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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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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人都知道的道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是!阿娘教训的是,是孩儿糊涂了。”

“好了,孩子好难回来一次,何苦见面就训斥儿子?”一直含泪望着这曾家骄傲的老父亲这时候终于插话了:“天气太热,还不让孩子进屋?”

曾国藩顺势起身,搀扶着母亲,由曾国潢搀扶着父亲,一家人走入高高的挂起了红灯笼的曾氏祖宅。

在内堂换过衣服出来,在祖宅的正厅里二老端坐,曾国藩再一次拜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爹、娘,孩子回来了!”

“起来,起来说话。”这一会儿,经过刚才在门口的激动,彼此都冷静了很多。曾麟书示意儿子站起来入座,满脸带笑的看着他:“这一次从听到你可以顺路回来探亲的圣旨那一天起,你阿娘日夜期盼,就盼着你能够早一天回到家中。”

“是啊,听说大兄这一次办差途中能够回乡探亲,阿娘可高兴得不得了呢!”坐在一边的四弟曾国荃大声接口:“还是二嫂连夜起来相劝,阿娘才肯睡下的呢!”

曾国藩难得的开心一笑,抬头望向母亲:“阿娘不必为儿子牵挂,还是保重身体为重。”

“没什么,没什么的。”老夫人掩饰不住的笑意溢于言表:“家媳还好吗?孙儿孙女还好吗?”

“是!母亲,他们都……”他的话只说到这里,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高声呼喝:“有旨到!”

曾国藩一愣,中断和家人的叙话,迎了出去。外面一乘八人抬的蓝呢子大轿稳稳当当的停下,一个年级在五十岁左右,翅绫辉煌,身着二品锦鸡补服官服的老者手托黄卷正在下人的引领下步入正厅,正是新任湖南巡抚骆秉章:“有旨意,着曾国藩接旨!”

“是!”曾麟书也站了起来,命人排摆香案,又把骆秉章迎入大厅落座,这一边曾国藩闪入后堂,在听差的伺候下换上官服,朝珠补褂穿戴整齐的走出,在香案前跪倒,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臣,曾国藩接旨。”

骆秉章面南而立,展开手中黄卷:“……曾国藩于桂省督捕邪教匪逆之事,厥劳甚伟,功勋在在,甚慰朕心!曾国藩着改调户部左侍郎,在军机处学习行走,位列周祖培之下。”

“又:两湖、江南一地乃我大清人文荟萃,天下英才齐集之所。丘壑之间必有大才隐没,着曾国藩于旨到之日,细细查访,待回京之后报与朕知。万使朕野无遗贤之志通达为盼,钦此!”

“臣曾国藩,领旨,谢恩!”

骆秉章收起黄卷,等他站起双手递过,笑眯眯的一拱手:“恭喜涤生兄啊,这一次入军机行走,将来入阁拜相,指日可待矣!”

“多谢骆大人善颂善祷。只恐国藩绠短汲深,菲材何堪当此重任?不过是在几位中堂坐前以供趋走而已。”

第50节 夜不能寐

骆秉章到访传旨,自然也就打断了曾国藩和家人间的脉脉温情,一众人纷纷闪避,正厅中只有两个人居中而坐,又让下人取来衣包供彼此换上便装重新见礼,摆上茶水待客不提。

“老夫是在本月二十六日接获上谕,只是那时候涤生兄还没有回来,便只得一边派人在曾府门前等待,一边处理其他事物。直到刚才有听差的来报说,曾府门前鞭炮齐鸣,便知道是曾大人回府了。”

曾国藩苦笑着拱拱手:“为国藩之事,倒是让儒斋兄久等了。实在是惭愧。”

“哪里,哪里。”骆秉章摇头一笑:“哦,涤生兄,这一次桂省会匪之事,可是真的很严重吗?”

“嗯,相当严重。”曾国藩宦海多年,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够说,什么样的话不能说,例如桂省之事,将来总是要通传天下的,这会儿说了,也算不上交通外臣,当下给他解释了几句,随后说道:“这样的民变一旦发作起来,便是惊天动地的大祸事!皇上一再说,此案乃是我朝开国以来第一件谋反大案,国藩奉旨查办,只是在会匪家中翻出的名册,便有100余本。上面满是加入邪会的骨干人员。总数不下万余人!”

“那……”骆秉章回忆了一下近来往来的案牍信札,只觉得心头的一个疑惑怎么也挥之不去,当下继续问道:“倒没有听说在广西那边骤掀大狱的风声啊?”

“皇上的意思似乎也不愿因此事弄得桂省人心惶惶,百业俱废。桂省民风淳朴,想来也是以被匪逆以招摇撞骗之术裹挟,若是穷究起来,怕是人人难逃公道,若是到了那时,全省之中十室九空,也大伤新君一片爱民之心吧?”

“确是的论!”骆秉章抚掌而赞:“新皇登基之后,所行法令无一不是有利于民,可见皇上此番临宇,便真的是要有一番新气象了。”

“便如儒斋兄所言,皇上这一连串的政令发布,虽然盐漕二项尚需时日方能见到成效,不过只要地方督抚大员实心办差,总是与国修养,与民生息之举。”

“盐漕二政,诚是一些奸商蠹吏利之渊薮!”骆秉章用力的一拍座椅的扶手,语气中满是愤恚之意:“老夫虽履任巡抚时日尚短,当初在湘省藩司任上却久已有耳闻,彼等之豪奢简直不似人间。便是那最等而下之的盐商,家中饮食起居便有讲说之法。”

曾国藩从入仕以来便是做京官,很少有外放经历,闻言很是给他的话逗起了兴趣,当下放下茶杯转过身来:“哦?愿闻其详!”

“便举一例,涤生兄便可见一斑。譬如这食鸭之法。从饲鸭便与别不同。取绍兴酒坛一瓮,凿去其底,将鸭置于其中,用泥封上,只有鸭头留在外面,用猪油和米饭填之,六七日即肥大可食。据闻肉质鲜嫩无比,可比豆腐。若欲食豆腐,则杀两鸭煲汤,以汤煮豆腐献之。”

曾国藩听得清楚明白,无奈的一笑:“此等样人豪奢若此,想来……”他是忠厚人,不喜言人是非,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骆秉章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总把话题放到这样的事情上,当下宕开一笔,他说:“旨意中有让涤生兄为国荐材之语,可有心中人选?”

“此事嘛,我也是心中惴惴,怕举荐之时心有成见,误了皇上一番使野无遗贤的拳拳之意;又怕举荐非人,皇上心中不喜。”

“用人之道,权操于上。涤生兄只要精白一心,不以地域,不以私人之交为畛域,我想,便是其人非材,以皇上圣明,也必会原宥的。”

曾国藩霍然张目:“诚哉斯言,诚哉斯言!”

“哪里。”骆秉章谈到这里,长身而起:“涤生兄,可否容我拜见老夫人和老太爷?”

“啊,不必,不必!”曾国藩自然要代父母谦谢几句,却碍不过骆秉章一再坚持,终于还是将父母延请出来,在大堂拜见。

骆秉章执礼相见,老夫妻很是客气了几句,由曾国藩将他送出府门,前者拉着他的手说:“涤生兄,若是有任何需求,尽管到府衙来,老夫自当竭诚相助。”

曾国藩还确实有一件事要拜托对方帮助,也不和他客气了:“只有一件,儒斋兄,皇上天恩在上,国藩自当善拟谢恩折,还望借贵衙折差,于公事往来之际,送往京中。”

“哦,是的。此事不劳挂心,老夫明日派人来取。”

“不敢,不敢!此番已是叨扰过甚,明日国藩当亲自过府奉上。”

“那也好。明天我就在府衙中扫榻以待了。”

夜深人静,曾国藩在祖宅的房中点上一盏蜡烛,有听差为他从随身携带的书箱中取出黄皮空白的谢恩折子,研了墨汁,就着烛光起草谢恩折。这类折片从来都是官面文字一大堆,无非都是一些‘臣愚钝菲材,山乡下士,蒙圣上超擢提拔,不胜惶恐’之类的话。草草写完,又从头浏览了一遍,检出几个错字随手挖掉改正,就算是脱稿。

转念一想,任命自己做户部左侍郎,这等‘度支之才’实非自己所长,皇上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哩?再看看自己的谢恩折,心中又无端的想起和郑祖琛在临行前关于文风不振的谈话,自觉一篇折子写的支离破碎,全无半分实质。当下便又提起笔,在下面写了起来:“……臣奉旨出京,赴桂省查办会匪事宜,已历三月有奇,沿途所观,我大清治下百废待兴,百姓安居乐业,纵有桂省邪教危害地方,幸有我皇上上得祖宗庇佑,将乱党涤荡干净,肃清妖氛。”

写到这里,他再一次停下笔,拿起一旁的砚台,轻轻地研磨着,手中在动,心中在想。论才力,曾国藩自问不输于任何人,只是要胸中有物,笔下自然千言不缀,只是这样的一番文字要以何种方式切入,倒是大费周章。说得深了,怕得罪人,说得浅了,又怕呈到皇上那里,引不起重视。

考虑良久,等他再停下来时注意到墨汁调得太粘稠,简直都濡不动了。又加点水,才算完事。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便让曾国藩下了决心:皇上是有为之君,便是言辞激烈一些,应该也于己无碍。有了这样的主张,再动手写起来便容易得多了:“臣任职京中多年,此次赴桂省办差,所见良多,心中感触,实非一吐胸臆,呈报御前不能畅快。”

“……以臣观之,国贫不足患,惟民心涣散,则为患甚大。自古莫富于隋文之季,而忽至灭亡,民心去也;莫贫于汉昭之初,而渐至又安,能抚民也……”动笔之初,方还觉得窘困异常,只是这一转念间,难的不觉得难,容易的觉得更容易。静一静心,先把古来以失民亡国的帝皇一个个想下来,再下面的文字就简单得多了。

“……我朝康熙元年至十六年,中间唯有一年无河患,其余岁岁河决,而新庄、高堰各案,为患极巨;其时又有三番之变,骚动九省,用兵七载,天下财赋去其大半,府藏之空虚,殆有甚于今日,率能金瓯无缺,寰宇清谧,盖圣祖爱民如伤,民心固结而不可解也。我皇上爱民之诚,足以远绍前徽,特外间守令,或玩视民瘼,至圣主之德义不能达于民,而民间疾苦不能达于上,臣敢一一侣陈之。”

“………………”

一番心腹之言陈述完毕,曾国藩略脱行迹的让自己放松在座椅上,拿起完成的奏章很满意的一笑,却立刻收敛:啊,忘记了。奏事折子和谢恩折子不能混为一谈的?

第51节 史海钩沉(1)

道光二十八年八月,晋太子太保衔,原任两江总督陶澍第四房侧室贺氏于安化县城印心石屋陶氏祖宅一瞑不视,终年五十六岁。身为人婿的贵州贵东道知事胡林翼上表陈情,按制守孝三年。到道光三十年七月,已经满二十七个月,到了服阕起复的时候了。

清制:服阕期满的官员,照例要回到北京,在吏部擎签,如何由朝廷重新安排发送省份,择日启程赴任——这是一整套的流程,不必去谈。只是在临去之前,胡林翼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去拜访湘阴县城中的左宗棠。

他和左宗棠的关系有一点特殊,一个是陶澍的女婿,一个是陶澍的儿女亲家。还有一节,便是当年左宗棠受知于陶澍,可算是天下人口口相传的趣闻之一。经过大约是这样的:陶澍以两江总督入京觐见,道光帝对在他两江任上的表现非常满意,不但温语相加,在政事已了,君臣二人闲聊的时候问起了他的经历。于是陶澍就把自己在安化县城从小家境贫寒,却从不堕青云之志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偏巧这一天皇帝的心情很好,听他说完,心中甚是感动,特意将他从小居住的祖宅起名为印心石屋,又御笔亲题了匾额,着湖南巡抚派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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