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颜如莲花开落-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往前,见到门口有小石桥的就是了。”说完脸微微一红,继续俯身洗衣。他连声道谢,便将马带到她指的小路上,走了大约二里远,远远看见一个小孩坐在渠边号啕大哭。那孩子小小身躯蜷成一团,哭得声音都哑了,着实伤心万分。他心下怜惜,忙将缰绳一勒,到了近前下马,走到那孩子身边蹲下,温言问道:“小弟弟,你在这里哭什么?谁欺负你了?”那小孩抬起头来,两只眼珠子黑亮黑亮,眨一眨眼睫毛便似蝴蝶翅膀般扑闪,十分可怜,抽抽噎噎地说:“我的斗笠掉到渠边,我不敢下去拿。回家我娘见我丢了斗笠,一定会打我的。”说完又大哭起来。祖荫低头一看,果然斗笠落在渠边的斜坡上,小半个都没在水里了,随着水波轻轻摇动。他不知怎的,心下只觉得义不容辞,笑着道:“你替我牵着马,我下去帮你拿回来。”这水渠斜坡的坡度虽缓,到下面却滑溜溜地很不好走,他小心翼翼撑着斜坡,半蹲着慢慢往下,好轻易够着那斗笠,便将身稳住,一手将斗笠掀起,笑着扭头道:“你看,这不就拿到了?”谁知岸上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匹马孤零零地站着,低头去啃路边的小草。他立起身来一看,见那小孩顺着渠一道烟似的跑远了,正拧眉诧异,却听耳边嗡嗡直响,竟是一群马蜂铺天盖地飞了过来!他心下知道不好,丢下斗笠转身便往岸上爬,可哪里能快得过有翅膀的东西?脸上、耳边火辣辣地已经着了十几下,有两下正巧刺在眼睛四周,立时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岸上的马亦长嘶一声,嗒嗒地跑远。雪樱在湾边洗了半晌衣裳,觉得脖子酸痛,抬头看天上太阳,已经快移到西边山头,便捶捶肩膀站起身,却见一个斗笠浮在水面上,慢慢从渠里漂来。乡下人家,一针一线都是珍惜的,丢了斗笠还不知道要怎样心疼呢。她伸手够着那斗笠,湿淋淋地提起来。
斗笠沿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间房子一个小人,十分眼熟,竟像是自家的东西。正惊异间,岸上却有马蹄急响,只见一匹棕红色的马沿着渠边小路跑来,马后有一只蜂子穷追不舍。那马见到人,放慢速度直直跑来,似在求救一般。她忙放下手中衣服,绕到马后挥起手中的斗笠,几下子便将蜂子赶走了。这匹马浑身上下一根杂色毛也没有,她心下喜欢,抚摩着马鬃微笑道:“好端端地怎么去招惹蜂子?那可是最厉害的葫芦蜂,尾巴有毒,要被蜇上可就惨了。”那马似有灵性,吁吁作声,将嘴来叼着她的袖子,摆头往回路上看,眼中依稀有乞求之意。她猛然醒悟,皱眉道:“刚才那人……被蜂子蜇了?你快带我过去。”陈家湾里第一个燃起晚炊烟的人往往是陈诚婶,也怨不得她,一家子上下连带长工十几口人,都指着她做饭。这日她在绣房督着柳柳做了会儿活计,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走到院里,见那日头果然已经走完大半个中天,便转身进厨房抱出一捆青菜,蹲着摘菜。院门吱呀一声响,渐渐开了,却又没人进来。陈诚婶以为是村里顽童在闹着玩,站起来笑道:“又是那个猴崽子把门推开了?下次被我抓到,仔细你们的皮。”门外却传来马打响鼻的声音,她心下诧异,走到门边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雪樱满脸焦虑,牵着一匹马站在门外,见她出来,松口气道:“婶子,这人在水渠边被葫芦蜂蜇得厉害,瞧着情形真是不好。刚才他还能说话的时候,叫我送到湾里管家这儿来。我已经将他脸上显眼处的蜂刺拔下来,也拿蒲公英汁子抹了,只是看着不怎么管用。”陈诚婶见那马极是神骏,不是平常人家的东西,不敢怠慢:“既是来找你陈叔的,先将他扶下马来再说。”两人合力,将人从马上扶下来,祖荫已浑身软绵绵地站不住了,脚一落地便往地上倒去。雪樱见状,只得一把扶住他。他比她高出一头,将整个身子都靠过来,十分沉重。她还是未出嫁的姑娘,此刻与一个大男人贴身站着,脸羞得通红,却不敢撒手,额上汗水密密浸出。陈诚婶忽然惊叫一声:“好少爷,你怎么忽然到湾里来了?”当下急得声音都嘶哑了,朝屋里大喊,柳柳,快去田里叫你爹和所有长工回来,再差一个人去请大夫,少爷被蜂蜇昏了。”雪樱同着她将人扶到房里躺下,便默默转身出来。回家的路原是走惯的,却不知怎的脚下发飘。原来刚刚那人竟是陈家少爷……以前跟柳柳一起绣花时,柳柳言语间把他家少爷夸得那样好:邻村给二郎神起神身时,泥匠塑了半月,庙祝总不满足,结果十六岁的祖荫跟着父亲到陈家湾来,被泥匠看到,大喜之下就照着他的模样起了神身,这差事才成了。后来此事被陈家知道,将工匠叫来一顿好骂,若不是神像已经开过光,庙里香火又盛,灵验得远近闻名,定要将神像拆了不可。想着柳柳说起少爷时眉飞色舞的表情,再想到刚才渠边那人被蜇得满头包的模样,雪樱忍不住便扑哧笑出声。走到自家院外,隔着柴扉便瞧见青牛小小的身影坐在院中,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玩呢。她故意将脚步放重,上前一看大惊失色,绷着脸问:“青牛,柴刀也是你该玩的东西吗?还不快放下,小心一会儿把手削了。”青牛抬起头来,喜笑颜开:“姐姐,我当官兵啦!爹爹答应给我做刀,都快一个月了也不动手,我自己做好刀,就能上阵杀土匪了。”雪樱知道他这几个月心心念念就牵挂着当官兵,却因为年龄小,只能在旁边看,一听也十分兴奋,笑道:“咱家青牛可真了不起!今天怎么当上的啊?”青牛嘘了一声,招手让她蹲下,趴在她耳边笑眯眯地说:“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告诉娘去。”雪樱微笑着点点头:“你说给我听,让我也替你兴奋兴奋。”青牛蹦起身来,拿着杨木叉子在院子里呼呼舞动,大笑道:“铁蛋要我去抓个土匪,就收我入伙。我去找了个蜂巢,放到水渠边上,再用斗笠扣上,坐在渠边哭起来,一会儿就哄了个骑马的过来。他下马帮我拿斗笠,一掀起就是马蜂窝。他被蜂子一蜇,一定会跳到水里去,我就算抓到人了。”
雪樱越听越觉得心惊,问道:“他若没跳到水里去,被马蜂蜇了怎么办?”青牛摇头道:“谁会那么傻,见到马蜂还跑?我还特地把斗笠放在渠边,只要他跳到水里去,蜂子怕水,又蜇不到他,一会儿就飞走了。他再傻些,手里还有斗笠呢,挥一挥就能把蜂赶走。除非是傻瓜,怎么可能真被蜇了?”他见雪樱眼睛发直,奇道:“姐姐,你脸色好希奇。对了,我放在渠边的斗笠怎么在你手里呢?”雪樱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半天才艰难地说出话来:“青牛,你闯大祸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先去跟陈诚婶子说一句……若他醒来了,先赶紧替你道个歉吧。”才一会儿功夫,陈家方才还空落落的屋子便多出十几个人来,交头接耳,乱成一团。雪樱站在门口,从人缝里看进去,祖荫静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陈诚婶坐在床沿,声音透着十分焦虑:“我的好少爷,你别将脸侧开。若不把刺先拔干净,没法抹药。”过了半晌,摇着头站起道:“柳柳,还是你来吧。”柳柳转头东盼西顾,吐吐舌头笑道:“方才都试过好几次了,怎么还指望我?”陈诚婶额上的汗滚滚而下,叹口气道:“少爷怎么谁也不让碰?若医治不及留下疤痕,这可就是天大的祸事……”转目忽然看到雪樱站在门外,忙招手叫她,“樱儿,你来试试。”所有人的目光都嗖嗖地看向门边,此刻什么道歉的话都不必再说了,更不能转身离去,她只得走进来轻轻道:“少爷,刺里有余毒,若不赶紧拔出来,日后会留疤痕的……您别再躲开了。”她颤颤巍巍地伸手到他脸边,自己先把脸羞红了。这声音似乎蕴含奇效,祖荫竟不再扭头侧脸,静静地一动不动,由着她拔完蜂刺,又拿白棉布往伤口抹药。陈诚婶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低声笑道:“好姑娘,你可帮大忙了。”扭头便对柳柳说,“快去,跟她娘说一声,今晚要留下雪樱照顾少爷。等忙过了,我亲自上门道谢。”想一想又对陈管家道,“恐怕柳柳说不管用,你也跟着一起去,一定要把人留下。”管家忙带着柳柳去了,满屋子的人顷刻间撤得干干净净。陈诚婶心神初定,笑向她道:“幸亏有你,不然少爷此次有个三长两短,只怕陈家湾上下好几百号人都不够赔的。好雪樱,婶子知道你素来妥当,就暂时在这里陪着少爷吧。我先做晚饭去,他若醒来,你赶紧叫我。”房间还没点上灯,渐渐地暗下来,他仍是昏沉沉皱眉睡着,只怕是疼得厉害,眉头深深蹙成了一个“川”字,双手紧紧握成拳。她静静看着他,想了又想,慢慢伸出手去,正欲替他把眉头抚平,门却咣当一声被推开了。她忙将手缩回,端端正正放在膝上。却是柳柳连蹦带跳地进来,笑眯眯地说:“雪樱姐,你娘答应让你留一晚。今晚咱们两个人一起看着祖荫哥哥。”她心里不知为了什么,蓦然一松,点头微笑道:“青牛在做什么呢?他可说什么没有?”柳柳想了想道:“青牛……似乎在削木头刀呢。你问他做什么?”俯身到床边看看,扑哧笑道,“祖荫哥哥被蜂子蜇得真惨……哎,这下可要在咱们湾里多耽误几天了。”
窗户纸渐渐暗淡,四下里一丝一丝地冷上来,两人抱来被褥在地上铺好,又在被窝里说了半天闲话。柳柳漫无心事,说着话便渐渐睡着了。雪樱只将外袄脱了,和衣卧着不敢睡沉,梦里也凝神听着床上的动静。半夜恍惚醒来,窗棂外似乎有风沉沉刮过,树叶微响,明明隔着窗户,那风却像是刮在身上,浑身都不自禁地抖。她撑起身一看,只见推窗半掀半开,一点雪青的月光透在窗户纸上,阴影落在地上如蝴蝶的翼。虽已春末,夜风犹凉,往里丝丝缕缕渗着寒气。柳柳裹着被子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唇边犹带笑意。她叹了口气,起身披上外袄,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将推窗关紧,又把小插销插上,正要回地上再睡去,却听床上有动静。她一动也不敢动,就在原地静静站住。过了许久猛然醒过神,静静地走到床边,颤抖着手划了一根火柴,借着一点荧荧的光,只见他额上密密地都是汗水,正烦躁不安地翻身。她心里一惊,被蜂蜇重了轻易体热——恐怕他也是发起热了,不及多想,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如火。忙去将豆油灯点燃,又倒了一杯茶端过来,斜着身子在床边坐下,轻声道:“少爷,喝口水吧。”许是灯光刺眼,他翻了个身向里而卧。她咬着唇想了半天,慢慢伸出手去,将他身子一寸一寸地扳过来,将茶送到他唇边。他也似有知觉,张口将水慢慢喝完了。她心下大喜,忙又去倒了一杯,小心翼翼地端到床边,微笑道:“这水是温的,多喝几杯就不难受了。”正要伸手去揽他肩膀,却呆在当地,双颊飞红。他许是略有了些力气,虽然眼睛肿得睁不开,却已欠起半身,正伸手解衣服的第一个扣子,左撕右拽,盘扣却纹丝不动。她又羞又窘,端着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垂下眼睛不敢看,半晌叹了口气,扭身坐在床边,替他将扣子解开。云白色的衣领一敞开,他神情蓦然轻松,嘴角动了动,含笑道:“柳柳,你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变得这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