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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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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别驾听着,见李扬不过点了州府各司的各位小史,便放下心来。看来是这些人确实做的过了,平日就听说有几人品行不端,偷鸡摸狗之事未是少做,现在让使君点出,倒真是有些觉得是该裁撤了。便道:“回使君的话,这些吏员如是这般当真是不堪,下官同意。”
“哦,呵呵。那便将他们除去职守,另从州中选贤能之士任之,州县二学之中如有学士应取,也可取之,此事你便着手去办,报名上来待本官相看定夺。”李扬决断而道。
陈别驾应是。
三军使也都松了一口气,见自己的所安插的亲信未动,相干的不过是在此地安养一房小妾的亲戚被点,与利益也无大碍便各自眼观鼻,鼻观口的静坐着。
又说了些杂事,便让陈别驾退去。李扬与三军使安排了各自的防务,令其加紧操备,万万不可懈怠,并言三、五日会操,观其军阵战斗之法。
三军使领命,出府相视一笑,拱手打马而归营安排去了。
过三日,李扬至镇西军中,夜宿其营,立五校于野练捉捕持更者。每逢晨与夜,闻有行人声响必问,如不应,以手弹弓弦而朝行之方向;再不应,则朝其旁边射击;三不应,便以实人射之。白日以排门人远望,夜间以持更人远听,有三人以上者而呼喝而至,则立告主将决之。(摘改唐六典,卷二十五,诸卫府)
李扬巡视罢又去其它二军后复回河州,隔日批符道,“事有轻重缓急,应视势而变,不可一守成规。”又道,天成军戎具、资粮凌乱不堪,及事之时何以能安然处之。军中判官失职,当退。”当日又修牒至鄯州,杜节度使接之不敢专断,又报荣王、陇右节度大使判,李婉批道,“李司马知节度副大使事,此为份内,准了。”下符与天成军中,当即除名驱出军去。
李扬暗吐一气,又作事之人除去,瞧了瞧上面还有几位职官,便皱了眉头的提笔写了必个难字。出气好做寻个由头报于吏部便是,自会离境去了他地。但让其丢官或犯事却是有些难了,近日也曾观察,这几人公务之上却是无暇,且苦主又不敢相告,这就让自己有些头疼了。想了想还是先放着,但那些应学之童却是得抓紧了。
过二日去州、县二学巡视,问学生以五经义疏,学生对答之,虽是嗑绊倒也能答的下来,李扬大喜,问其所居何处,父亲是哪位。学生答,居于城西,父为抱罕县司户佐。李扬赞了几声,又与经学博士道:“博士辛苦,城中之童皆能如此学生一般,那本官便是日夜以笑了。”
博士连说不敢,顿了顿道:“使君,城中孩童众多,能入州、县二学者是为少数,大多习于私塾之间,师以授之,但皆是代代口授相传,难免与经理相差甚远。下官斗胆,求使君,可否将州县二学扩之,其学生之资由乡绅筹集,不劳朝庭一文。”
“甚好,你可报于州府。”李扬点头,学生虽是定员,但那是说食州县二处钱资的学生,私生则不在内。见博士开怀,李扬便问道,“学中可有贬罪之人孩童?”
“不曾有”博士倒也真实话实说。
李扬皱眉回身以视官员,微怒道:“陛下已是罚过,其人已受罪,为何其儿女又要多受一罪呢!陈别驾,你速行文符与州县,让贬臣之子考试入学。”
“下官明白。”陈别驾见李扬怒起,哪敢说不,忙是应承了下来。
一日而行,又与他处相看,皆是粗略而过。回州府安坐,提笔以陈中书门下,将罪臣之子入学之难写在其上。并数份别事的公文一同送往长安。
入八月,吏部符文达河州,准之,又一日,礼部主客员外郎与内给事二人奉旨来接踏实力入京师,与李扬交接时,内给事悄然而道:“万安公主托奴与李县男话,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师不日将行陇右,还请李县男好生的企盼。”说罢,左右而观,面上淡然就如未说话一般。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公主
不论是这号为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师的玉真公主要来,还是别的什么仙家到至,都抵不过这里面暗含着的公主随同而陪的消息。李扬听罢心中火热起来,顿时真的企盼这仙家的来到。
且未盼至二公主,却是闻河中大胜,碛西节度使盖嘉运趁突骑施内乱,于八月初率兵攻其大牙碎叶城,突骑施可汗突火仙出城迎战,被败之。十五日兵败于贺逻岭被生擒。后盖嘉运又令疏勒镇守使夫蒙灵詧与原大宛都督府拔汗那王阿悉烂达干潜引兵攻入怛逻斯城,擒西突骑施黑姓可汗尔微,并迎回交河公主。陛下大喜,敕令收突骑施众数万以与拔汗那王并封为奉化王,威震西陲。入九月后,原突骑施之属处木昆、鼠尼施和弓月等部皆率众内附于大唐(改摘自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四)。
“大捷!”李扬醉饮于后宅之中,宛如年少轻狂之公子,将妻妾一一抱过,最后依在杨氏之怀中甜甜睡去。
二日晨,扶头而起茫茫然四顾,见在房中瞧着好似小荷那里,却未有佳人音貌,急是唤道,“人来”
外间响动,小荷急着进来相问:“阿郎,可是要水喝?”
“娘子么?昨日我是醉了。”李扬好似迷糊而道。
待秋娘将灯掌起,李扬瞧着未除衣裙的小荷,便笑笑道:“娘子,让你烦心了。晨日尚早,来,睡下。”
“阿郎,妾身想女儿了。”小荷至床边,轻轻的依着李扬而躺下,一手搭于李扬之胸小声的说道,“边州苦寒,妾身实是不得已才将瑶儿托付于公婆。这都过了几月,也不知道她可是淘气。”
李扬安抚道:“娘子莫要多想,睡吧。”其实心中早已如小荷一般思及儿女。
过几日,公主仪仗至河州境,李扬率大小官员于河水之上相迎。施礼之分便瞧着障车之上,玉真公主披道衣而正坐,车下童子八人。紧随其后为万安公主驾,因未除公主号,所乘之行皆是全仪仗相配,一双妙目怔怔而看,隐隐已是水雾。
“臣恭迎万安公主殿下,三景仙师。”李扬先礼于公主后稽首于玉真。
玉真公主未语,万安公主忙是回道:“李县男免礼,本宫与仙师讨扰了。”
李扬称不敢,躬身相侧以迎入河州。
城中自尊圣上旨意,重塑孔子像及周公立像,建宫悬,挂文宣王匾,是为庙号。迎公主一行入内,拨官婢二十名以侍,另以军中健士一旅以护,内有北牙千牛执刀相巡。
随着公主入内,李扬让一干官员在观外相候,自己仅一人相陪,指点各处房舍布置。
“李县男,有心了。本师承情了。”玉真公主看罢也是满意。
李扬忙是施礼道:“只要仙师居的舒服便可,莫要夸下官了。”又瞧了一眼前行的万安公主,那丰润臀摆配得纤细的腰肢更显婀娜,便是想及二人相悦之时,这心可就不安份了,那眼说如贼色便是相配的很。
万安公主虽是故意不看李扬,那已感灼热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过自己的身子,不禁轻轻的战凛起来,亦是想起二人的事情,这脸上便显了二朵艳丽的颜色。忙是往姑母一侧站了站,将那目光掩去,这心方才平缓了一点,但自己的身子湿涧黏稠的感觉却是一浪一浪的涌上了心头。只得暗骂道,“真是害人的阿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殿下,臣敢问殿下是随仙师居于此殿,还是另觅他处。牙中已扫,各奴仆也一干备齐。”李扬又道,万安公主虽是向道,但身份仍是大唐的公主,岂能居于此处,所以多问一句方好。
玉真公主冷冷代万安公主道:“李县男,皇女万安已身入道,心中便无殿下二字。你就不必操心了。”
万安公主差些点了头,听姑母如此,只得面朝里边努嘴,心中又是笑起,好个冤家,你这安的什么心思,岂不是让你我之事大白于天下么?看看,姑母也不是好惹的。
李扬愣了,本是礼数之话为何却是换得冷言相告,即是如此那就罢了。不过心中也有遗憾,这些日子中就莫想一亲芳泽了。嘴里急称着是,诚惶诚恐的样子像极了受教之人。
转回静室,二公主相坐于内,李扬不敢再入,只得于门外躬身相候。
“李县男,此边甚好。你公务烦忙就不必作陪了。”接过宫女送过的香茶,玉真公主便是下了逐客。
李扬躬身告退,低首不敢乱看,慢慢退了下去。
“万安,他的小心思着实的可恶!你二人怎得招惹了此等魔王,姑母真是为你不值。”打发了旁人,玉真公主见万安公主魂不守舍,又痴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心中便是来气,“在河州安顿二日,我等便早早起身,去往鄯、凉二州吧。”
“皇姑母!”万安公主见李扬在玉真公主的心中似是差劲的样子,便是想说上几句,只得喊出称呼就见玉直公主摆手,冷哼了一声,“公主,向道之人岂能有牵挂!我亦是如此,往后还是称我法号的为好。”
“是,无上真师”万安公主轻唤,只是心中好是不满。
玉真公主是过来之人,也知这少年小娘之心,闻听万安的轻唤,心中发苦,“痴儿,一情已痴难回首,望破九天碧水沙。一叶成障,缘,还是孽。逍遥逍遥,岂是那般的如意。你之心,所挂其情,亦功德亦障业,皆由心生!喝!百年往事飘渺,今朝前缘已定,缘来随缘,缘去缘灭,何必又执着呢?想一骑姗姗白衣之俊士,陈事已旧,不能回首否?摩诘,可曾想起郁轮袍。又可记得抚琴以念,碧落风烟外,瑶台道路赊。如何连帝苑,别自有仙家。此地回鸾驾,缘溪转翠华。洞中开日月,窗里发云霞。庭养冲天鹤,溪流上汉槎。种田生白玉,泥灶化丹砂。谷静泉逾响,山深日易斜。御羹和石髓,香饭进胡麻。大道今无外,长生讵有涯。还瞻九霄上,来往五云车(唐,王维,奉和圣制幸玉真公主山庄因题石壁十韵之作应制)的意气风发呢?可恼,可恨,皆因世上男子无情,芙蓉账中理青丝,客家人堂寻佳妻。你这负心之人,不若是那太白做了一首,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清晨鸣天鼓,飙欻腾双龙。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唐,李白,玉真仙人词)么。你便弃我,另觅了妻子。你可知我心一直有你,太白虽好,却不懂一丝的情趣,岂是你这花间弹曲闻梅声,镜前书文向伊听。黄昏联句婉如月,清晨画眉讨人心的冤家相比的了。哎,往日以难追亿,但相痴,入情却是难逃我心。看咸直、万安二女疯狂相亦与这李子仁,我这心便是相嫉的很。但摩诘可知,此些赴河西之地,礼道是假,会你却是真。莫要真让我自伤了,愿你也如这子仁一般,分一些爱于我这可怜之人吧。”想罢,神色暗然,将手搭于万安公主手背之上,轻轻拍了拍道:“姑母是多想了。子仁尚好,你,去吧。”
“姑母!”万安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直直的看着玉真,见其神色平淡,面有慈悲,不似随口相说,但也不敢相问,这一会的功夫岂能变了心思?只得装了糊涂。
玉真公主笑笑道:“你等小儿之事,姑母只是劝劝罢了。由心由情自有你等相尝,试过之后才知是真是幻。去吧,小心相会,莫让人说三道四了。”说罢闭眼,不知嘴里念念有词呤了哪本经文。
万安公主离座施了一礼,便出门唤了宫女,言道去瞧了姐姐,便出门往州府去了。
“哎,怎能急成这般样子,哪有君探臣子之理呢。罢了,由她而去。”睁了眼的玉真公主苦笑自语,复又闭了眼,于心中会了那一抹白衣摩诘去了。
出了文宣王庙的门后,万安公主就如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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