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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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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普通士兵对上层体制结构的混淆,这样士兵就看不到自己的升迁之路,军纪怎么也好不起来。

    而且还有一个大问题,中上层兵员编制太大,升到厢都使辖两万多兵,这种军师级大将,就已经很牛瓣,具备了兵变夺位的可能性。而这些,就是动乱的根源之一。

    进了签押房,李重进正在里面的桌案后挥笔急书,旁边有一名军官拿着一叠公文,李重进正在翻阅签署。章钺不好上前打扰,站在一边等着。

    李重进很快签署完毕,与那军官说了几句什么,转头看见章钺,便招呼责备道:“他们升迁调任的一早就过来领取符印旗鼓,走马上任了,你居然到现在才来。”

    “那现在可还方便?将旗鼓角什么的,虎捷左厢官房应该有备用的吧?”章钺问道,事实上还有军官名册备案,这些要去左厢衙署找,再到大营召集军官对证,初上任的事可是千头万绪的。

    “符、印、旗三者已准备妥当,你署名后拿着这个去库房领取。虎捷左厢要尽快着手整顿补缺,办妥后把名册呈上来。”

    李重进说着,抽出一张空白公文书写妥当,再递给章钺签字画押,待墨迹干透再盖上大印,然后去库房领取,再到虎捷左厢衙署看看,结果只有七八名小吏在公房内值守。

    章钺亮出兵符,也就是腰牌,小吏们连忙上前见礼,说是副都使慕容延钊早上来过,带着下级军官们去大营了。慕容延钊也是从殿前司升调过来,估计也不甚清楚侍卫司的情况。

    章钺还要去枢密院和兵部备案,才算走完上任程序。枢密院相当于国防部,而兵部其实已经丢失了很多权力,成了军事后勤部。

    这一圈跑下来快到了晌午,章钺又带着杜悉密出左掖门,顺梁门大街向东前往侍卫司大营,找到虎捷左厢驻地,慕容延钊正牵着马从里面出来。

    “还以为章都使今天不来呢,某正要回去!”慕容延钊有些意外地说。

    “不急!等会儿再回去也不迟,左厢的军官都在么?”章钺笑道,他过来就是想了解下左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还在还在……若再来晚点,就都回去了。”慕容延钊大笑起来,只好调头往回走,带章钺去营房。

    这儿是大营,军官士兵们在东京安家的,平时都会回去,隔得太远的才会常住军营,所以大营内显得很冷清。到了营房,慕容延钊先带章钺到官房,并传令下级军都使过来拜见。

    这处官房比皇城官衙要小得多,大堂只能挤上二三十个人,章钺先在主位上坐了,见军官还没到,便问道:“左厢现有几个军,缺兵员多少,军官多少?”

    “左厢十个军,二、三两军被何徽弄残了,一军是马军,四到十全是步军,总共缺兵员两三千人,军官还没统计出来,早上在这里点卯,拖拖拉拉,军容不整,看得某生气。”慕容延钊有些恼怒地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过几天再正式着手处理。我们左厢好像还缺正副都虞候,正使人选我报上去了,慕容将军可提举副使人选。”

    “那多谢了,我麾下原有五个营,高平战损一个,现余马步各占一半,整编一下可充为一个军,原来的散员副都使可提为都虞候,看……他们来了,章将军可先认识一下。”慕容延钊见章钺还算好说话,便也未保留,很是高兴地介绍。

    一大群军级将领涌进大堂,加上章钺和慕容延钊原部军官,总共五十八人,堂上挤不下,有的只能站在门外。这么多人,章钺很难一个个都记住,当场取出兵符印信,正式宣布上任,勉励了几句,便让众将退去,与慕容延钊道别,然后走出官房,随李处耘去看看自己本部弟兄们。

    “各营军官士兵的战功和应给予的升赏抚恤,已由封先生统计好了,名册在我这儿。”李处耘边走边说道。

    “先给赏钱和抚恤吧!至于战功升降嘛……你升为左厢都虞候,率一、四、七三个营充入禁军,薛文谦、郝天鹰率剩下五个营返回会州,所以这要等上几天,看看情况再说。”章钺想了想说。

    “末将其实未立什么大功,随都使上任,末将当然乐意,只是以后呢?”李处耘很是精明,暗暗猜测,章钺出任禁军大将,可能不会是长时间的事,那本部人马分拆,自己被调出来可能就不再是嫡系了。

    “以后谁说得清楚,但这也不矛盾,正元兄将帅之才,而会州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战事,未免蹉跎了,还是调入禁军镀镀金为好。就算我以后再被调出,至少我们还有袍泽之义,不是么?”章钺当然明白李处耘的意思,坦率直言道。

    “都使之言,末将谨记!”感于章钺的特意安排,李处耘郑重其事地抱拳道。

 第0209章 溜溜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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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捷左厢整军的事还不急,但一转眼现在已到七月,移民会州的事必须尽快凑报上去,最好在今年内就着手进行,而这需要卞极的帮助。

    章钺从大营出来,决定去汴楼看看,忽然又想到卞钰,这婚事不知该怎么办,若按平妻的规格礼仪,可也是一件大事了,想到这儿,便在马车上换下衣袍,身着常服,特意绕到相国寺那边街市买了些礼物,再乘马车前往汴楼。

    汴楼高三层,临汴河朝浚仪桥街和汴河大街,按说生意应该不错,但这儿位处城西南,普通小民才住这边,而酒楼规模宏大,做的是上层贵人的生意,所以大堂上很冷清,午膳时间也没什么客人。

    “掌柜的!可还记得我!”章钺走到柜台前笑道。

    “哟!这是……章将军!”年老掌柜一抬头,认出他来有些惊讶,见他身后亲兵提着包裹小箱笼,马上就陪着笑脸,又有些犹豫地说:“我家东主去淮南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不过小娘子倒是在……”

    “她既然在,那就见见吧!当然,你去通报一声也好!”章钺无所谓地笑笑,这年头的女子大多深居闺阁,不见男客的,但章钺不一样,掌柜的有些歉意地拱拱手,亲自进去传话了。

    卞钰是不住前面酒楼的,她在后面有个自己的小院,平时会帮兄长卞极算算帐目,代为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不过重大决定还得上报,她可不敢自行做主。兄长平时虽然很宠她,但若发起火来,她也害怕。

    不过多数时候她是无所事事的,什么琴棋书画,她一点都不感兴趣,也根本学不会,倒是对刀枪弓箭等武艺很有悟性,最喜欢的武器就是鸳鸯钺,不怎么耗体力,而且能当暗器。

    墙角处的大木人伤痕累累,两对鸳鸯钺交替使用,不停地从她手中飞出,袭击木人各处要害。每次击中的都由婢女上前取下来,再跑回递给她,她自己没累着,两名婢女累得气喘吁吁。

    “小姑奶奶!我们实在累得跑不动了,你就歇歇吧!”一名婢女嚷嚷道。

    “歇什么歇,小姑奶奶我都没出汗呢,你们倒叫嚷开了!快去取下来……不然就再把你们画成章黑脸!”手中两对鸳鸯钺都甩出去了,婢女又不肯取,卞钰生气地叉着小蛮腰,颐指气使地喊道。

    “哎唷!小娘子你还在玩闹,这都什么时辰了,恰好章家姑爷来看你来了!”掌柜探头向院内看了一眼,拍手喊道。

    “啊……他真来了么?领他去堂上等着,我……我去换衣服再来……”卞钰再也顾不上她的鸳鸯钺,转身就跑去闺房了。

    掌柜出来安排了杜悉密等亲兵到包间用午膳等着,接了礼物,带章钺到后宅堂上等着,让酒楼伙计上了茶水、糕点,便自行去前堂了。

    章钺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卞钰出来,顿时非常郁闷,走出客堂在庭院里赏花,墙角处盛开着大朵火红的不知名盆栽花朵,还有几株洁白的花树,倒是很好看。

    “嘻嘻……你也喜欢这些花儿么?”卞钰不知何时总算出来了,见章钺回过头来,又笑道:“那个是一串红,木槿花儿,后园里还有荷花、栀子花,你要不要去看看?”

    卞钰头顶长发盘到一侧梳成倾天鬟,上面插着上次送的白玉莲花头的银色逐莲簪子,闪着银光很是显眼,两边垂下的鬓发与遮额流海相掩,再加上浅绿衫子,红色长裙,倒真是出水芙蓉一般清秀可人的样子。

    “我都饿坏了,你不请我吃午膳?”章钺没好气地笑起来,说的话却大煞风景。

    “呸呸呸……你一说用膳我就生气,去年在延州你故意气我,还没与你算算呢。”卞钰一听,顿时恼道。

    “嘿嘿……那是去年的事了,也就是那一次,而且现在不是要水到渠成了么?等你哥哥回来,咱们的事也该准备准备了。”章钺直接了当地说。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卞钰撅着嘴,却偷偷红着脸笑了,马上又脸一板,装着很生气的样子。

    “我带了点小礼物给你,想不想看看……”章钺走过去,从后环住了她的纤腰,两名小婢女站得远远的,她没什么好避讳的,心里也不抗拒,身子却是崩得紧紧的。

    “你这样子人家怎么去……”卞钰满脸羞红,向后靠了靠,又扳开章钺的手,拉着他小跑着,两人一起进了正堂,桌案上放着箱笼包裹,她飞快上前一边打开,一边笑道:“倒要看看你送的什么,若不合我心意,就不留你午膳。”

    “那你头上这个呢……合你心意也不见你有何奖赏!”章钺也笑了起来。

    “在延州你气我,抵消!”卞钰飞快地打开小箱子,见里面居然是做工精致的上好菱花铜镜、桃木梳子、金镶白玉手镯一对,南方产的胭脂等,不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掩嘴直笑。

    不过她很快就合上小木箱,打开长条状包裹,是一筒色泽柔和清新的浅绿色扬州湖绸,一筒月白色细麻布,她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见细麻布里面是卷着的粉色,点了点笑道:“这个还不错!”

    另一个小竹篮里都是吃食,有水晶鲙、辣熝、香酥羊肉、香药果子、散糖果子、蒸梨枣等,这都是厚麻纸包成小包的,有的还散发着热气。

    “你路上买的呀!能吃……”卞钰惊喜地笑起来,毫无形象地拿起一包糖果就开始吃。想想吃独食似乎不好,伸出修长的手指拈起一个递到章钺嘴边。

    章钺“啊呜”一口咬进嘴里,却趁她走近了,一手揽住她后腰,一手强势地托着她后脑,含着糖果就吻了过去,舌头一顶,圆滚滚的糖果顿时就溜进了卞钰嘴里。

    卞钰惊呼一声,瞪圆了双眼,舌头一阵乱动,想要将糖果顶回去,不料嘴巴一张,那糖果滑溜下喉咙去了,顿时恼怒地愤力挣扎,脸上表情十分古怪,快哭出来的样子。可是一种异样的感觉如电流一般遍及全身,让她羞恼的同时,又紧张又有些不舍。还有一种男子的强烈气息,让她感觉浑身发软乏力,几乎要窒息一般喘不过气来。

 第0210章 斩指以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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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钺没在汴楼久待,乘车回家途中,从兴子行街向东到御街,转道向南到洲桥时,马车忽然停住了。章钺探头出车窗向外看去,见东桥头停着二三十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堵住了去路,一名身着绸缎,头戴平巾的瘦高个商人正背对着他,在吆喝指挥马车拐进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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