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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陈墨霖忙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我?”入画虽然惊异,但看陈墨霖一脸痛苦之色,不觉心软,“好,我这就去, 小姐,你在这里等我。”说著,便跑了出去。
入画一走,陈墨霖便见名枕秋澄澈的目光投来,显然已经了然他的做戏,他忙恢复 了正常,笑得暧昧,“本官还有事,先去一下。”
“大人,等等……”名枕秋似乎还有话要说,陈墨霖却已溜得无影无踪。
“你有事?”
疏懒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名枕秋在点头中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贴近。
旷之云满意地瞧著她正好退人了房间,惑人的声音越发不加掩饰,“有话可以跟我 说。”
“你决定得了?”她迎头挑战他的自信,掩饰越发慌乱的心跳。
“当然。”他不以为意,步步进逼。
心跳轰响成一片,她看著他身后悄然关闭的房门,惊觉自己仿佛成了只踏进陷阱的 小鹿,迷失在他的一举一动中。不觉又向后退,直到后背已顶上了墙壁,她深吸了口气 ,“刚才在外面我什么都听见了。”开回想找回乎日里冷然的自己,却发现只是徒劳。
“原来……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他斜倚在她身旁的墙上,“你想怎么样?”
讨厌他仿佛万事在握的恰然自得,她故意扬眉激地,“你不害怕?如果我将我听到 的说出去,可会有人丢脑袋的。”
“你不会的。”他微笑著改变了姿势,用深黑色的影子将她包裹在内,然后慢悠悠 地开口:“说出你的条件吧。”
“离我远点儿。”她伸手欲推,手刚碰到他的胸膛,偏巧想起了他的伤,于是凝住 了力气,手但在那里进退两难,他却故意又往前探了探,让她的手心元法退却地贴上了 他的胸口,从里面清清楚楚地传来了……他的心跳。
不温不恼,他依旧笑意盎然,应道:“可以。”她正自讶异他的爽快,却不料他又 含笑补上一句:“我已经让陈大人去回绝你外公了,他自然会离你远远的。”
发现被他耍弄,她气结地加重了手上力道。他却早有预料,大手覆上了她的柔荑, 将它牢牢地锁定在胸前,“怎么,你不是这个意思?”他饶有兴趣地挑高了眉梢,“莫 非你很想嫁他?”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断:能让这个冰样佳人屈尊降贵的来谈条件的,无 非是她的婚事。
“谁想嫁他?!”她脱口而出。
在她微恼的回答里,他找到了一丝心安的甜意,愈发笑容可掬,漫不经心地又问: “入画呢?她也听见了?”
一语惊醒了她浑噩的大脑,这才想起有资格讨价还价的应是自己!于是水眸里闪出 光来,“怎么,你也有所担心的?”
她就那么在乎那点自尊,即使芳心陷落,仍念念不忘要扳回一城?那她又可知这几 天来他的自尊又被她无情摧残了多少次?他轻笑她的倔强,偏又欲罢不能地疼惜这份独 特,而若不是这份独特,她又怎会成为他惦念多年的回忆?
“我自会解决。”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望著他居高临下的眉目,她读出了他的满不在乎。他能解决——但用什么样的方式 ?收买?灭口?还是……像对她这样?“别打她的主意!”威胁下面却藏著点点酸涩。
想不到她还会吃醋呢!他笑得更加志得意满,“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卑劣。”一个 头脑简单的丫头,又能听出多少端倪?不想再与她在此问题上纠缠不清,他提醒她:“ 你的条件,我可已经全盘答应了。”眼里写满了进一步的索求。
回答他的是异常迅速的“谢了。”
料知她达到目的便想走人,低喃已随著「魔掌”一齐侵到她的耳边,“你呢,枕秋 ?”
她不自觉地用仅剩的一只手捂住了胸口,保卫她这最后的阵地,“我什么?”
“交易可是双方的。”他在她耳边暧昧不明地轻笑,“你欠我一个保证。”
屋中的光影勾勒出他迷离的眼瞳,很眩目,也很诱人,可她更想逃避,于是急急回 答:“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还不够。”他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颌,深深地看进她的古眸,带著满足和欣慰, 仿佛已穷尽二生三世,却还是凝望不够。
方寸已乱,她像是醉了,又像是早被吓愣,只能下意识地更加按紧了心房,好像略 一松手,心儿就会被他偷走。
“我还要你帮忙。”他沉声低语。
“帮忙?
“你不都听到了?我的秘密可和你们府有关……”如她如咒的声音已夹著他的气息 扑面而来,“所以……”
“嘎?”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所有的话语都已被他封住——以他的唇。
红云轰地沸腾在娇颜,朱唇像是触到了一个梦,美丽而温柔,让她的脑际霎时一片 空白,只能任由神魂陷落,地裂天崩……迷乱而沉醉中,无意间触到他宽阔的肩膀,忽 然一下子安全,带著丝疲倦的安宁,破天荒地放下心防,忘记一切,只是承受,任他掠 夺,又仿佛有一种……饮鸩止渴的……恐惧……直到大门洞开的声音伴著几道抽气声一 同闯入,她才从云端跌落回人间,四周一下子变得雪亮,雪亮到足以让她看清自己的沦 陷。她还未及逃离,他已经挪开了唇瓣,在她耳边邪邪地笑著,“这才是我要的保证。 ”
可恶!再不管他伤在何处,她给了他当胸一推,拔足飞奔出去。
“小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愣,才缓过 神来追了上去。
原地只剩下被人画请来、搞不清楚状况、偏又什么都瞧见的大夫,以及一脸笑意的 陈墨霖,他用力拍了拍旷之云的肩膀,“这下我可真有理由去拒婚了。”
自从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诚实地说出了他的亲眼所见,然后此事又经数次添油加醋 再传遍全城之后,名府的气氛便陷人了阴霾。
只是表面上的祥和仍要维持,所以宴请陈墨霖的晚宴也仍照常进行。
饭桌上,众人都只字不提婚姻之事,名老爷也一本正经地和陈墨霖以及同来的张师 爷商讨著捐粮事宜。名枕秋自然已不便出席,只有旷之云还没事人似的坐在席间谈笑自 若。
酒过三句,旷之云似已微醺,站起身来请辞。
“那你便早些休息吧。”陈墨霖满面通红,也有了几分醉意。
“是,大人。”旷之云笑作一揖,飘然而去。
宴席自然仍在继续,直到不远处闪起了火光。
“又是怎么回事?”名老爷铁青了脸色,不明白为何一请陈墨霖便会出麻烦,联想 到己无希望的婚事,不禁感叹也许真有所谓的缘分天定。
名兆□只得硬著头皮站起来,“我去看看。”
“本官也去看看!”陈墨霖好像醉得厉害,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大人,这点小事,如何能劳您大驾?”旁人忙劝。
“不……身为父母官,怎能见……水深火热……而不顾?”陈墨霖已连话都说不周 全。
他身边的张师爷没料到他醉得这么厉害,心想多半是情场失意借酒浇愁,不由觉得 好笑,却仍要假意关怀,“大人……还是让我们送您回去吧。”
“不……”陈墨霖还在拉拉扯扯。
“大人,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张师爷又劝。
“大人人人——你怎么像是我的大人……”陈墨霖醉得语无伦次,将一样东西硬塞 进他的手里,“你帮本官看著……本官去去就来……”
“这……”张师爷一见手中物件,不由大惊!这不是……“帮本官看好了!这可是 关乎脑袋的大事……”陈墨霖带著醉意,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要是丢了印,本官惟你 是问!”
“大人”
哪容张师爷多言,陈墨霖已经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名府一干人等只得紧随其后, 只剩张师爷傻愣在当场,抱著一只明知空空的印盒……
秋月高悬,长廊逸俪,微风拂动淡淡清波,映出世间万般心情。
旷之云走到池边,正欲将手中的火折扔人水中,火光照亮的水波里却映出了一抹清 丽的身影。
“果然是你。”名枕秋淡然开口,洞若观火。
旷之云倒也坦白,“没错。”刚刚的火光的确就是因他点著了柴房,如果没出问题 的话,陈墨霖此刻应已将空印盒交给了张师爷,料那张师爷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乖乖的 交回官印。
好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解缘由的她虽然不得不暗自佩服他的奇思妙计, 但是不论什么原因,纵火也仍是大罪一桩。想著,一只柔荑探出,夺去了他手中的火折 ,月光和火光同时照亮了她白玉般的面颊,交织成一片光影,冷热不明。
“这次,你又有什么条件?”他知情识趣的任人宰割。
明月皎洁,勾勒出他的云淡风清,她拿不准他是否会在乎她的要挟,却还是决心一 赌,“你说过要我帮你。”
“说过。”没想到她会这样开头,他饶有兴趣地挑高了眉。
“那……”她仿佛动用了很大的勇气,“那便让我分享你的秘密:你到底答应了陈 大人在这里查什么?
“不就你那桩?”他笑。
“还瞒我?”她冷了瞳。
“你真想知道?”他迟疑了下,“你不害怕?”
“不怕。”她答得斩钉截铁。芳心陷落已是始料未及,再不鼓足勇气放手一搏,她 不知自己还能在这漩涡里清醒多久。
倔强的小脸映在眼中,别样惹人疼惜,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缠绕她耳旁的一缕青丝 ,“可是……我怕……”
“你怕?”她任愣在他柔声的关怀里,努力抬回的清醒理智又摇摆在小小的方寸之 间。
“怕你会和我一样……”他的声音不似刚才的邪魅,反带著缕真实的愁绪,“会受 伤。”
“你的伤……是因为这个?”她忙问,想到此时才问已然太迟,竟然生出些海意。
他点点头月。那天他只是无意中对赈粮露出丝怀疑,绕著那批粮食多转了两圈,便 招来了杀身之祸。幸亏他还留著点年少时的武功底子,不然……又是血的代价!她不明 白人间是否真只余了流血一途?可悲的是,她却还要沿著这路走下去!寒意沿著心底的 念头爬升,冰凉的娇躯忍不住靠近他,仿佛这长夜之中,他是惟一的一点灯火、一点温 暖,明知不该,却仍是贪婪的想要汲取,仿佛飞蛾扑火。
缓缓的手由耳垂滑落到腰际,他欣然于她的主动接近,顺势拥她人怀,任那一点火 光,在她手中、在他身畔,随风起舞、闪烁凄然……远方传来人声嘈杂,隐约听见有人 叫嚷:“那边有火光……就在那边!”
她忙从他的怀抱中抽离,他却执起了她手,“跟我走。”
下意识地跟上他的步伐,穿越长桥杨柳,拂掠竹影重楼,不愿停下脚步,任秋夜里 的桂香缠绵身侧,将初萌的柔情诉说,忽然好希望这路便是永生永世,永无止境……只 是美梦易醒,旷之云忽然发现她手中仍持著火折,不由皱眉,“怎么还不扔了?”难怪 总也摆不脱追逐。
梦碎一地,亦惊醒了她的理智,名枕秋双瞳一紧,用力将手中的火折抛出,火折却 在出手的一瞬,被他一道掌风震偏了方向,终是落人了池水,渐渐湮息。
她身子一僵,甩脱他手,迳自向前走去。
她想干什么?难不成也要放火?旷之云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