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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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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标不过是其中的一道手续,为的是寻找到更加合适,使另外一方更加无以砌词的手段而已。绝对不是让人家无钱可赚——朕给你们打一个比方吧。虽然两国共同招标,但总要有一个大约的价钱,就拿这一次要承建的铁路来说,假如说,一方的报价是一千万两银子;而另外一方呢,若是在八九百万两上下,就说明出入不大,若是另外一方的数字只有三五百万,彼此相去甚远,就要认真的琢磨一下了。”

他说,“是多的那一方故意抬高价钱,为的是有利可图呢?抑或是少的一方,早就打定了主意,在其中偷工减料呢?”

这样的话,下跪的众人有的可以明白,有的却还是一头雾水,皇帝耐心的解释道,“铁路大工承建,是有先例可循的,不论是侵占民田所要给付的赔累,还是晓谕百姓,厝迁坟茔所要花费的银子,以及征用民夫、购置设备等等,都要算作铁路大工所用。也都是要计算在内的。”

“以上种种,都要算作是工程之中必须要花费的款项,等到工程建设完成之后,铁路车站、保养、运行、调试,也要用到大批的人工和银两。”他说,“至于招标,只不过是在此事进行之前,将种种花费汇总计算出来,按照招标银两所需用的,提前由朝廷、直省截留准备出来,也好做到有的放矢。”

“皇上,那若是超过了呢?”

“超过的数字嘛,就要认真查验、计算了。为什么会超出?超出多少?还要多少?追加的这一部分,需要多少银子才能够彻底保证足敷使用?”皇帝一边说,一边整理思路,他真想把早就存在心中,却一直没有机会向众人当面宣讲的‘财政预算’的名词拿出来,借这个机会推而广之。

但转念一想,一来此事不必亟亟,等到这一次的招标结束,甚至等到按照标书所载的数字投入进去,产生效值之后,再说也不迟;二来,在场的众人中,没有一个肃顺、阎敬铭这样的度支之才,自己说了,他们也未必听得懂,反倒浪费唇舌,便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把众人打发出去,皇帝只把奕留了下来,“招标本是为杜绝经手官员上下贪墨而行的方式,其中最大的特点,只是要求参与竞标的双方各展所长,将工程之中原本可能会有的诸如人浮于事、银两虚靡等统统堵上。”

“这样一来,天朝为铁路大工所花用的银子,可以大大的节省下来,更可以免去那些下面的混账行子借机捞钱的弊政。不过,其中也不是没有旁的漏处。”

他说的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要考虑周详了方才出口似的,“老六,你下去之后,会同程庭桂、瑞常、阎敬铭几个人,先各国一步,把我天朝此番花费的银两计算一下。此事不要让旁人知晓,计算清楚之后,具折呈报。朕要看一看。”

等到诏旨发下,引发了各国的震动,招标在中国是新鲜事物,在其他各国早已有之,这样的方式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贪腐的横行,而且,招标之际,心明眼亮,很难做出什么手脚。而且,清廷方面,这一次的招标以军机处、总署衙门、户部、工部将所有往来明细会衔具奏——这在天朝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故而个个小心,哪一点也不敢出纰漏。

而除了英美两国的铁路商人之外,另外又有来自法国和西班牙两国的机械工程公司要求各国驻华使领馆,也要加入到这一次的招标行列中来。清廷方面不好厚此薄彼,统统答应了下来。

此事一直到咸丰八年的年底,仍自尚未底定,拖得过年开衙之后不久,坐镇天津,办理汇总各种用度的户部尚书阎敬铭上了一份折子。

这是一份皇帝登基以来所看到的最长的折子,除了折子之外,还有六份夹片,足足有三万多字。在折子中,他详细开列了所有铁路大工中所需用的银两数目,总计是七百三十九万零六十五两三钱银子。

因为这样一份详明而清晰的奏折,皇帝心中的天平终于倒向了一边。

任命枢廷,关系重大,连阎敬铭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为龙目看重,以如此重任交托?自己还不到四十岁呢!见到明发的邸抄之后,回到京城的府里,先吩咐门下,“一切道贺的宾客,尽数推拒,老爷要写折子。”

第二天将折子封奏而上,皇帝和军机处见面之后的第一起,就是把阎敬铭招到了御前,“……朕还记得,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想起来,和昨天一样呢!”

“当年臣草茅新进,不识龙颜,种种非礼言行,每每思及,魂梦难安,皇上不以臣粗鄙,反交托一部重责,臣只有殚精竭虑,效死以报,上求不负君恩于万一。”

“你也不必如此自抑。朕既然选定,让你入值军机处,就不会多考虑外间那些人的物议。——这番话不但是对朕,更加是对你。”皇帝说道,“军机处是朝廷政令所出之地,关系重大,毋庸朕和你多说,你也有所领悟。朕想和你说的是,选择你入值军机处,虽然还是挂着学习行走的名字,但你在军机处中,还是要秉持在户部那般的刚正之风,政务匡扶朕躬之外,于朝中各种不法情事,也不要有什么隐晦,只要确有实据的话,尽数具折呈报,一切有朕为你做主。”

“是。皇上托付臣下以腹心,臣焉敢为一己私利而有所惜身?”阎敬铭感从中来,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入值之后,定当以血诚之心上侍君父,不敢有半分游移旁顾之处。”

“你的人品,朕是信得过的,貌丑心正阎丹初啊!”皇帝极少有这样面对面的夸赞臣下的时刻,摆手让他站了起来,“上一年你在天津,办理差事,朕很满意。”他说,“总数七百万两银子,比之江宁修建的铁路,似乎省下很多钱呢?”

阎敬铭未作他想,以为皇帝是在发感慨,碰了下头,没有说话。“江宁铁路,朕记得是一千四百余万两银子的?总计花费,是不是的?”

“是,皇上圣记无错,江宁铁路,耗时三年之久,总数在一千四百万两。”

“当初朕还说过,这么多的银子花出去,用了三年时间,方始竣事,不算太多。”他拿过阎敬铭上的奏折,翻看了一下,“如今看来,还是花得太多了。”

“如今朝廷国用日足,这等铁路大工,更是利在千秋后世的宏图伟业,花用靡费了一些,原也是应有之义。”阎敬铭心口不一的奏答,“皇上就不必为这等小事烦劳圣怀了。”

“不上心怎么行呢?”皇帝慢吞吞的说道,“一个铁路工程,就多花用了一倍的银子,日后这样的工程全面展开的话,朝廷有多少银子可以供这些人捞的?”

这样的话就太深了,涉及其中的人也太多,而且个个位高权重,一旦真的按照皇上的意思动作起来,自己倒霉不提,朝局亦将有极大等到翻覆,故此,阎敬铭连话都不敢说,趴在地上砰砰撞头,亟亟有声。

皇帝心中很有些失望,遗憾的叹了口气,“你下去吧,从明儿个起,就到军机处入值吧。”

阎敬铭心中一阵愧意,抬头看看他,“皇上?”

“去吧,去吧。”

第106节 暗夜谈心

从谌福堂退出来,阎敬铭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发堵,似乎有一股不平之气横亘在那里一样,几乎要怒吼出声,方始痛快!

站在殿阁之下,回头看看,阳光明媚中,堂上阴影处有小太监在来回奔走,对于呆站在这里的自己理也不理,阎敬铭一只小眼睛逐渐湿润,他真想再一次迈步进去,向皇上一吐心声,想来这也一定是皇上期盼着的吧?

正在犹豫间,忽然听身后有人说话,“丹初兄?何思之深耶?”

阎敬铭回头看去,脸上扯起了一丝笑容,“啊,是博川老啊?怎么,皇上召见?”

来人是文祥。咸丰五年的时候,他为了一句话的疏漏,再加以肃顺从旁簸弄,意图整掉他军机大臣的位置,安插怡王入内,文祥自觉不能安于位,为了躲避后续而来的逼迫,自己先一步上折子,请辞了军机大臣的差事,只是在总署衙门挂了个闲职。这一次军机处增补,皇帝居然又一次将他想了起来,让他以旗人之身,入值军机处。今天来,是御前谢恩的。

阎敬铭和文祥不很熟,不过同朝为官,彼此认识而已,想到日后共同入值军机处,倒是应该在此机会亲近一番,“恭喜博老,不及数载之后,重入军机处,自世宗十年,军机处初设以来,博老还是第一份呢!”

“哪里。”数载清闲,文祥不同于当年的贾祯、如今的阎敬铭等人,他是真的不愿再淌进这一汪浑水中来了,虽然有君命难违的话,但他今天递牌子请见,却是一定要认真的辞一辞的!

听阎敬铭说话,老人苦笑了一下,“丹初兄莫要取笑了。哦,不能和老兄多聊,我得进去了,日后再见。”

和文祥拱手告辞,阎敬铭思忖了片刻,举步直奔二宫门口的军机处值房,正好,载垣几个人正站在门口闲谈说话,已经过了立春的时令,圆明园中桃杏吐蕊,柳丝舒展,正是‘君须记’的‘柳绿’时光,军机处固然是公务繁忙,政令所出之地,但闲暇无事的时候也有很多,趁着着大好春光,众人不好在屋中枯坐,由载垣倡议,命听差将座位搬了出来。

御驾不在禁中,规矩也便不是那么严谨,各自的听差上前来,给各自的老爷准备上香茗、茶点,一边说话,一边品着香茗,倒也自得其乐。载垣年纪虽大,眼睛却很尖,一眼瞅见,大声招呼,“阎老兄?阎老兄?到这边来!”

阎敬铭此来本就是有事,听见他喊,移步过来,“给王爷请安。”

“免了,免了!今后同殿为臣,这些俗礼儿,趁早免了。”载垣笑着说道,“我和我那五叔是一个脾气,不好读书,只喜欢清谈,今后,若是有什么前朝典章故事,老兄可不要藏拙啊!说来大家一起听听?”

他说话语无伦次,阎敬铭素有所知,没有接他的话题,苦笑着拱拱手,“列位大人都在呢?”

“哦,还有一件事。”载垣又说,“我这个人,没读过什么书,若是有念白字的地方,或者说错了话的地方,日后还请阎老兄不要见怪啊。”

“卑职不敢。”阎敬铭客气了几句,看看没有什么人注意,给曾国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屋中说话。

曾国藩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了进来,“丹初兄,可是有所见教?”

“不敢。”阎敬铭长话短说的道,“今晚,涤生兄可在府中?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容阎某过府拜望?”

曾国藩立刻知道,阎敬铭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造膝密谈,当下不以为忤的一笑,“既然如此,国藩扫榻以待。”

阎敬铭要言不烦的拱拱手,“那就多多叨扰了。”说完出来,以部中尚有公务料理为由,向载垣几个拱拱手,转身去了。

一天无话,到了晚上,阎敬铭连家业不回,只是让下人回府告诉太太,今天晚上到同僚府上做客,自己坐轿到了曾国藩的府上,曾国藩不想他会这么早来,只好又让下人去买了几分酒菜,请他同桌用餐。

阎敬铭也不推辞,据案而坐,却并不急着用菜,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涤生兄,今天阎某情绪激荡,种种非礼之处,实难言说,还请老兄看在我二人当年同是户部差员的分上,多多原谅啊。”

曾国藩知道,像阎敬铭这样同是修习理学的,讲究的就是荣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如今看他脸色通红,情绪激荡,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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