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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法 完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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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将信将疑的看着猛鬼,他之所以会狠打冯杰,起因便是为着他竟带了那样的女孩去糟蹋小傲和若尘从前的地方,现在见猛鬼不似在说谎,难道真是冤屈了阿杰了?想到刚才自己居然将他打得那个样子,心下不禁大悔,也无心再问下去,扔下猛鬼在那儿,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上楼来。

    叶诚已经到了,一见秦朗不由怒形于色:“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大过年的把他打成这样!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

    秦朗无语,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冯杰床前。

    只见冯杰面如金纸,头上身上疼得全是冷汗,下身已不大看得出交错的鞭痕,只血肉模糊的一片,肌肉颤颤的抖着,唇上咬得齿痕斑斑,额上给他扔的那个笔筒砸得青了好大一块,划出的血印已经凝固了。

    秦朗心中痛悔,走来坐在了床边上,刚想开口,冯杰咬牙将头转了过去不看他。秦朗鼻中不由得一酸,阿杰自来对他惧怕,对小傲倒是十分的亲近,如今小傲不在了,自己竟不会哄他,一时心酸不能自抑,怎么小傲一走就什么都不对了啊?

    见叶诚忙来忙去的,只是嫌他坐在这碍事,便怏怏的站起了身来,一瞥眼间,见冯杰枕下压着一角纸张,似是有些眼熟,便伸手轻轻的抽了出来看,只见是一本地图册上撕下的一页,微一沉吟,方想起来这是在那日与小傲分别时若尘送他的照片外面包着的。心念一动,仔细看时,书页的一角上,两行舒缓雄浑的字迹映入眼帘:

    “捣麝成尘香不灭,拗莲作寸丝难绝。”却不是小傲的字又是谁了?

    心中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抖着手翻过另一面来,果然那一面也写得有字,却便是那首陶渊明的《饮酒》。

    秦朗双腿一软,跌坐了在床上,双手捂住了脸,小傲从不曾放弃过他们兄弟的情份,若尘已经及时的给了他提示,是他不肯打开那个纸包来看,竟然就这样放掉了小傲,他真是愚蠢透顶了。

    转过头看着冯杰,不由得悲从中来,怪不得阿杰要了尘香去打理,怪不得他常去赌场流连,原来他一直在等,他知道小傲会回来,他一直都知道的。

    

正文  卷五 撒娇

    撒娇

    捣麝成尘香不灭,拗莲作寸丝难绝。

    红泪文姬洛水春,白头苏武天山雪。

    君不见无愁高纬花漫漫,漳浦宴馀清露寒。

    一旦臣僚共囚虏,欲吹羌管先丸澜。

    旧臣头鬓霜华早,可惜雄心醉中老。

    万古春归梦不归,邺城风雨连天草。

    秦朗一夜未眠,翻遍小傲起居室架上的书籍,终于找到这首温庭筠的《达摩支曲》,捣麝成尘、拗莲作寸,纵是遭受凌迟碎磨,仍然香不灭、丝难绝,寸心天鉴,之死靡它。那千里之外的小傲啊,是否也已如那思乡的苏武一样白头似雪,如文姬一般悲泪成血?麝碎香存、藕断丝连、兄弟之情,至死不已,这在世上已近于绝灭的执著与真诚,便是小傲对他的心了,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这是若尘要他知道的小傲的心声啊!

    秦朗坐在小傲平日常坐的椅上,埋头于掌中,如果小傲对他的心始终没变,那么是什么让他以那种决绝的方式选择了离开?为什么自己去接他的时候他要那样来让自己死心?小傲啊,知我如你,却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伤我的心吗?还是你宁愿我伤心而不想让我受到其它更大的伤害?信你如我,却始终不能明白你的心,而一再让它伤了又伤,痛了又痛啊。你自谓可以旧臣雄心醉中老,便是要我做这只顾自己临危苟安,不谙你心中之苦的昏君吗!

    门声轻响,舒同微怯的走了进来:“老大!”

    秦朗抬起了头,舒同面有倦色,站在那不安地看着他,秦朗知道他定是在冯杰床前守了一夜的,想着阿同身上本就是有伤的,昨日自己怒打阿杰,因他几番来拦阻,也没少打他,心下便不免愧疚。缓缓站了起身:“阿杰怎样了?”

    “昨晚有些发烧,现在稍好一些了,老大,你…没事吧?”舒同怯怯的问。

    秦朗摇了摇头,走了过来,看了看舒同颈上的紫胀的鞭痕,轻轻拖起他的手来,只见手指手背上也同样印着几道,用拇指轻抚了一下,便见他痛得微一瑟缩,心中狠狠一疼,不由得一阵冲动,一把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抱了一下,感觉到他左肩向下微微一沉,身体一阵微抖,显是碰到了痛处,心中一酸,轻轻的将他放开,转身向外走去。

    舒同一个人痴痴地在原地站了半晌,这是老大?他不是在做梦吧?小时候老大是抱过他的,那是在孤儿院时别人打他,老大打不过人家,便将那时身体小小的他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替他去挡,无论是拳打脚踢,还是藤条棍棒,他都是一双肩膀为他们去扛,自从离开孤儿院就没记得再被老大抱过,这滋味竟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不觉间流下了泪来,怕给他回来撞见,忙忙的擦了,出门而来。

    冯杰紧闭着双眼伏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着,秦朗知道他并未睡着,心中叹了口气,走过来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学着小傲的样子伸手轻捋了捋他的长发。冯杰没有睁开眼睛,一颗泪珠凝在了长长的睫毛下,缓缓、缓缓的滑落在枕上,秦朗只觉一颗心在胸膛内簌簌的颤了几下,又疼又愧,悔恨不已,他自来未对阿杰下过如此重手,只这次和杂志的事,两次狠打他都是与小傲有关却又都是屈打了他,若是小傲知道不知会怎样心疼啊!

    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一会儿我派人去找小傲。”

    只这轻轻的一句,便如一贴灵药,冯杰立刻睁开眼来,吃力的抬起了头,狭长的凤目下泪痕犹在,琥珀色的眸子却已绽放出异样的光彩,“老大……”声音颤颤的让人听着无比心疼。

    秦朗微微一笑:“不装睡了?”

    冯杰黯然将头落下,委屈的不语了,秦朗又叹了口气:“还赌气?”用手轻抚着他肩背部的鞭痕,冯杰疼得一颤,薄唇向下微弯,流着泪虚虚弱弱的哽咽道:“我……我没赌钱,也没带女人去过尘香……”

    “说辞职总是不该的吧?也没全打屈了你吧,你傲哥教了你这么些年,就教得你如此的不负责任?”

    冯杰想起小傲走前几天的教导,不禁无言,过了一会儿方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大不是也说让我拔了香头的?”

    秦朗心中嘿了一声,打成这样了还敢回嘴,这脾气真是惯出来容易改回来难了,口中故意吓他道:“那么说我也该给你打一顿才是了?你不是还说我看你和阿同碍眼的么?想来阿同私底下定是没少抱怨吧,等下要好好问问他去。”

    冯杰一急,抬起半个身子来:“老大……不是的啊,我胡说的,我错了,你别打阿同了啊……”

    秦朗心中暗笑,怕他牵动伤处,过来按住了他,口中却道:“是吗?不是你们都嫌着我碍眼那吧?”

    冯杰流泪道:“我们哪有资格嫌老大啊,老大连傲哥都不要了,说不定哪一天也不要我和阿同了呢!”

    秦朗心内酸楚,是吗?阿杰是这样想的啊!他是怕失去小傲之后再失去了自己吗?

    心中更软了下来,抬手替他擦了泪,口中嗔道:“说什么傻话,还想挨打啊?我看你啊,就是不记打的。”

    冯杰见他口虽嗔怪,眼中却满是笑意,知道老大已不生气了,心中也不再觉得似先时委屈:“那老大下次能打轻一点吗?很疼的啊!”

    秦朗心头一暖,阿杰又会撒娇了啊!想到小傲心中还有这些兄弟在,那便迟早能有聚首的一日,只要小傲回来,一切便又能回到从前了。

    “老大……”冯杰迟疑的叫了一声,秦朗回过神来,“嗯?”

    “要是……傲哥还不肯回来呢?”冯杰小小声的道。

    秦朗笑了笑,还得先能找到他再说啊,上次分开后,应小傲的要求把跟他的人都撤了回来,现在天南地北的,要找到他们恐怕也得费些功夫的,“你要是伤好得快,我便带你一起去接他好不?”

    “真的?”冯杰几乎跳起来,忘了伤处,这一下急扯,疼得“啊……”的大叫了一声,但仍是掩不住满脸的兴奋看着秦朗,舒同听到叫声,以为秦朗又打了他,急忙自外冲入,见他疼得一头汗,神情却是兴高采烈,不禁莫明其妙。

    

正文  卷五 嘱托

    嘱托

    若尘略带着忧心的看着小傲,这几日总觉得他心中有事,虽然他的笑一如往日一般的温润,他对她也仍如平时一样细心体贴,但是在他偶尔没有面对她的时候,眼中却常流溢着一种说不出的痛,她不知道也不敢去问原因,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她偷来的,也许,就快到了该归还的时候了。

    察觉到她的注目,小傲由前方的公路上收回目光,转回头向她浅浅一笑,不想给他看出自己的忧心,若尘也以微笑回应,小傲轻轻吐了口气,伸出右手拉住了她的一只手,若尘心头温暖,刹那间如坐春风。小傲心中一酸,这个小小的人儿啊,是那样的容易满足,她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付出,而只要稍稍得到一点回报就幸福得一塌糊涂。

    倒视镜内,一辆银色路虎快速向前冲来,小傲警觉的回头,这条路不是高速路,路段限速70,这辆车难道有什么目地?有意试探一下,开了转向灯,打开远光灯晃了两下,轻蹋油门,加了些速度,从前面一辆大货车身旁超了过去,后视镜内那辆路虎也急急的加速,飞快的追了过来。

    小傲心下微惊,放开了若尘的手,“抓稳,系上安全带。”若只是他一个人便怎样都好,只是现在带了若尘,若是她再受到伤害怎么办?

    若尘还没弄清楚状况,给他吓了一跳,小傲待她抓稳后,猛然加速,一路风驰电掣的向前冲去,若尘心中害怕,紧张的不停回头去看后面紧紧追来的汽车,抓着把手的手心里沁出了汗来。

    小傲一路以尽量快的速度向前开,好在一路上还有不少车做为障碍,不然那辆路虎很可能已经追上了他们。行近收费站的时候,小傲完全没有减速,而是在路的尽头猛然掉转了车头,向相反的方向驶去,在与银色路虎交错的瞬间,看到车中有人向他们举起了枪,小傲迅速从事先早已敞开的车窗内伸出那把七七式,“嘭嘭!”两枪准确的击中路虎的左后胎,那辆急驶的汽车瞬间翻掉,小傲脚下踏稳油门,冲向了前方。

    “阿公要我去美国?”秦朗看着老爷子诧异地问。

    老爷子在摇椅上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对?你不去,难道让我这老不死的去?”

    秦朗愣了一愣,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已经十天了,仍是没有小傲的消息,本来嘛,人海茫茫,他们又没有个明确的目的和方向,要找到他们还真不是个易事。这样的结果阿杰一定很失望的吧?秦朗心中叹息,他每日是那样焦急的盼着身上的伤快点好起来好去接小傲的啊。可是现在小傲还没找到,那个纽约致公堂居然要招开什么肯亲大会,真是的,还真以为也叫个致公堂他就也是司徒美堂了?

    老爷子看着他嘿然一笑:“不想去?是为了小傲的事吧?”

    秦朗强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阿公,能不能……”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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