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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的语意坚定丝毫不妥协。
“楚晏，你不要赌气，”“你应该知道，我志不在此，不该逼迫。”
“在这江湖中，倘若你一意孤行，以后会有许多麻烦的，除却四大门派的那些人，这些人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的力量的，就算有朝一日你能打败沈拓，可你手中的剑，你身上的藏经宝鉴都是成为江湖众人的必争之物，即便你武功再高，可人多势众难免不会受伤，现如今四大门派的人承你的情，就算有心觊觎也不会明目张胆，这些人很多都是亡命之徒，罔顾道义，楚晏，你能否听我一句劝。”
他望着她目光真挚且柔和，你可知道，我有多久没见到你真正快活的笑了，你应该是没有任何的拘束和羁绊的，眼底飞扬着洒脱不羁的笑意，那样才是你应有的模样。
“你也说了，那些人多为亡命之徒，又怎会承我的情，况且四大门派的事情我已经后悔了，即便我救了那些人，可他们又是如何对我的，感情，我见的最多的都是无情。”
楚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底的冷漠让他的心微微收缩着，隐约的寒意缓慢而坚定的漫上来，“楚晏，你相信我这一次，他们绝不会再为难你的。”
她原本犀利冷漠的目光渐渐柔和，他漆黑的眼眸中燃起一抹温柔的暖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慕衍将两人的话听得分明，心中大概也有了计较。
正值思索间，只听得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响动，小诸葛望着她眼神深不见底，而楚晏，望着窗外的雨漆黑的眼眸蕴藏着冷静的清醒。
楼下，“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两个字还未及说出口，砰的一声小二已被踹至丈外。
众人猛然起身，手中握着兵刃目光中杀意腾腾，月儿站在门口，一身雨衣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神情轻慢邪恶，带着微微的冷酷笑意，视线从那些人脸上一个一个晃过，她微垂着眼睑，玩味着手中的短剑“若是跪地求饶的话，我或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她的话轻描淡写，带着隐约的寒意响彻在众人周围，那些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她的目光扫过来“没有人，”短剑出鞘，众人如临大敌般紧盯着她的剑尖。
不知谁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霎时间人声鼎沸，刀光剑影闪烁不止，铮铮之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楚晏握着剑的手一紧，忽的起身，“等等，”小诸葛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现在不是时候，”
刀剑声，喊叫声，呻吟声，桌椅破碎声，即便不看楚晏都知道下面是如何的惨烈，打斗声忽的止住，楚晏看向他，两人随即向外走去，慕衍待两人离开，走至另一拐角处，隐身在黑暗的角落中。
小诸葛、楚晏站在楼梯口注视着下面的动静，月儿坐在众人身前，望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好似是玩味又好似是嘲弄，“刚才让你们求饶，谁都不愿，现在，已经迟了，”说话间短剑一扬，身前的人肩胛上便多了一道伤痕。
她仿佛刻意折磨他们一般，一剑一剑慢慢的从身上割，恣意践踏他们的生命，那些人肩膀后背都是伤痕，眼眸中深藏着惧意。
楚晏微微攥紧了拳头，她想要救的人，救不及，她想要杀的人，杀不了，她所有不愿的事情偏偏都发生在她的眼前，还未上前只听的砰的一声，月儿身前的一个人倒地惨叫，慕衍选的位置极为隐蔽，再加上夜晚光线昏暗，谁都没有瞧见是从何处出的手，月儿忽的起身，四下审视始终不见动静，“是谁？出来，滚出来，”月儿冷喝道。
“来人，”一言未毕脚步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楚晏缓步下来，一声一声走的极是缓慢，月儿看着她眼神微微变了变，随着她的动作心间的惧意不断涌上来，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她的笑容变的有些冷“我说这些人怎么有胆子在这里，原来竟然是你，”
楚晏微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目光投在她身上时，她的笑容瞬间凝固杀意扑面而来“你想怎么样？”
“你杀了这么多人，总要付出点什么才公平吧，”眼色依旧从容悠然。
月儿倏然变色霎时后退，“上，杀了她，”
一瞬间月儿身后的那些人都向她冲来，长剑出鞘楚晏圈转长剑，剑光霎时围绕在那些人周身，慕衍眸色深凝，去势极快极准，月儿转眼瞥见楼梯处的小诸葛，刚上前几步慕衍手中的暗器便飞射过来，她神色间飞快晃过一抹不安，望着楚晏眼底是不可磨灭的恨意，转眼猛然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屋子中一片狼藉惨败，店主和小二躲在柜子下瑟瑟发抖，楚晏下意识的望向左上方的拐角，只是那里空无一人没有任何痕迹。
那些人面面相觑望着楚晏，嘴唇动了动都不知该如何启齿，楚晏神情郁郁并未搭理，望着慕衍消失的地方似是在思索什么。
“楚晏，我们该离开了，没想到酒没喝的尽兴反而招致来，”那些人忽然上前眼中满是感激“楚晏，多谢你出手相助，往日多有得罪请你见谅，我众人日后江湖相遇定当退避远离，决不再冒犯，”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理所当然，如今沈拓危害江湖，诸位倒是不必相避远离，你们不来找楚晏的麻烦已是万幸，等杀了沈拓，他日江湖相见，还望，”小诸葛一言未毕那些人便说道，“请放心，我们的命是你救的，若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尽早离去吧。”众人抱拳告辞。
两人留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去，也不管那小二如何的惊愕。
第二百七十一章：真人不露
“刚才那人，”“应该就是上次帮我们对付沈拓的那个人，只是此人虽神出鬼没但似并无恶意，刚才分明是有意相帮。”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好，”望着她跃入雨中的身影，小诸葛眼底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芒，片刻后恢复一片清明，独自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慕衍只身走在雨中，雨势渐小楚晏临近的响声他并未听到，楚晏望着树林中的人影，心中一动纵身追上稳稳的站定在他身前。
慕衍停住脚步，触及到她的目光时立刻移开，心中不禁有些庆幸自己脸上带着面具。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帮我？”楚晏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别样的情绪，他的眼底总是有复杂的微妙情绪，让她看的不甚明白，似是对她很熟识，她心中的另一个声音也曾怀疑过，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子便是那个人，可是，她想不通，若是他，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为何要躲着她，为何不发一言，为何不肯相认。
若不是他，为何三番两次的救她帮她，为何总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楚晏微微凑近几步，慕衍站立不动，随着她的动作，他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纷纷绕绕的浮现出来，楚晏深深凝视着他，缓缓抬手，在触及到他身前的时候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楚晏，有小诸葛在你身边，我很放心，我不会离你很远的，我会在暗处保护你，我会用我的生命不顾一切的保护你，这句话不管何时何地，我都记得，记得很深很深。
慕衍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嗤的一声轻响，慕衍望着身前执剑的人，冷冰冰的透着寒气，他忽然想起下山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便是这个样子，这个神情，出剑毫不犹豫，从来不拖泥带水，你绝你狠都比不过她手中的剑。
“摘下面具，我不想动手，”慕衍望着她，眼底是清澈的冷静，楚晏，左右伤在你剑下不是一次两次，多一次又何妨，他对着她的剑缓缓上前，楚晏拿剑的手微微抖了抖，凝聚的意志刹那间有些涣散，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忽的松开手中的剑，就在此时慕衍斜身闪开，跃入浓黑的夜色。
楚晏望着他消失的地方，闭上眼睛，心扎扎实实的疼了起来，慕衍，慕衍······
月儿、无锋站在门外，只听得屋内一阵凄厉的惨叫，片刻后两个人被抬了出来，死状极惨，饶是无锋和月儿都不禁看的一阵心寒。
“进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屋内，沈拓稳稳坐定，他的目光森冷阴厉看着站定的两人，“无锋，你先站一旁，”
月儿脊背生寒，在沈拓未说话之前忽的跪下“门主，月儿未能完成门主交待的任务，请门主责罚，”隐约的寒意一点一点的漫了上来。
“说，”
月儿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是楚晏，那些人之所以敢聚集在那里是因为楚晏在那里，而且，楚晏还扬言，”沈拓的目光一瞬间扫过来，月儿不禁噤声。
“说，”
“杀了门主，灭了异族，一统江湖。”
话毕，砰的一声，沈拓身旁的椅子已被拍的粉碎，浑身透着阴骘的戾气，“若不是神功还未练成，那些人一个也别想活。”转而看向无锋“我让你抓的高手呢，半月之内，我一定要横扫中原，一统江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无锋神情郁郁，眼眸中深藏着惧意，沉声道“是，”
“月儿，你继续派人盯着楚晏身边的人，若是有机会的话，一个不留。”
“是，门主，”
沈拓刚一起身，便觉得丹田内气息不畅，真气鼓动，月儿转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药碗，藏在衣袖中的粉末快速的倒了进去，转身“门主，”
待沈拓神智略略清醒“你们退下吧，”两人恭敬拱手，退了出去。
······“楚晏，昨晚的那人，”楚晏神色沉凝摇了摇头，片刻后回身道“你可查到了他的身份？”
小诸葛眸光轻敛神情散淡“没有，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来的一般，没有任何踪迹可循，庆幸的是此人并非敌人还屡次相帮，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好人坏人又如何能分得清，经过昨晚上的事情，沈拓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吸食了那么多江湖高手的内力，假以时日怕是无人能制服的了他，到时候整个江湖都会陷入一片血腥的杀戮，顺者昌、逆者亡，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下场都是一般。”
空山寂寂、树影重重，这渺渺茫茫的天地间存在了数百年的道义，一朝尽毁，若要追究下去，最终还是该算在她的头上。
嗤的一声轻响，沈天羽手中的折扇向楚晏直面飞了过来，楚晏目光沉凝一瞬间拉着小诸葛躲开，一声玩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反应倒是很快，我都这般小心翼翼了还是被你躲了开来，”
风吹过树叶发出细微的清脆响声，“看来你的毒已经彻底解了，有这般力气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你父亲。”
沈天羽轻笑一声，眼底依旧是随意淡然的情绪“我来便是和你们商量这件事的，不出半月沈拓的武功便会有所成，到时候就真的无力挽回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只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想要确认一件事，”
“你担心楚晏会为了救一些人而有所犹豫，到时候我们会输的一败涂地。”沈天羽看着两人目光霎那间变得幽冷“不错，四大门派的那些人除却几位掌门的武功还算看的过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