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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5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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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罗巴也有天人之伦,他们也主张,普天之下,人人无贵贱之分。”

“他们以商人做买卖的道理,将一国视为民人与朝廷的契约。”

“他们认为,一国所立,为的是保护民人私财。”

“他们认为君王之权,源于万民所授,而不是上天或者神明所授。”

“他们认为,君王要受万民之法所限,不得有越过此万民之法,也就是大宪的特权。”

“他们认为,律法是万民人心所在,较之君王之心,较之读书人之识,更接近于天意。”

“他们认为,订立律法之权在民,君王和官府只能依照律法审裁和施政。”

三个人里,唐孙镐更注重欧罗巴思想的吸收,特别是不列颠人霍布斯和洛克的思想,同时在跟伏尔泰和卢梭的沟通里,也理解了法兰西人的启蒙思想萌芽。所以他对欧人所思,感悟最深。

这一番陈述,让那年轻人呆若木鸡,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圈脆弱的木栅栏,猛然撞进来一群野牛,往日的界线顿时凌乱不堪。

 ∶半天,他才结结巳巴地道:“这、这些东西,朝、朝廷也能容其散播于世!?”

李方膺玩味地看着这个跟昔日的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问道:“你觉得这些东西,是对是错?”

年轻人深呼吸,咬牙道:“有些说法似乎有道理,但有些说法,却太过无君。我华夏三千年,国虽难有三百年之运,但这只是看衰。看兴的话,依旧是君王和朝廷领着一国所得的,没人愿意立于无君之国,那样会让民人觉得一国无所依托。”

三个人相视一眼,同时点头,这个年轻人的识见也算是不凡】同时他的心声,也该是国中读书人的共同心声。华夏之人,此时还没学会看透自己之利,也一直习惯有人代为负责自己的利。推及而上,自然希望这一国始终有一个负责人,也就是有君王来掌总。

“因此,学生以为,朝廷要将欧人言「启航有水印」论尽数传播,着实不妥!这一国人心尚未一统,学生说的是,信各道的都还有,能明了天主道之人毕竟还是少数。如今多出这些言「启航有水印」论,势必被他们用来制压陛下和朝廷,这一国乱了,我华夏再起的希望也就破了。”

年轻人的建议,本也是他们三人之前面对李肆时的建议,而李肆的回答,正好用来应对这个年轻人。

李方膺道:“可华夏与欧罗巳相交,日渐繁密,这些言「启航有水印」论,终究是压不住的,这该怎么办?”

宋既也道:“商贾事兴盛,这些道理也就越来越明白,民人也会越来越惯于拿商贾事打量国政,一内一外,人心之变,会快得让人难以预料。”

年轻人浑然不知道自己成了日后这三位被并称为“西行三贤”的大人物考察国中读书人之心的样本,他也蹙眉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卷 第五百七十二章 待鸣的春雷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12513 23:47:00 本章字数:2533

 年轻人似乎想到了一桩要点,一脸惊骇地道:“即便是压不下,也得要压!欧人信的是神明,他们事事以神意为先,跟我华夏之人,绝不是一个路数!”

三人哈哈笑了,这年轻人还真是不错,居然一路思索到了之前李肆跟他们所谈的话题上。

宋既道:“没错,欧人以神意为先,华夏之人以天意为先。在华夏之人眼里,欧人是白皮狒狒,在欧人眼里,华夏之人是黄皮猴子,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的就是他们跟我们,始终是不同的。”

“长得什么样,说什么话,都还是其次,以我华夏的华夷之辩而论,更重要的是信什么。信什么,就决定了是不是一类人。”

“我们华夏之人,信上天不信神明……信天道恒在,永不可全知。人须得循道而行,方是正人。而欧人所信神意,是神明降旨,令人而行,如此人才是完人,才能获神明宠爱。这番差别,不可不察。”

“只要我华夏之人,秉持这样的信,就不会变夷,有这样的自知,我们再来看刚才所论的那些欧人学思,能看到什么?”

李方膺接口道:“这些欧入学思,大部分都与我天主道所述异途同归。而我天主道,本就取自上古先贤之思。我华夏在上古先秦,乃至春秋战国时,诸子百家,已将天道所衍的门路展现一尽。同时在欧罗巴的希腊罗马,也有西哲论述颇多,当今的欧罗巴学思,基本也都以其为根。”““这也就是说,除了信什么不同,也就是所持之道有区别外,勿论华夏与欧罗巴,追述这道的器,其实没太大的差别。”

“遗憾的是,我华夏在近三百年里,没能让这器更为精进,欧罗巴人在器上却有了很大的进步。就如他们在航海、商贾和军械,乃至格致上的成就一般,用来实现这些实器的,理器”我们已是差了许多。”

年轻人有了启发,目光闪动,也跟着道:

“兄台的意思,这些学思,不过是器。既是器,就得看是否合我华夏,合者用,不合者削,逆之者弃?”

宋既一拍大有腿:“没错!只要立定我华夏之信,这些掌思又怎么会惑乱人心呢?这不过是器而已,器不过是载道,若是有人将器奉为道,乱了我华夏之信,大家一眼就能看出,自要共讨之。”

李肆在无涯宫就跟他们说到了这一点,天人三伦就是天主道的人道,这一国的基础就是这三伦。而具体怎么追求这三伦,那就是手段问题。君与民的关系,政体的设置,乃至什么两院,什么推选,这都是技术细节。

在这些技术细节里,那些原则性的道理,比如制衡,还可以比拟做器上的理。欧罗巴人虽有三权分立的论述,却并非欧人独有。华夏对于制衡,钻研可比欧罗巴精深。只是之前被框在了皇权之下,没有及于一国框架下的政治力量分配上。

不管是器还是理,都是信,也就是道之下的东西。执迷于器理之争,将其当作道的分别,这是大谬。治国为学,根底是在信上。

对小国来说,信他人之信,这没什么大碍,毕竟小国的生存之道就是“事大”。可华夏天生为大贰原本就有自己的信,只是受了污垢,再被折了脊梁而已。

既要再度复兴,担当起身为寰宇一极的大国之任,就必须将治国的器理建立在自己的信上。若是没有自己的信,没有合乎自己历史,建立于千年传承的信,即便器理是先进的,这一国人心也是扭曲的。

无自己之信的大国,人心总是散乱,不是执迷于他人之信,就是因他人之信遮蔽了人心,只好什么都不信,绝无可能凝聚起来。这样的大国,难以担当寰宇一极的重任。

李肆对三人说这话时,神色颇为迷离,让三人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穿透历史的沉重感。接着李肆还说,对这些欧人学思,英华一国所持的态度是“天道为根,西学为用”。一方面要扶正华夏上天之根,一方面也要将欧罗巴学思当作好用的器具,依照英华现有的实情,有长处就吸收,有妨碍就抛弃。只要立定人心,就不必忌讳这些学思乱了一国人心。

 ∝想着之前置政厅所议,宋既感慨地道:

“我华夏三千年独领寰宇,如今虽入颓势,但居于东极,怎么都是要再起的,兼容并蓄,汉唐莫不如此。我华夏,就该有如此广阔自信之心!”

听到“自信”二字,那年轻人恍惚地作了过度解读:“原来自信,还有这番讲解……”,

唐孙镐笑着道:“陛下有言,大国无信不立,看来可以缩为四个字了,那就是

,李方膺道:”大国自信!”

这一番长谈,话题如此深入,让年轻人额头已浮起一层细汗,他呆了好一阵,嚼出了深味,神色肃穆地再向三人鞠躬。

“三位莫非是白城学院出身?事理和国政竟然解得如此透彻,敬粹叹服!”

三人通报了姓名,年轻人更是两眼圆瞪,再度一拜。

“三位竟是泛海万里,西行证道的贤者!老曾,你有何计较!?”

姓曾的儒士似乎早想过此事,举起了两根手指:“有两个人,备在南北,命怀忠义,也都是手握兵权的大将!”

他看向徒弟:”张熙,为师要你剪裁南面朝廷的邸报,其中所涉那人,你可知道?”

张熙两眼一亮:“岳超龙!?”

那沈先生眼睛也亮了:“南朝湖南招讨使岳超龙!?他侄子岳钟琪在北朝是四川巡抚兼理提督事!这两人……”

姓曾儒士缓缓点头:“这二人,可是岳武穆之后!”

圣道四年三月,是个人心激荡的日子,诸多波澜,正蕴在冬日的云层中,等着舂日到来,如风雷般一并勃有发。




第二卷 第五百七十三章 田文镜的胆子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12514 19:22:33 本章字数:2615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不说清楚,别怪朕……家法伺候!”

无涯宫肆草堂,李肆正端坐堂上,虎躯随着挥动的衣袖连震,煞有威势。

严三娘拧着手绢在前,宝音脚尖划,着圈圈在后。更后面,朱雨悠和安九秀眉来眼去,暗中沟通说辞,关寇则跟萧拂眉捂嘴轻笑,对着三娘和宝音指指点点。

李肆没好气地训斥道:“说正事呢,肃静!”

身边响起一个奶声奶气的嗓音:“爹爹打不过娘有亲的,别嘴硬了。”

沉寂了片刻,厅房里顿时被莺莺笑声淹没,李肆苦笑着将古灵精怪,已经四岁大的长女夕夕搂住,感叹自己夫纲不振,皇权旁落。

三娘凑上来,一边揉有着李肆肩膀,一边低眉顺眼的道出原委,李肆摇头道:“信不信谁还是其次,总不能还让我蒙在鼓里吧。”

前些日子,三娘一反常态,时时随侍左右,他还没太在意。接着三娘的安排更显怪异,她不可能一直如影随形,就指了粗通拳有脚,在宫中毫无背景的宝音跟她替班。

之后还怂有恿姐妹两人一同伺寝,此事让李肆暗爽不已,虽然萧拂眉和朱雨悠面薄,晚上都是装睡,总是享了希翼已久的香有艳。但接着三娘又插手内廷禁卫和侍卫亲军的人选清查,终于让李肆起了疑心。

不等他细问,罗堂远、于汉翼和尚俊又先后上报说,四娘动向有异,接着罗堂远才提到甘凤池的事,三娘的异常就此跟四娘联有系在了一起。对罗堂远来说,甘凤池有了细作嫌疑,本是小事,还不够入李肆的耳。但四娘接着就去了江南,这事就大了。

李肆埋怨道:“怎能让四娘去涉险!?她带走了一队黑猫,一个天地会大头有目,罗猫妖、于黑有手和尚总舵主当下就知道了,能保什么密?你们女人啊...…,”

多年有前,严三娘曾是青田公有司特勤组的成员,甚至还亲自策划并实施过暗有杀,但此时一国的间谍细作事,已精密如钟表,再不是她所理解的那种暗中勾当。当严三娘帮着四娘安排行程时,瞒住可能有的刺客也许可能,但要瞒住李肆,却是绝无可能。

三娘懊恼地跺脚,只当是自己坏了事,替半月前动身去了江南的四娘担心,李肆又笑着揽住她:“我也说重了,现在也只有家里人知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吧。

就在李肆召集三个情报头有目,秘密商讨这一桩自甘凤池而起,有些没头没脑的“谋刺案”时,北有京紫禁城里,雍正眼中含有着泪意,放下已失了脉搏的手腕,将锦被上扯,遮住一张枯槁蜡黄的面目。

“她对朕说,是有人害了她,替朕查个明白!去啊!马上去查9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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