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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酒再也忍不住一拳揍向他的头顶。
「臭小子,今天心眼特别坏。」欠扁。
怀炽一手捂著头,「如果你不想就这麽算了,那你可有任何主意救出芸湘?」
「当然有。」葛沁悠暂时停下火气,全心专注在公事上头,「用替身。」
他想都没想过,「替身?」
「芸美人不是曾被迫自尽过吗?何不再做一次?一旦名义上她死了,那她往後还需要再陪殉一回吗?」她半挑著眉,很纳闷这种简单的方法怎麽他们都不会想到?
「再做一次?」怀炽还在拼凑她话里头的含意。
「来。」看他脑海里的任督二脉还是未通,她索性把他拉过来附耳说上一阵。
怀炽听得张大了嘴,「我怎麽没想到这个……」早知道就用这个办法了,永无後患又可让舒河正大光明的和芸湘在一起。
「喂,咱们先说好,别误以为我同情舒河或是想帮他,我巴不得早日剔除他这个眼中钉。」谈完公事她马上把距离拉得清清楚楚。「我会这麽做,无非就是希望芸美人能彻底将舒河抢走,所以请你转告舒河,这事到此为止,往後律滔不会再帮任何忙。」
怀炽真是叹为观止,「醋劲真大……」没想到女人的嫉妒心,可以让女人的脑袋变得这麽灵光。
律滔苦恼地掩著脸,「是啊。」现在想想,还是不要告诉她那些关於他与舒河的事好了,免得她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真的休了他这名未婚夫。
「走了。」一把正事交代完後,葛沁悠就迫不及待地想拉他离开情敌的地盘。
「你不见四哥?」怀炽叫住他。
「不了。」律滔消受不起地指指身旁冒火的佳人,「要是再让她狂喝几桶醋,我可受不了。」
倚在殿门旁,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舒河,在反覆思考葛沁悠那意喻不明的话之後,已经想通他们想用的是什麽办法。
「你要芸湘诈死?」他在那两名脚步急匆匆的客人走过来时淡淡地问。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被他堵个正著的葛沁悠,吊高了眼眉看著他。
律滔的唇边咧著一抹笑,「你赌不赌?」
他毫不犹豫,「我赌。」失去了那麽多机会後,眼下就只剩这个机会了,再不把握,他会後悔的。
在律滔有默契的笑意下,舒河恍惚的觉得,过去的时光又回到眼前了。
就像是这样,他不必去猜测他在律滔心中的地位,他也不需去证明他在律滔的眼中有多重要,当世人都看不清他时,他只要抬首向律滔看去,律滔便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不管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麽事,分开了多久……
对了,他都忘了他们已经分开了,至今那份怅然所失的感觉,始终都还在他的心头,在背道而驰的路途中,有时他会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愈走愈远的律滔,身边已有了另一个知心人相伴,他并不想欺骗自己那份失落感并不存在,至少他不会像律滔那个伪君子,明明就跟他一样,却老是对自己那麽不诚实。
「停……暂停!」瞪看著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奇Qisuu。сom书的诡异视线,葛沁悠忍不住扯开嗓子大叫。
他们两人愣愣地看著她,对她这顿来得莫名其妙的火气都很纳闷。
她直接拖走律滔,「回家回家回家……」跟舒河眉来眼去?回家关起房门大家一块撩起袖来算帐!
「律滔。」他才走没两步,舒河的声音自他的身後传来。
他先是拍拍躁动不安的葛沁悠,再回头扬高剑眉等待。
「谢谢。」
律滔笑得不怀好意一把,「不必谢我,把皇位让给我别和我抢就行了。」
「你去作梦好了。」舒河马上变脸。
他撇著嘴角,「啧,没诚意。」
「嗯哼!」葛沁悠出声再次打断他们,并酸溜溜地咬著牙,「别太亲热啊。」
「你的日子难过了。」舒河朗眉一挑,刻意体贴地朝律滔眨眨眼,「日後若是想诉苦或说说体已话,别忘了老地方见。」
律滔差点跳脚,「你……」陷害他?他们哪有什麽老地方呀?这下他要怎麽跟沁悠解释?
「立刻……立刻跟我回家!」
第九章
「你们说什麽?」芸湘虽是刻意压低了音量,可是仍掩不住她不由自主扬高的问句。
趁著夜深冒险进入冷宫的冷玉堂与冷天海,两人忙不迭地以指掩住唇,希望她把音量降小一点,以免隔墙有耳和吵了病榻上睡得正熟的楼姜。
听完了他们的来意後,芸湘一手抚著额,一手按著灰墙撑持著自己,原本满腔的期待,霎时变成了无法同意的失望。
「你们要找人……代替我?」她简直难以置信。
冷天海用力向她点头,「这是翼王他们想出来的法子。」
「王爷也认为这是最後一条可行之计。」冷玉堂忙不迭地帮他补充,就怕他的说词会不够力。
芸湘不假思索地回绝,「不行。」找个替身代她死?谁愿做这种事?有谁愿死?而她这个被代替者的心情又该怎麽办?
「时间不多了……」没料到她会反对,冷天海顿时急如锅上蚁,「你听我说,震王已经动兵北上了,你若是继续留在冷宫里,恐怕日後将成为其他三内牵制南内的把柄。」
冷玉堂也无奈地低叹,「能想的办法我们全想了,除了让你诈死外,我们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办法让你免去一死。」
「我不能答应……」她难忍地闭上眼,紧咬著唇瓣,「我真的不能。」怎麽可以用牺牲这方式呢?就算她知道不这麽做的後果,她还是无法答应以命换命这种事。
「芸美人……」冷玉堂苦著一张脸,想劝她答应,又不知该怎麽让她这个固执派的点头。
「芸湘。」躺在榻上的楼姜却在此时朝背著她的芸湘轻唤。
「吵醒你了?」带著一分愧色,芸湘赶至她的身畔,满怀歉疚地看著气色甚糟的她。
「嗯。」楼姜不以为意地挤出一抹笑,「我全都听见了。」等了那麽久,总算是等到滕王派人来把她接出去了。
「楼姜,你也帮忙劝劝她吧。」箭在弦上,冷玉堂也只有把她当成此时唯一的浮木。
「你们计画的内容是什麽?」楼姜不看芸湘那张为难的小脸,反而主动问向那两个劝不动她的男人。
「偷偷将芸美人带出宫,再找人代替芸美人悬梁自尽。」冷天海详细地对她道出他们计画好的偷天换日法。
「为什麽要用悬梁?」
他再解释,「若是悬梁的话,死後脸孔会有些变形与生前有些差距,只要稍加处理,应可瞒天过海。」
「代替者找到了吗?」深觉有理的她点点头,怀疑地再问这种事可有人会肯代替。
「还没。」冷玉堂的语气显得很疲惫,「但我已贿赂了掖庭,她随时可以把代替者的姓名填上去,发布代替者病死的消息,然後再说为免疾病扩散开来,所以在代替者病亡後就巳经把她运出冷宫。」
「不怕掖庭会拆你们的台吗?」怕就只怕掖庭到时会来个窝里反,把这消息给泄漏出去。
「给了她五千两,再拿她的身家性命和在宫外的亲人威胁她,她不会拆。」
若出了事,掖庭也算是同夥,他想那名见钱眼开的掖庭,还不至於会那麽蠢。
「好。」楼姜十分满意地颔首,「至於在假扮芸湘这方面,你们有把握吗?」
「有。」善於易容的冷天海,毫不犹豫地向她保证。
她两手一拍,「就这麽做吧。」
芸湘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楼姜?」
「我来代替你。」她边说边撑坐起身子,一双炯亮的眼眸直视著心慌意乱的芸湘。
「不行!」芸湘大声地反对,不断朝她摇首。
楼姜叹息地将她拉来面前,「芸湘,你也知道我这身子再拖也拖不久了,不由我来,你有更好的人选吗?」除了她这个快死的痨病鬼之外,还能上哪找人来代替?何况她们俩无论是年纪还是身形都很相似,不用她,他们怎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的代替者?
「不行,不能这麽做……」怎能这麽做呢?在冷宫的这些日子来!楼姜是最亲近她也最支持她的人,楼姜帮她的已经够多了,她怎还能让楼姜为了她而去送命?
「我答应过滕王要照顾你的。」楼姜爱怜地抚著她的脸庞,「听话,别让我失信於他。」
「这与守信无关!」不过是一个口头承诺而已,需要用死亡来兑现吗?这也超过朋友的道义太多了。
「那该与什麽有关?」楼姜扬高黛眉,直视她的不愿之处,「良心的自责吗?」
说到底,她不过是怕自己这麽做了之後,往後都要活在歉疚里。
芸湘无法反驳,一颗心不断地在自私与仁义之间拉扯著。
答应了楼姜,那麽她将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记忆楼姜对她的恩情;不答应,腹中孩子的生命,又是她难以割舍的,可是无论选了哪一边,她都会自责,也都将懊悔。
「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希望先皇对我残忍一点吧?」楼姜别开脸,一双水眸定看著风中摇曳不定的烛焰,幽幽怨怨的声音滑过四周的空气。
「记得。」芸湘一怔,随即明白她想说什麽。
她的眼中泛满了泪,「我本是想求死的,可先皇不让我死,反而拆散我们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不让我求死,却让我在这等死……」
泪水苦苦悬聚在芸湘的眼眶里。
时常在楼姜病发咳昏後,聆听昏睡的楼姜在梦中喃喃唤著情人的名字,她当然明白楼姜的心痛之处,尤其在爱过在有了思念的人之後,她更能体会楼姜对圣上的愤恨之心,只因同样也是被圣上拆散的她,也是如此的心痛难宁。
「当年,我有机会走,我却没走,所以我一直遗憾至今……」楼姜用力拭去泪渍,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她,「千万别步上我的後尘,不然你一定会後悔的。」
这代价,太重了,她多麽希望,当年她能像芸湘一样多一点勇气。
「我……」她凄眯著眼,还未开口,扑簌簌的泪却先落下。
楼姜平静地向她微笑,「你对我的关怀和友情,是我进宫以来不曾拥有过的,所以就当是我回报你一份恩情吧,让我感谢你使我知道宫井里并不是那麽冷酷。」
细瘦的纤肩不断打颤,芸湘泣不成声地掩著脸,别过头去不看她的无畏,冷玉堂忙不迭地扶稳她,并自袖中掏出一只小纸包递给楼姜。
「我……制了药。」在芸湘的感染下,他的声音也有些梗涩。「服下後,你不会有知觉。」
「谢谢。」她感激地接过,以眼神示意他快些带芸湘离开。
冷玉堂软声对芸湘劝著,「我们走吧,出宫的时间与路径都安排好了,不能耽误的,一旦错过了守卫交班的时间,我们就出不去了。」
「楼姜……」分离来得那麽急那麽快,不知所措的芸湘依依不舍地拉著她的手,哽著嗓不知该对她说什麽才好。
「说声谢谢就够了。」楼姜笑了笑,体贴地拍拍她的掌心。
「谢谢……」
「都要当娘的人了,别哭了。」楼姜抬手拭去她的泪,半哄半劝地轻推著她,「把孩子生下来,让他在父母的身边长大。」
「嗯。」她不断点头,明知道时间紧迫不能不走,可是她的双脚却是重若千斤,半步也动不了。
冷玉堂见状,在握稳她的双臂後,拉著她离开榻前步向门房,沿途上,她不断回首看向被她留下来的楼姜。
楼姜对她挥著手,「走吧,别回头。」
冷天海在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深吸了一口气关上房门,然後许久後,他才回过头解下身上的布包,将它摊在地上准备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