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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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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打盹儿的模样,他也是喜欢。

姜樰感觉到魏恒坚实有力的臂膀揽在自己腰上,力道刚刚好,围成一个靠背,比贵妃榻还要舒服。

她实在是有些困了,慢慢地便意识模糊起来。

到了崇光殿,姜樰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魏恒不忍心吵醒她,但总不能呆在御辇上过夜吧,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冯唐倒抽一口气,青霜和白芍却是捂嘴笑……

姜樰本就睡得浅,感觉到颠簸便醒了,双臂软绵绵地勾住魏恒的脖子,眯着眼睛嘤咛了一声,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魏恒血气方刚,哪儿吃得消,当下一颗心又止不住温柔了几分,生怕走不稳摔了她,便慢下脚步不疾不徐地进了内室。

谁知怀里的人儿突然出了声儿,瓮声瓮气地问他。

“臣妾太重了吗?”

“……不重。”

“那陛下手酸吗?”

“不酸。”

“那陛下手酸了才许放臣妾下来,好么。”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魏恒有些招架不住,原来他的皇后是会撒娇的……上辈子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

“好。”

姜樰依偎在他怀里,人看着不清醒,心里却在偷着乐。魏恒自个儿要卖力表现有多宠爱自己,这可就怪不得她折腾了。

不多折腾,怎么能帮他演好大戏呢。

“那臣妾想看落日,陛下抱臣妾去窗边好不好。”

堂堂一国之君,抱着一个美人,站在窗边看日落,成何体统……

魏恒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是昏君,更不会是淫君,但面对姜樰这个有些无理的要求时,竟半点犹豫也没有,径直便往窗边去了。

姜樰原以为他好歹要在内心做一番斗争的,毕竟这事儿吧,手酸事小,传出去好不好听事儿大。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犹豫,还心情颇好地轻笑了一声。

落日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十三岁时跟着父亲在大漠呆过半年,看过塞外的长河落日,那才叫好看。而如今,她最好的结局大抵也只是在宫中了此残生了吧。再好一点,兴许父亲造个反,自己做个称职的内应,成功了还能混个长公主当当。

魏恒感觉到怀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在看所谓的落日,当然,他自己也没有看。

“臣妾今天把何丽仪她们抬了位分,册文已经写好了,还需陛下过目。嗯……臣妾自作主张,陛下不会生气吧?”

魏恒笑了笑,眉间舒展开,若不是抱着她,真想刮刮她的鼻头:“朕的后宫自然由皇后说了算,皇后觉得该升则升,觉得该降那就降。”

姜樰嘴上说着谢恩的话,心里头却犯了嘀咕——他这是吃准了自己跟贺子芝乃好姐妹,只会晋她的位分,而不会降。至于其他妃嫔么,他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魏恒开口了,自己总得找个机会给贺子芝添个堵才好。到时候他该怎么收场呢?急不可耐地露出狐狸尾巴,帮贺子芝说好话,还是什么都不说继续由着自己在后宫一手遮天。

同样的落日,竟看出了不同的风景……

☆、第7章 雍王

大概魏恒真的快手酸的时候,冯唐急急忙忙闯进内室,满脸的焦虑。

“陛下,和风殿……出事儿了!”

几乎在说话的同时,姜樰自个儿跳下了魏恒的怀抱。她就知道这事儿没完,贺子芝一次不成还会来第二次。

而魏恒双眉微皱,对姜樰的反应感到无奈。要怎么才能让她明白,她所谓的好姐妹并没有那么“好”,她不必这么着急。

急到从他身上跳下去。

“出了什么事?”她问。

“贵嫔娘娘忽然晕倒,太医院已经派人诊治,但都说情况不太好。”

魏恒抬手示意冯唐不要再说了,握住姜樰的肩膀,微一用力,要她面对着自己,轻声对她说道:“朕去一趟。你不必担心,走累了就先休息着,一会儿该用膳了,不许饿着肚子。”

“可是……”

“没有可是,朕去就可以了。”

魏恒这便大步往外走,路过桌案时,顺手拾起上面的册文,看了看,几乎脱口而出:“皇后没有给贺氏晋位?”

他清楚的,姜樰视贺子芝为好姐妹,以她的性格,不该漏下呀。

姜樰听了,却暗自好笑,这是在怪她么?便解释道:“贺贵嫔才刚进宫,尚未侍寝,再者已是嫔妃中位分最高的了,臣妾便没有再晋位。”

魏恒了然,放下册文,丢下一句“加盖凤印,即可晓谕六宫”便匆匆走了。

就这么走了……姜樰揶揄一笑,带着几分自嘲——还是没能招架住贺子芝啊。

魏恒这一走,不管贺子芝是否真的病了,他都会宿在和风殿吧,明天定能听到晋位的消息。就在刚刚,他还拿着册文问自己,为何没有给贺子芝晋位……

前一刻还说后宫位分由她这个皇后说了算,下一刻便怪上她了。况且,他执意一个人去,根本没有要她一起去“添乱”的意思。她若是去了,他还如何好宿在那儿。

姜樰把册文盖上凤印,代交下去晓谕六宫,随后走到窗边看着那一轮红日,直到它终于落在了宫墙外头。

这日落,还不是她一个人看完的。

“娘娘!”青霜急急忙忙跑进来,打破这一屋子的安静。

“毛毛躁躁的,天塌了不成。”

青霜才不管她的奚落,附耳过来,贼兮兮地靠在她耳边说:“雍王说,帮大少爷带东西给娘娘。眼下正在东梧宫外头等着呢。”

“雍王?”

“嗯!”

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物……姜樰苦笑,拍拍青霜瘦弱的肩膀:“就这也让你急成这样?随本宫亲自去一趟。”

贺子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好的作个画,怎么就突然晕了。好好的一幅画被彩墨糊成了废纸不说,她的头还在桌角磕出一个发青发紫的肿包来。

真是倒霉透了顶。

她人看起来虽柔弱,但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就……不过她现在并无心细去想到底为什么,因为此刻她还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

魏恒看她那虚弱的样子,还算满意。他不管冯唐用什么法子,总之他要贺子芝尽快卧病在床。

“贵嫔可感觉好些了?朕在这里,太医也在。”

贺子芝终于单独见到魏恒了,没有姜樰在旁边,心里头自然是很高兴的。可惜人虚着,不太能说话。

“陛下……臣妾感觉好难受。”她轻咬嘴唇,十分委屈,话说得十分柔弱。

魏恒握住她的手,以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有些烫,转头问太医:“贵嫔究竟是什么病?”

太医诚惶诚恐,抬起袖子抹了把汗,想起冯唐教的话,连忙先磕了个头:“回陛下,恕臣无能,实在诊不出来啊!”

贺子芝迷糊着,但也听进去太医的这句话了,顿时发色发白,额头冒了出冷汗出来。

太医都诊不出来的病,谁还能治好?她才刚进宫,要是折在这儿,或多或少都让人觉得晦气。那吉星入府的传闻定会生生成了个笑话,让她贺家抬不起头。

她一时急了,抓着魏恒的手撑坐起来,脸色愈加惨白,眸中噙着眼泪,像一片秋天里的枯叶般颤抖着。

“请……太医再诊一诊,一定会诊出来的。”

她还没说完,魏恒又将她按了回去:“莫要着急,一个太医不行,再换另一个就是了。”

此时却听那太医继续说了下去:“臣斗胆说一句……臣虽然诊不出娘娘患的什么病,但看脉象,此病并不凶险,好生修养就是了——敢问娘娘是否觉得,症状比刚才松了一些?”

“……倒也是。”贺子芝点头。

刚醒的时候,她是浑身都动不了,魏恒来了一会儿,她便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说话也不似方才那般吃力。

“那么,臣再开两副调养的药,娘娘按时服用,应该就没事了。”

那太医说来说去,一没说出个所以然,二没给出个像样的方子,有点不像话了。既然贺子芝不放心,魏恒便随她的意,再召了一个太医来。没成想,两个太医得出的结论一样:查不出,以及好生休养就好。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那便养着吧。贺子芝也没个底,羞羞答答地靠在魏恒的手臂上,望他给点安心,期盼片刻的温存。

如她所愿,魏恒确实也给了,出言安慰:“贵嫔先歇息,朕就在这里,今天不走了。”作为一个皇帝,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温柔。

刚刚喝下一碗药的贺子芝其实很不想睡,好容易能有个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绝不能白白浪费掉。可是她架不住药性,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话,魏恒又是否在听,迷迷糊糊地逐渐没了意识。

魏恒叹了口气,将她放平在床上,又掖掖被角。

这个女人城府太深,上辈子她生下的孩子倒是乖巧……还记得他死后看到的景象,那孩子还小,坐在皇位上哭着要父皇。

三岁就嚷着要念书,能背三字经,四岁会写百字,五岁能骑小马,六岁……六岁还没到,登基做了小皇帝。

他对贺子芝仅有的耐,心便是看在这个孩子的面儿上。转念倒是想起姜樰为那孩子做了许多小衣裳,操了不少心。

唉……

上辈子他却一碗避子汤送过去,生生要了她肚子里那还不足月的孩子。她那么喜欢孩子,又那么聪慧,不会不知道是他干的。

结果呢,她什么都没有说,把汤喝了。

他利用了她对自己的爱。

那件事发生在她入宫半年之后,此后她的身体便大不如前,总是精神不济的样子,对他也不再有什么期待,从此本分地做着“皇后”。

原本,他们应该有一个孩子的。

至少。

魏恒想到这里,在躺椅上坐下,打算歇一歇。明日上朝,还要着手剪除姜家羽翼,这对于刚登基一年的他来说,即便有着重生一世的优势,也并不能一蹴而就。

“太后驾到——”

却在刚闭上眼的时分,太后急匆匆赶来了。

却说这一头,姜樰在东梧宫外见了雍王,便又将他请进宫内,在园中亭子里说起话来。

雍王魏甫与魏恒同岁,是先帝宠妃德妃之子。他惯常着一身青衫,手执一把通体玄色的柳叶剑,为人风流却不轻浮。

是个闲散王爷。

还是个向她提过亲的闲散王爷。

然而,就在他提亲第二个月,一道圣旨下来,她却嫁给了他的兄弟——魏恒。不过,原本婚事就没定下来,并不能算她姜家悔婚。

这位雍王曾经被议储,可帝位最终被长他仅仅两个月的魏恒以嫡长子之名拿下。不到一年,和姜樰的婚事又被毁了。

怎么看,他都应该怨恨魏恒才对。

“皇嫂近日可还过得好?”先前在东梧宫外他已经问过一遍了,刚进到亭子,又问一遍。

“本宫记得,雍王记性不错的,为何问过的话又问了第二遍。”

魏甫尴尬笑了笑,略显瘦削的脸庞在愈发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柔和起来:“皇嫂一直不说话,臣弟没头没脑地倒是把话说重了。”

说话间茶水糕点一应布上,姜樰看了眼魏甫,见他双手放在膝上,端端坐着,忍不住笑了:“看来是本宫招待不周,让雍王难堪了——快尝尝,今早取的花露泡出的茶。一共也就得两碗,你皇兄今天是没那口福了。”

说罢自己端起先喝了一口。

魏甫却没有喝茶,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包,非常小心地放在桌上:“臣弟今天是来给母妃请安的。进宫前遇到令兄,他说皇嫂嘴馋清露斋的莲香酥,便让臣弟带几块给皇嫂。没成想在母妃那里呆久了,这酥揣得有些碎。不过……大约还是好吃的。”

他说着,不好意思地露出憨憨的笑容。

人说他风流不羁,他却在自己面前拘束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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