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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秃子在说话。
白路说：“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儿？这不是年根了么，局里忙，我也忙，没什么时间看报，昨天才知道你在美国拍电影，还是下面人告诉我的，我不信，让人从市里买报纸，看到后才敢相信，你也太疯了，那是拍电影么？根本是玩命，今天凌晨，天没亮就派飞机告诉你爹，你爹就来了，下飞机一路跑来，你这次做的事情真不应该。”李秃子连解释带劝话。
白路在美国上新闻十多天，传回国内有个消化期，报纸、电视总会拖上一、两天时间播出相关报导。加上王某墩和大老王、李秃子这类人基本不看娱乐新闻，也不上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白路说：“我知道的，不会有事。”
“等出事就晚了，我家闺女说在你那呆着很好，你出事情，我闺女怎么办？对了，还没对象吧？我闺女咋样？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有学问，肯定比你有学问，咱俩家亲上加亲怎么样？我一分钱财礼不要……”
大老王在边上怒吼：“你是在劝我儿子还是推销闺女？”
“我这是用美色劝你儿子。”李秃子正气凛然说道：“年轻人喜欢异性，让路子脑袋里有我闺女，就不会冲动了……”
白路咳嗽一声说道：“那什么，信号不好，美国哪儿都好，就这点不好，信号奇差，动不动就断线，你看，现在要断了吧。”说完这堆废话，挂掉电话。
这番话说完，丽芙三个人冲他摇头：“说瞎话说到你这个地步，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不可能，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高……何山青。”白路拖别人陪他。
这个电话之后，白路的手机终于处于安静状态。一小时后，四人吃完晚饭，白路先送三个美女回家，他再回去宾馆。
今天早回去，剧组里的人多半没睡，有出去喝酒的，有在房间打牌的，元龙拖着摄象师开会。等白路回来，会议结束。元龙让人叫王枫、李中和俩人，同时把动作演员全部叫来。
剧组里一共二十三个动作演员，有龙家班的老人，有新签下的王枫六个人，还有在美国请来的八个人，有黑人有白人，都很能打。
有了老外，就有得有翻译，会议室瞬间又满了。
等大家坐好，元龙问白路：“直升机的戏要拍么？”
白路还没说话，王枫说：“不拍了行不行？”李中和也持同样态度：“危险的戏有许多，可是在高空中打架，还没有保护，只要一个不小心，肯定没命。”
元龙走到白板前面站住，拿起笔在上面画简易图，然后做解释，就是大概离地多高，几个人如何打斗，白路没有保护等事情。
他一口气说完，下面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他们中，有人知道要拍直升机的打戏，但是不知道这样危险，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抬头看，虽然上面是不高的屋顶。
扫过大家一眼，元龙问白路：“你怎么想的？”
白路无所谓道：“随便。”
元龙说：“如果说这是一部类似《流浪鱼》那样的戏，直升机这场戏可有可无，剧情可以改动，可做为一部纯靠打斗和危险镜头吸引观众的商业电影、暴力大片来说，这场戏会很吸引观众，咱拍的是3d影片，如果让镜头从上往下扫一下，你说观众会有什么感觉？”
演员们没人说话，毕竟最危险的不是他们。
白路说：“我可以再练习一天。”
王枫有些犹豫，再次建议道：“取消这段戏可以么？”
元龙吊着一只手，转头看白板，看自己的简易画，想上好一会儿，然后重重说道：“取消。”
白路说：“钱都花了，拍吧。”跟着又说：“我还想问你，怎么来美国变得这么神通广大？能封路拍戏，还能借军用直升机拍戏，哪来这么多关系？”
元龙笑了下：“钱，有专门做这个的公司，把钱给他们，他们替你办。”再问白路：“你要拍？”
“拍吧，这么多钱总不能打水漂。”
王枫喊道：“命比钱重要。”
白路说：“明天在三十米高度练习全套动作，地面垫上垫子，你俩好好配合……对了，当兵的不让我开飞机。”后面这句话是跟元龙说。
元龙道：“可以改剧本，你夺枪，威胁驾驶员开回来，这个可以改动。”
“那成。”白路再跟王枫说：“你哥俩受点累，一定把动作练熟，咱后天拍。”
说上半天还是要拍？王枫咬咬牙，说好。
既然定下来，那就解散，等武打演员离开后，元龙留住白路：“你确定没问题？”
“你要相信我。”白路特别有自信。
元龙说：“拍摄时会降低高度。”
白路恩了一声，起身出门：“你好好养伤。”
他俩在说话，王枫和李中和也在说话，商议好拍戏时只要出现一点不对，马上去抱白路，一定不能让他摔下去。
白路来到走廊，看见他俩，笑着问：“紧张不？”
“紧张。”王枫说：“比我们自己去拍都紧张。”
白路说：“没事儿，相信我，只要你俩做好动作。”
俩人恩了一声，白路说睡了，回去房间。
第二天，元龙拉着许多人去到军营，看白路三个人的默契程度。如果达不到预想程度，会取消这段拍摄。
一群人连续看过十几次对练，从两米的高度开始，再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地面上的垫子一次次加厚。
第八百七十四章电视台直播
整整一天，元龙都在看白路做练习，剧组暂时放假。
整整一天，元龙努力保持面无表情，心里却紧张万分。当直升机飞到三十米以上高度，元龙再坐不住，走到直升机正下方仰头看。他想的很清楚，万一白路失手掉下来，他要拿自己去垫。
幸好白路很强，运气也不错，一直没出任何差错。当飞机爬到百米高空，停机坪又飞起一架直升机，这是摄象师乘坐的飞机，要让白路熟悉一下两架飞机并列飞行时的感觉。
影片中，直升机不是停在空中不动，他们要飞，要从一个地方飞向另一个地方。出于拍摄需要，两架直升机要齐头并进。
真正拍摄时，地面还有远景摄象机追着直升机跑，大概能拍个三秒左右，这就要求摄象师乘坐的飞机不能出现在远景摄象机的镜头里。
可飞机里的摄象师必须完美拍下近景，这就要求焦距是固定的，两架直升机之间的间隔也是固定的，尽量不要有误差。
现在，这两架直升机就是在做拍摄飞行练习。
这个没太大难度，不要说接到任务后，机师会进行配合练习。即便不配合，凭借以往的飞行经验，控制飞行速度、高度，都是没有问题。
两架直升机在空中转了二十分钟，间隔一直没变，即便是转弯飞回，间隔也是保持如一。现在的问题是地面摄象师会不会一不小心把两架飞机都拍进去。
又过一会儿，直升机落回地面。
等白路下机。元龙问他：“百米高度，要不要试一次？”
白路说不用了：“到时候一口气下来就得，多搞一遍，怕以后没了锐气。”
元龙点点头：“叫记者么？”是问拍摄时要不要做宣传。
“叫，为什么不叫？老子还没过够头条白的瘾。”
元龙说好，安排工作人员通知媒体，和白路返回宾馆。
明天是大戏，是影片开拍以来最危险的镜头，和明天直升机的戏份相比，前面十天的连续拍摄好象过家家一般。
回到宾馆。白路想去见丽芙。元龙阻拦道：“好好休息。去泡个澡，找个按摩师放松一下，明天不能出事。”
白路有点不以为意，他觉得这些动作不算太难。主要是心理负担。不过元龙是一番好意。为了让元老大安心。白路说声好，给丽芙打电话，说今天不过去了。明天拍大戏。
然后按照元龙说的那样，真的去炮澡、按摩，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隔天早上，白路刚起床没多久，元龙过来敲门：“有件事儿想问你的意见。”
“你怎么这么严肃？”白路笑道。
“有两家电视台想现场直播你拍戏。”
“什么？”白路没明白。
“电视台会付费，要求是推迟两天拍摄。”
白路回头看看窗户，问道：“今天什么时候风最小？”
“气象局说是正午。”
“下午一点半开拍，你给电视台谈，他们愿意直播就折腾，否则拉倒。”白路觉得今天的状态很好，况且一场直升机的戏已经拖了三天，白路不愿意浪费时间。
元龙说好，去给电视台谈判。临走时让白路把手机关了，安心休息，等待下午拍摄。
下午一点半拍摄，但准备工作得早早做好，剧组工作人员已经赶去拍摄现场。军营那面在做最后检修，确保无误后，两架直升机直飞拍摄现场。
白路先吃饭，然后去健身房热身，回来休息休息，和王枫等人一起出发去片场。
今天这场戏，二十台摄象机全部派上用场，从直升机起飞时开始拍摄，一直拍到体育场上空，打斗结束，等直升机降落，拍摄结束。
因为跨度太大，沿途各大厦楼顶或是高处都架着一台摄象机，一般是三个人凑成一个拍摄小组，各守一片天空，好象接力那般一个接一个拍过直升机飞过的地方，先远景再近景再远景，必须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一次成活，很考验摄象师的基本功。
地面一共放了十七台摄象机，两架直升机上放了三台，其中有台隐藏在白路所在的飞机上，进行近景拍摄。
中午十一点钟，白路到达拍摄地。
拍摄现场在楼顶，这还没上楼呢，汽车刚开进这条大街，发现前面有数不清的汽车和人，还有几辆转播车，这阵仗堪比美国总统开大会。
白路下车，闪光灯闪成一片，二十几名保安快速跑过来，拦住涌过来的记者。
此时的大厦门口乱成一片，许多人想要采访白路。白路很诧异，怎么这么多人？至于不至于？
至于不至于不取决于他的想法，而是取决于事件的危险程度和关注程度。比方说上次潜水拍摄十分钟，听起来很危险，其实大可以做假，只要在水下面安排几个潜水员，拿两套氧气瓶就成，别说潜水十分钟，就是半个小时也能做到，所以记者来的不多。
可今天不一样，在百米高空的飞机上无保护对打，听说还有掉出飞机的情节？记者们都疯了，跟着白路一起疯狂，想看看这个疯狂的演员到底能不成成功。
关注度决定一切，昨天晚上元龙把拍摄内容放出去，网上乱成一片，网民多持两种态度，一种是劝说白路停止拍摄，一种是谩骂白路是个混蛋，就知道炒做。
有了这许多人的关注，加上事件本身很有爆点。记者当然要采访，这也是电视台肯现场直播的原因。
电视台为谋求利润，连安全度很高的飞车表演都会直播，何况基本上等于自杀的空中搏斗？
不管会不会为别人的电影做宣传。在这一时间，电视台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用白路的疯狂行为给电视台拉收视率，给电视台赚钱。
元龙等在楼下大门，见白路出现，赶忙小跑出来迎接，带着一行人快速进到大厦。
他们往里走，身后依旧是闪烁个没完的闪光灯。
元龙边走边说：“你得先做个访问，就五分钟。”
白路问为什么。
元龙说：“他们给了一百万，而且会帮着宣传咱们的电影。你要做的是说上五分钟话。”
“一百万。这钱这么好赚？”
元龙苦着脸说：“不好赚，你知道今天这场戏花费多少？”
白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