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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
难道小傲居然借高利贷!这个消息甚至远比看到小傲吸烟更令他震怒。
“你欠他们多少钱?”秦朗压着气道,小傲咬了咬唇不答。秦朗将头转向阿生,阿生偷看了一眼小傲,嗫嚅着低声说:“前后一共两百七十万。”
印子张一旁冷笑道:“本钱是这么多,利息呢?傲哥可三个星期没还钱了,按照九出十三归……”
“你闭嘴!”舒同怒喝一声,老大的火就快要压不住了,还在这添油加醋。
秦朗冷冷地看了一眼舒同,转头看着印子张:“多少钱你自己算清楚,明天到四海公司财务部来拿,回去告诉苏老大,盛维旗下任何公司不准再借钱给他,否则别怪四海翻脸无情!”
“傲哥!”冯杰从大门跑出来,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一眼看见老大的脸色,心内便惴惴的不敢再出声。秦朗拾阶而上,小傲默然跟在他身后,秦朗上至最后一级台阶时,猛然转身,一掌反抽在小傲脸上。小傲一个错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舒同连忙上前去扶,只见小傲唇角流血,下唇也被牙齿磕出了一道血口,秦朗一声断喝:“不许扶他!”
舒同只得放开了手,小傲两手撑着地,耳中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了好一阵,这几日不分昼夜的耽在赌场,刻意糟蹋,身子较前一阵子又虚了不少,着了这一掌竟半晌没起得身来。
冯杰吓得一旁张大了嘴巴,好半天都没发出声来,眼看着秦朗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小傲抬手擦去唇角的血渍,慢慢的爬起身来,推开舒同伸过来的手,自己走上了台阶,跟着秦朗进了书房。
舒同和冯杰跟了进来关上门,房内只剩下兄弟四人,小傲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舒同和冯杰对看了一眼,退在一旁不敢出声。
“阿同,叫阿生和阿洪两个自己进去刑堂领四十家法!”舒同垂手应了,刚要出门,“慢着,”小傲淡淡的道“不知道老大责他们什么?”
舒同忙央告道:“傲哥……”这种时候还如此和老大说话,那不是在老大的火上浇油吗?
小傲没理他:“老大让阿生他们保护我,他们做得很好,并没犯什么过错,老大为了什么要打他们?”
居然和他理论起来了?秦朗怒视着小傲,“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自己做下那么多事,他们匿而不报,难道不该处置!”
小傲淡淡一笑:“我做的事哪件违反了规矩吗?他们为什么要上报?老大给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我,我不知道他们还要负责监视我的。”
“你……”秦朗一时竟被他问住,气得浑身颤抖,“这么说你嗜赌、抽烟、借高利贷都还是有理的了?”冯杰一旁听得傻了眼,老大说的人是傲哥吗?
“四海的规矩有说不准这几项的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我不知道?”
秦朗气为之结,低头深深地看了他半晌,小傲究竟要做什么?这些日子以来竟然完全变了个人一样,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当下忍住气道:“好,别的先不说,为什么去借高利贷?”
小傲轻松地一笑:“当然是因为没钱啊,有钱我还会去借吗?”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当然是赌输了,还能干什么了?”舒同和冯杰心内怦怦乱跳,傲哥这是怎么了?秦朗在屋内踱了几步,“你们两个,出去!”
舒同与冯杰忐忑不安的退了下去,秦朗深吸了口气,努力将语气放平和:“输了就输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区区两百多万去借高利贷?公司没钱了吗?”
小傲冷笑:“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看人的脸色伸手要钱,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公司的钱不是我的,我怎敢乱拿,上次被老大教训的不够吗?不过百多万的事就已经那样了,我还敢动?老大还为这事把阿杰送了回来让我处置,分明是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现下我打了阿杰了,不知道老大是否满意了?”
秦朗给他几句话堵得心里一阵阵的翻腾,仔细想了一下虽然小傲说话刺心,怕还是为上次自己因那一百多万问了他几句,他心中不快,这两日又打了冯杰,想是心疼了在和自己赌气,又见他容色憔悴,适才自己盛怒下的一掌,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心中便有些软了,放低了声音道:“那你是和我赌气了?”
小傲心头一酸,秦朗自从上次打重了他,心中总有后悔,又因为七爷和天赐那两次的事,对他多了一份歉疚,加上宇文若龙进入四海后怕他心中不快,便对他极是迁就,面对自己这样的成心触怒,他居然肯如此的忍气吞声,“我怎么敢和老大赌气,不怕家法么?”
秦朗看着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钱的事算了,你为什么和若尘分开?”
小傲暗自咬了咬牙,故意冷淡的道:“不为什么,不分开难道让她成为第二个三姐?我对绿帽子没兴趣!”
正文 卷三 决绝
决绝
“啪!”刚刚止住血的唇角再次绽裂,指印叠加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小傲不闪不避,承下了这一掌。
“出去,给我滚出去!”听着秦朗手指着门从齿缝中狠狠的挤出了这几个字,小傲心如刀割,知道秦朗定是伤心绝望到了极点,这个伤疤他曾经刻意的保护着不让别人看见,到头来揭这个疤的人却反而也是他,有谁会比他更了解他?有谁会比他伤他更痛?但他不能给他时间思考,他的行为如此反常,阿朗若静下心来怎会看不出破绽?若不用最刺心的言语让他失了方寸,便不可能走出他要走的棋来。
舒同和冯杰正提心吊胆的候在门外,见门一开忙走过来,小傲看也不看他们,径直来在厅中跪了,耳听得秦朗在身后沉声吩咐:“德哥,安排家法!”
“老大……”舒同吓得掩住了口。
小傲头也不抬地淡声道:“德哥还不准备家法去?咱们老大要教规矩呢!”
“傲哥,快别说了……”冯杰扑过来带着哭腔拉住小傲哀求着。小傲忍着心疼不去看他,越发将话说的尖酸刻薄:“只怕老大早就想这么做了吧?我私借公款,老大不处置于我怎么下得了台?老大如今黄袍加身了,是洪帮未来的龙头,一言一行好多人都看着呢……”
秦朗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打,德哥……狠狠的……打!”
刑杖不再是上次的那根刑杖,疼痛却还是那样尖锐的疼痛,肌肤早已熟识这般滋味,还未待打上身,已经仿佛感觉到那彻心的痛楚在全身蔓延了,再次伏上刑床的小傲心中苦笑,这半年来不知是交了什么运,一个不留神,板子就上了身了。这顿打是他苦心筹划了好久才得来的,心里的痛便又深了几分,阿朗,若你知道我是在如此的算计于你,只怕宁愿将我毙命在这刑床之上吧。
德哥双手握紧刑杖,心中叹着口气,抡起竹杖一杖杖的打了下来,每一落杖,便是“啪”的一声爆响,小傲便会狠狠的打个哆嗦,下狠的咬一下流血的下唇。
“啪!啪!啪!啪!啪!啪!”随着刑杖每一次的起落,小傲耸动着脊背在刑床上略略辗转着,汗水雨点般滴落,疼痛深彻的渗入到骨髓深处,他只能咬紧牙关死忍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息。这一顿打是他自找的,他没有任何资格让别人来怜悯来疼惜,只能这样默默的隐忍和承受。疼吗?想想阿朗那绝望的眼神吧,痛吗?听听阿同和阿杰哭泣的哀告吧。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一个毫无义气的人,一个没有良知的人,一个该被天下人唾弃的人……
众兄弟一个个屏息静气,不敢开声,在道上多年,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和事,傲哥不是第一个因为沉迷赌博而性情大变的人,不少曾经性格温顺的人在输的倾家荡产后仍执迷不悟,甚至杀父弑母、逼迫自己的妻子女儿卖淫的笔笔皆是,嗜赌一直是傲哥的一个死穴,竟然让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如此的陷落不能自控。
“老大……老大……求求你了,别打了……”冯杰颤抖着伏在秦朗脚边,“傲哥不是有意的,他心里不是那样想的……他前天还在教我,要我和阿同凡事以老大为重……傲哥只是一时气话啊……别打了,老大……”
任冯杰如何摇撼,秦朗直如化石一般,僵硬的站在那看着杖下辗转的小傲眼珠都不动一下。
舒同心中酸苦,老大这一次是真正伤到了心了,傲哥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肌肤由瘀紫肿胀逐渐绽裂到鲜血淋漓,肉体上难捱的剧痛似乎将心中的揪疼稍稍减缓,让他竟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渴求,仿佛板子打得越重,他就会越觉轻松,随着杖数的增加,疼痛犹如无数只猛兽不停的在身上狠狠撕咬着,小傲俯首默默忍受,疼痛越加难以熬挺,便越是加深了心底深处的那一抹苍凉……
长期的身心煎熬,病体本已虚损良多,虽然极力挺着,数十杖后,终于渐渐的支持不住了。
“老大,”舒同扑通一声跪下,流着泪抱住了秦朗:“看见多年兄弟的情分上就饶了傲哥这一次吧……”“是啊,是啊,”冯杰跪爬至刑床之前“傲哥,求求你和老大认个错吧!”德哥见秦朗没出声,便停了杖等小傲认错。
小傲打着战慢慢的缓了口气,一点一点的积攒着力气,“兄弟?”他听见自己讽刺的一声轻笑,抬起头来直视着秦朗,“老大有……当我是兄弟?”
秦朗咬着牙看着小傲,他怎样?他哪里做得不够?哪里做得不好吗?
小傲狠起了心肠,微微撑起半个身子:“老大当我是…兄弟,会…当众辱我?老大…当我是兄弟,会…因为那一点点钱和…我计较?老大当…我是兄弟,旁人…辱我时老大又…做了些什么?这些年…来我在你身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笑…的时候我决不能…哭,你说一的时…候我决不能说二,你骂的时候…我得听着,你打的时候我…得受着,只怕稍一不…慎就会惹怒了你,我是你的…兄弟?我不过是你…身边的一条忠狗而已!你…高兴的时候赏一根骨头给我,不高兴就踢上两脚!怎么?还要我说主人…踢得好,要你这样踢我…我才舒服不成?”
“你……”秦朗心中无限惊怒地看着小傲,“傲哥,求你别说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冯杰哭出了声来。
舒同呆若木鸡的看着,觉得自己象要疯掉了一样,秦朗脑中一遍遍回响着小傲说的话,一时之间如冷水浇头、怀中抱冰,只觉得心窝中像被掏空了一般,张手要努力攥取点什么,却又抓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无力的瘫坐在了椅上,紧紧闭起了眼睛。这是小傲吗,不是,绝对不是,小傲决不会这样对他说话,一定是别人在冒充他,要不然就是他在做梦……
正文 卷三 辞会
辞会
新一轮的杖击开始之后,小傲已经无力承受。
“往死里打!”听到秦朗用颤抖得令人心痛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吩咐,那抹悲凉从心底深处逐渐浸润至整个身体,令他心中酸楚无限。求仁得仁、求死得死,看着每步棋的按照预定的方向在行进,他不是该为此而高兴吗?可是,为什么想流泪的感觉却强烈到无法忍受?
疼……疼……疼……
锥心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