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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尽委屈。但是，你不能离开我，我不在的时候，那么苦你都熬过来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却要离开。我们是两个不能分离的载体，有一个离开另一个也不会活得太久。所以，小妮，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既然我们相爱，我们为什么要给自己制造苦难把我们两个活生生地拆开呢？”小妮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到小妮的心里。
“在里面，最难过的时候就是下雨的时候，那种滋味……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他们给我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这四个手指齐刷刷地切下去，然后离开那儿……”小妮的眼睛被雾气浸湿了，越凝越多越凝越多，终于一泻而出了，她昏乱地喊：“康鑫，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可你离开了那么久……”她哽咽着哭倒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康鑫的腰，仿佛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
“小妮，对不起，是我错了……”康鑫紧抱着怀中颤栗的小身体，喉头哽住了。他抚摸着小妮柔顺的长发，动情地说：“我现在才真正理解free这个词的意义，才知道它是那么的宝贵。”康鑫在念这个英语单词的时候又准确又生动。小妮把头从他的怀里抬起来，眨动着眼睛，泪珠仍然挂在睫毛上，心疼地望着他，静静地依偎着他说：
“康鑫，你回来了，你自由了。你看你又站在鲸鱼湖的岸边了！”
“对，我又回来了，free；free；free；我自由了！”康鑫对着天空大声喊着，然后和小妮紧紧拥抱在一起。康鑫回来这么久，第一次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压在他心头的沉沉重物终于被小妮带来的愉悦推掉了。他们的心靠近了，他们彼此支撑着。
“有些事情就是有些神奇得让人无法说清楚。”小妮靠在康鑫的肩膀上，轻语：“还记得吗？也是在这个地方，你也说过这个单词，自由！”
“那时候理解得不是很深刻。现在我懂了。回来后，我开着车，去过如愿林，去过小木桥。去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我没有勇气再去找你，你断了所有的通讯工具，我以为你已经心里有了另外的人……
走在街上，每当有长发的女孩从我的视线里飘过，我就会看看是不是你，虽然我知道在大街上遇见你的可能性是那么的渺茫，可是我仍然无法让自己不去那样做。你走了，把一切都抛给了我。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心里一定比我还要难过好多倍。”
“记得那首《再别康桥》吗？”小妮沉吟地念起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地挥手，做别西天的云彩……当我决心离开这周围熟悉的一切，我心中不断地重复着最后那几句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没有带走云彩，但你把我的心带走了。”
“康鑫，不要让我把握不住自己。你不是已经做好我有男朋友的准备了吗？”小妮摇着头。
“是，但我准备得并不充分，我想，就是你有了男朋友我也要和他竞争一下，如果你爱他，他真的能给你幸福，我心甘情愿地离开。我们说过，我们是彼此的支点。而现在我知道你还是我的唐小妮，我的小精灵。”
“你突然地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一直无法去面对这个事实，我不敢听齐秦的歌，那里面有太多太多你的痕迹。我不能还在房地产公司上班，那里几乎所有的景物里都有你的影子。”小妮娓娓地诉说。
“刚回来的时候，看到眼睛所能触及的竟然有那么多的颜色，真有些不适应，那里面的颜色是单调的，是灰色的。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像一个傻子一样，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成了那个样子……”康鑫无力的说。
“好了，康鑫，都过去了，不要让自己浸在里面，你回来了。”
“康鑫，你要和我去一个地方，去还一个愿望。听人家说，到妙峰山去许愿，只要心诚就会灵验的，你的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去了那里，我以前是不信这些，但这次我心怀虔诚。一定是我的诚心感动了天地，因此我要你和我一起去烧香还愿，感谢他们对我们的帮助。”
“好，我们下个星期天去。小妮，经过了这件事，我知道在生命里留下的都是那么珍贵，那么值得珍惜。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你，我对你是重要的，你对我一样是重要的，让我们在一起去面对未来，你说过，只要是找到了身体的另一半，它们会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它们会克服一切困难。”
“是，康鑫，让我们在一起，明天会更美好！”
七十五
星期天，康鑫牵着小妮的手，驻足在一尊尊形象各异的佛龛前，寺庙里缥缈着朝圣者的香火，每一个人都充满了全心的虔诚。康鑫的旁边，小妮手里拿着香，默默地祈祷：感谢你们，所有的神灵和上苍，让我的爱人完好无损地回来。我一直是个贪婪的祷告者，但我这次只有一个愿望，让我和康鑫在一起，不管有多少风雨，让我们永不分离。
早晨出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的，一下山，天空就淅淅沥沥地飘起雨来。康鑫握着小妮的手，无论是挂挡还是会车，从不松开。看着玻璃上的雨珠越聚越多，不断地流下来，形成他们熟悉的水窗帘的时候，他们相视而笑了。车厢里流淌着一支轻松的歌：
“BABY为了这次约会，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
准备了十二朵玫瑰，每一朵都像你那样美，
你的美无声无息，不知不觉让我追随。
BABY这次动了心，徬徨失措我不后悔。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你的坏，你的好，你发脾气时噘起的嘴。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
走在街中人们都在看我，羡慕我的身边有你依偎，
陷入爱中的我不知疲惫，为了伴你左右与你相随。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
康鑫喜悦地一口气把这首歌唱完，把小妮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印上一个吻。小妮甜蜜地笑了。
“这是谁的歌？真好听！”
“羽泉的最新专辑，我也很喜欢，一会儿你拿走听吧。我真庆幸，我可以用歌声来向你表达我的思想，我的心声，我的感受。其实我是一个非常懒惰的人，那些歌写得实在好，那么真实，那么贴切，把我要对你说的话全写出来了。”
“我都好长时间没听到好歌了，准确地说是好长时间没听歌了。你的嗓音真好，平时少抽点烟，注意休息，别把你的好嗓子弄坏了。你给电视剧配的歌曲怎样了？”
“很好听的一首歌，我特别喜欢，过几天就到录音棚去录制。没想到我在里面住了半年，一回来一切都是那么阳光明媚。更没想到还会有人专门找我唱歌。”
“我不是说了吗，你在音乐上有天赋，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这回真的遇到伯乐了吧？我就知道你没问题。”
“小妮，这件事我和你说过吗，你怎么知道的？”小妮愕然地看着他，真是言多语失呀，她偷偷地笑着说，“你上次和我说过的，你一定是事情多，忘记了。”
“是吗？不过我的脑子好像还没有恢复过来，有时是有些混沌。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看来真是年纪小，心里放不住事。”
“康鑫，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在我七岁以前的记忆里，我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那时候我的拿手戏就是唱歌，无论我走到哪儿，我的歌就会随我到哪儿。那时我也想等我长大了在音乐方面有所造诣……但是一场灾难过后，我的梦也随之碎了……”
康鑫亲柔地握了一下小妮的手，温和地说：“这就是上苍的安排，由你的另一半替你实现你的梦想。小妮，我爱你！”康鑫深情地说。
小妮望着他，温柔地笑了。康鑫像想起了什么说：“嗨，小妮今天我还差一点来不了呢！”
“为什么？”小妮满心疑惑。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觉得好玄妙啊！看来真是冥冥之中神灵在帮助我们。”
“你快说呀，不要再这样神乎其神的。是不是田杰不让你来呀？”
“有她的原因，但还有其他的。你听我说，我就是怕她要和我一起来，就没有早告诉她，直到今天早晨我才和她说，我有一点事要办，下午要出去。她一听，说反正她也没事，就一定要跟着我。因为她也知道我的神志有时有些混沌，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我说不要她跟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一定要和我去，还说，有什么事不能带我去呀？我词尽计穷，心里不知怎么办才好。上午到市场和她一起选购了一些娱乐城需要的器械，快到中午的时候，她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马上要到娱乐中心来找她，我这才得以脱身。一分钟也没耽误，就从娱乐城出来了。到了门头沟，我才发现油箱里没有油了，我翻遍了衣袋，身上仅有十几块钱，我这才想起，出来得匆忙没有带钱。这可把我急坏了，反正我是不能再回去的，于是我把车停在离加油站不远的路边，想下车透透气，想想办法。就在我打开门，一只脚刚刚落地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脚边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一百块钱……”
“天哪！这也太玄妙了，有点像神话传说。”
“我也觉得是有些神奇，如果只是田杰的一件事可能是巧合，但有了一百块钱这件事就好像是上苍安排好了的。而你是上苍赐给我的宝贝，你会给我带来好运气自从有了你，我的生活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就是一个不谙世故的小孩子，骄傲，任性，随心所欲。你改造了我，让我懂得爱，让我懂得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你那么肯定我，欣赏我，热爱我，让我信心百倍地去面对一切。小妮，你知道你有多神奇，你像一个手摇仙棒的小仙女，让木头人有了生命。小妮，我爱你，好爱你啊！”康鑫沉醉地说。
“康鑫，你又在赞美我了，其实我很普通很平凡。我觉得我唯一和别人不同的就是我胸膛里这颗爱你的心，专著，热烈，坚定，冗长。最近我看了一本书，一本相当好的书，书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一个男人在早晨误闯入一座寺院里，遇到了一位长须飘飘的老人，那老人对他说了一番话，使他大彻大悟。老人的话大概意思是这样的：世间人与人的相遇或与一件事的相遇，看似偶然，其实这种偶然又是一种必然，是一种超自然的默契。遇到一件事或遇到一个人，需要很多的条件和理由才会促成，缺了一点，事情都不会发生。这是一个规律，是宇宙法则。宇宙法则是一个完美的法则，是个封闭的过程，任何一件事一经萌生，宇宙的能量都会促使它以最完美的方式完成。那个男人又问，为什么大多数事情都不能完成呢？老人说，因为别人不想让你完成，宇宙的完美法则对谁都是一样，对每一个事物都是平等的。当我看到这段话，我立刻就想到了我们，我们是那么地相爱，爱得与众不同，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是完美的，因此那些不完美的事物就是在别人那里完美了。所以我那么肯定我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