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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你身边的。”
兰后说道,而后紧紧握住姬御轩的双手,一双眼眸凝着他,等着他的回应。然而姬御轩却低着头,咬牙不语,半晌之间才抬起头来,迎向兰后灼灼的视线,通红的眼眸一片水雾,但由于他强行隐忍,才没有令他们化为眼泪划下面容。
“母后,儿臣知道您此话有违内心真正的愿望……但是您真的能一直陪着儿臣吗?儿臣……听到这些好开心……”
“傻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傻!”
兰后骂道,而后将他揽进了怀里。姬御轩本来还有些扭捏,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未免有失体统。
但是母后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令他沉溺,长达几个月的思母之情尽数显现而出,所以微微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一心一意地汲取着兰后身上的温馨和芳香。
“乖……”
兰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视线稍加流转,便看到灯火阑珊处那抹熟悉的墨色身影。心中不由一沉,但是很快便泛起锐锐的疼痛,令她的呼吸有些困难。
几个月前,那墨色身影的旁边亦是伴着一个娇小的紫衣身影,如胶似漆,恩爱非常。结果才不过短短光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形单影只,光是想想就足以痛不欲生。
姬墨谦亦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而后对她点头示意。兰后微微回神,亦是对他微微点头。待眼神交流完毕,姬墨谦便转身离开,一袭墨色身影很快便融入夜色之中,径自失去了踪影。兰后眉头一蹙,想要叫住他却发现已经是不可能。只得稍稍作罢,稍后再去找寻。
*****
一场久别重逢终于落下了帷幕。由于兰后此番回京隶属隐秘,在谦王府之中尚算安全,但终究还是不得在外面驻留过久。于是,在谦王府下人的提醒之下,兰后等人迅速来至为她们悉心安排的一处清净院所,而后安顿下来。
姬御轩参观了一番兰后等人所安顿的地方,便起身告辞。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他又是关键人物,不可有丝毫马虎,此番出宫便已经是冒险而之,所以不得耽搁。
第1719章 还魂珠的新效用,宫变的最终确定(上)
夜已深,谦王府陷入一派静谧之中,淡淡月光缓缓流淌在回廊屋院等处,每一寸都不曾落下。
谦王主院之中,寝卧之内。烛火微微摇曳,投射在梨木帐之上,泛起微微波澜的光泽。刚刚自前院议事而归的姬墨谦踏入门槛之中,便看到寒玉床旁立着一抹青色的身影。
“是阿墨回来了吗?……”
那个身影似乎似乎察觉到了墨谦的脚步声,神色之间颇有些狼狈,急忙侧过脸去擦干自己面容之上的泪水。姬墨谦不置可否,而后掀开纱帘走了进去,步履沉稳有力,同他脸上的表情甚是相称。
“抱歉,深夜到访,是我有失礼数了。可是我真的想要看一看阿珍的情况,于是也就不管不顾了。结果来到这里却没有看到你的身影,但却看到了这寒玉床的女子,也就过来了……”
说到这里,兰后注视着姬墨谦滴水不漏的神色,一颗心不由陷入忐忑之中。若是放到过往,她必定不会如此小心翼翼,毕竟十多年的交情能令眼前的男子在她面前不至于像迷雾一般不得琢磨。
但是方才,她远远地同他相望了一眼,她便知道这眼前的男子已经不再是她从前熟知的那个模样。既是如此,那很多地方都是需要重新了解的,那么她这般贸然,势必会引起一番不愉快。叫她怎能满心安定?
“无妨,珍儿之前便甚是喜欢你,你此番过来看她,她若是知道,必定会开怀的。桑老先生说珍儿她已经恢复了身体的机能,血脉已经与常人无异,之所以还未醒来,同她自己的意念亦是有一部分关联。所以在她面前来一些她想见到的人,说一些令她开心的事,对她的苏醒甚有帮助。”
姬墨谦说道,径自来至寒玉床旁的矮几之上,掀袍坐下之后便拉过寒玉床上那紫衣女子的手,眼神之间涌起柔和之色,令他冰冷的面容扬起一抹暖光。
寒玉床上,素珍的怀中已经不再捧着仙人草。头顶之上的一盏精致绝伦的莲花台上,还魂珠散逸着淡淡的光泽,同素珍微微吞吐的气息融合在一处,而后在她的身子上方缓缓游弋。
素珍静静沉握,四肢绵软,气色虽有些白但却并非没有生气,整个人当真就和睡着了一样。
“说起来,这都怪我。若不是我当时不想离宫,亦是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连累得阿珍受这样的苦,终究是我的罪过……”
兰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泪又止不住地向下掉。姬墨谦听着她的话语,眼神之间掠过些许波动。只见他轻轻将素珍的手放回她的身上,而后低低地对她说了一句“我很快便回来”,随即便示意兰后同他出去。
“阿墨……”
兰后欲言又止,却见对方根本便没有给她说话的空间,微微叹息,便跟着他走至外间。待在圆桌前坐定,姬墨谦便向他推过一张纸笺。兰后接过,却有些不甚明白,姬墨谦面容冷峻,随即吐露出一句话,令她当即便瞪大眼眸。
第1720章 还魂珠的新效用,宫变的最终确定(中)
“这纸张之上的日子,看着甚是眼熟,总觉得,与哪个重要的日子息息相关,但我为何就想不起来了……”
兰后注视着那纸上的一行小字,随即蹙眉说道。脑海之中似乎已有答案呼之欲出,但却无奈暂且陷于迷雾之中,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自拔。
“你自然觉得眼熟。这上面的日子,正是十年之前宫变发生的时日。那一日,整个金銮殿都被血腥染得失去了从前的模样。但也就在这一日的深夜,皇上终于力排众议登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皇位,自此之后,天下盛世。”
姬墨谦并没有去看兰后绞尽脑汁的样子,一双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那摇曳的烛火,语气冷冷淡淡,轻描淡写。只怕未曾经历之人都会感受到一番云淡风轻。但在经历之人听来却觉得胸口窒闷,疼痛不堪。
“啊……原来这上面所写的,是那一日啊。我对具体的日子向来没什么概念,只记得大概。冷不然放一个切实的时间在我面前,我自然有些懵然。不过你为何突然间提起这个日子,难道是……等等!不对!”
兰后恍然的脸上猝然神情大变,视线不由在那纸张之上再次逡巡,整个人亦是更加激动。只见她瞪大眼眸,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凝着姬墨谦,话语缓缓而出,带着难以置信:
“这个日子,乃是三天后。你要在那天做什么,令十年之前的宫变再次上演吗?”
“如果可能,本王不希望将一切做到十年那般大张旗鼓。但若是皇兄一意孤行,仍旧想要负隅反抗,那本王亦是不介意历史重演。”
姬墨谦冷声道,嘴角弧度微微扬起,嗜血之色渐渐浓郁起来,令那烛火亦是暗淡失色。
这个日子,乃是他亲自定下的。本来共谋的其他之人都甚是反对,觉得等时机再成熟一些为好。
毕竟现在梦后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到了极致,落胎就在这几日,而他的手下已经打着兰后的名义开始分离瓦解那定天一族,如今成成效显著。一切都在按着预想的方向而行,但是还未曾全部落实。所以还是稍加等候为上策。
但是他却极力否决,根本不给他们以驳斥的机会。其实这些肱股之臣心中最深切的意思,他很是明白。在他们眼中,皇上已经缠绵病榻,呕血不止,只怕挺不了多久就会驾崩了。
若是等到那时,一切也就变得水到渠成,而所有人亦是不会背上那弑君犯上的罪名,从而落入史册遭人诟病。而太子,也可落得个名正言顺,不必遭逢这般残酷。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皇上体内的蛊毒根本不会要他的命,至少三年之内,不轻易放弃,便会安然无虞。
的确,之后的日子他煎熬难耐,苦楚不已,可那又如何?只要他活着,变数就扔就存在,他们所期待的那些就都不会发生。到时候只怕溺死在这期待之中亦是说不定。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这违背了他做这些的宗旨。所以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1721章 还魂珠的新效用,宫变的最终确定(下)
“是我一时突兀了,以至于有些激动。还望你莫要见怪。既然我决定回归,定是对你的决定表示赞同的,你想要我做些什么,且直截了当便好了,我定然责无旁贷。令一切得以在平静之中度过。”
兰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将手放在隆起的肚腹之上,轻轻拍动以示安慰。话语之间澜静不已,一片真诚,竟令姬墨谦的面色微微起了涟漪,视线之间扬起了淡淡的讶异:
“本王以为,你会想法阻挠。毕竟,你是最有资格进行阻挠的人。”
眼前的女子,乃是皇上真正意义上的元妻,撇开曾经的一见钟情非君莫属以及多年以来的夫妻情义,宫中现有的三名子嗣亦是由她所出,期间的牵绊以及纠缠便不是随意便能撇清的。
就算皇兄所作所为伤透了她的心,令她下定决心远走离宫再无牵扯。但是如今事关安危,她怎能坐视不理?所以当兰后应允了他做出的提议返程回宫之时,他都只是淡然置之,并未觉得一切已经遂愿。
太子继位,太后之位固然可以空缺,但绝不可有非议。政局本就未稳,令其撼动的因素越少越好,这样才可令新的朝堂可以顺利进入人们的心扉,得到众人的接受和认可。
兰后未死出宫的消息于朝堂之间已经一件心照不宣的事实。眼下他固然掌握大局,但他皇兄的本事,他却是比谁都了解的,他不能有分毫的掉以轻心,更不能令其陷入频发的变数之中,所以才会向兰后做出这一要求。
但他真真没有想到兰后当真是因为应允才回归,如此情景,真真让他有了一种词穷的感觉。
“阻挠,嗯,我确确实实是该阻挠你的。毕竟你所做的,乃是冒天下爱大不违之举,更是令我陷入煎熬之事,而且,真真是利用我啊,而且还极其残忍地告知于我,我当时听你的暗卫那般说的时候,真的觉得你已经疯狂,而且已经疯狂到了极致!”
兰后说到这里,眼神之间燃起熊熊火焰,令她的整张面容亦是再次陷入激动不平之中。但是很快,一抹苦涩的笑意在她的嘴角散逸开来,话语亦是娓娓而出:
“但静下心来,好生琢磨,我却明白你现在的决定却是对天颂最为有利的。或许你满心怨恨无从纾解,定会让你的皇兄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对于御轩,对于我们,对于朝堂,以及这天下苍生,你却并没有牵涉之心。
此番变革固然带着残酷和弑杀,但皆是可取之处。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支持你?除却我是那人的妻子之外,只怕也没什么理由可以令我一心反对了。”
素珍遭此劫难,乃是墨谦这一生都无法划开的心结。而这场劫难的始作俑者却是那九五之尊,当权之人。
一个是朝堂绝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一个是主宰这天下江山的君主,若是兄弟情深势必其利断金,先祖留下来的千古基业势必会流传于世。
但若是猜忌横生,恨不得对方先自己一步去黄泉路报到,那么毁之殆尽就是未来的结局。
以阿墨的实力,登基夺位甚至于割据一方都是唾手可得。只要他肯做,势必可以做到,但他却没有,却采取了如此迂回的一种方式来行事。对于天颂,对于庙堂,他的诚意已经足够,所能做到的亦是已经殆尽。比起那位列九五之尊的辕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