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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这个念头后；齐飞深呼吸了一口气；将QQ改为在线；然后给晴雨发过去几个字：“晴雨；你还没睡觉？”
事实上；程思雨很早之前就打开了飘零的对话框；那时候齐飞都还没有登录QQ。
程思雨看着对话框当中飘零的留言；脑袋里都是空的。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不是不理解飘零说的那些话；而且她早已经做好了面对未来将要分别的思想准备；只是等到终于捅破这层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无法接受。
从理智上来看；程思雨完全可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直面这种结果；可是她却无法控制情绪当中的悲伤和无力感。
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对话框；虽然看到飘零的留言里边；每一个字都会让她心中刺痛一下；但她还是忍不住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夜色渐深；程思雨在想；也许等飘零上线了；自己才会想到该跟他说些什么。
终于；她看到飘零的头像亮了起来；而且很快出现了一行字：“晴雨；你还没睡觉？”
程思雨的心脏剧烈颤抖了一下。
飘零出现了。
“我没睡。”程思雨回复到。
齐飞看到对方很快就回话了；他的心情也变得很是紧张忐忑起来；接着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程思雨犹豫了几秒钟；回答飘零：“我在等你……等你说话。”
齐飞心里一颤；难不成对方早就知道自己上线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晴雨又发来了消息：“飘零；其实我感觉你一直都在；或许你和我一样；都不知道该跟对方说点什么。”
不得不说；此刻两人虽然隔着网络；但是气氛还是那么的尴尬。
齐飞咬了咬牙：“其实……我刚上线没多久；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
“嗯……”
“我怕你会伤心。”齐飞又说到。
另一边；程思雨眼底都透着痛苦的神色；她回复飘零：“你怕我伤心是么？那为什么要给我那样子的留言？”
齐飞一时语塞；硬着头皮回复她：“当时我情绪不大对；一时冲动就说了那些话；后来我挺后悔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晴雨问。
“我让你伤心了。”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伤心么？”晴雨问了这么一句话。
齐飞叹息一声；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动。
“是的；我能肯定；因为我能感受到你的感觉；因为我很清楚我们两个是什么样子的关系。”
将这句话发过去之后；齐飞看到对话框上头显示晴雨正在输入；可是断断续续输入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消息发过来。
她一定很纠结吧；齐飞想。
接着；那边就没有动静了；两人都沉默了。
这让齐飞心里涌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
要说程思雨心里不纠结那是不可能的；她正在做着很复杂的心里斗争；她的理性和感性思维都快要将她的脑子给炸开了。
十几分钟过去；程思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她还是让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且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这种决定毫无疑问是令人痛苦的；但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那么决定了；那就该不再去多想别的可能；甚至是不再抱任何幻想。
“飘零……”程思雨开始回复对方了：“你给我的留言；我看了无数次；我也想了很久很久；先前出差路上；我都一直在想那个事情；我的心情很复杂；可以说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复杂过；直到刚刚你出现之前；我还是在纠结；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也不用觉得对我心存愧疚；因为我觉得；你说的都是对的。”
“因为对现实的不满；并且也无力去进行改变；所以我把精神的寄托放在了虚拟的网络世界；这种做法确实让我感受到了；生活还是有一丝美好的；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它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就算再不令我满意；我也无法逃避；我也不可能真正的躲进虚拟世界里不出来；其实我或许能够这样一直维持下去；哪怕……哪怕我最终和别人结婚了；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句话；你会一直在这个地方陪着我；构造属于我们两人的幸福世界。”
看到这句话；齐飞呢喃道：“我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还没等齐飞回复；晴雨又说话了：“可是；这样的话；对你是一种残酷的伤害；不单是精神上的；对于你的生活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最终我会害了你；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毁掉了你的现实生活；我想；既然我们无法从虚拟世界突破到现实世界当中去；那么我们就该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不再任由放纵下去；你的那些话提醒到了我；让我认识到了这种事情的可怕。”
“我并不害怕自己会粉身碎骨；我只怕你……我亲爱的飘零；因为我而让你的人生从此被束缚；现实如此残酷；但我们不得不鼓起勇气去面对。”
齐飞瞪大了眼睛；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他明白了；晴雨这是为了他好；晴雨想要来个一刀两断；让齐飞能摆脱一切；去追寻自己本应该有的生活；而不是一直被困在这种虚拟的世界当中。
这么做；晴雨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晴雨；我知道你的意思。”齐飞说到：“但是我……”
“飘零；你不要再说了；我懂你；我相信你也懂我；我害怕你再说什么会让我动摇这种念头；我舍不得你；真的；可是我万万不能害了你；爱是付出；而不是索取；我不能一味地要你陪着我而不顾你自己的发展；我能做的就是放手……飘零；我们就这样结束吧；这是一场很美很美的梦；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经历；谢谢有你陪伴过我。”
齐飞的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么久以来；他已经和晴雨有了无人能比的默契；心与心也达到了高度的契合；所以他明白对方此时此刻内心的疼痛；也知道对方这么做确实是最正确的。
可是齐飞舍不得；本来他就很不舍；而现在面对将要失去的这段感情；他才感觉到；这种不舍的感觉令他有了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感觉。
齐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迅速对晴雨说到：“晴雨；我接受不了这样子的结果；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要你离开！”
另一边；程思雨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的痛苦不会比齐飞少；她擦拭着眼泪；颤抖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对不起……飘零；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一开始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了好感；也许是我渴望在虚拟世界里找到一丝温暖；也许是我只顾着用这种感觉来抚平我现实当中的伤痛；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将你抓到了我的身边；让你来陪我；陪着我陷入了这种看不到未来的世界里边；我很愧疚；我很难过……我不该那么做的；是我不好；我是个坏女人。”
程思雨的眼睛都哭肿了；发完这些话之后；她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
齐飞的心疼痛到了极点；他不是因为对方要离去而疼痛；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晴雨的无助和痛苦；他恨不能马上出现在她身边告诉她；我们能够一直走下去。
“晴雨你听我说；你不是什么坏女人；你是个好女人；是我心中最好的女人；你没有对不起我；曾经我也是主动的希望能走到你身边；你给我的感觉是我这辈子都没有感受到的；而且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安慰我鼓励我；并且义无反顾的相信我；我也不会那么快那么顺利的走出自己人生当中的阴影；你对我来说无比重要！晴雨……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我那时候真的是疯了！我后悔了！就当我没那样说过好不好！？”
齐飞本是个犟脾气；但是为了这段感情；他愿意这样子显得自己很没骨气；他愿意直接表达出自己的后悔。
可是晴雨却说：“飘零……你不要再这样说了；其实就算没有你那些话；我也想到过我们的问题；我在那之前就考虑过了；而你的话不过是个催化剂而已；其实我很感谢你；我本来没有勇气去面对残忍的结局；是你给了我勇气；让我能够清醒过来；我相信你其实也是清醒的……”
“飘零；我们都必须按照既定的命运走下去；你我的缘分只有这么一段；这也是命中注定了的；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幸福的感觉；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能够真的在一起；这辈子无法做到；但我会将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部刻在心里；而我希望你能够忘记我；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
“忘了我吧；最后一次叫你亲爱的了。”
这一句话出现之后；晴雨的头像就暗了下去；齐飞在这一瞬间情绪崩溃；手颤抖得太厉害以至于都无法打字；绝望而又痛苦的泪水将他的视线彻底模糊了。
191。第一百九十一章掩盖不住的憔悴
齐飞的痛苦无以言表；现实当中；程思雨就在他的身边；可是对方却不知道他是飘零；而虚拟世界里；晴雨刚刚离他远去。
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齐飞哭得很厉害；他一个大男人趴在桌上哭得像个小孩子。
而程思雨同他一样泪流满面。
这一晚上；两人都整夜没有合眼；程思雨蜷缩着身子在卧室的木地板上痴痴呆呆的坐了一夜；双眼始终看着窗外。
而齐飞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就那么看了一夜。
齐飞之前也失恋过；这次可以算是他第二次失恋；但这次给他的创伤；却远远比第一次严重。
到了第二天；他都没恢复多少；整整一天都没吃任何东西连水都没喝一口。
尽管这只是网恋；但是对于齐飞来说；那种感情却远远比曾经自己在现实当中经历过的要真实；要刻骨铭心。
齐飞不想被前来治疗易兰的吴医生看到自己极度狼狈的样子；所以就到医院附近一个公园里呆呆坐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才回到医院。
打开门；看到躺在了病床上的易兰；齐飞忽然意识到；不管自己的状态如何差劲；情绪如何糟糕；他都必须先挺住；因为易兰还没好起来。
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要负担到底；至少在易兰醒来之前；他不能崩溃。
齐飞慢慢的坐在了易兰的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臂给她进行按摩；一边按摩脑子里一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和晴雨认识到发展到结束中间的所有事情。
这让齐飞心如刀割；他又开始想；程思雨是否能承受住分离之后的痛苦？
晴雨；程思雨；这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在不同世界里有着不同的身份而已。
齐飞忽然想到；虽然说晴雨离开了；但是现实当中；程思雨还在这里；并且自己还能呆在她的身边；和她一块儿工作；说到底；齐飞还是能够天天看到晴雨。
这么一想；倒是让齐飞稍微找到了一些安慰；不至于太过失落；只是问题在于；齐飞很清楚程思雨不可能像他一样找到安慰；因为对于程思雨来说；飘零已经彻底没有了；她不知道飘零就是齐飞；从来都不知道。
而齐飞到底是没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也就说；程思雨要承受的痛苦；会比齐飞更大。
越是想下去；齐飞就越是担忧程思雨；他很想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的状态怎么样了；只是他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打电话找她。
到底该怎么办？
齐飞心烦意乱了；将易兰的被子掖好之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起身走到了窗户边；满脑子想着该怎样才能给程思雨打个电话。
只要找一个借口就行了；只要能和她通上话就能大概得知她的情况了。
齐飞越发的慌乱；这一乱就更是想不到理由了；他猛地给自己拍了一巴掌；让自己冷静下来。
齐飞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这确实也让他恢复了一丝冷静。
“稳住……好好想……冷静下来想。”
齐飞攥着手机自言自语道。
其实人只要一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