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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同样是世家，而且现在还是大世家，有蔡邕在士林中的地位和蔡琰的身份，蔡家的崛起是必然之事。
蔡家的家族很大，就连荆州的蔡冒都能和陈留蔡氏拉上关系，将来南下攻打荆州的时候，少不得还得动用这场关系，毕竟能获得荆州蔡氏的支持不是。
蔡邕其实早就猜到他或许有这种想法了，因为燕京书院的士子毕业之后要去各个县担任县官，先就得接受政事堂举行的测试，只是对于这点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能够接受，因为是对士子们量才录用，哪怕是世家都觉得合情合理。
可是如果把这个范围扩大到整个天下，那就不样了，如此来，便是给了寒门崛起的机会，这是世家万万不能接受的，他们绝不允许有挑战他们地位的存在，个不好，很可能动摇苏辰的统治根基。
听到他的话，蔡邕表情有些凝重，问道：“王爷已经决定了吗？”
“本王已经决定了，现在找岳父商议，主要是考虑如何将其不良影响降低到最小，本王准备在考试之后将燕京书院改名为国子监，在各个州都建立个书院，让寒门士子也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如果顺利，这种选拔官员的体制今后将成为惯例。”
苏家如今已经是天下最大的世家之，可他也只允许天下只有个苏家，绝不能有第二个苏家，他手中掌握着印刷术和造纸术这两大神器，完全可以给寒门百姓条晋升之路，从而断绝其他世家的生存之路，让天下只有个大家族。
只是要实现这点并不容易，他也没有指望能在短期内实现，在他的理想中，能用两代甚至是三代把这件事情做成都算是不错了，欲则不达，隋炀帝的前车之覆，他自当引以为鉴。
苏辰的话让蔡邕越听越觉得有些惊吓，是的，就是惊吓，不过同时也很震撼，蔡邕是个有志于兼济天下的人，他也希望全天下的百姓都能有读书的机会，他不是个冥顽不宁的顽固派。
“王爷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是天下百姓之福，也罢，既然王爷心意已决，哪怕老夫赔上这辈子的声望，也要帮王爷促成此事。”
“多些岳父成全。”
接下来两人商量了下具体的事宜，比如该怎么操作，比如如何在不引起世家的反感下把这件事情完成，这些都是两人要考虑到的问题。
从燕京书院回去的时候，苏辰很高兴，来之前，他想过要怎样才能说服蔡邕帮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这让他省了很多心思。
走在回去的路上，张让突然说道：“王爷，听说最近孙家二公子在书院非常活跃，隐隐成为了书院学子之。”
张让平日里就跟在他身边，有这么个懂自己心意的人在身边，的确能省很多事情，他总算是理解当初为什么汉灵帝这么重视张让赵忠等人了，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确有些揣摩人心的本事，他们不会让你在任何时候感觉到不舒服。
国之干才要有，张让这样的人也不能缺少，尤其是像他现在这般身居高位，不可能只信任那些干才，很多时候，些不能亲自出手的事情就要借助他们去办。
“哦？怎么回事儿？”苏辰倒是有些惊讶，前不久孙策背主之事给孙家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虽然知道，但却从来没有干涉，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不至于察觉到蛛丝马迹。
至于扬州归附之后，他还没有心思关注孙家，平日里也都是由蔡琰帮他处理这些小事情，但张让既然这么说，那显然这不是件小事，甚至是他不得不引起重视的大事，否则张让不会轻易开口。
“孙权似乎和二公子走得有些近。”张让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再说。
听到这话，苏辰也皱起了眉头，直以来，这种事情都是他的禁忌，他允许苏进在学院之中寻找助力，比如诸葛亮等人，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其他的儿子这么做，目的就是不能让他们对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产生觊觎之心，如今孙权攀附他的次子，这显然是个危险的信号。
第302章 苏牧的心思
苏牧，燕王苏辰的次子，如今业已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在书院中名气很大，自从苏进离开书院之后，书院中的公子哥儿们就以苏牧为首了。
苏牧乃是北宫王妃莺儿所生，如果说以前莺儿只不过是苏辰的一个妾室的话，如今莺夫人被封为北宫王妃，位同西妃和南妃，地位仅在正妃蔡琰之下，可以说在身份地位上，苏牧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庶子了。
北王妃出生于苏家，苏氏的家臣就是她最大的助力，尤其是五原商会对于这位出身苏家的王妃十分支持，所以苏牧的底蕴并不逊色于长子苏进，因为他得到了苏家家臣家仆以至于原来五源本土世家们的支持。
苏进主要是靠着蔡琰的正宫地位和蔡邕在士林中的威望，蔡邕的门生遍布苏辰统治的四州之地，这是一笔很重要的政治资源，但尽管如此，他的地位并非不可动摇，尤其是在苏辰没有立下世子的时候，很多人的心思就蠢蠢欲动了。
孙权当初想要攀附长公子苏进，可或许是年龄问题，在苏进建立鹰骑卫的时候并没有把孙权招入军中，而且苏进和袁芳联姻，让孙权想把小妹送上位的想法付之东流，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而孙权不愧是孙权，很快他就找到了另一条门路，这条门路就是苏牧，苏牧看似出身卑微，但是孙权却知道他身后巨大的能量，他可是五原商会推出来的代理人，商会中那些老古董都比较喜欢苏牧。
孙权把目光瞄准了苏牧之后，就有意识地与之结交，而苏牧也是个早慧之人，对于孙权抛来的橄榄枝全部接下，后来孙策背主，孙家所有人被软禁，即便是这个时候，苏牧也经常给孙权乃自孙家送东西去，对于苏牧雪中送炭的做法，孙权也很受用。
除了孙权之外，其它苏辰麾下官员将领的子嗣也有很多因为年龄够不上大公子的，也都团聚在了苏牧的身边，成为他的同窗好友，与大哥不同，苏牧更喜欢经史子集，平日里做的文章也深得老师喜欢，即便是蔡邕也对他评价甚高。
马上打天下，但却不能马上治天下，这个道理苏辰懂，苏辰手下的官员也懂，所以有很多人都把目光注意到了苏牧，这个文质彬彬的次子身上。
苏辰不是没有觉察到手下人的动作，尤其是五原商会这个庞然大物，他之所以放任不管，也有自己的考虑，苏进能文能武，苏牧更偏重于文，这两个儿子他都有自己的打算，若是在他有生之年不能一统天下，那么选择苏进作为继承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如果在他有生之年能一统江山，今后谁更适合做继承人，这就需要接受更多的考验了，所以他才没有阻止手下人的小动作，其实不只是苏牧，西妃糜贞给他生的幼子苏淳，南妃甄氏给他生的第五个儿子苏正，他们的身后都有人支持，只不过这两支力量比起苏牧和苏进背后的力量来说显得微不足道。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对于这些人的心思他也乐见其成，抱着不支持不禁止的态度，可是孙权似乎有些太过积极了，对于这位碧眼儿，他可不敢小瞧。因而对张让吩咐道：“让伯，今后你多关注一下这个孙权，此人不像他的哥哥孙策，此人城府很深，本王的儿子本王清楚，本性不坏，可如果长期和孙权这样的人相处在一起，也难免会被其影响，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本王还是明白的。”
“王爷放心，老奴一定不会让孙权影响到二公子的。”
“那就好！”张让现在已经慢慢活跃到前台来了，很多事情他也都吩咐他去做，对外名叫苏让，是苏家的一个老仆，有他去处理这件事情，苏辰很放心。
事实上张让这等宦官其实才是最令人放心的，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和主公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哪怕是在最严重的时候，他们也不曾伤害过皇帝丝毫，比起有些所谓的忠心大臣，恰恰是这些宦官更值得主上信任。
孙权不过是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小角色，不值得他操心，只是吩咐张让注意一下，然后就把心思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了。
虽然苏辰不关注，可张让对这件事却是十分重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张让也是苏家的家臣，也是属于苏牧派系的，也正是如此，张让才会提醒苏辰，也是不想让苏牧走上邪路。
张让亲自找到了苏牧，对于这个连他父亲都要尊敬的老仆，苏牧不敢有丝毫怠慢：“让爷爷，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是父王要见我吗？”
“不是！”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公子哥儿，张让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当初张让归顺苏辰之后，唯一的任务就是帮他照料这些孩子，苏进因为年长一些，所以和张让的关系不怎么近，而苏牧可以说是张让从小带大的，两人之间感情很深。
“我来找你，是有句话要告诉你，孙权这个人，年纪不大，心思却不小，你是我们这些老仆看着长大的，我们都不希望你将来走上邪路，你要记住一句话，你父王最看看重的就是兄友弟恭，任何敢挑拨你们兄弟之间感情的人，必定心怀叵测，对于这等人，你一定要保持距离，以免为你父王不喜，你明白吗？”
苏牧似懂非懂地问道：“让爷爷，你是说父亲不喜欢我跟仲谋走得太近吗？”
“是的！”张让直言不讳地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想法要多跟你父王沟通，你要知道，你父王如今是天下最大的诸侯之一，你身为他的次子，更要以身作则，做出表率，以免被有心人利用，明白吗？”
“我明白了。”这一回，苏牧倒是回答得很肯定。
“那就好，我走了，记住，你大哥现在在外为你父王开疆拓土，你就是兄弟们的大哥，你要给他们做好表率，我就说这么多了。”张让说完就离开了，只剩下苏牧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303章 莺儿训子
“凌风，今日不是休沐，你怎么想着回娘这里来了？”苏牧平时吃住都在书院里面，只是偶尔回来，铜雀台一共有五大建筑群，东西南北四宫和中央大殿，中宫是苏辰平日里睡觉处理政务的地方，众人议事也是在中央大殿。
除了苏进被苏辰允许单独开府之外，其余王子现在都住在宫里，苏牧自然也就跟随母亲住在北宫了。
凌风是他的字，风从虎，云从龙，龙虎之资，也是苏辰对长子和次子的期待。
苏牧对于亲娘没有任何隐瞒，把今天张让来找他的事情上说了，莺儿听完之后，对他说道：“凌风，这个孙权我也见过，不只是孙权，孙家的几个儿郎为娘都曾经接触过，就为娘的看法，这个孙权是孙家兄弟之中心思最重的人，当初他接近凌云，可凌云似乎并没有接纳他，如今他和你走得近，想必也是对你有所图。”
“你的身份很敏感，你也知道，为娘自幼便是伺候你父王的，苏家的家臣都对你寄予厚望，这一点为娘更是清楚，可越是这样，你越不能侥幸大意，咱们母子能有今日，那都是你父王一刀一枪拼回来的，无论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和你父王，和你大哥为敌，你知道吗？”
“可是，娘，我不甘心…。。”
“住口！”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