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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大。
白路瞪着大眼睛看了又看，问厨师：“果冻也能上桌？”
厨师听不懂他说什么，哇哇说上一通。
白路回头找顾鹏，我去，那家伙居然和苍井丽子在聊天？
好吧，不打扰他了。再往前走，同样的银盘里堆着一小团一小团的透明塑料带一样的东西。堆成一朵朵水晶花朵，很好看。这道菜认识，白路跟丽芙介绍：“日本凉皮，做的不错，这么透明。”
丽芙想拿菜，被白路拦住：“大老远来吃凉皮？开什么玩笑。”
再往前走，银盘里放着许多本小词典一样的点心。白路继续介绍：“他们这个煎饼做的不错，这么薄这么小，还能摞到一起。”
丽芙听得呵呵直笑，由着白路胡说八道。
餐台上所有食物都是极费心思。味道未必有多好。卖相都是极佳，还有礼物盒一样的小蛋糕，做成图画一样的寿司卷。在餐台两端，还各有名料理师傅现场制作寿司。
寿司基本就是日本菜的代表。只要有日餐的地方就有这玩意。也确实方便下口。
白路拿个大水晶球吃。这玩意是甜品，用白凉粉或是果冻粉就能做，只是他们这个特别透明。比果冻还透明。再有那道凉皮，其实是粉条，但是能做成这么薄这么透明、却又不粘连，一片片绕在一起实属难得。小词典一样的点心真的是一张张小煎饼叠在一起，不知道这些厨师琢磨多久实验过多少次，才弄出那么薄的小煎饼，像纸一样薄，也像纸一样软。
丽芙有些惊讶，跟白路说：“你都没做过这么好看的食物。”
白路给自己找借口：“食物是用来吃的，他们这样光琢磨造型，加入某些东西，味道肯定发生变化。”晃晃手中盘子：“这个球不好吃。”
“就你能说。”丽芙说道。她面前是一片紫色的草原，由一小块一小块紫色糕点排在一起，瞧着有点抹茶点心的意思。边上有餐刀，铲起一快放入白路盘子：“这个好不好吃？”
白路仔细看，还真牛，紫色洋芋煮熟后把芋肉撕成鱼丝那样，竖着拼起来固定住，再用针尽量挑细，看起来好象一小片紫色草原。咬一口，味道倒是有些惊喜，很可口，不面且加入调味品。不过再惊喜也还是洋芋。
看过这一道道精致点心，白路不服不行，太有思想了。
想起上次那帮皇家厨师聚会，那帮西餐厨师同样追求菜点的精美，于是问丽芙借过手机，对准这些点心咔咔一通照。
山田老头走过来说话：“你在做什么？”
白路拽过来顾鹏：“陪老爷子聊天。”他继续拍照。
这时候，台上乐声停歇，乐手们离开，料理协会会长井上先生上去说话，没两句就提到白路，所有人看过来，还给他鼓掌。
白路赶忙把手机藏到身后，微笑着冲各个方向点头为礼。
接着是议员上去说话，又有山田老头和白鸟信夫老头上去，顺便拽上白路，乱七八糟说上一通。
其实谁都知道，说话完全没意义，一会儿的厨艺比试才是主菜。
厨师比赛，比的是规定时间里对菜品的利用和发挥，有一个亘古不变的评分原则，一定要突出主菜味道。不管你使用什么辅料，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制作手段，一定要在保持主菜味道的前提下，尽量提升色香味。
餐台上那些餐品，其实就用来填肚子的点心，要不然，不会连个生鱼片都没有。
等主席台上许多人讲过话，白路也上去露过一脸，正想往下走的时候，灯光忽然暗下来，身后屏幕播放有关于白路的介绍，主要是和厨艺有关的事情，比如拿菜做画。
介绍里有蓝石醉那道草原觅食图，这个很正常，网络上到处都是。比较意外的是，居然还有特品白玉碑，也就是很早以前做过的几盘大豆腐，还有烤牛肉的视频，及亚洲美食节上的表现、还有美食节结束宴会为宾客准备的菜肴……
白路是边看边好奇：“我还做过这菜？”
等视频结束，灯光亮起，料理协会老大井上会长继续说话，他说的很谦虚，说是请白路过来指导大家做菜什么什么的，跟请柬上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丽芙小声提醒白路：“这是捧杀。”
白路说：“他们捧都不捧起来，就别说杀了。”
随着井上会长的说话，侧门打开，走进来十二名青年厨师，井上说是请白路指点他们基本功，并酌情传授下中餐技艺。
这十二个人全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厨艺高手，别看年轻，都是特别用功。
不过呢，既然是向白路请教，就要表现下自身水平。
十二个人站在主席台上，正前是长长餐桌。在他们站好后，有十二名服务员端上来银色托盘。托盘很大，当中是一根白萝卜和一把窄刃菜刀。
井上跟白路说声请多指教，然后说声开始。就看到台上十二人同时而动。
这十二个人的动作太吓人了，十二个人啊，却好象一个人一样，同一时间同一姿势拿刀，另一手同样拿起萝卜。没有一个人看别人，都是刀入手就开始工作，时间掌握的极其精确。
只有看到他们的动作才知道有多惊人，每一个人都是同样姿势、同样频率给萝卜打皮。不光是动作相同，打下去的萝卜皮形状也差不多几乎一样。
一手打皮，另一手转动萝卜，整个动作极其流畅。最难得的是整齐，十二个人同时开动，同一频率打皮，同时完成手里工作，很像我们阅兵时看见的军人那样。
十二个人同时撒手退开，笔直站立，打好皮的萝卜摆在盘中左侧，可怕的是，打掉的萝卜皮竟然是一竖条一竖条叠在托盘右侧，没有一条掉在外面。
井上让白路过去检查，白路上前看过一遍，鼓掌道：“厉害。”
确实厉害，挑萝卜比较简单，难的是在打皮前要计算好时间、也要计算好打掉皮的大小，再计算一共多少刀，要经过许多次练习，还要认真计算，厨师们再互相确定，整套动作才能完成的如此完美。
就是说在萝卜打皮前，在厨师的心里，它已经是打好皮的。
只是吧，为求得配合上的统一完美，这种打皮练习有点无聊，也有点儿浪费时间。
见白路在鼓掌，十二名年轻厨师同时朝白路微微鞠躬，表示感谢。跟着，井上会长又说声开始。
十二个人继续开工，还是同一时间拿刀，同一时间下刀，整齐如一。
同样地先切掉萝卜首尾，然后切丁。
白路稍往后站，看着台上十二人专注切萝卜，心头略有点儿感慨，整套动作虽然无聊，但这些厨师真的很牛。
很快切好萝卜，刀往左摆，稍微整理下萝卜条，片刻后，同样尺寸的萝卜条砌在一起，好象砌墙一样。
做完这个工作，厨师们再次往后站。此时餐桌上的十二个盘子里，都是按照菜刀、砌好的萝卜条、叠在一起的萝卜皮这个顺序摆放，萝卜头和萝卜根并在右下角。
白路再次鼓掌，这些人私下不知道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做到这个程度。反正单就配合度来看，黑标那几十个厨子完全做不到。
这十二个人刀功非常不错，配合也好。
井上会长让白路点评。
这怎么点评？白路说：“确实不错，不需要点评。”
井上会长没再追问，冲台上说：“下去。”
十二个人应声是，转身往外走。不过只走下去十人，最后俩人纹丝不动。等那些人走进侧门，这俩人中的一个朝白路发出挑战，要和他比试刀功。
白路很熟悉这个场景，当初白鸟信夫跟自己挑战差不多就是这样。笑着问话：“你们的刀功很厉害？”
在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两个服务员走上主席台，每人端一块豆腐，分别放到二人面前。
二人朝白路微一鞠躬：“请赐教。”将托盘挪到旁边，把豆腐摆在正当中，顺手取过一根萝卜条。
在他们拿动萝卜条的时候，身后大屏幕突然跳出秒表，一出现就开始计时。而前面两人已经在切丝，把小小的萝卜条放到豆腐块上切丝。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生命的绽放
萝卜条切丝，还是以豆腐为案板，首先一点，刀得快，不能说把萝卜当豆腐切的那样快，起码也得差不多。
留在台上的俩厨师明显比方才那些人技高好几筹，当身后屏幕上的秒表开始跳动，他俩开始动手。动作很快很稳，不知道练过多少次。
五秒钟，仅仅五秒钟，手里的萝卜条散成碎丝。
俩人回头看眼屏幕，秒表停止，这才拢起萝卜丝，有服务员送上来两个白盘。俩厨师把切好的萝卜丝摊在盘中，竟是很好看。
然后捧起豆腐，竖起来给大家看正面，连一个刀痕都没留下。俩人举着豆腐给大家看上好一会儿，又对着摄象机方向展示好一会儿，还有照相机那里，等该看的看过、该拍照的拍过，俩人握住豆腐轻轻一捏，碎成白花花的豆腐块和豆腐渣，示意确实是豆腐。
从他俩用五秒钟时间切好萝卜丝时就有人鼓掌，此时掌声更加热烈，有很多人在鼓掌的同时，把目光送到白路身上。
白路撇撇嘴，看着是豆腐上切萝卜丝，只要豆腐做的够硬，菜刀够快，技术够好，和在菜板上切有什么区别？
相比较于萝卜，肉更难切，还不是有高手把肉放在人的脊背上，快刀之后，肉块成片，脊背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白路问白鸟信夫：“他俩有你水平高么？”
白鸟信夫用警惕的眼神看他：“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大一个厨痴，能允许这种人的存在？”
“你是在挑拨么？”白鸟信夫笑道：“我就是个小老头。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在乎。”
白路鄙视道：“不在乎把我骗来日本？”
他刚说完话，井上先生问白路：“这些都是料理学校毕业的学生，基本功还不错吧？”
白路回道：“那么回事吧。”
井上说：“不若这样，您上去露两手，也让我们这些井底之蛙开开眼界。”
顾大翻译很忙，要努力翻译每一句话，还要尽量翻译的很和气，可井上这句话明显不带好意，想了想。没法用别的词语代替井底之蛙。只能原意转告白路。
白路笑问：“你们的刀功就这样了？”
井上问：“您还想看更多？也好，请白先生再看下日本料理师的刀功如何。”跟身边人小声说上一句，那人朝侧门那里示意。下一刻，那道门再次打开。有两名工作人员推出来一个大鱼缸。特别大。并排躺两个人都没问题。
这次没有在主席台上展现技艺，他们把大鱼缸推到大厅中央的三个料理台前面。
接着从那道门里走出六个白衣白帽的厨师，空着手走向料理台。在鱼缸一侧站住。
井上跟白路说：“麻烦白先生，还请多提意见。”
他说完话，六个厨师开始干活。鱼缸很大，不算太高，里面游着各种鱼类。第一个厨师走到鱼缸前看上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好象我们在电视里看的，有高手在河里抓鱼那样，伸手如电，一伸一缩，一条小臂长短的大鱼就被他单手抓住，鱼出水后，改为两手合力握住，抱着鱼走上料理台。
三个大料理台，每一个料理台都有两块用来备菜的地方，简单说就有两个大菜板。这名厨师抱着大鱼走上料理台，把鱼放到菜板上双手按住，目光看向白路。
白路无奈暗叹，我到底得罪多少人？怎么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不正常？
那厨师看眼白路，右手突然拿起案板刀架上的菜刀，狠手一剁，大鱼头和鱼身就分离了。菜刀就势往前一推，大鱼头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