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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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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你们胡说了。”薛嵩恼道,“你们自已耍去,我要回去了,不然又得让父亲责骂。”
“莫不是恼了我等吧。”宋之宁问道。
“哪里的话,是这几日有些人盯我家很紧。父亲交待,少惹事多在家中静坐,等圣意下来再说。”
李扬知可能是与薛楚玉被谪有关,所以便笑笑拱手道:“那就不留薛兄了。”
当下与薛嵩分手,李扬小声暗问:“宋兄,小弟也知的不多,这薛大使究竟是为何被却了大使之职,而贬成了将军。”
“此事太过麻烦,一时也说不清楚,明里是薛伯父改军制,其实暗地里是几位相公在争权夺利,反正少知道少掺和的为好。”宋之宁伏耳交待,又是回头看了一眼酒楼,叹道,“其实及时行乐也未尝是坏事。”
李扬不语,自是想着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好了,贤弟,为兄也应回卫府了,下午还需当差,你若有时间便去寻我。”宋之宁也要告辞而去。
李扬拱手别过,回会馆时绕行长寿坊去拜会了长安县令。上次与大门艺遇袭时,与长安县令见过一面,当下看着也有几分熟络,互相寒碜了几句,便有说有笑的谈论了起来。在话里李扬稍稍提了一个会馆之事,那长安县令轻轻笑着便应下了,将主事此案的六县尉之一西部尉叫来,呵斥了几句并言道,这些泼才闲汉甘当爪牙皆为利来,你下去交待他们,凡雇用品行不端者全部开缺了。
将此事做好,李扬告辞回了会馆,与馆首相说。馆首自是感恩戴德,连连拜谢。等李扬进了房里,馆首随后跟进,取出一只金簪子捧于李扬之前道:“小的无以为报,这个小玩意是小的内子送于李司马娘子的,算结个姐妹的礼物。李司马可千万莫要推托了。”
李扬不肯收,见推让不得只得怒道:“还不收回去,你是否想让本官被定个受人财之罪吗!”这才让馆首吓的收了回去,只不过那眼中有了一丝的决断。
送走了馆首,李扬见时辰尚早,午时也饮了些酒,便合衣躺下想睡一会。
这时外面却是乱哄哄的吵闹了起来,隐隐间听到有人在呼自己的名字,便起了身推开了门问道:“何事吵闹?”
“可是李司马?”有一瘦小的人尖声叫道,看模样面色腊黄像是病态,这声音也是沙哑,只是一双眼睛灵动无比。
李扬见是那人被刘一所阻,便挥手让他过来问道:“本官正是,你为何要寻本官。”
那人见李扬站在阶上,嘻笑道:“李司马,有贵人让小的与你捎一句话。”
“说”
那人又道:“此话不能传六耳。”
“你当本官是三岁的孩童,要说便说,无话本官还须看书。”李扬见此人眼睛乱转,不似个忠厚之人,便心里烦躁有心赶了去。
那人听后却是嘿嘿直笑道:“李司马倒是好大的官威呀,贵人说了幽州、云州之行,李司马还欠着些东西呢。”
“请进来说。”李扬心里一跳,忙侧身相让,又对刘一道,“你看好洞门,任何人不得放入。”
进了房里,李扬关上门,直盯着那人问道:“说,你是什么人,你与那贵人是何关系,她又是哪一位?与我捎的什么话,你从实说来。”
那人径直坐下,低头不语,半响转了声音,字字泣泪的骂道:“李司马,你好狠的心,你这个该死的负心之人!”
李扬听罢顿时如被重锤当头击中,心里空白一片,只知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夜谈
“咸直!”看着那人将头上戴着的幞头除了,甩出一头的青丝,又用丝帕将脸上的肤色油彩擦去,顿时露出一张令李扬又惊又喜的俏脸来。
“哼!你还记的我!”咸直索性坐在床上,双手捧了脸而哭道,“要不是新昌阿姊无意中说漏了嘴,你这个呆子是否要瞒我一辈子!来了长安也不与人捎个话,你难道不知这近两个寒暑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真是好狠的心,连封书信也不往长安送来。要知道我每日企盼着你能忽然来到我的身边,哄我、怜我、惜我,可盼来盼去却是茫然,只是能与河西呈上的表、状、牒、辞或都省之中传出的议、露布里见着你的名字,其它的皆是音信全无。你可知这二年来我是如何度过的?白日被逼着与那恶心的表兄假意亲近,到了深夜团缩在冷清的被里以泪洗面!大郎,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今日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死给你看!”说罢咸直公主将外面的衣袍脱去甩在一边,露出了带着衬垫的小衣,侧身扑在床上大声哭起。
李扬默默走过,将咸直公主揽入怀里。咸直挣了几下,却还是依从了,只是仍抽泣着鼻息。李扬之心中此时已无什么纲常论理道德,只有这苦苦等着自己的女子,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我如何没有想着你,只是这天恩难测,不敢乱行一步。我如是一人倒也不怕,只盼能与你共生死,可家中还有杨张等娘子以及一双儿女。记着那年,你母亲拿我女儿威胁,我实是怕了!再者,你是天之娇女,岂能与我做小?就是圣上再为开明,也事关颜面,从诸多亲近之人或递话或传消息来看,陛下对你我之事已是有所耳闻,即是没明着说什么,但这或多或少的暗示又表明了不许的态度。咸直,我之心意如何,你难道还不知吗?此生有你于心,可昭天地!”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这身上也轻松了起来。
“真是这样的么,让我听听你的心。”女人真是善变,方才全是不依不饶的责问,现在却是紧搂了李扬的腰,贴了脸去听李扬的心跳。
“听到了么?”
“嗯,如鼓声一般,咚咚的响,大郎,它是为我而跳吗?”咸直公主现在哪里还有往日的精明,全然是一名可怜的小女子。
李扬心疼异常,见这贵为天女的小娘子如此的倾情,不由的在心中对她又怜爱了几分,将手臂紧了紧,轻轻的回道:“嗯,那是心里边的我在深情的唤着你!”
“大郎!”咸直又是流出哭来说道,“再搂紧一些,我觉得还是好冷。”
李扬仰头想将心酸的泪水憋了回去,但仍是有二滴顺着鼻顺流了下来滴在了咸直的额上。
“大郎,你哭了!都是我不好,那样的逼你,让你伤心了。你愿打愿骂,我都受着了,谁让我是”咸直的脸忽变的通红,羞涩的神色在眼中显现出来,用蚊喃般的声音快速的说道,“是你的娘子呢!”却是清楚的传到了李扬的耳里。
“咸直!你说什么?”李扬惊喜,放开了怀抱,用双手支着咸直的双肩,眼睛痴看着她的脸,急问道,“你再说一次,你是我的什么?”
咸直皱了眉轻声说道:“大郎,你抓病我了。”又是羞的无法去看李扬的双目,将红如朝霞的脸扭在一边,坚决而缓缓的道,“今生今世,我咸直的心里只有大郎一个人!我是你的娘子!”
“咸直!”李扬复将咸直搂入怀里,喃喃而道,“有咸直这句话足以我去死无憾!”
“大郎,爱我吧,爱你的娘子咸直吧。她等的可是好辛苦。”咸直心中做了个决断,双手捧了李扬的脸痴情的说道,轻轻的将眼闭上。
李扬颤抖不已,用手去擦了咸直脸上的泪痕,看着咫尺的俏脸,深清的吻了下去。
花开三月娇媚生,豆蔻年华俏佳人。落红处子缠绵处,一梦却是了泪痕。
芙蓉面,累君尽所求,娇柔无力唤阿郎,巫山云雨处,春情却发生。
这一刻李扬心有执着尽为情念,尽是淹没在痴情之中,任它东西南北风,还是晴天霹雳,都抵不过身上之妖娆的唤呼声。
数次春风度玉门,李扬搂了脸是桃色的咸直,不住的亲吻着,柔声问道:“疼吗?”
咸直张口咬了李扬一口,却是轻柔的要将李扬融化了,许久含羞轻轻的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道:“就是妾身此刻死了,也是心甘。”
“咸直,莫要说这些话,你我还要相依白首。”李扬笑着说道。
“嗯,阿郎说什么咸直便是什么了。”
又是缠绵了一刻,二人起身,看到了那已是有些暗红的几点梅花,咸直皱了眉头怨道:“都是你这个呆子害人,你让如今妾身可是如何的见人?只怕让旁人看出来怎么办!”
“这或许看不出来吧?反正为夫是试过才能知道。”李扬也有些头疼,只好安慰道,但脸上的神色却是紧张起来。
咸直就爱看着李扬发囧,扑哧笑了出来,将光滑的身子依进李扬的怀里,轻轻笑着说道:“真是个呆子坏人,哪有这般说话的,好是没羞。不过阿郎也不必紧张,莫要忘了妾身的身份,谁敢乱说,我便将他阉了送进内侍省去。”说把一手抓住李扬的要害拧了几下道,“就是它作弄的人家,要不也是将它除了。”
李扬大骇,忙去吻了咸直的小嘴。
咸直立刻身子酥软了下来。一房之间皆是春色。
打闹嘻戏了一阵,二人终是下了床。咸直将压箱底的布收入怀里,又要去穿了那身衣袍,李扬抓过扔在一边道:“莫要穿了,还是这样好看。”
咸直不依过来与李扬打闹。
“老爷——!”外面远远的刘一在唤着,“李苍头有事。”
房里在掐成一团的二人就是一愣,知是时辰不早了,互相不舍留去,紧抱了不语。
“老爷,李苍头求见!”又是一声传了进来。
李扬怒道:“知道了,罗嗦!”
“阿郎,不必生气,妾身身心已属于你,任何人都抢收夺不走。阿郎放心,妾身就是死也不会让旁人碰一下。此身是为阿郎而生也为阿郎而死!”咸直搂住李扬的脖子深吻了一口说道。
李扬感动不能语,抱紧了怀里的咸直公主。
帮着咸直公主将那件丢掉的衣袍捡回,慢慢的与她穿上,将头发掩进了幞头,看着咸直将面化成腊黄的颜色,又浓了眉,再化了别处,不大的功夫,就换了一个人。
咸直公主粗了脖子咳道:“李司马,小的走了。”
“嗯!”李扬紧握了咸直的手,眼中的不舍难以遮掩。
“莫要难过,妾身会偷着来会你的。”咸直公主快速的抱了李扬一下,退到门口,二只相握的手慢慢的分开后,推门回头笑道,“记着莫要乱跑。兴许明日还会与你一个惊喜。”便走了。
李扬痴痴着望着咸直而去,一时忘了所以。
“老爷,一会杨主书便是下公了。”刘一顺李扬目光朝洞门方向看去,挨身小声的唤道,“老爷是否需要准备准备。”
李扬赞许的点头说道:“刘一,你做的很好;差些误了事。你去吩咐了,去市里买些熟食,打些酒回来,等我岳父大人来了好说话。”
“是老爷。”刘一低头应是,又吞吐的说道,“不是小的硬是要拦着,是属下实是看那人不妥方才拦着的,请老爷责罚。”
“呵呵,快去准备,莫要乱说。”李扬笑骂一句便回了房里。
刘一躬身施礼转身下去准备。
夜间正是月影初露时分,杨父来了会馆,翁婿二人自是对饮畅谈了一番。
“贤婿,近来可听闻些什么?”杨父酒酣之间忽是问道。
李扬抬头好好的看了杨父一眼,见其真是醉了,于是摇头回道:“小婿不知,请岳父大人告之。”
“哦”杨父迷迷糊糊的举杯往嘴边送,却是杯中无酒,咂了一下嘴道,“为何无酒?”
李扬忙起身斟满,杨父复饮了笑道:“自中进士以来,我已是为官十数载。”探过了头小声的紧张而道,“是如履薄冰的走过。”大笑之,“不瞒贤婿说,这官有一大功劳是应归于你母亲,想当年如不是你姥爷托了人,恐怕就连那从九品的入职之官也轮不到我,这些你大抵也是知道的。”提一只箸敲着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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