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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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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接过奏章,粗粗浏览了一遍,转给田千秋问道:“爱卿以为如何呢?”

田千秋看后道:“现在天气转暖,皇上既然来此,也不妨一游。太守之奏,有益健体,比方士们强多了。”

“如此甚好!那就依卿所奏。传朕旨意,明日游湖。”

“诺!”包桑转身便离去了。

齐郡太守备了三条楼船,一条由他与钜定县令乘坐,为皇上作引导;第二条船是专为皇上准备的巨大楼船,上面各种器具、饮食一应俱全。齐郡太守请皇上登船时,刘彻却拉着田千秋的手道:“爱卿多日劳苦,就与朕同乘一船吧!”

田千秋很是激动,就跟刘彻上了船。

第三条船上坐的是上官桀和桑弘羊,还有羽林卫。

钜定湖波光粼粼,春水荡漾。刘彻站在甲板上,视野内,一碧万顷,浩渺无垠,湖对面的山丘,只留下一抹青蓝。回想起前些日子的海上遇险,刘彻道:“毕竟湖与海不同,水平和多了。”

田千秋眯着眼睛望着远方,跟着皇上的话音道:“陛下有所不知,钜定湖可与长安的人凿湖不一样,若是发起怒来,也是阴风怒号,樯倾楫摧。”

刘彻“哦”了一声,恍然道:“看来这水性一如人性,知之,则利;茫之,则害啊!”

“皇上圣明。”

“朕在年轻时曾读了荀卿的《君道》,不甚了解,总以为朕一人权鼎在手,即可号令天下。今番出海游湖,方悟他所言‘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的道理。”

见田千秋点了点头,刘彻继续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

前面有一沙洲,湖水于此处形成一个漩涡,楼船绕沙洲前行时,出现些微的晃动和倾斜。田千秋触景生情道:“民之情若水,顺之,则长风万里;逆之,则有覆舟之危啊!我大汉历五世而鼎兴,乃在知民意也!”

刘彻觉得,田千秋的话说得在理。他悄悄地打量着田千秋,忽然就想起建元初年的丞相卫绾来。这两人的性格何其相似,既不像窦婴、汲黯那样锋芒毕露;又不像公孙弘那样喜欢朝后奏事。这样的人若是做了丞相,阁僚们大都会心悦诚服的。只可惜当时自己太年轻,总以为卫绾太迟暮,跟不上趟。

也许,只有经历了这么多风霜,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知人善任。

“爱卿好自为之,朕望爱卿能担大任啊!”

这话来得太突然,让田千秋还来不及思考。尽管他知道自己在年龄上与皇上不相上下,可终究入朝太晚,资历尚浅,尚不敢有多余之念,可皇上目光中的信赖却让他把皇上的期待看成一种责任,就无法将那份自谦说出口了。

“谢皇上隆恩。”

田千秋没有想到,他在钜定湖上与皇上的谈话,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在另一条船上,上官桀与桑弘羊却始终没有绕开“立嗣”的话题。

“大人到了酒泉,定然知道光禄大夫对立太子的想法吧?”

桑弘羊摇了摇头:“这位霍大人不要看岁逢中年,可处事却是滴水不漏。他看了皇上送去的《周公辅成王图》后,只说了一句‘在下知道了’,就再无下文。”

“哦!”上官桀看了一眼桑弘羊,“太子已薨一年,案情也真相大白,国嗣却依然空虚,这终非长策啊?”

“可不是么?京外的几位皇子引领眺望,蠢蠢欲动,再拖延会出事端的。”

上官桀点了点头:“此次回京,本官将面奏皇上,劝皇上早日立嗣,免得夜长梦多。”

从前面船上传来皇上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桑弘羊看见田千秋与皇上相谈融洽的样子,说道:“这位田大人入朝时间不长,却是好花逢春啊!大人不觉得皇上很借重他么?”

上官桀没有直接回答桑弘羊的话,但他心里已有了预感,田千秋恐怕在大鸿胪的位子上不会太久了。

三月底,刘彻回到长安。第一件事就是任田千秋为丞相,封为富民侯——这离他担任大鸿胪相隔不到一年。

不管商丘成对皇上此举多不理解,也不管上官桀、桑弘羊等人内心怎么想,一场巫蛊案给朝廷带来的创伤,使这些人暂时把个人荣辱放在一边,不约而同地形成了一个共识:王朝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他们需要戮力同心维持一个稳定的局面。

田千秋并不忘乎所以,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分量和皇上的封赏对朝野的震动。

因此,在走进丞相府的第一天起,他就不等九卿前来禀告署中事务,而是自己先去拜访他们了。这一招,是包括商丘成在内的阁僚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因此,许多的芥蒂和不满都被他的笑容化解了。

商丘成甚至对桑弘羊道:“这个执戟郎出身的田千秋比起公孙贺来,少了许多傲岸和矜持。他那笑容可掬的好脾气,就是让你有千般的不满,都说不出口。”

的确,田千秋给朝廷带来了一股新风。他从不独断专行,总是在听了大家的陈述之后,就投来商量的目光,接着就是以征询的语气,说出自己的见解……

如此一来,那些曾做过公孙贺阁僚的九卿们,越来越觉得凡事只有经过田千秋指点后心里才踏实些,才有底气拿到朝会上去讨论。

立夏前一天,桑弘羊约了商丘成一起到丞相府来了,他们名义上是邀请丞相去郊游踏青,可一见面,还来不及寒暄,就被田千秋看破了心思。

“两位大人到访,不仅是为了到曲江池去赏花吧?”田千秋坐在席上,热情地邀商丘成和桑弘羊用茶。

“唉!什么事都瞒不过大人这双眼睛。”

商丘成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笑道:“以大人的年龄,莫非真炼成了火眼金睛?”

“呵呵!说什么呢?”田千秋并不讳言自己执戟郎的经历,照样开心笑道,“老夫只不过在长陵待的时间长了些,经历的事多了些。有事两位大人不妨直说。”

“如此下官就不揣浅陋了。”桑弘羊于是将自己到酒泉考察边城防务,如何与霍光一起谈论永久保持边陲的稳定,如何招募丁壮屯垦戍边,以减少长途转输带来财政负担的新思路陈说了一遍。

“两位大人的意思是要老夫出面向皇上陈奏此事么?”

“是呀!大人!”

商丘成和桑弘羊看着田千秋,正在想眼前这个老头是何等的聪明哦!正要说话,田千秋却替他们开口了:“这个不难,老夫既然是丞相,自然责无旁贷,再说此议利国利民,皇上一定会准的。”

田千秋给两位同僚续上茶水,问道:“呵呵!还去踏青么?”

“去!如此春光,岂能辜负?”

“好!”

第二天朝会一开始,田千秋首先出列陈奏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大农令府为解决财力拮据,奏请民每口增赋三十钱;第二件事是,边城轮台以东,现有可灌田地五千顷,大农令府建议遣卒屯田,多种五谷。并每隔十数里,修筑亭障,将边城连成一片。第三件事是,新任大鸿胪建议,招募死士以送匈奴使者回国名义,行刺单于。如此,不仅可威慑西域各国,同时也可以帮助已与我朝联姻的乌孙国抵御匈奴。

“臣以为,上述有司所陈,于国于民两利,请皇上准奏。”

还没有等刘彻问话,商丘成、桑弘羊率先响应,桑弘羊更是慷慨激昂,主动请缨道:“倘若皇上恩准所奏,臣愿再赴酒泉,招募丁壮,固我疆土,远播圣德。”

刘彻听得很认真,很专注,眼睛来回在群臣和三人之间旋转。

虽然丞相、御史大夫和大司农异口同声奏请他恩准,但他还想听到不同的声音,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桑弘羊:“霍光对此事如何看?”

“霍将军以为此举是长治久安之策,要微臣转奏皇上,请皇上早日付诸实施。”

“哦?”刘彻沉吟片刻,又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上官桀问道:“爱卿以为如何呢?”

“臣以为……”上官桀有意拉长了回话的节奏,思索着皇上问话的用意。

精明的他很快就知道了皇上的心理。他断定皇上要他说话,绝不是要他附和田千秋等人。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提出了截然相反的主张。

“皇上!丞相和两位大人所言,固国利民,忠贞可嘉。然依臣看来,匈奴自乌维单于之后,每况愈下,虽小有骚扰,毕竟已是强弩之末。眼下是南夷来服,西域震慑,海清河偃,正是兴农务本的大好时机。皇上在钜定躬耕藉田,吁民务本,致力农桑。丞相曾随皇上东行,现在又提出募卒屯垦,未免有违皇上初衷。故臣奏请皇上,罢民口增赋三十钱;罢轮台屯垦之议。”

话说到这里,上官桀就打住了话头,想听听别人的反应。果然,在一旁记录的司马迁说话了。

“臣以为上官大人之议上附天意,下顺民心。我朝自元狩以来,战事频仍,赋税日增,民不堪其苦。臣恳请皇上准上官大人之奏,悉罢丞相之议。”

在司马迁附和上官桀的奏议时,田千秋一刻也没有放过对皇上表情的窥视,当他透过皇上的频频点头,捕捉到他内心的波澜时,就立即意识到皇上在钜定行宫的那番自责绝非一时心血来潮。

于是,他立即拨转方向,向皇上靠拢了。他不仅盛赞上官桀和司马迁的深谙圣意,而且转而毫不含糊地收回自己的奏议。

“两位大人的奏议令千秋顿开茅塞。臣不胜惶恐,还请皇上恕罪。”

但刘彻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不再提及屯垦和增赋,而把自己从钜定回京一路的所思摆开在大臣们面前。

“曩者朕之不明……乃致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又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朕不忍闻!大鸿胪等又议欲募囚徒送匈奴使者,明封侯之赏以报忿,此五伯所弗为也。且匈奴得汉降者常提掖搜索,问以所闻,岂得行其计乎!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郡国两千石各上进畜马方略补边状,与计对。众卿以为然否?”

谁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当着数百名两千石以上大臣深省既往之过,以致他的话音刚落,大殿内就出现了瞬间的寂静,继之就爆发出震撼大殿的共鸣:

“皇上圣明!”

“皇上万岁!”

“好!”刘彻按下大家的呼声,对司马迁道,“爱卿就依照朕这个意思,草拟一道诏书,颁发各个郡国,使天下尽知朕意。”

朝会进行到这里,本已进入尾声,包桑按刘彻示意,正要宣布散朝。孰料宗正却匆匆出列,把一道奏章呈给刘彻。看到这道奏章后,刘彻的眉宇逐渐凝聚到一起,刚才满脸的和风细雨一扫而空,代之以阴沉和愠怒了。

大家都猜不透这奏章上究竟说了些什么,一个个的心都提了起来,及至皇上用力拍击案头,都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胆!好个刘旦!”刘彻愤懑地将奏章掷于案头,“去年十月,诸侯朝觐,他就提出要滞留京都,被朕拒绝。孰料今又重提旧议,上书要回京都,名为宿卫,居心何在?”

刘彻并不要求大臣们对此事发表意见,而且他也清楚,没有哪位大臣敢对皇上父子之间的纠葛说三道四。他干脆直接对司马迁道:“传朕旨意,斩呈报上书的使者于北阙,削燕王良乡、安次、文安三县,以儆效尤!”

从大殿出来,田千秋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入朝以来,他第一次看到皇上如此震怒,这让他觉得立嗣不可再拖延了。正踯躅间,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丞相”,他回头看去,却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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