做陪嫁吧?”
景语一愣,随即却是成竹在胸的微笑,“她只是米粒之珠,哪里能跟你浩然月华相提并论。”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某种目的巧舌如簧,小古听到这轻蔑的一句,仍然心头微微绞痛。
“那你要的是什么?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是对我一见倾心!”
如瑶冷然轻嘲,口气却变得刻薄尖利。
“我听说张夫人留给你一只木盒。”
景语看定了她,神色一派诚恳真挚,“这东西是关系到建文帝的祸胎,千万不可留在你手上,还是由我转交圣上吧。”
他解释道:“圣上将此案交给东厂来查办,在下不才正是东厂参赞,这证据落在我手上,姑娘就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你跟袁二一样,要的是那只盒子。”
如瑶略带轻嘲的笑了一声,“你们男人,可真是各有各的雄心和秘密!”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流转显得诡异,“我可以把盒子给你。”
如瑶不要啊!
小古心急如焚要阻止,却不能出声。
如瑶看了小古一眼,目光犀利又看向景语,“这个丫鬟我不要了,你亲手把她处置了吧。”
竟是要取小古的性命!
景语眼中闪过一道惊愕的光芒,随即沉声道:“你这么恨她?”
“我没有哪里对不住她的,可她潜伏在我身边,却是包藏祸心——甚至我未婚夫心中所爱的人。竟然是她!他们两人把我当做笑话来戏耍,简直罪无可赦!”
如瑶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刃——原本是小古身上的,当啷一声丢在景语跟前,“你是要盒子还是要她的命,你自己选吧。”
景语眼中闪过一道波光,突然轻笑出声,“你确定?”
“当然。”
景语断然道:“好。你去把盒子拿来。我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如瑶点了点头,碧荷闪身出现,拿着铲子去后花园。不一会,她拿著沾满泥土的盒子回来了。
“你动手吧。”
如瑶催促道,目光幽闪看向小古,却不知在想什么。
如瑶她。真的这么恨我吗?
小古心头只觉得一阵发冷发沉,口中苦涩无比。
景语接过短刃。比划了一下,随即横刀架在小古脖颈上。
冰冷的刀刃,熟悉的触感,让小古打了个冷战。微微抬起眼,却正好对上景语深沉而带笑的眼,“别磨蹭。你动手吧。”
“别人就罢了,你竟然也会认为我会伤你一丝一毫?”
景语突然在她耳边一声轻笑。下一瞬,他把短刃丢出,竟是朝着如瑶咽喉直射而去!
“姑娘危险!”
瞬息之间,碧荷一把扑倒如瑶,那短刃插进了她右胸,顿时鲜血横飞。
“杀了你们主婢,我也能拿到木盒!”
景语站起身来,冰冷目光看向如瑶,“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如郡比——你的性命,连她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他正要走过去取回木盒,突然发觉手脚一软,眼前的人和事物也开始模糊漂浮——
不好,中了暗算了!
如瑶抱着碧荷,急红了眼圈,“碧荷你醒醒。别吓我啊!”
随即抬起头怒瞪景语,“恶徒,我要杀了你!”
小古躺在榻上,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简直没法回过神来,幸好此时此刻房门吱呀一声,蓝宁出现在了门口。
她跑过来替小古解开禁制,也解开了她的疑惑,“是如瑶跟我商量的,我把你那迷药涂在这把短刀手柄上了,会首大哥一握住它,就会中了药性——不然他武功这么好,我们谁也没法救你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瑶要取她性命,都是演戏而已!她还肯来救自己,显然没有真的恨之入骨……
小古心头微松,却见如瑶抱着碧荷,鲜血喷溅四处,连忙过去替她止血查看伤势。
“还好偏了三寸,还有救……”
她谙熟伤势血脉,熟悉处理后,碧荷很快止住血,如瑶这才放下心来,却仍然对她冷着脸不愿看她,“我会找大夫来治她,你走开!”
小古觉得如瑶板着一张小脸可爱又招人疼,她有些内疚道;“如瑶对不住,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实在是……”
“实在是你们都是高人聪明人,只有我一个闺中弱女是可以手拿把掐的,可以随便骗着玩!”
如瑶似乎真的挺有怨气的,仍然不肯原谅,“我救你是还你上次的情分,现在你我两不相欠了,你走吧。”
“别啊如瑶,你别生我气,我不是故意的……”
小古皱着包子脸卖萌打浑,如瑶瞥了她一眼,语气平平道:“我可不是堂兄,不吃你这套。”
“好如瑶,那你吃哪套,我一定做给你吃……”
小古继续不要脸的涎着脸谄媚,突然只听一声尖叫伴随着砰的一声沉响,抬头看时,却见蓝宁倒在地上,脑后一只瓷枕四分五裂!
她身旁站着满面惊慌的清漪,手里还有瓷炉的手柄——显然这是她砸的!
竟然把她忘记了,小古暗恨自己的不周全!
“清漪你这是做什么?!”
如瑶怒声喝道。
“姑娘对不住,我全家人都在薛公子手上,我也不想的……”
清漪带着哭腔说道,下一刻,景语摇摇晃晃的起身,睁开了眼。
“你竟然没有昏倒!”
小古惊讶道,却换来后者深邃的凝视,“你明明知道,我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景语的嗓音清朗而慨叹,“因此,那短刃我根本没有握紧——所以中的药性不强。”
小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却见景语掐住蓝宁的咽喉,命令道:“你们全部退后。”
随后指挥清漪,“把那木盒拿过来!”
如瑶惊呼一声要反抗,却听薛语沉声道:“再动的话,她就活不成了!”
他的双手仍然在发抖,却狠狠的掐在咽喉要害上,沉然目光宛如实质,“如郡,你应该知道我言出必行。”
小古皱起眉,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仿佛是一瞬,又好像是过了很久,她低声道:“姑娘,我又欠你一次——你把盒子给他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交困
如瑶蹙眉不语,小古叹气,“其实他说得也对,这东西是祸胎,你拿着也是烫手……”
“我给你,但你记住,你若是敢伤了在场任何一个人,我母亲地下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
如瑶的嗓音响起,下一刻,木盒被抛到了景语手上。
他掂了掂分量,深深的看了小古一眼,那眼眸中满是复杂情愫,随即站直了身子,在清漪扶持下开门慢慢离开。
小古先是虚脱般的松了口气,随后去查看蓝宁,幸好清漪的手劲也不大,在她推拿之下,蓝宁总算醒来了。
“幸好蓝宁没事。”
小古松了口气,却有些不敢面对如瑶,如瑶却主动开口,攥着帕子的手有些轻颤,“这么说,我母亲张夫人也是你们的人?”
“也算是吧。”
小古回答——张夫人和伯父一族都是坚定的建文帝忠臣,从这个意义上说她确实是自己人。
“她真的是……”
如瑶似乎想问什么,却终究没有问出口——小古知道,她是想问,张夫人这么疼爱、养育她,真的只是为了拿来缔结盟约,向皇家嫡长一脉效忠吗?
张夫人,到底有没有真心疼爱过她?
这个问题,萦绕在如瑶心头,不知不觉就问出声了,小古心中恻然怜惜,却终究没法回答。
“其实,我爹跟你母亲一样,都是没通知我一声,就拿我去当联姻的棋子了。”
她低声道,看不见身后如瑶的脸色,却听她轻叹一声。瞬间两个女子就仿佛有了同病相怜的默契和温柔,“你也是?”
“我爹是混账,从来不拿我们母女当亲人,可他临死前还给我来了这一手……”
小古嗤笑出声,“也不知道他是觉得这任务危险,需要我顶锅送死,还是觉得这是无上荣耀。只有我这嫡长女才配得上。”
大明的风俗。嫡出的长女历来是比后面的妹妹要体面些的,一族的宗妇一般都倾向与礼聘嫡出长女,就连朱棣的原配徐皇后。也是开国功臣徐达的嫡长女。
人死无法对证,胡闰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无法预测了,从小古私下揣测。应该是前者的可能多,但后者也不无道理——胡闰为了体现自己忠诚。就算再喜欢红笺那也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