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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王子川抵死也不打算承认，笑着说道：“怀叔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邹汶怀淡淡说道：“我听说何贯昌也参加了会议，心中好奇，不知道他代表腾飞娱乐，还是代表嘉禾影业？”
“是吗，这我倒不清楚。”王子川眉毛皱了皱，笑道：“不瞒怀叔，我这次去内地纯粹是投资，拷贝我交给刘镇韦，我只是听到结果，过程倒是没有了解，怀叔感兴趣，我回去问问。”
“不用了！”邹汶怀冷着脸，对王子川一推二六五很不满意，现在木已成舟，就算真相大白他也没办法，之所以谈起这个由头，只是想在接下来的谈判占据优势，没想到王子川滑不溜秋就是不上道。
王子川笑道：“怀叔约我出来，不是只谈这些吧？”
邹汶怀压下心中郁气，强笑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说拷贝被抢，就是安全到达会议地点，我估计结果还是一样，无论谁输谁赢，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王子川附和道：“是啊，只要影片上映，反应良好，以后内地肯定会继续引进港产片，嘉禾底蕴雄厚，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腾飞娱乐可以比拟的。”
邹汶怀暗叹一声，想要给王子川下套太难了，还不如单刀直入的好。
“阿川啊，其实今天约你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商量。”
“怀叔请说！”王子川也郑重起来，现在嬉皮笑脸有些不合时宜，万一把邹汶怀气出毛病，他不但要负刑事上的责任，还要承受道德上的谴责。
邹汶怀脸色变得难看，声音低沉道：“这几天陈柏祥联系了不少院商，为什么偏偏不与嘉禾联络，难道阿川看不起我们嘉禾院线？”
“有这么回事？”王子川再次装模作样道：“阿叻搞什么鬼！他联系这么多院线做什么？”
“你不知道？”邹汶怀绕是有心理准备，也被雷的不轻，没有王子川授意，陈柏祥敢私下里串联各大院商！如果蔡勇昌这么做，他片刻之间就能收到消息，接着就是质问蔡勇昌如此行事目的，可是王子川装糊涂，陈柏祥都干了七八天，作为腾飞娱乐老板，王子川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子川讪笑道：“怀叔，我刚从内地回来，最近忙着给女友过生日，公司的事情都交给陈柏祥、何家拘他们两个。”
邹汶怀很不得翻脸大骂王子川一顿，他又不是傻瓜，这么烂的理由也拿出来！这不是在考验智商，而是在考验忍耐力。
王子川暗暗忧虑，邹汶怀果然变了，以往这个时候，早就气冲冲离开了，怪不得可以放下架子与洪金保、程龙联络，要知道邹汶怀最恨背叛，嘉禾成立这么多年，无数英才投靠嘉禾，很少有人背后嘉禾，背叛嘉禾的人下场都是一个，渐渐淡出娱乐圈，罗维怎么样，当初号称李晓龙伯乐，程龙也是他手下的人才，最后被嘉禾逼的走投无路，连老婆都被邹汶怀降服了，前世洪金保中途离开嘉禾，与德宝公司搞在一起，如日中天的洪金保，最终被打下神探，没有再主演过《快餐车》、《a计划》之类的电影，九十年代更是移民加拿大，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许贯文的许氏电影公司，虽然有功高震主之嫌，但导火索就是许贯杰投靠新艺城。
邹汶怀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开诚布公道：“阿川，现在香港电影行业形势变得越来越好，一些牛头鬼怪也随之出现了，本来香港院线只有那么几家，你知道现在冒出多少吗？”
王子川沉吟道：“怀叔找我就是为了这些院线？”
“不错，这些戏院虽然小，耐不住数量多，设备大多是正规院线淘汰下来的旧放映设备，甚至只有一台电视机，唉！这帮混蛋，真是异想天开，一人次只收15港币，比一份炒面还便宜！”
邹汶怀猜测王子川早就了解相关情况，这才有陈柏祥上蹿下跳，活跃不已的事情发生。
王子川凝重道：“这些戏院大多位于繁华地段，难道我们戏院竞争不过？”
邹汶怀微微急迫，王子川的意思分明是坐山观虎斗，耐心解释道：“这些戏院放映的大多是老电影，甚至盗版电影，比如十年前上映的《半斤八两》，要不是员工举报，我还不知道外面还有《半斤八两》的盗版拷贝！”
“这么嚣张！”王子川真的惊讶了，竟然搞到拷贝，也太明目张胆了，《半斤八两》的版权还在嘉禾娱乐手上，如果有人用盗版拷贝放映《英雄本色》，腾飞娱乐一定会告到对方破产。
邹汶怀苦笑道：“嘉禾律师正在交涉，阿川，你也要主意一下，腾飞娱乐那么多卖座的影片，随便盗版一部都能赚个几百万。”
王子川自信道：“怀叔放心，整个东南亚，应该没有人敢盗版腾飞娱乐的影片。”
“哦？”邹汶怀眉头上挑，心中暗暗提醒，回去第一时间调查一下，腾飞娱乐如果具备防盗版能力，嘉禾一定要把这门技艺学到手，发扬光大。
王子川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如果怀叔主意市面上的盗版录像带，就能发现，腾飞娱乐相关影片盗版录像带寥寥无几。”
“有什么诀窍吗？”邹汶怀小心试探一句。
王子川调笑道：“诀窍？也许是地下工厂不喜欢我们腾飞娱乐的影片，如果嘉禾院线与腾飞娱乐联合，说不定也能因此受益。”
“呵呵，我们还是谈谈怎么打压小型戏院吧。”邹汶怀不动声色错过话题，王子川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只要和东方院线联盟的戏院，最后都被东方院线消化掉，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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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谈妥
王子川目光闪动，联想起刚才看到的人影，心中肯定邹汶怀还留有后手，并且这个后手与香港各大院商有关，照这样想下去，邹汶怀不但xiong有成竹，而且有胜券在握的意味。
“怀叔的意思是？”为了保险起见，王子川决定再试探一下。
邹汶怀笑着回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我们两家合作，共同打击小戏院，使之不能成形，夺回影迷，挽回损失。”
“怀叔有什么想法？几家小戏院好像不值得我们两家全力对付？”王子川对邹汶怀手段很感兴趣，他的方策是引进地产商剥削戏院之主，这是他借鉴大陆现象，邹汶怀是绝对想不到这些。
邹汶怀呵呵笑道：“阿川我知道你有主见，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哦？怀叔请说。”王子川脸上恭敬，心中颇为不服，他素以谋略见长，讲究谋而后动，只要谋算过的计划，都是顺理成章的实现，否则洪兴也不会用短短三年就成为如此庞大社团。
邹汶怀道：“你一定留意到香港众多片商了吧。”
“是的，众多片商中以台湾片商最为活跃，剩下的就是南洋片商，这些商人财大气粗，怀叔担心他们与小戏院勾结？”王子川笑着说道，这些情况他早已经考虑过，没有片商支持，这些小戏院只是案板上的鱼肉，他一句话就能消灭皮包院线，全香港的电影公司有数百家，有实力的只有十几家，其中以腾飞娱乐最为强大，他只要说一句不准把影片拿到皮包院线放映，最少有七成公司不敢反抗，皮包院线自然烟消云散，这些院商可不在乎规则。都是为了利益而来，身后站着各国富商政要，王子川拿他们也没办法，皮包院线就是靠这些片商而存活。
邹汶怀毫不在意王子川语气里示威的深意，一副你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表情，淡淡说道：“你可知道台湾片商已经联合起来，即将颁发一则通告！”
王子川忍着惊骇，小心问道：“什么通告？”
邹汶怀道：“台湾片商成立一个联盟，他们主张统一压价，也就是低价收购港片。并且取消自负盈亏的潜规则，签订分成协议，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好，票房高的影片他们低价买断，票房低的影片他们主张分成，规避风险。”
王子川忍不住道：“台湾片商怎么会无缘无故组织起来，其中没有蹊跷？”
邹汶怀叹道：“台湾片商那里新几个新加入几个成员，就是他们主张联盟，整个香港电影形势都变了。台湾是香港电影业最大的海外基地，想要摆脱危局，最有效的办法是提高影片质量，这不是一家电影公司的事情。”
王子川沉吟片刻。台湾片商联盟对香港电影行业不是个好消息，一些小公司恐怕已经急的跺脚，海外市场份额多少取决于电影公司发行能力，腾飞娱乐发行部门早已经覆盖东南亚。一些优质影片还可以发行到欧美，与嘉禾发行能力不相上下，失去台湾市场。不会有致命的影响，其他小公司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发行能力本身就很差，有的甚至只能发行到台湾，失去台湾市场，就等于被点了死穴，光靠本埠市场那点盈利，还如投资股市赚的多。
影片拷贝可以复制无数份，影片上映完毕，如果能在香港本地收回收本，那就赚到了，影片发行到台湾，白赚了一份，发行到新加坡、马来亚、菲律宾、泰国，又白赚了几份，如是院商买断，资金立即到账，可以迅速投资下一部影片，这也是香港电影行业繁荣的原因，失去海外市场，光靠香港一地，是养不起那么多电影公司。
邹汶怀见王子川沉吟不语，试着劝道：“有了台湾片商的前车之鉴，难保南洋片商不会跟着提价，这对腾飞娱乐、嘉禾影业都是致命的影响，这些片商赚的越多，野心越大，他们只是与电影人勾结，以后难保不会直接收购电影公司，公然干预香港电影市场。”
王子川缓缓点头，淡淡说了一句。
“这些人太可恶了！”
邹汶怀道：“所以我们要联合起来，共同抵制片商新政策！”
王子川失笑，四处看了几眼，嘲笑道：“就凭这些乌合之众，恐怕利益当前，他们第一个背叛我们？能做片商的大都是富豪，随便扔几个钱，够他们跪地迎接的！”
邹汶怀尴尬道：“有我们两家压制，他们不敢有二心。”
“我不相信他们！”王子川不看好从片商入手策略，陈柏祥、王金提出的计划就被他否决了。
邹汶怀脸色一变，又像是放下什么心事，玩味道：“难道任由他们肆虐？阿川，我也不瞒你，嘉禾已经决定联盟所有正规院线，并且已经达成初步协议，你打算怎么做？”
王子川恍然大悟，怪不得香港各大院商云集半岛酒店，原来邹汶怀早已经与他们商量好了，等着自己就范，今天要说个‘不’字，那就是树敌香港所有院线，嘉禾反而成为香港各大院商无形中的领头人物，此消彼长，嘉禾有再次翻身的可能！
“怀叔，你这次可不厚道，摆明来坑我的！”王子川看着邹汶怀，等到对方露出得意笑容，才继续说道：“不过也真巧，我们院线经理陈柏祥在三天前已经与他们达成协议，难道怀叔不知道吗？”
邹汶怀脸色微变，这个消息怎么没人通知他，这些院商暗中向腾飞娱乐输成？
王子川调笑道：“这个消息早已不是秘密，基本上所有院商都知道，没人告诉你？”
邹汶怀可不会认输，哪怕是嘴上的，强笑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倒是你很不老实，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了解陈柏祥动作，现在怎么一门清。”
王子川道：“其实，我想到一个计策，可以消灭兴起的小戏院！”
“什么计策？”邹汶怀兴趣十足，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与腾飞娱乐敌对的时候，王子川是不是这样，计策……坏水一个接一个。
王子川不耐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