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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他们。」他扔开她最後一件未穿上的外衫。
「不行,我还得回宫跟娘娘覆命。」芸湘叹息地将落地的衣裳拾起。
「多陪我一会。」这回他的声音里,少了一份强硬却多了一份请求。
「怎麽了?这不像你。」她纳闷地回首看向他那张落寞的脸庞。
「难得你能出宫来,我想在宫外好好看看你。」每回在宫里相见,总是方才见面就要避嫌地赶快分开,他从没看过她放心的露出笑,也没有机会看她舒展眉心的模样。
芸湘动容地俯身向他,「想我吗?」
「想。」他伸出一手按著她的颈项,稍一使力,就让她跌回他的胸怀一暴。
她倚在他的怀中轻叹,「那就早点复元进宫来看我,娘娘也很担心你。」她知道,前阵子他是真的病了,以他忙碌的程度来看,他一定也没有歇息养病,这才把一场小病给拖成大病。
「我之所以故意告病不进宫,除了是因南内的事让我忙不过来外,我是怕进宫後,母后又会拿我的婚事来让我心烦。」南内自少了个樊不问後,他肩上的重担就更沉了,他可不希望在他忙得像颗陀螺时,还要费心去想些谎言哄他母后。
在他提及这个话题後,芸湘的身子明显地变得僵硬。
她很想装作不在意,「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立妃了。」算起来,在那麽多的皇子里,他算是晚婚的了,连最小的怀炽也都已经成家了,也难怪南内娘娘会为了他的婚事急得跳脚。
「别说那种言不由衷的话。」舒河揉揉她的发,非常明白她心里真正在想些什麽。
「难道你要一直不娶?」她抬起螓首,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瞳。
他扬起嘴角,「有何不可?」立妃这种事,早就与他无关,就算他直接到父皇母后的面前,大声宣布他打算一辈子光棍到老,只怕也没有人能奈他何。
「但娘娘她……」要是他再拖,说不定娘娘下回就会派她来当说服他成亲的说客,到时候,她该怎麽办?
「别提她。」他乾脆拉她坐起,食指顶高她的下颚,面对面地凝视她的眸子,「我问你,你希望我立妃吗?」
芸湘的眼眸不定地游移,玉颊上的绯红,在他的目光下逐渐散去,转而褪色为雪白。
「你不希望的。」舒河主动为她提供答案,双唇凑上前温热她缺乏血色的唇瓣。
「我们该怎麽办呢?」她别开他的吻,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搂住他的颈项,「难道就这麽一直下去吗?」
心思敏锐的他将眸光扫向她,「你厌倦了?」
她微微苦笑,「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的。」他不知道,她多麽害怕与她分隔两地的他,会忘了她始终都在宫里等待著,她怕总有天他会对这情况感到疲倦,进而厌倦了她,而後转身在宫外的世界找到另外一条属於他的湘江水。
对她厌倦?这个名词好陌生。
舒河不语地抚著她滑嫩的雪臂,指尖习惯性地游移至她臂上的伤疤。他还记得,这个疤痕,是她当年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失去守宫砂时,不顾他的反对,自己刻意将这块肌肤烫去的,当她裹著受伤的臂膀,笑著向旁人说明她是怎麽不小心让烛腊烫伤自己时,她不知道,那笑意看在他眼底,有多麽心痛。
他多麽盼望,有朝一日能将她光明正大的接出宫来,别继续在宫里过得那麽草木比兵,随时都得提防著有人揭开他们的秘密。这些年来,他们两人能够这麽处在一起的一会屈指可数,这些年来他愈来愈忙,她的宫务愈来愈多,两人相见的次数也愈来愈像牛郎织女,往往还没温习好她的容颜,她又得匆匆离去。
可是距离与分离并没有让他们的情减少一分一毫,在时间与距离的影响下,每见彼此一面,就像是再度爱上彼此一回,她变得更惦念他,而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该怎麽捉住她让她留在身边,好不再与她分离一方,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想像该怎麽去厌倦这份得来不易的温馨。
「舒河?」见他想得出神,得不到他回应的芸湘有些心慌。
「近来,我常梦见你。」舒河出神地抚著她烟黛的眉、菱似的甜唇。「我总是在梦里看见你在放纸鸢,你那朝向日光的模样,看来就像是恨不能随著纸鸢一块随风飞走似的。」
她垂下眼睫,「我飞不走的,我根本,就飞不走……」怎麽走?自当上了圣上的美人後,这念头她就再也不敢去想。
他淡淡地说著:「只要我不答应,你就哪都不许去,你没机会摆脱我的,今生不能,来世我也不许。」就算她厌倦了他或是这种生活,他也不会放手的。
盯著他面无表情的俊脸,芸湘沉默了许久,无处不在的暖意,无法阻止地漾满她的胸怀。
「自私的男人。」掩不住唇边想藏的那朵笑,她扬手以指弹向他的额际。
「因为他爱上了你。」他迅捷地捉下她的指尖反咬一口。
「别闹了……」芸湘在他的玩闹逐渐变调,侵略的吻附上来代替,甚至想在她颈上留下吻痕时,赶紧制止他,免得到时她无法向他人解释这个吻痕。
舒河忽然一改笑闹的神色,正经八百地问:「卫王党有没有什麽消息?」三大宫六大殿一直都有所往来,身为宫中人的她,这些年来一直代他在到处充满小道消息的後宫搜集情报。
「没有,而且最近卫王党的口风也紧得很。」不知是最近因襄王遇刺後太风声鹤唳还是怎麽的,卫王党确实是安静了好一阵子。
舒河一手抚著下颔。口风紧得很?心虚成这样,卫王党葫芦里是在卖什麽药?
「你在担心什麽?」就她的分析,她是觉得目前三内和卫王党还算是风平浪静。
「我只是对某个人很怀疑。」在这种太过明显的障眼法下,实在是很难叫他不对那个人多心。
「谁?」
「庞云。」他早就把目标盯上了。「那家伙大费周章的接近老六,一心就是盼著非够将老六给扶上九龙椅,以他的性子来看,他不可能会一直接兵不动,他应当是很想找机会向老六证明他的能耐才是。」
「我再去把消息打听清楚一点好了。」听他说得那麽笃定,她不禁也有些不安。
「小心点,别太逞强。」他不放心地叮咛,未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出现在他的脸上。
「别担心,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很谨慎。」芸湘笑著推他躺下,「你困了,睡一会吧。」看他眼眶底下的黑影都积了一层,不知他又是几天没睡过一觉了。
「芸湘。」他睡意浓浓的嗓音显得有些低沉。
「嗯?」正为他盖上锦被的她两手顿了顿。
「别走。」闭著眼的他拉住她的衣袖,像是想确定她的存在。「在我睡著前,再多陪我一会。」
因他,她的眼中不禁浮起薄薄的泪光。
「睡吧,我在的。」她和衣在他的身旁躺下,轻声拍抚著他入睡。
在他的气息舒缓得像是沉睡了後,芸湘以指描绘著他清俊的脸庞,悄声地对入眠的他吐露她说不出口的心衷。
「这些年来,我一直有个愿望。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你一起迎接黎明的来临。」他们从来没有依偎在一起看过朝阳,她多麽希望,他们能够走出暗处,没有包袱地靠在一块迎接新的一天。
将她方才字字句句都听进耳里的舒河,在她离去後,张开双眼,转首看向她离开的方向许久。
耳畔传来府门被打开的细微响声,他仔细记忆著属於她离去的声音,不久後,他步下床榻著装,搭了件御凉的薄衫走至书案前点亮灯火,再次将那些还没读完的摺子取来,挑灯夜战。
第三章
「舒河病愈回朝了。」
庞云轻敲卫王府书斋的门板,让里头正在听莫无愁报告莫府这一季可提奇Qisuu。сom书供卫王党的资源有多少的风淮,扬手止住莫无愁的发言。
风淮转首看他一眼,「老翁的钱呢?」
「我正准备动手挖回来。」庞云关上房门,转过身来时,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心底甚是高兴终於等到舒河回朝了。
「你要当心点,四哥不是好对付的。」居然那麽兴奋?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
「我已经有了性命危机的准备了。」为了舒河这号棘手人物,他近来可是很常上庙烧香的。
风淮反感地皱眉,「别把四哥说成那样。」把舒河说得像是多没人性似的,他的兄弟为人哪有那麽糟?
「你不会以为他做不出狠事吧?」愈来愈有商人架式的莫无愁,搁下了手中的摺子,一手托著香腮加入他们的讨论。
「四哥和五哥一样,无论做什麽事,都会为自己留一条後路,何况他现在身为重臣,朝中看著他一举一动的人何其多,他应该会收敛点的。」在朝臣们眼中最圆滑会做人的就是舒河了,而现在每个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三内的头子身上,他应该不会像朵湛那麽嚣张才是。
她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那是你以为。」在她看来,他的兄弟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好人,全都是一样的心思诡诈,手段也都不光明得很小人。
「至少他不会那麽明目张胆吧。」舒河很少在台面上做什麽大动作,大部分都是在底下动手脚,不然就是直接派怀炽去做。
庞云也加入她的阵营。「哼,他可和爱拐弯抹角的律滔不同,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真小人。不会明目张胆?错,他才懒得去掩骗什麽。」
风淮杵著眉,「说得你们像认识了他八百年一样。」为什麽他们这些外人,个个都自恃比他还要了解他的兄弟?
「我做过功课。」庞云扬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而且早在你们这群皇子都还在太极宫里求学问时,我早就摸透了你们。」他这个太子侍读可不是干假的,他可是常常在卧桑的身边听他开讲那些关於他们兄弟的事。
风淮绕高了两眉。
摸透?到现在,他都还无法真正弄明白他那些兄弟的心事,对於舒河,他更是纳闷舒河是哪来的野心。记得以前,舒河对朝政并不热中,他顶多只是爱把律滔当成对手追求刺激而已,他甚至是九个星子中最後一个封王的,可是好像是自舒河被封为滕王後,他就变了,就连律滔也不曾再听闻过他的心事,也猜不透他为何会那麽积极的想要为皇。
但他知道,舒河的改变一定与某个人有所关联。自小到大,他从没见舒河醉过,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南内娘娘的寿宴上,舒河竟会两眼清醒的喝醉,并且紧捉住那名服侍他的宫女不放,他从没见舒河那麽失态……和失意过。
虽然日後的暗中调查,证明了他心中的假设,可是他仍是怀疑,那位芸美人,究竟在舒河的心目中扮演著什麽角色。
会不会……
「律滔那边有没有动静?」趁他在发呆的空档,莫无愁朝庞云勾勾食指,打算帮那个老是不怀疑兄弟的人怀疑一下。
庞云睑色臭臭的,「有。」
「有?」她就知道只头痛一个舒河是不够的,那个律滔也肯定不会安分。
「东内近来似乎常和西戎有所联系。」庞云愈想愈是笃定律滔一定是在争夺皇位的这场比赛中偷跑了。「律滔把密函当情书似地一封封往西戎寄,就不知野焰能不能消受得起这种变相的压力。」
莫无愁的想法和他一样。「你想,会不会是律滔不耐烦了?」听说他们东内有个聪颖无比的葛沁悠,搞不好就是她在幕後献计,所以律滔才不想继续捺住情势而提前行动。
「有可能,但他也可能只是在为往後铺路。」现在还派人在查,只是东内保密的工夫在津滔的指挥下做得很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