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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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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围诸人,按照身份与品级不同。分别在几处营帐就坐。 
不用说,这略尔略诸王都在尊客的位置上,宗室百官权当陪客。 
如此一来,就少了几分热闹。还不到戌初(晚上八点),众人就散了。 
没等回到帐子,曹颙就被伊都立追上。 
他带着些许醉意,递给曹颙一个牌子,道:“今日不少猎物,都归到内务府。今晚这席面,用的有限。还剩下不老少。用这牌子,可以领五头鹿或二十只羊。虽不值几个钱,但是给老太太尝尝新也好。” 
曹颙先是谢过,而后道:“大人。如今我早就不在内务府,这样岂不是叫大人为难,” 
伊都立摆摆手,絮絮叨叨:“你在内务府待过。还不晓得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左右都是拿,谁拿不一样?我这牌子,是他们发下来的。谁让我挂着总管,总要分个大头与我。共有十份,你家人多,我本多给你几份,可是我这里要送礼的人也多,还好,十六爷虽不在,他那份大家可都给他留着。宫里哪需要这些?到时候,十六爷指定留大头给你 
听他这说,曹颙才收下。 
伊都立打了个酒嗝,又同曹颙闲话两句,由小厮扶着,晃悠悠地去了。 
四阿哥帐子,四阿哥饮尽一碗醒酒汤,而后拿起一个折纸,上面一条一条列着今日京中的大小事件,还有畅春园里所能探知的消息。 
最后几行字引起他的侧目。 
内侍常青午后到宗人府传旨。追封廉顺郡王为亲王,廉顺亲王庶长子弘旺袭郡王爵。 
内侍赵昌午后至十二阿哥、塞什图、吴尔占处传旨,三人分别为镶皇旗、正白旗、镶白旗满洲都统。 
内侍王钦酉初至和硕额驸曹颙府,传旨曹府伯太夫人李氏,收回太后所赐如意三柄,赐下皇庄两座。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九十二章 日落(五) 

次日,曹颙使人拿着伊都立给的牌子,去内务府临时官署领回五头鹿,加上昨日格捋克延不勒给的,恒生猎的,装了一车,使人先行送回曹府。 
今日恒生可以随曹颙回府,明日再往宫中读书。 
在离开围场前,曹颙带着恒生,去了格捋克延不勒的帐子。 
格捋克延不勒处,有几位喀拉喀王公在,说话也不便宜,他的眼睛落在恒生身上,带着几分苦楚,几分慈爱,却是再也没有以前的理直气壮。 
恒生见他没有再提什么离京不离京的话,心下大安,按照曹颙的交代。认真地谢过格捋克延不勒的赠鹿之情。 
格捋克延不勒见状,哭笑不得。 
他本想让儿子早日认祖归宗,将荣华富贵送给这个他有所愧疚的儿子。但是儿子却同他生疏,更重视曹家的养育之恩;如今不过几头鹿,却得到他大礼相谢。 
曹颙记得,恒生曾开玩笑似的提过。要是见到世子,就再讨要几个人给父兄做长随。不知是他忘记。还是其他缘故,直到与格捋克延不勒别过,提也没提。 
待离开围场时,恒生的验上没了笑模样。 
曹颙怕他因身世之故郁结在心,道:“不要想太多。这些年,他虽没照顾你,但是骨肉亲情,血浓于水。这半年,你也长了不少见识。当晓得什么叫不得已。” 
恒生点点头,闷声道:“父亲。儿子没有怪他。没养在他身边,养在父亲身边,也是儿子的福气。只是儿子寻思,是不是叫巴拉与赤那同他回去。”说到这里。他侧过头来。看着曹颙道:“父亲,儿子应将他们两个打回去么?留他们两个在”他就以为儿子是乐意同他走的怎么办?” 
换做其他人,身为养子,晓的有身份高贵的生身之父,怕是会不胜欢喜。到了恒生这里,却成了一段心事。 
这些日子在围场,他耳闻目睹,晓得朝廷对外蒙藩王的优容。 
格捋克延不勒身为汗王世子,是外蒙古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皇子亲王,对他也礼遇三分。 
若是他以权势逼人,恩将仇报,说不定就要给曹家生出麻烦。 
在恒生心中,见过两面的陌生人生父,如何能同他待了十年的曹家? 
他有些不安,恨不得与格将克延不勒再无任何干系才好。因此,他才这样相问。 
曹颙的眼力件,如何看不出恒生的担忧。 
“不用多此一举。就算他这次有些话说的过了,目的也是心疼你,想要与你亲近。即便将巴拉与赤那送回去。也抹不去他与你有生恩。若是你不能将他当成父亲,就只当多了个亲人,以长辈待之就好。”曹颙说道。 
恒生似懂非懂,终是点了点头。 
回到曹府时,恒生已经恢复往日无忧无忧虑的模样。 
李氏去国公府吃酒了,曹颙进门时。就听大管家曹元说了昨日圣旨 。 
曹颙听了,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解决了烫手的三柄如意。惊的是康熙昨日安排,通透些的,都能看出是在安排后事。 
“老爷,那两处皇庄在三河,需十日内安排人随内务府属员去交割。”曹元躬身道:“只是这次赐庄,同上雷赐给老爷时不同,庄上包衣人一并赐下。” 
曹颙听了,点点头:“如此,就使人去内务府办好人地交割手续,庄子那边暂时不要动。” 
曹元应了,曹颙回了梧桐苑。恒生先随父亲过来给初瑜请安,而后亲自送海东青去榕院了。 
初瑜打丫鬟们下去,夫妻两个说话。 
“额驸使人送回的柿饼儿,已经叫三妹拿回去。看来。三妹夫也吓到了,接了旨意后就巴巴地使三妹妹回来打听消息。”初瑜说道。 
“再小心几日吧,许是熬不了多久就能太平。”曹颙揉着眉心道:“佟府的礼送去没有?瞧着李四儿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就算是咱们想要提亲,怕是她也不应。”初瑜笑道。 
“这是什么缘故?”曹颙有些好奇。 
“还能有什么?还是顺着老太太不宜早娶的话,说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只有给天佑早纳良妾,省得耽搁了开枝散叶。”初瑜笑着说道:“她虽是婢妾出身,对于纳妾行事。却是看不过眼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李四儿想着曹家门风好,曹颙只有一妻,曹家子弟说不定也不纳妾。但是初瑜的话,却是告诉他,曹颙是曹颙,天佑是天佑。 
没人能迫得了曹颙,却有好几个长辈可以给天佑做主纳妾。 
曹颙听了,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撕破脸就好,往后与他们避而远之,但是也别让他们记仇。” 
初瑜看出曹颙疲态,有些担心,道:“额驸”若是有什么动静,会不会牵扯到额驸身上?” 
曹颙摇摇头,道:“应当不会。你不要担心,岳父那边也是不相干的。”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儿,道:“只是苏州李家那边,怕是要坏事。你最近仔细些,李家有什么信件物品往来,都要十二分小心。要不然,说不定就要惹上是非。” 
初瑜听了,直起身子,脸上多了几分郑重:“老太太寿辰前,苏州送来寿礼,同往年差不多。这个, 
“寿礼当是不相干,明儿查查有没有夹带。只有账册上清楚,也没什么。最要不得的是寄存之物。现下京城还没有大动静,苏州那边就算有什么反应,也得是听到风声后。老太太心软,往后李家来人。能不让她见,就不让她。”曹颙想了想。说道。 
根据后世在红学看。曹家帮李家藏家产,是在李家抄家前后。 
李家就算动作再快,也得等新皇登基大肆抄家后,才开始安排后路。 
曹颙清楚这点,却没有给李煦通风报信的意思。 
他连国公府都不去,只让妻子辗转传信,就是不想让四阿哥留心自己。 
这个时候,他不求功也不求过,只想静观其变。只有这样,才能不惹四阿哥的忌讳,为以后君臣和睦相处做准备。 
进京十多年,他懒散了十多年。自是没有理由最后殷勤这几日,坏了自己过去给人留下的本分的好印象。 
正如曹颙所想,康熙初八日的一连串旨意下来,原本懵懂的人也察觉出不对来。 
宗室王公、文武百官, 
在宫里有耳目的,等着御前的消息;在宫里没有耳目的,则是盯紧各个皇子府。 
各方蠢蠢欲动,都在思量到底谁是储君人选。 
等了一日,在初九下午终于有旨意下来,十五日南郊大祀,四阿哥代。 
这一天晚上,多少人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这个时候,四阿哥代天子主祭,这用意昭昭,莫非皇上这回真选定了储君? 
曹颙亦是不能成眠,却没有旁人的乐观。 
畅春园在城北,南郊斋所在大兴。中间隔着好几十里。四阿哥不仅仅是代天子主祭,还要诚敬严恪地在斋所斋戒数日。 
曹颙见惯了康熙的反复无情,有些不相信皇位交替能这样顺利。 
若是如此太平,这隆科多怎么会有擎天大功? 
功劳越大,冲突越显。 
眼下却是一片太平,越显得暗流汹涌,叫人心惊。 
康熙这个旨意,往好了说,有选定四阿哥为嗣皇之意;往坏了说,却是将四阿哥软禁在南郊。 
四阿哥根基已深,羽翼已丰,已呈冲天之势,并不是康熙能遏制的。 
众皇子中,只有十四阿哥与四阿哥有一搏之力,又远在西北;京城其他皇子皇孙,无人能与四阿哥匹敌。 
想到这里,曹颙又松了口气。 
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就好,这样就算也干戈。也能度地尘埃落定。省得京畿动荡。 
他旁观者清,然身在局中之人,能有自知之明的有几人? 
行围事了,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七阿哥等人都去畅春园侍疾。 
即便见不到康熙,他们也要摆出这个姿态。连平素在家休养的七阿哥。此刻因一个“孝”字,也得拖着残腿,移居海淀。 
只有五阿哥有差事,不在京中。得以例外。 
圣驾回驻畅春园这三日,除了十六再哥,其他人都没见到圣驾。于是,众人都将视线落在十六阿哥身上,想要从他口中探知康熙的消息。 
十六阿哥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所知。某时某刻,皇父进药;某时某玄。皇父进膳,仔细讲了个清楚。这个时候,他可不愿引起公愤。为自己埋下祸患。 
从他话中所讲,倒是可以看出。康熙的身体在渐渐好转。 
初十这天,四阿哥三次遣太监侍卫来畅春园候请圣安。康熙使人传下口谕,“联体稍愈” 
一时之间,其他皇子阿哥不免有些吃味。 
大家伙儿每日在园子里候请圣安,皇父却不闻不问,没个交代下来;四阿哥只遣了太监侍卫,皇父就要下口谕给他。 
只有十六阿哥忐忑不安,惊骇不已。 
因为初九日,只有他见过圣驾,他晓得初九下的旨意,不仅四阿哥斋戒预备代天祭祀一个,还有一个是给皇孙弘哲的。 
是传弘暂见驾,还是其他的。十六再哥不得知。他只晓得,已经过去一日一夜,去给弘哲传旨的内侍赵昌还有四个侍卫没有回来复命。 
西华门外。某处宅院。 
这是处三进的宅子,因邻皇城。所以分外肃静。 
外表看着,这里同寻常民宅无二,谁也不会晓得,这宅子的地下,有好几处密室,还有好几条地道,不能说四通八达,也通往好几个方向。 
御前传旨太监赵昌,此刻口里塞了核桃,双手背缚地到在其中的一间密室里。 
密室中,是一股尿臊味。 
他已经被丢在此处一昼夜,米水未尽。旁的还好,这膀脆憋了一晚上,到今儿就有些忍不住,尿在裤裆里。 
身下湿乎乎的,贴到身上,让人觉得阴冷。不过,身上再冷,也比不上心冷。 
赵昌晓得,自己的小命就要完了。 
自己虽是低贱的太监,却是传旨的天使。对方毫无顾忌,将自己劫掠而来,已经犯下欺君大罪。这般放肆,连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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