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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晃了晃手中的短铳，凌戚意犹未尽地哼了一声。
“你们看到的敌人……是什么样子？”
程铁轩忽然想到了某个关键，随之向三人问道。
“像大蜥蜴一样爬行的怪物，非常大，好像还有鱼鳍，而且速度很快，很弱很弱，不堪一击的。”
范铃雨首先用手比出了一个大概和她身长差不多的样子，这个尺寸倒是也不算太大。
“空中能飞的，就和一般的鸟差不多，不，根本就没区别，应该就是一只鸟。”
不知道程铁轩这个问题有何用意，但凌戚还是尽可能详细地描述出自己所见的东西，当然，只是她自己认为详细而已。
三道目光一同投向沉默的罗力。
“近似小型的狮子，比大陆上所能见到的任何狮子都小，外形的确是狮子没错，我看得很清楚。”
罗力在三人的期待之下也描述出了一个相貌完全不同的怪物，也就是说三人虽然同一时刻出手，所遭遇到的敌人种类却完全两样。
“这能说明什么吗？”
凌戚早已迷糊了，不住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根据所谓的进化造物理论，世界上的生物是逐步进化而来，一开始可能是很弱小的单细胞生物，之后转化为爬行动物，然后开始到陆地上生活，最终进化成了我们人类的模样。”
程铁轩却没有先解释自己的看法，而是将进化相关的理论提了出来。
虽然还不被很多人接受，但这毕竟是一个学问流派，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均有涉猎。
听众当中，唯一好像悟到了什么的是最为沉默的罗力。
“虽然不太清楚，不过我也知道这种道理啦。”
范铃雨点了点头，她上课时候学的知识自然是囫囵吞枣，但接触到黑白之世和天衣圣门的计划之后，她也听仇无衣讲述过不少关于进化的道理，所以还不至于满头雾水。
“你们想想，最开始出现的怪物是虫子的形状……不，应该是单细胞动物的形状，之后出现的可能不是大嘴，而是某种具有猎食能力的植物，然后是爬行动物，鸟类，陆地上的兽类，他们出现的顺序与生物进化的理论有着很多共同点。”
程铁轩一边扳着手指一边说道，没说一句，凌戚就仿佛听懂了一样点点头。
“这么说来，如果接下来还有怪物的话……”
罗力将程铁轩不曾说完的话补充到了完整，身在天衣圣门的核心，他清楚程铁轩的说辞是相当有道理的。
“人类……吗？”
范铃雨歪着脑袋正要问些什么，忽然开始震动的大地令她的眼色骤然一变。
与刚才几次敌袭的状况全然不同，这一次，某种极为强烈的存在感蕴藏在无休止的地震之中，而且貌似近在咫尺。
就在附近。
甚至是……脚下。
“老大小心！”
凌戚万分火急之间伸手抓住了程铁轩，向着高空笔直飞起，也正在此时，四人脚下的“大地”轰然崩溃了。
其实这个空间本来就像宇宙一样，理论上无法判断出哪里才是真正的脚下，但空间却又不是无尽的，在有限的战场之上，出现了一个塞满了整个战场的庞然大物。
范铃雨瞬间切换成神化状态一同飞起，罗力则展开了银光闪耀的强力飞翼，几人向着高处尽力冲去，可是自下方涌来的猛烈力量却依旧穷追不舍。
“那个……其实我也勉强会飞的……”
程铁轩小声嘀咕道。
“少废话，多你一个重不了多少……来了！”
凌戚一声暴喝，立即发现自己成了被攻击的首要目标，一团破空而来的迟钝力量破“土”而出之后向着自己这边追来，似乎敌方的仇恨依旧在程铁轩身上。
借着速度的优势，凌戚果断立即改变了飞行方向，不明所以的强大力量从二人身边险险擦过，掀起的劲风差一点将两个人掀到远处。
“老大说的是真的……”
范铃雨看清了来者的真面目，那竟是一只从地面上生长出来的巨大手臂，人类的手臂。
也就是说，现在，那个敌人已经进化成了人类的模样。
第755章 进化极限
自封锁的空间之中出现的巨人体型庞大得可怕，单单是一根手指，就足以将程铁轩整个人化作虚空之间的粉末。
和以前的怪物一样，巨人的手臂依旧追逐着程铁轩不放，刚刚一击扑空，又很快循着他所在的方向追去。
这一伸手，一抓的工夫，巨人大半个身体就已经钻出了地面，还剩下一小部分深陷于虚无的大地之中，不知是没有下半身还是能够在这异样的空间当中自由移动。
构成巨人身体的物质是一团团淡红色的肉块，与人类的身体结构其实不太相同，有着更加明显的胶质，亦没有肌肉真正的纹理，整个身体好似由粘土或者相似的物质堆砌而成的，而且没有人类的关节束缚，看似笨重，实则比想象中敏捷的多。
“就没人想个办法吗！”
两手抓着程铁轩，凌戚绕着怪物的上半身全速飞行，一边飞一边不知向着谁大声喊叫，其实她几乎忘记了程铁轩就在身边这一事实，分明正在带着他跑路却毫无自觉。
巨人没有像常人那样转换身体的角度再追击，而是采用了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旋转身体，原因正是它没有关节，无论旋转三百六十度还是七百二十度都能够随心所欲。
一直捞过来的巨大手掌带起呼啸的劲风，五指张开，随着身体旋转而穷追不舍，这种追击方式的确先进，但是却忽视了一个同样重要的事实。
那就是它的另一只手臂完全空了下来，又不能弯曲关节，只能随着身体旋转而一起旋转，失去了包抄程铁轩的机会。
程铁轩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镜片下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毫无疑问者就是天禀之顶的试炼，虽然不太清楚这巨人究竟是何物，不过根据一般的道理，当生物进化成人类的形态的时刻到来，应该就意味着这是它的最终模式，不会变得更强了。
也就是说现在正是将其击溃的大好时机。
“不要管我们！先看看它会不会对别人出手！这家伙的智商应该很低！”
程铁轩心中计策已定，立刻向着徘徊在巨人附近的罗力与范铃雨喊道。
“让我见识一下吧，你的力量。”
神化之后，范铃雨金色的躯体自然散发出了属于始魔的压力，而压力所针对的目标不是巨人，而是罗力。
身为同样类型的战士，范铃雨自然对罗力各种不服。
“一同进攻是吗，明白！”
罗力却全然没有将范铃雨的挑衅当成一回事，只当做是做战的命令，冷漠地望了金光闪耀的范铃雨一眼，并不以为然。
若是提到发光，罗力可是随侍在步九重身旁的人，早就见识过更加强力的光芒了。
意外的是罗力没有向着巨人挥出拳头，而是慢慢地张开了嘴巴。
“喂，你在做什么？要吃了它么？”
范铃雨自觉无趣，也就放弃了挑衅的心情，但罗力的行为还是十分奇怪，令她看不太懂。
“在我天衣圣门四天极柱当中，我虽恬不知耻地占据了一个席位，事实上以我的能力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罗力依然能够与范铃雨交谈，但两枚犬齿却开始夸张地伸长，一直伸出嘴唇之外，真正化作了野兽的模样。
“这就是你最擅长的东吗？”
听了罗力的解释，范铃雨非但没有小觑他的实力，反而更加切实地体会到了潜藏在他体内的力量。
因为藏在罗力体内的某种力量已经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是万万不能小觑的力量。
“格格格格……”
罗力已经不能够回答范铃雨的问题了，过于巨大尖锐的犬齿已经阻挡住了他的双唇，但这并非他不能说话的真正原因，间隔不远，范铃雨尚且能够听见他喉咙当中响起的威胁般的声音，相当清楚，那种声音正是野兽所特有的。
“这是什么？”
被凌戚抓着的程铁轩忽然觉得眼前景色的流动速度变快了，而且越来越快，凌戚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开始莫名的加速。
“吼！”
足以震得天地胆寒的野蛮兽吼如一根长钉狠狠钉入程铁轩的心脏，无形的力量顿时烧得他体内的热血瞬间沸腾，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斗欲望随着吼声从天而降。
罗力张开生着犬齿的大嘴，仰望着一无所有的天空，纵声咆哮。
咆哮的力量就是他体内力量的本源，令人热血沸腾的激动力量。
“放开我！”
程铁轩忽然身不由己地切换成面具形态，大声命令道。
“好呀！我早就等不及了！”
凌戚原本一直死死抓着程铁轩不放，此时却被心中涌入的战意完全支配，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
幸好程铁轩的飞行能力不是假的，只不过水平有点差，勉强能够与追来的巨手保持平齐的速度。
“吼！”
第二声怒吼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并非发源自咽喉，而是透过两只犬齿所传递出去的力量不仅燃起了众人的战意，更化作闪烁着淡淡红光的强力护盾。
程铁轩几乎拼尽全力躲着巨人的追击，心中也暗暗惊叹，罗力的第一声吼，听到的人体内立刻涌出战斗欲望，而第二声吼则将一层防护性的护盾无差别地覆盖在所有人的体表。
那么接下来……
“吼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声竭尽全力的疯狂怒吼更是声势夺人，原本覆盖与众人体表的红光骤然变得刺眼之极，举手投足之间也宛如挥洒出点点血迹。
力量。
与极盛战意相互符合的力量降临在众人身上，刹那间化作数种不同的强化能力，红光使得体内的细胞开始大量活性化，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防御和持久都瞬间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虽然没有足以傲视众生的战斗力，罗力所特有的铁壁防御与强化能力亦足以让他跻身于天衣圣门顶尖强者之列，但这些力量相对于他提升士气与战意的吼声而言，也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少废话！给我老老实实去死！”
巨人其实不会说话，更不要说什么废话，只因为凌戚所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几秒钟之间便已经化作了单纯的杀戮兵器，一面狂笑，一面将无数弹雨倾泻在巨人身上。
子弹的外表同样包裹着受到罗力怒吼影响的红光，使得一颗颗飞速前进的子弹变得仿佛激光武器一般璀璨华丽，凌戚的铳口中喷射出去的只是寻常弹药，威力却足足提升了一倍有余，霎时间在巨人的身体上开出了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孔洞。
范铃雨虽然还没有出手，但金色躯体当中所镶嵌着的却是一双如同燃烧烈火般的眼睛，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大爆发，此时没有出手，只是因为机会还不够完美而已。
唯一没有受到太强影响的就是程铁轩，他的精神抗性强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因为这是与谢凝共同生活的最基础需求，所以经受过相当程度的锻炼。
“不行了！”
忍耐了将近十秒钟，程铁轩终于原形毕露，将矜持的心彻底与战意融为一体，偏巧这时候巨人终于将攻击目标转到了凌戚身上，伸出两只手正要去捉她，却想不到被程铁轩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虚影所过之处，两道闪电般的光芒吸附在鼓槌之上，轰然降落。
那是两道看似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