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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试探
“本次决斗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宗旨，交战过程中请双方点到为止，失去战斗能力即判负，被击出场地者即判负，即将被击中要害即判负，禁止伤人性命。遇到无法收招的强大杀伤技能，裁判会根据情况对比赛进行中止，并且判定胜负。明白了吗？”解说说。
铁骑点点头。
裁判和解说都拉开了和他们两人的距离，裁判站在场地边缘，解说甚至离开了场地，到了比较高的观众席上。
“开始。”裁判吹响了哨子，在设备简陋的训练场里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显得决斗的正规性。
白雨和铁骑都没有动，白雨环视一周观察场地，战斗场地是一个圆柱体的平台，为了防止决斗波及到观众，平台和观众席之间有一段距离。站在平台边缘的人若不小心，很容易会摔下去。
白雨的胜利寄托在决斗的规则上：被击出场地者即判负。
洛伊儿告诉白雨，铁骑的强大攻击力是在长距离的冲刺中蓄力后的爆发，在冲刺的过程中，如果达到了一定的速度，那么铁骑只能直线攻击，无法改变方向。这就是奈何桥学校最强骑士的评级仅仅为级的原因。
抓住弱点，就很容易针对他。
战斗平台说小不说大不大，如果铁骑驾驭着鬼马发出的冲刺被白雨成功躲过，那么铁骑只能跃出场地，然后被判负。这是白雨要求战斗场地又竞技场换到训练场的原因之一。
虽然铁骑同意了白雨的要求，但不代表他会被白雨牵着鼻子走。铁骑没有召唤出鬼马，甚至没有使用长矛。他带着剑和盾就上场了。
白雨从黑色雨伞中拔出长剑，他把没有伞柄的雨伞轻轻放在地上。铁骑作为一名骑士，却没有使用坐骑，战斗力下降得不可与往日同语，他放弃了容易对付白雨的长矛，而是一样选择了短兵器来作战，这让白雨的战斗轻松了许多。
观众席上的人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向来没有见过下马战斗的铁骑，他们不了解铁骑的战斗力还剩多少。
铁骑是在轻视白雨，还是在放水？众人疑惑不解。
解说对着话筒喊：“最强骑士居然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战斗方式，看来是我们的白雨同学还不值得铁骑用全力啊。不，是白雨同学连十分之一力量的铁骑都打不过吧！”
大家都笑了，确实啊，他们怎么在怀疑铁骑的实力呢？一边是最强骑士，是学校的传说。一边是入学两个月的新生，总有着普遍的能力。虽说白雨在双方都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凭借剑术击败了剑道老师古断川，但是那有什么意义呢？
无人区里能力为尊，在千变万化的能力面前，剑术不过是新鲜的豆腐，吹弹可破。
铁骑看着白雨，面对众人的嘲笑，白雨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铁骑想：他也许会愤怒，不顾一切地想证明自己，然后毫无章法地强行进攻。或者他会紧张，畏畏缩缩地防御，失去原来的作战计划，被动地战斗。
但是铁骑没预料到，白雨静静站在原地。他紧盯着铁骑，架剑于前，剑尖向上。右手正持剑柄，掌心向里，左手反持剑柄，掌心向外。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心性，既然你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那么我就开始攻击了。
铁骑拔出左手盾牌的铁剑，他用盾牌护住心门，右手的铁剑在盾牌旁边架立，向白雨发起了进攻。
他的步伐向前，双腿快速交换，两只鞋子几乎是贴着交叉而过。向前的脚高高抬起，然后重重落下，动作浮夸而缓慢，看起来很沉重。
随着前进的距离增加，他开始在训练场上留下脚印。脚印陷入战斗平台的瓷砖里，瓷砖寸寸开裂。
铁骑的脚印越来越深，脚步越来越快，他离白雨越来越近。
解说欢呼：“铁骑如同攻城巨锤一般向白雨同学袭来，白雨同学一动不动，他是放弃了吗？胜负是否即将揭晓！”
白雨很熟悉铁骑用的这个技能踏步。使用者蓄力向前，通过步伐的节奏和身体的惯性叠加力量，用一将破千夫的气势将加倍的攻击给予敌人，一击必杀。
铁骑摘下铁齿鬼面面具后变成了萧竟，萧竟把自己的能力伪装起来，变成了一个属性为第七地支午马、能力为踏步的平庸者，隐藏在学校的学生里。
这也许是铁骑最熟练的技能。
白雨保持架剑的姿势不动，他随着铁骑的步伐节奏故意，一同快慢。一根根冰刺从铁骑的脚下生长出来，然后被铁骑一脚踏碎。冰屑飞溅，融化为水，水渍在铁骑的经过之处出现。
虽然没能阻止铁骑的前进，却让铁骑的不得不慢了下来。冰刺出现的时间差不是固定的，它们生长的速度时慢时快，让铁骑感觉踏下的步伐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就像下楼梯时一脚踏空一样。
但是攻击还是来了，铁骑手中盾牌和铁剑的合击绝对不是白雨可以正面接下的。只见白雨的右手反转，左手右手同时反握长剑。双手同步，剑尖由上翻转向下，白雨把“有雨不落尘”插入了面前的瓷砖中。
冰笼牙由剑身发出，八道冰刺遮挡住了铁骑的视线，他看不见冰刺后的白雨。踏步引起的重量级冲锋撞在冰笼牙上，铁剑先将整体的冰刺来了一个缝隙，然后盾牌撞击在缝隙上，将白雨的防御击碎。
剑铭为“有雨不落尘”的长剑被击飞，旋转着掉到场外。撞碎冰笼牙后，铁骑踏步的攻势也消失了。
但是，白雨不见了！撞碎了冰笼牙的铁骑，并没有在冰笼牙后面看到白雨。
铁骑感觉背后一寒，白雨的两道冰刃就要从他盔甲缝隙中刺入两肋。这时候，一声嘶哑的咆哮突然传出，一身盔甲的鬼马从空间门中出现，高扬的马蹄就要踏在白雨身上。
危急时刻，铁骑的坐骑出来保护主人。如果白雨放弃攻击，选择迅速跳来鬼马的攻击范围，那么他和铁骑都不会受伤。
但是白雨没有退缩，他想：如果要使后面的计划奏效，必须要先给铁骑的盔甲制造缺口。现在他第一次发出的攻击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是速度和力度都已经让我追赶不上。如果放弃现在的机会，那么就没有赢的可能了。
所以，当白雨的冰刃刺入铁骑的盔甲里的时候，马蹄将他踏翻在地。
铁骑迅速回头，他伸手想要制服倒地的白雨，结果扑了一个空。抬头看时，白雨正躺在远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速度那么快。
铁骑看着地上结冰的道路，那是他先前踏碎白雨冰刺留下的后遗症，也是白雨能够突然绕后攻击的伏笔。冰刺被他踏碎后碎了一地，在阳光下融化成水后又被白雨冻结。白雨用冰笼牙迷惑铁骑，然后通过冰层在地上快速滑动攻击，并且在被鬼马踏翻后滑出铁骑的攻击距离。
“精彩，白雨同学不负众望，成功逼出了铁骑的鬼马，让我们为他喝彩！”
墙头草解说的话没有人理睬，观众现在大都处在惊讶的情绪里。
第六十八章 蹑步
好疼！白雨干咳了两声，他感觉喉咙有些血腥味。
鬼马不是在铁骑的召唤下出现的，它是因为主人受到威胁，所以下意识地帮主人解围。它私自出现，私自攻击。情急之下，马蹄的攻击灌注了鬼马的全部力量。
白雨把身上的冰块扒拉下来，在鬼马马蹄踏下的瞬间，他在身上凝聚的冰甲化解了一部分冲击。
再加上白雨利用结冰的地面快速调整被攻击的身体，才让鬼马的攻击没有完全作用在自己身上。
如果正面承受那一击践踏，白雨应该已经落了个伤残的下场。
观众们的心都被提起来了，对于鬼马的攻击，他们感到了虎口逃生的反复恐惧。
紧张，危机，恐惧？完全不存在。按理说我应该会慌乱，应该会手足无措地承受那一击。但是我没有那么做，我什么都没感受到，我只感觉力量更强了一些。
这就是“禁欲”的力量吗？
在观众眼中，铁骑攻击的瞬间有着快如闪电、气势如雷的不可动摇感。但是在白雨眼中，铁骑刚才的动作很缓慢，他能看清楚盾牌和铁剑前后的差距，他能看清楚冰笼牙被击碎后的冰屑与水雾。
阳光在水雾上折射出彩虹，他以剑为支撑点，双腿跃出，贴着铁骑的身子，滑行到铁骑的背后。
他的冰刃成功刺穿铁骑的盔甲，做出了实质性的伤害。
冷静的分析，冷静地作出相应的动作，去除心里下意识的恐惧，在瞬息间作出利害判断。这是“禁欲”给予白雨的能力。
好疼，差点就死了。
好疼，再打下去会真的死掉吧。
死亡是什么感觉呢？不能做任何事，不能喜欢任何人，不能完成任何愿望。
那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赢得胜利啊。
白雨瞳孔中的灰色越来越浑浊，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更强了几分。
铁骑看见白雨向自己发起了冲刺，他的眼神淡然，无喜无悲，紧紧盯着自己的盔甲裂口。
冰刃和破损的盔甲黏在一起，短时间内无法拔出。若是白雨成功通过这一点瓦解整套盔甲的防御，那么铁骑的优势又会降低几分。
铁骑想：没办法了，早点结束战斗吧。
在白雨眼中，铁骑在原地突然消失，白雨感觉情况不对，赶紧停下了进攻的冲刺。下一秒，铁骑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十几米的距离被他瞬间拉进，盾牌用力抽击，把白雨拍飞。
白雨不顾脸上传来的疼痛，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即将降落的地面。他算准时机，用手撑住地面，一个后空翻让自己站立起来。
下一秒，铁骑又在上一个位置消失，白雨的身体反应告诉他应该护住身体。但是白雨动作还没有做出来，盾牌的攻击再次到来，把白雨拍出战斗场地外围。
解说大喊：“白雨同学突然放弃了决斗，任由铁骑发起攻击，现在他已经被击出战斗场地，由此看来铁骑毫无悬念地赢得了胜利！让我们恭喜铁骑！”
观众都发出了嘲讽的嘘声，在他们眼里，白雨发出冲锋后突然停下，而铁骑慢慢走到他身前，给予了白雨两次攻击。
而白雨一点反抗都没有，也许是意识到他和铁骑之间的差距，突然领悟了实力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这个道理，放弃了抵抗。
“果然，这个新生不过是在蹭铁骑的热度，想要出名罢了。不过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认识他的人超级多。”一名观众说。
“但是他输得好难看啊，哈哈！”有人接下话茬。
大家都哄笑起来。
“弱者永远无法看懂强者之间的战斗。”陆子文说。
“就像匆匆忙忙的人不懂茶有几层香气。”坐在陆子文旁边的古断川说。
只有少数明眼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飞天公鸡陆子文明白，白雨并不是放弃决斗或者放弃防御，他是被铁骑的蹑步压制了。
训练场顶层，洛伊儿的助手也很疑惑，她问洛伊儿：“老大，为什么白雨定定站着不动啊？铁骑那么简单的攻击他都防御不了，明明可以很轻易地就躲开。”
洛伊儿说：“你听说过蹑步吗？传说上古时期，有一种舞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