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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凌驾于民主、自由和法律之上！”
“谁？”
“财团！”
杜勒斯叹了口气：“事情没有您想得那么……”
麦克唐纳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不用解释了，你解释的东西连自己都不信！我和您都很清楚杜威被杀的真相是什么？甚至幕后元凶是什么我们也知道，您出于种种顾虑压下了这种追究的努力，当然也压下了惩办我的呼声……好听一点叫相忍为国、共弃前嫌，难听一点叫做狼狈为奸、一团乱账。”
杜勒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知道您对财团有意见，但我想指出的是，财团并不是无孔不入的怪物，也有自己的软肋和弱点……财团对政治拥有影响力是美国多年以来形成的传统，这传统悠久的很，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而且我认为以前对政府的干涉更严重，在这样一个历史时期，我们很难贸然去打破它，因为你打破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这当然是理由，如果无人敢于挑战，那财团永远都会这么持续下去，直到世界尽头……杜威总统做了第一个，我愿意做第二个……哪怕如堂吉诃德那样无助。”
“你……”杜勒斯摇头叹息，“您不必这样的，杜威是杜威，你是你。你女儿的事我都知道，我很同情他们，但这是一个错误……您知道么？这不符合传统！就算我不计较这件事，哪怕杜威真是您女婿，那也不过只是一份家庭感情——您需要为一份家庭感情赔上自己的一切么？荣誉、生命、地位、声望您都不要了么？如果有成功可能，您还不妨拿来赌一赌，可没有成功的可能，您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压上来？你信不信？只要你通过广播一发表我因病不能履行职务的新闻，参联会高层就会察觉到不对劲——他们大部分人可是在纽芬兰。”
“你们总一如既往地看轻我……佛得角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麦克唐纳仰天大笑起来，“你们以为我和德国人合作是因为贪生怕死？错了！德国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坏名声，但在虐待俘虏上恶行不多，作为一名高级将领，我完全能摆脱这种可怕的阴影，我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在战俘营待到战争结束，偶尔写信向你们发发牢骚，索要红十字会寄过来的包裹。但我没有这么干！我是为自己么？我是为那些弟兄，那些走投无路，陷入绝境的弟兄！你们知道佛得角打成什么样么？尸山血海！双方都只差最后一口气！这一次同样如此，我是为了我自己么？不！我是为继承杜威总统遗志，为了这20万总统卫队，为了那些退役后生计无着的爱国官兵！”
“不为权力？你究竟想干什么？”
“大清洗！”
杜勒斯愕然，条件反射般地追问道：“什么？”
“这是我从日本学来的成功经验，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钻研堀悌吉对日本财阀的整肃行为……”麦克唐纳笑笑，“对这种行为我只有一个评价——干得漂亮！”
杜勒斯实在无言以对。
“当然，他比我能干多了，他干完还能全身而退，我就不行，不过我乐意！”麦克唐纳红着眼睛，拍着桌子吼道，“去他妈的政治正确！去他妈的忍耐妥协！去他妈的沟通协调！老子受够了！老子只想杀人！有冤抱冤、有仇报仇——连冤仇都不敢报，你还敢说男子汉能顶天立地？”
杜勒斯惊呆了，最后喃喃自语道：“疯了……疯了……这一切都是疯了！”
第121章 暴风今夜扫美国（2）
“走吧，安心养两天病，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麦克唐纳走上去帮杜勒斯把那顶标志性的礼帽拿上，然后道，“、去医院吧，你不是常常感慨心理压力过大需要释放么，给自己身体放个假吧。”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我，玩弄权术不是我的风格……”麦克唐纳笑笑，“作为您对我关照、提携的报答，我会给你解决一些麻烦。”
“麻烦？”正准备往门口走的杜勒斯回过头来，“是什么？”
“您的执政能力我很看好，我希望美国能在你这样一位正直、勇敢、富有谋略同时又保守本心的政治家领导下再创辉煌，那些掣肘你的力量，那些盘根错节、在背后咄咄逼人的势力我都会帮你把他们清理掉……如何解决困难我不会，但我会干掉制造困难的人。”
“你不懂，你不懂，政治没这么简单，财团……也没有这么简单……”
“简单不简单试试看就知道了……走吧，好好保重！”麦克唐纳示意手下搀扶住杜勒斯，然后自己坐在杜勒斯刚才坐过的总统位置上发布了第一条命令，“向医院加派2个连兵力担任警戒，只许进，不许出。”
杜勒斯不再抗拒那些官兵搀扶他的举动，只转过头来问麦克唐纳：“这10多万总统卫队你是怎么串联的？我不相信您有这么好的组织能力，是德国人在暗中帮忙？”
“没有！”
“那么，是什么？”
“就是你们认为我愚不可及、不可救药的告别仪式……”麦克唐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参联会不是有人嘲笑我，身为堂堂上将，居然和每一位要退役的官兵握手、敬礼，忙得过来么？他们知道什么？在他们眼中，士兵大概就是花名册上的一串名字罢了，但在我眼中不是，他们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告诉他们，我永远和他们在一起，希望他们能继续支持我！这种友谊、这种信任，不是在我当上总统卫队卫队长后才实现的，而是我们在佛得角、在战俘营、在东线漫长的岁月中，在并肩作战的友情中沉淀下来的……没错，上次行动确实让卫队很多人对我表示不满，但再不满也是对一个将军行为方式的不满，不是对我动机的不满。当你们决定遣散总统卫队，当你们决定不再发放贡献津贴和奖金后，这种不满立即消失。他们深刻体会谁才真正为他们着想，跟着谁才能真正有尊严！每一个退役官兵都是我的联络员——我用不着自己去串联，10万人把我累死也办不到。但一万人退伍，他们只要走访10人就可以完全办到了。”
杜勒斯忽然回想起来，FBI和cia递给他的情报上显示总统卫队退役随机分布，没有特别明显的偏向，故而认为是正常——他们完全上了麦克唐纳的当！只有这种随机退役才能最大限度的把人串联起来，才能让身边人有兔死狐悲的感受！这是赤裸裸的阴谋。
“是谁出的主意？够狠！”
“学的，不懂就学嘛，有现成例子为什么不学？”
“堀悌吉？”
麦克唐纳微微点头：“很不错的例子，当然我没他那么大权威，他能说服日本陆海全军，我只能说服卫队——其他部队能不能说服还要看接下去……”
杜勒斯摇摇头走了，他还能说什么，他也很绝望！跟堀悌吉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个——这可是两灭亲王、三诛首相、杀四财阀的狠人，连参联会天不怕地不怕、外号傻大胆的特纳提起堀悌吉都是一哆嗦——太他么狠了！
学完这些能干什么，当然只有实践政变杀人一条出路了。
就在杜勒斯去养病时，在纽芬兰岛上参加演习的美军高层也感觉自己快疯了……
“北大西洋和平使者”联合演习已展开到第11天，这11天里，美国扮演的防守方已被判定击败3次，现在正尝试第4次。
第一次演习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指挥部里的李奇微、哈尔西等人听到进攻方发出的指令“投掷原子弹2枚，叠加当量14万吨”后目瞪口呆，当场石化——都他妈用原子弹了，打个屁啊！
第二次演习说好不许用原子弹，德国人答应了，但美方也才坚守了一天：进攻方指令，凌晨3点，12艘武库舰导弹齐射，覆盖全纽芬兰，判定美军飞机损失60％以上，然后天亮时分6艘德国航母派出舰载机进行狂轰滥炸，还没等美国海军反应过来，整个岛屿上空制空权就全没有了，然后进攻方海军大摇大摆地抵近登陆，几十门大口径舰炮直接将登陆场全部清扫——这还打什么，必输无疑啊！
第三次演习说好不许用武库舰导弹袭击，德国人又答应了，这次美方守了3天：原子弹、武库舰不许用，德国派上了Xxiii级攻击潜艇，依靠鱼雷和静音优势，封锁住了美国海军增援的必经之路，并以进攻舰队为诱饵，推掉了美国海军三分之一主力舰，迫使对手撤退，然后德国掌握了海域制海权，有了制海权很快又有制空权，没有海空配合，82、101和14装甲师发挥浑身全部水平，挡了进攻方5个师三天……
第四次演习总算海军没有率先伏击而打起了遭遇战，可遭遇战结果让美方全部摇头：德国战斗机已绝大多数喷气化了，本来德国飞行员实力就技高一筹，然后舰载版乌鸦又吊打F8f，最令人绝望的是，德国大机群在进攻之前还释放了经过改进X…4空空导弹——每架飞机2枚，远在美国战斗机机炮够得着的距离外就先手进攻，清掉了一大批飞机，而美军好不容易实现进攻的机群也遇到了新挑战——德国不但有刺猬级、豪猪级甚至防空战列舰，还遇到了比近炸引信威风得多的防空导弹屏障，一架又一架攻击机在进入有效范围前遭遇杀伤，海战的结果是3：1，进攻方损失1艘，防守方损失3艘，接下去的仗又不知道该怎么打了……据德国人说还有恶魔之卵、E…45等一系列新货色没拿出来呢。
比起刚刚收到的那条新闻，所有这些都不算什么，前者才是最具有震撼性的：
“杜勒斯总统因病住院，由麦克唐纳副总统代行总统职务，后者已发布纽约、华盛顿、波士顿等大城市宵禁命令，由总统卫队执行……”
现在大家终于想起为什么那天李奇微主动请缨说要来纽芬兰时麦克唐纳似乎还笑了一下——李奇微抽走了驻防华盛顿的82和101空降师，抽走了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整个华盛顿都完好无损地落入卫队掌控之下。
更糟糕的是，李奇微连回都回不去——德国人表示进攻还在继续，那些美国部队要恰当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们现在认输行不行？”
“不行！将军们，这是对军人精神的玷污，仗还没打完就认输……这可是完全按照你们要求设计的演习场面，你们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得，走不成了！
麦克唐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难？因为他确信如果他动手，德国人不介意帮他一点小忙——比如说拖住李奇微和最能打的两个空降师。
这就够了！
第122章 暴风今夜扫美国（3）
1947年4月26日夜，也就是杜勒斯“生病住院”的当天夜里，五角大楼再次被围困，所不同的是，上次包围他们的是美共武装，这次换成了总统卫队。
总统卫队干这活要比美共专业和漂亮多了，断电、断电话线——水是不断的，总要留着给参联会大佬们一点喝咖啡的机会。街垒和工事也别想修建了，卫队完全控制了整个警戒力量，还冲击了电报房，缴获了所有电台，最大限度地干掉了参联会的中枢指挥能力。
不过他们有一条底线恪守住了，不开火、不杀人、不冲击各机关，甚至还很幽默地递上了一堆蜡烛和烛台——现在参联会可以在烛光下享用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