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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早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煜颢眼睛一亮,“没有任何关系?你是说你让林家给休了?”
卫嫣儿没摇头也没点头,但煜颢却自以为猜对了。对此,他心中不觉掠过一丝报复的,“为什么?”
她还是没有说话,小小的贝齿几乎将自己的唇咬出血来。
他霍地上前,一把托起她的小睑,强迫她面对自己,“为什么林家会休了你?他们不是打从你十五岁开始,就每年派人去提亲吗?为什么好不容易娶了你这大美人过门以后,却反而休了你?”
她别开脸,试图躲避他的追问,但煜颢显然不得到答案绝不甘心似的,丝毫不在乎她仍病着,随时都会再昏倒。
“说,为什么?”
“我……你……这事……你是知道的……又何必问我……”
“知道?我知道什么?难道林家发现了你曾是我的女人?但我记得我和你在一起时,除了抱你、亲你,可从没要过你……或者……你除了我和林家少爷以外,还有其他男人?”煜颢恶意说着,似存心想伤害她。
卫嫣儿果然因为这歹毒的话而白了脸,“你……”
她错了!她根本不该来找他的!她早知道他恨她,却还痴心妄想,存着一点希望,希望他会帮助她救出爹爹;如今看来,她是大错特错了。
想着,她颤抖着手掀开被褥下床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
煜颢看了不觉双眉一凝,“你想去哪里?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卫嫣儿定定看着眼前这俊朗熟悉的面容,心底却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我想走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她轻轻一欠身,恍若幽灵似的打算离开。
煜颢没有阻止,只是冷然开口:“你不打算救你爹了?”
卫嫣儿浑身一颤,本就迈不开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你一个人在京城举目无亲,你想去哪里?”
“我……我去菜市口……替我爹收……收尸……我不能让他……让他沦落异乡……”卫嫣儿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听起来支离破碎。
煜颢原就皱在一起的眉头,如今更是舒展不开。
他站起身走近卫嫣儿,“我有说不救他吗?”
她无神的眼猛然闪过一道光彩,“十三爷……”
“先别高兴,我是有条件的。”
卫嫣儿咬着唇,泪水潸然落下,“我……我愿意,只要可以救我爹,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
“喔?即使身败名裂也无所谓?”
卫嫣儿抬头看着煜颢,“十三爷……”
他伸出手,轻抚着她被晒伤的小脸,指尖勾划着那唇型美好的小嘴,“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不是吗?”
她的确知道,从踏出家门的第一步,她就知道到京城找他会有什么后果。
“我要你,从两年前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要你了,即使你背叛我、欺骗我,可我还是要你。不过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两年前的我,再也不会傻到一厢情愿去为爱牺牲付出;但无所谓,毕竟你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天真可人、纯真无瑕的卫嫣儿,不是吗?”他低下头,滚烫的唇极轻极温柔地落在她小嘴上,探询着她的意向:“嫣儿,你知道王府里人多嘴杂,而我的祖宗家法又严格规定我不准娶汉女为妻,甚至连纳为侧室都不准,所以你只能是我的通房丫头,只能是我的陪寝侍女,你愿意吗?”
卫嫣儿怔愣地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搂人怀中,任由他抱起自己回到床上。
她能吗?她可以拒绝吗?她有选择的权利吗?别说为了爹爹,即使是为自己,她也完全没有回绝的余地,因为那是她欠他的,那是她应该还给他的,谁让她负他在先呢?
煜颢半压着她,温柔地梳理着她浓密却散乱的发丝。“现在闭上眼睛,先好好睡一觉,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她突然猛摇头并抓住他的手,“我不累,我……”
“你想先说你爹的事?”
“嗯!因为三天后他就要在菜市口斩首了,现在已经过了一天,我怕迟了会来不及,爷,求你……”
她哀哀泣求的眼神让煜颢实在无法狠下心拒绝,于是他只好点头,“好,你说来我听听。”
于是卫嫣儿将自己这半年来所经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半年前的某一天,卫嫣儿在路上被一名外地到江桥镇做生意的商人任云龙给撞见。
任云龙乍见卫嫣儿便惊为天人,亟欲将她纳为小妾,但饱受感情创伤的卫嫣儿说什么也不肯。在百般恳求无效下,任云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勾结地方官,硬是强按了一项强盗杀人的罪名在卫嫣儿父亲——卫啸天身上,想借此要挟她就范。
“强盗杀人?”煜颢闻言,俊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是。但卫家世代书香门弟,我爹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可能去做那种杀人越货的事情呢?”
煜颢点头。对于卫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为卫家虽算不上是煜颢的旗奴家仆,却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而他之所以会认识卫嫣儿,也是奉皇命到江苏办事,顺便探访一些自己的门下部属,因而认识了那时年方十七岁的卫嫣儿。
“县令怎么说?”
“县太爷早让任云龙给收买,硬是将我爹屈打成招,我……我不服气,所以……所以就上告知府衙门;想不到……想不到任云龙神通广大,竟连知府也收买了……我……我只好……”
“你只好一路告上来,直到直隶总督衙门,再到刑部,是吗?”煜颢的脸更沉了。难怪卫家会散尽家财,难怪她会狼狈至此,甚至好几天没有吃饭。因为打官司是要银子的啊!再想想那千里的路途奔波,上公堂抛头露面的难堪羞辱,也真是难为她了!
卫嫣儿点头,“我以为到了刑部以后,刑部的大老爷会替我作主,但是……但是那任云龙却连刑部也打通了。我……我实在无法可想,只好来找你,我知道你恨我、怪我,可是……可是现在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可以倚靠了。爷,求求你,救救我爹!”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救你爹?你难道不怕我迁怒你爹,借机报仇?”
“不,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虽然恨我,却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更何况我爹是被冤枉的,而你向来最见不得这种冤枉事,所以我相信你定会救他的。”
“即使要你付出任何代价你都愿意?”
她略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头,“嗯!”
“包括当我的贴身丫环,伺候我的生活起居?”他又重新提出条件。
“只要你愿意救我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万一我救不了你爹呢?”
卫嫣儿脸上浮起一抹凄美的笑,“真是那样,也只能怪命运,我不会怪你的。”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力替你爹洗刷冤屈。但是你得记得,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不论你爹最后结果如何,你都是我的,你的命、你的未来、你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中;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替你决定,知道吗?”
第三章
翠峰楼是位在菜市口边的一家酒楼。
翠峰楼的生意一向不差,因为主厨师父是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名厨,所以每天光是慕名而来的客人就将翠峰楼挤得水泄不通。
虽然如此,只要有耐心,想翠峰楼一尝主厨名菜的,倒也没什么困难。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总有那么一天,翠峰楼是连挤都挤不进去的,那就是刑部在菜市口监斩人犯时。
由于得地理位置之便,翠峰楼的二楼正巧位在刑台边,所以只要站在二楼往下一看一上从监斩官的森严面容,下至刽子手的肃穆表情,乃至死刑犯的惨白死灰的脸色,都一览无遗。所以每当有犯人要处决时,翠峰楼从三天前就让好事的民众给挤满,而今天自然不例外。
处决的时间订在午时三刻,煜颢和卫嫣儿于正午时分就等在翠峰楼二楼。
只见卫嫣儿打扮成书僮模样,头上戴了顶帽子,遮住一头如云的长发。她的气色看起来较两天前已经好了许多,但脸色依然苍白得吓人,而紧蹙的眉头更透露出她心里的紧张。
坐在一旁喝茶的煜颢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即使经过那样的千里劳顿,即使她仍病着,但该死的,她依然美得惊人,美得让他心动。
她的眉形秀丽如山,睫毛很长,一对瞳眸乌亮水灵,若有情似无情,鼻子小巧挺直,朱唇微微翕张着,仿佛在诱惑人去亲她似的;而她的一身肌肤极白极香,纤细的柳腰不盈一握。虽然现在她穿着书僮的衣衫,但煜颢的一双利眸仍旧透过衣衫,无声无息地爱抚着他早熟知的雪白肌肤,吸嗅着她身上致命的香味,这让他忍不住胸口一紧,胯下的也猛地膨胀起来。
他想要她!若非时地不宜,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占有她。
但是不行,再过个半刻钟就是午时三刻,而他得先把卫啸天从刀口上解救下来,否则就真要枉送一条人命。
由于时间紧迫,因此煜颢并没有仔细去查这个案子。他只是找了礼亲王煜扔和德亲王煜祺,三人一同前往刑部调出卫啸天的案子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煜颢便知道卫嫣儿所言不差,这当真是个天大地大的大冤案。
于是他立刻请煜扔和煜祺进宫奏禀皇上,务必让他们两人在午时三刻前取得圣旨,好救下卫啸天。因为刑部素来是老六煜和的势力范围,而煜和又是老九煜禄的同伙人,所以他们只好越过刑部,直接上奏,只是不知一切是否顺利?
煜颢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眼神再次飘向站在窗边的卫嫣儿,她正咬着唇往下看,两只小手紧张得绞在一起,他顿时明白,人犯应该已经押解进场。
他走上前,从背后不动声色地搂住她的肩。
卫嫣儿微微颤抖着,娇弱的身躯不由自主往后靠在他身上,寻求他身上的温暖,“十三爷,我爹他……”
“别紧张,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可是监斩官已经就位,刽子手也准备好了,我……”
煜颢搂紧她,“午时三刻还没到,就算午时三刻到了,也得放炮才能行刑,我问你,你听见炮声了吗?”
“没……”卫嫣儿话都还没说完,便听得一声炮响。
听到这炮响,卫嫣儿脚下一软,整个人滑了下去,若非煜颢搂着她,只怕她已昏倒在地。
这时,煜颢也刷白了脸。
怎么会这样?难道五哥和十四弟没能请到圣旨吗?
正想着时,只听见监斩官一声大喊:“行刑!”
这声行刑犹如一声响雷,狠狠敲在卫嫣儿头上。她挣脱煜颢的怀抱,不顾一切攀到窗子上对着刑场大喊:“爹,爹!”
眼看卫嫣儿就要往下掉,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跟着一条瘦削的人影凌空飞起,几个起落,转眼降至刑场。
“慢!刀下留人!”
监斩官傅雷忽地站起来,“十四爷,您怎么来了?”
礼亲王煜扔眼带寒光扫了傅雷一眼,“傅大人,我是奉皇上旨意而来的。”
“皇上旨意?”
“没错。”煜扔指着跪在地上的卫啸天说:“皇上说卫啸天有冤情,他老人家要亲自审问。”
“可卫啸天的案子是经过三审定识,他本人也坦承不讳,皇上没道理亲审啊?”
煜扔俊脸一沉,“傅大人,你想抗旨?”
“下官不敢,只是敢问十四爷,您可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这真是皇上说的?否则空口说白话,拦下该斩之人,这罪过要由谁来担当?”
“哼!傅雷,你是怀疑我假传圣旨?”
“下官不敢。”
煜秘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