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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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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巡抚杨抚台的官名就有“提督军务”四个字,所以他对江北地区的守备司营兵、卫所军户和海防道具有最高指挥权。
现在杨抚台则动用自己的指挥权力,派标下中军官带着令箭到了公馆,命令扬州府守备司营兵回营休整,不要跟着李佑与南京来人作对。
之前李大人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如何应付南京方面,根本没有预料到杨抚台突然出手打了他一记闷棍,一时间错愕异常。
若营兵都奉巡抚之命撤走,那李佑身边就只剩几个衙役了,和单枪匹马也差不多,如何能从南京数十官军手里抢人?
回衙署里拉起数百衙役壮丁再来动手?那巡抚照样可以一不做二不休,派出巡抚标营护送南京这批人离开扬州。
难怪张言与周怀这二人抓了金百万,不迅速逃离扬州,还敢好整以暇的继续驻在公馆,果然是有依靠的。
再如果南京方面已经知会了他的上级巡抚,然后才收押金百万,那么从道理上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他李佑反而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没什么理由去抢夺审判权,特别是此人还是他老丈人的情况下。
这急转直下的形势令人十分恼火,原因全在于军政一把抓的杨抚台突然下黑手,李佑对杨抚台的恨意瞬间涨到满点。
李大人心里嘀咕几句,事先不是有所缓和了么?自己连总商和盐业公会的事情都已经禀报给他,准备通过他向朝廷奏请,怎么忽然又翻脸?
官场中人变脸很常见,为名也好、为利也罢,起码都是有迹可循,可以理解的。哪有像杨大人这样完全没有原则和规律,全凭着一时心情忽东忽西的?
这种不可理喻的随机性,终于使得李大人感到厌恶万分了。
中军官手持令箭,对着带兵把总吴先涵呵斥道:“军令如山!你还不速速收兵回营!”
又对着李佑道:“难道李大人想违抗军令吗?”
面对军令,吴把总则两面为难了。李镇抚让他上前,巡抚让他收兵,实在顾此失彼,便下意识向李大人请示道:“到底如何是好?请镇抚示下!”
听见吴先涵的请示,李佑想道,面临巡抚的压力,吴把总虽然不敢继续上前,但也没有扭头就走,还知道请示一句,也算难得了。
文官之间以下犯上后,如果被上司记恨并成功报复,最常见的结果是丢官弃职,当然也有一些极端例子。
但军法可就没这么便宜了,从鞭笞到斩首,酷刑比比皆是。违抗巡抚军门的军令,李佑自己基本不存在人身安全问题,但吴先涵就不好说了,杨抚台按照军法从事,请出王命旗牌斩一个小小把总,不是没可能的。
吴先涵拿不定主意,李大人同样也拿不定主意,关键是他没干过直接违抗上级军令的事情,捉摸不清这里头的深浅。
军法规则和文官规则是两回事,军令如山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被视为国朝最忌讳的拥兵自重,或者成了倒霉的毛文龙之流可就傻眼了。
虽然也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但李佑明显缺乏一个大义名分来抗令不遵。有时候,大义这个东西还是真有用的。
正当此时,忽然后面人流涌动,又冲进一队人马,使得院落中更加拥挤。众人皆很诧异,这又是哪一方?却见盐运司的丁运使在几个护卫紧密簇拥下,慢慢挤到前方来。
阶上的办盐太监周公公见状大喜,遥遥拱手道:“原来是运使大人到了,再无忧矣!”
虽然有巡抚强行下令李佑撤兵,但周公公和张佥事两人心里仍旧微微紧张,只要没有生力军前来协助,就没法真正放心。
这李佑分明是个骄慢跋扈的人物,如果他真发起性子蛮干,身边从南京带来的人手还真挡不住,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们两位。听说那李佑有金书铁券护体,朝中又有人帮腔,即便亲手宰了他俩,没准用金书铁券就可以糊弄过去。
如今丁运使亲自率领大批盐丁前来助阵,那就可以让周公公和张佥事彻底放心了。所谓盐丁,就是从灶户中征发壮丁编组成伍,直接隶属于盐运司的武装,毕竟盐运司运库存有巨量白银,需要有一支武装守护。
面对办盐太监的热情招呼,丁运使面色如常,平静的对周怀点点头示意。
看在李佑眼中,心底又是一沉,巡抚军令尚未解决掉,又来了盐运司搅局,现下这局面可愈发变坏了。
他怎么看自己,也有点四面楚歌得意味,难道要提前动用底牌?可时机还不太合适,容易弄巧成拙。
丁运使忽然又对着李大人微微一笑,其后才与办盐太监周公公以及南京留守卫指挥佥事张言开口道:“听说金百万有贩运私盐的嫌疑,理当由我两淮运司衙门审讯明白,所以不劳驾守备公爷过问了,将人交与我运司罢。”
周怀与张言齐齐吃惊,不知怎么应答。从捉拿金百万到丁运使率领盐丁到达为止,一切都没有脱离事先拟好的剧本。但是丁运使这番话,却全然与剧本无关了,叫他们二人不知所措。
如果说李佑索要金百万,还有些胡搅蛮缠,那么丁运使索要嫌疑人犯,那就是名正言顺的。
用二十一世界的术语。盐运司不但是管理盐场和灶户的行政部门,也是收取盐课的税务部门,更是打击盐业犯罪的执法部门,执法区域包括应天府、南直隶江北、江西、湖广。
所以从理论上,丁运使索要金百万这个私盐疑犯真是天经地义并尽职尽责的。
但理论归理论,实际归实际,张佥事盯着丁运使疑惑不已,事前并不是这样说定的,金百万终归是要送到南京,而丁运使怎么会横生枝节出面索要金百万?
瞬间的冷场,让李佑觉察到了什么,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啊……从南京二人组的神情看,绝对不想把人交给丁运使的,这其中似乎发生了点曲折。
按照自己的猜测,这次肯定是南京与盐运司、巡抚衙门不知为何互相勾结,可是现在看起来,丁运使似乎要临时改戏,又是为了什么?
想至此,李佑按住了继续出头的心思,冷眼旁观,且看他们之间如何计较。


第五集 牧守江北 第418章 内幕重重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本来是李大人与南京二人组碰撞,被巡抚抄了后路正在犹豫,转眼之间丁运使便率领大批盐丁亲自到场,本该协助南京方面的他突然将李大人活计抢了过去,开始与南京方面叫板。
连李佑都觉得,丁运使这简直是敌友不分啊。
被国公派来的指挥佥事张言沉吟片刻,搬出国公对丁运使道:“金百万贩运私盐,被江防营缉到,所以守备公爷命我等捕人。若运使索人,可与公爷相商,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不敢擅专。”
丁运使不为所动,正气凛然道:“笑话!朝廷用我运司主管两淮盐政,缉查私盐还须与魏国公相商么!本官并未听说过朝廷授予了魏国公盐政之权!”
张言乃是魏国公心腹,在南京极少有人招惹,却被扬州这些官员屡屡斥责,火气渐大,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指责丁运使道:“丁大人想包庇人犯么!”
“本官包庇又是从何说起?但你们迟迟不肯将人犯交出,才是想包庇罢?”
张佥事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旁边的办盐太监周公公气愤的指着丁运使道:“丁大人欲为背信弃义小人乎?”
背信弃义?暂且隐居幕后的李佑毫无被抢了风头的愤怒,反复细细品味这个词的含义。
丁运使不予置理道:“国法面前,谈什么信义!”随即挥手,要盐丁上前拿人。
李佑决定静观其变,与其他违抗军令去抢人或者让南京方面将金百万带走,还不如叫丁运使得手,只要不出扬州城,总会有办法。
别忘了,他可是朝廷委任的兼理整饬盐法事,即使金百万落到了盐运司手里,他也有权去过问的。
一干盐丁冲到阶下,南京军士虽然人数劣势但也纷纷拔刃相向,双方渐渐接近,就要触碰上。
面对即将发生的大规模持械群殴,在一旁看戏的李大人热血沸腾,忽然心头一紧,背后方向传来鼓乐齐鸣,又有人大喝:“全都住手!”
李佑忍不住仰天长叹,这是今天半路杀出的第几个程咬金了?又是谁来了?真他娘的是没完没了。
其实不用回头,李大人也猜得出是谁驾到。出行时有鼓瑟吹笙这份待遇的官员,在本城除了巡抚大人,别无分号。
有巡抚旗牌官分开人群,高声道:“军门在此,不得无礼!”
远望月门外,影影绰绰的有不少穿着战袄的人马,看来是巡抚亲自率领标营官军到达。
可惜院中已经被先到达的府守备司官军和盐丁充塞满满,巡抚标营人马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只有杨抚台只得在侍卫护送下进了院落。
李佑很无语,盐运使亲自到了,巡抚也亲自到了,自己老丈人被南京抓捕这事到底有多么不同寻常?到底牵动了什么利益,才能使得巡抚和盐运司这等高官全都赤膊上阵?
若只私盐纠纷,还不至于如此罢,饶李大人自诩机敏,一时也看不清这里面的门道。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南京与盐运司、巡抚衙门之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互动,才会导致眼下这个局面。
在这个场合类似于“甲胄在身恕不能全礼”,丁运使和李佑一起注视着杨抚台步入圈子。
杨抚台没有计较礼节,径自对丁运使道:“有请丁大人将盐丁撤下。”
对巡抚的到来,丁运使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李佑,拒绝道:“我运司盐丁,与李大人部下营兵不同,只属我运司管辖,上不归巡抚衙门调遣,所以抚台之令,恕不接受。”
杨抚台的心情与南京来人差不多,都对丁运使的变卦很恼怒,若非听到丁运使率盐丁去公馆的消息,他才不会很掉价的亲自出现在这里。
李佑却从丁运使的话里听出一丝亲近之意,难道丁运使有意与自己暂时联合,共同抗拒巡抚?
杨抚台冷哼一声,责问道:“本官受朝廷重托,总理整饬盐法之事,丁大人莫非视为儿戏?”
丁运使轻声笑道,“整饬盐法事不止抚台一人罢,李大人也是整饬盐法事,不知于此有何见教?”
已经充当旁观党打了半晌酱油的李佑终于再次站到台前,丁运使这个说辞不新鲜,还是上次他与杨抚台斗法时发明的。
其最大用处不过是为了斗嘴和示威,以两个整饬盐法事来堵杨抚台的嘴而已,实际意义不大。不料却被丁大人又在这里一本正经的搬了出来,并以此抬高他的地位。
李佑早已三思完毕,无论如何,当前杨抚台是最大的对立面,所以他不能不接丁运使递过来的橄榄枝。虽然不明白丁运使的心思,但形势所迫,不影响建立统一战线。
更何况,他现下对反复无常的杨抚台观感极其厌恶,特别是方才被杨抚台突如其来捅了一刀。便开口道:“抚台乃一省之封疆,哪能事无巨细?国家设了运司,所为何来?提审商人这种事,抚台就不必费心了罢,若有重大内情,再禀报抚台也不迟。”
又不阴不阳的讽刺道:“听那办盐太监的语气,似乎捉拿金氏盐商,事前知会过抚台的,所以他们自恃正当。下官敢问一句,抚台从淮安移驻扬州,就是专门为了将扬州盐商送给外地衙门勒逼下狱的么?如守护地方,实为少见,下官情何以堪。”
这李佑有心讥讽别人时,总能叫人感到极其不中听,恨不得掩耳不听,几句下来便使自诩忠厚的杨抚台暗恼不已。
丁运使见状,便知李佑接受了好意,暂且放下心。如此一来,他所谋的已经成了一半。
他所想的,有这么几个目的:第一点是制造机会卖给李佑的人情;第二点是,近几个月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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