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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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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瓣花,两厢梦。   
三桩案,四座惊。   
五点猜疑,六成清醒。   
七分缠绵,八分仇情。   
她九曲心事谁堪解?   
他十载春梦终须醒……都说那有情人终能结眷属,可为何又眼见银河一线将隔双星  ?   
秋下之心,乃是一愁。   
骤雨初歇的天空,浓云还没有散尽,光线透过云层斑驳洒下,勾勒出人间又一个黄  昏。   
跌跌撞撞地扑进那客栈深处的房间,不听那门口锦衣男子心虚的解释,可她万没料  到紧赶慢赶竟还是晚了一步——渺渺芳魂已在风中飘散,锦被下的红颜已是荼蘼的花事  ——她竟已永远地失去了惟一的妹子!   
五雷轰顶般,她顿时僵立当场。   
良久,方听那锦衣男子在她身后一阵号啕,震惊而可怖,她这才从哀恸中醒过神来  ,四肢百骸方才恢复知觉,感觉就像是被人陡然间扯断了线的木偶,跌碎一地,无处不  痛。   
“你,出去!”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她颤抖如风中秋叶,那是在强忍落泪的酸  楚:她不要在这个无耻的男人面前落泪,因她绝对不能再让他粉碎了她们姐妹最后的尊  严!   
男人讷讷地退出门去,独留她一人承担满屋的心碎。   
如雨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洒在覆住妹妹身子的红色锦被,晕开了片片殷红的“花  朵”,就像是初绽的春花,那早春里妹妹口中的幸福——“姐,我听人家说眉毛淡的女  人都福薄,是真的吗?”   
“让我看看!呵,幸好你的眉毛比姐的深多了,看来你比姐有福气呀。”   
“所以我才要带姐姐去享福嘛。”   
“绕来饶去,还是为说这个?姐才不稀罕。”   
“姐,你真的不肯跟我走?真的……不要我了?”   
“姐姐怎么会不要你?但各人有各人的命,所以姐姐不拦你,你也莫要怪姐姐……  只要你能幸福就行。”   
幸福?这是什么幸福?她当初怎会相信这样的幸福,怎会放手将妹妹交给这样的幸  福?!她应该拦住她的,应该拦住她的!   
可惜,她没有。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她以为只要对金银珠宝毫不动心,只要不信那男人的花言巧语  ,就可以阻止她们姐妹的悲剧。可她错了,她原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也奢望著所谓幸  福——那天,忙活归来的她,看到妹妹正在偷试一件新衣,只见她满心欢愉地在镜前旋  转,脸上的笑如云似霞;她看到无钱买胭脂的妹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直到那张素白娇  颜终于也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双颊含春。   
望著妹妹的身影,她有些心酸,更有些迷惑:难不成那些以前只在戏台上见的美丽  豪华,竟真的要来妆点她们的人生了?心在那一刻动摇了,究竟是梦是幻,她已分不清  楚,只知那时,已不愿梦醒。   
于是,她终于决定放手,放手让妹妹去追寻“幸福”。即使她仍无法解开心结,即  使要割舍姐妹亲情,可她不能阻止妹妹去尝试,更何况,那厢还有一段割不断的血脉亲  缘,更何况,单纯的妹妹已被那男人蛊惑了芳心。   
可又有谁能想到这一放手,最终竟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悔恨的泪水顺颊而下,她执起妹妹的小手,掌中滑落下一对五彩丝镯:红、黄、蓝  、白、黑——丝丝缕缕、恍若姐妹深情——这本是她们姐妹间延续了许多年的习惯:每  年端午都要结一对丝镯,以祈对方平安快乐。   
平安快乐?真是讽刺!想不到妹妹到死都还记著——可红颜命薄的事实还让她怎去  相信云海深处的神佛真能普渡众生,这冰冷的绳结线扣真能趋吉避凶?这苍茫人间,究  竟还有何可信?   
只当是最后的纪念吧,她拣起丝镯,试图套上妹妹那已冰冷的手腕,却只是徒劳—  —冰样的手指微微地蜷曲,仿佛留恋,又仿佛……不甘。   
“妹子,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别担心,姐姐一定会替你办到的。”她含泪承诺,只  愿妹妹能无牵无挂,走得心安。   
最终将丝镯套上了自己的手腕,两手交握,紧锁住丝镯里涨满的姐妹亲情和苦涩的  生离死别,但愿这样就能锁住泪水,锁住心痛,永远永远……然而命运无常,世间又有  几事能如人所愿?   
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她不想回头,只挺直了脊梁,所幸泪已流干。   
“呃……秋妹的后事……”男人吞吞吐吐,似悲痛慌张,更似窃喜难掩。   
闻言,她缓缓地转过身来,疏淡的眉峰下秋水寒澈,“怎么,我难道不是你的‘秋  妹’吗?”   
话音中,天边暝色终至,窗外又雨,雨打疏桐,如诉如泣……       
/   
第一章 
惊梦江南灵州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不知为什么,每逢江南雨落,旷之云便会忍不住想起这首诗。   
此时又值清秋,金风乍起,秋水微寒。浓云正在天边聚集,鼓胀著满腔的水汽,占  据著水乡之上的长空,预示著不久将至的烟雨迷蒙。   
那山外的青山,楼外的高楼,都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浅灰之中,虽说是诗意盎然,  却也让人不免烦闷,更何况是身处在这样一间面临闹市的茶楼?   
身旁有人发出了抱怨:“好好的,怎么又要下雨?!”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五官尚算端正,只是身材微胖,幸好一身酱紫色长袍剪裁考究,弥补了身型上的不足  。   
“江南不是一向多雨吗?”旷之云呷了口茶,反问道。   
“可哪像今年?多得反常。”紫袍青年边说边摇起了手里的折扇,额头上却仍是沁  出了薄汗。看见对方眼中已有笑意,他自我解嘲地笑笑,“这天气还真闷。”   
“雨欲来嘛。”旷之云嘴上附和著,笑意却仍是溢出了狭长的风眸。怕对方尴尬,  于是他站起身来,扶栏远眺。   
楼外已见微雨,阵阵秋风裹夹著雨丝沾衣欲湿,目光越过不远处的运河,遥望河那  面的青山,如黛的青山已是烟云缭绕,在暗灰色的长空下连绵起伏,像是一幅泼墨山水  画,而看画的人仿佛也被这画卷濡润了,心情也随之变得潮湿敏感起来……正凝思间,  身后却偏有人传来大杀风景之词,“这是什么茶?!旷之云,你怎么能喝得下?小二!  小二——”   
“我当然比不得你陈同知、陈大人的养尊处优。”旷之云懒得回头。   
抱怨的人正是灵州同知陈墨霖,他听后撇了撇嘴角,一面命小二换了壶新茶,一面  嘟囔:“不是我说你,你们北方人就是粗枝大叶,别看你生得标致,也还是……”他刚  说得起劲,便收到对方一记警告的目光,忙识趣地住了嘴,掩饰地又扇起了扇子。   
“大人,如今天下一统,你却在此宣扬所谓南北有别——你身为朝廷命官,究竟是  何居心?”俊秀的黑眸微微斜睨,旷之云悠然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避开扑面而来的雨  丝,心中却是一动,忽然想起了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当真曾有人半开玩笑地说过:北方  人去不得南方,因为烟雨中的江南就像是个难解的谜团,它能让每个人——哪怕是关外  的铁汉——都迷失掉方向。   
说得还真像回事,当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忌讳什么吗?陈墨霖习惯地撇撇嘴,眼中  映出那凭栏的身影:折扇轻摇,儒衫微动,斯文秀雅,一派怡然,若不是唇上蓄有短须  ,显示出须眉本色,此等仪态风姿又岂止是“标致”便能形容的?   
闲聊之中,外面雨势渐大,来茶楼内避雨的人也越来越多,四周渐渐响起一阵闲聊  之声——“听说下游又决堤了,大水淹了好几个县呢!”   
“难怪城里到处是邻县逃难来的灾民!”   
“来灵州有啥用?大水来了,灵州还不是一样遭殃?倒是他们县太爷怎么也不管管  ,就放著这么多人四处讨饭?”“县太爷有啥用?!当官儿的哪管百姓死活?”   
“是啊,还不如求名家捐些米粮实在……”   
听到这里,旷之云收起折扇,玩味地捅捅陈墨霖,“听听,你们这些当官的风闻可  不妙哦。那陈大人,你呢?”   
陈墨霖白他一眼,“我岂会和那些官场败类同流合污?!”说完赶忙又补充一句,  “此刻若非要接赈粮,本官又岂会放下府中万千杂务,与你在此喝茶聊天?”   
旷之云不置可否的一笑,重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茶客们的闲聊上。听了一会儿,他问  陈墨霖道:“他们口中经常提到的‘名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来灵州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连名家都不知道?”陈墨霖好不容易找到了回敬他  的机会。   
“还望大人赐教。”旷之云不以为意,微笑著虚作一揖。   
陈墨霖轻啜口茶,言道:“名家乃是灵州首富,产业遍布江南,涉猎极广,尤其是  米铺,据说名家先祖是以此发家的,所以犹为发达。如今名家的米铺已经遍及长江两岸  、运河上下,此刻大水来袭,米价飞涨,从中得利最多的恐怕就属名家了。”   
“发天灾财的又何止……”旷之云挑了下俊眉,但随即便又展颜笑道:“米价飞涨  也在情理之中,单靠赈济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灵州官仓已然空虚……”   
“幸好朝廷赈粮即刻便到,只要我官仓一足,便可立即开仓济民,不信压不下这高  涨的米价!”陈墨霖踌躇满志。好个“你”的官仓!听对方无意中泄露出了心意,旷之  云不禁兴起促狭之意,“陈大人果然爱民如子,只要米价一落,考绩只怕便会立刻一升  ,还怕没有百姓打著『万民伞’来请大人补上知府之缺,做灵州名正言顺的父母官?”   
“胡说,我几时这样利欲熏心了?!”陈墨霖哪肯承认,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茶,刚  想转移开话题,却又有茶客们的高谈阔论声声入耳。   
只听一人说道:“诸位听说了吗?巡抚大人要来灵州了!”   
旷之云闻言微讶,陈墨霖更是脸色一变,正欲发问,却已有人抢先问道:“你怎么  会知道?只怕是吹牛吧。”   
四周响起一片笑声,先前那人已然涨红了脸膛,大声说道:“你们知道些什么?告  诉你们,我小舅子的邻居就是府衙里的钱粮张师爷,这话可是他说的。”   
“张师爷的堂兄便在巡抚衙门做事,此言恐怕非虚。”旷之云说著,挑眉看了看陈  墨霖。   
“好个张师爷,竟敢知情不报?!摆明了是要架空我这个同知!”陈墨霖不禁大怒  ,忿忿说道:“就和以前那个王老爷一样,欺我年轻!”不满二十便得中进士的又不是  他一人,怎么府里一干老人都爱与他为难?   
旷之云的眸光闻言一闪,但刹那便隐而不见,只化为浮云一笑,“王知府刚刚过世  任上,你便这样出言不逊,可有失官体哦。”   
陈墨霖自知失言,扭头看看四周,表情略带尴尬,将手中折扇摇得啪啪乱响,却更  加难以平静下来,忍了一会儿,终于站起身来,“我不放心!我得亲自回府看看,府里  群龙无首……”   
“慢著!”旷之云打断他的话,“那赈粮怎么办?”   
陈墨霖已抬脚往外走,“不是还有你吗?”   
“我?”旷之云拦住他,“我什么时候帮你管起这种事了?你忘了你当初在苏州府  挖人的时候答应过什么了?”   
“你也是府里的人嘛。”陈墨霖自知理亏,开始躲躲闪闪。   
旷之云挡在他身前,细眯起眼睛,屈指算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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